鴛鴦錦_分節閱讀_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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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沄霍地站起來,幾乎要哭出聲:“那怎么辦?jiejie,我不要入宮,我不想嫁給皇帝?!?/br> 孟知微沒想到對方反應這么大,立即收斂了神色,安撫道:“別急,哪怕你入了宮皇帝也不一定會選中你。這事不是簡簡單單的憑著美貌就能夠一帆風順,里面能夠cao縱的事情太多,經手這事的人更是舉不勝舉,只要我們有心,隨意在哪個環節替你走動走動,很快就能夠讓你安然回家?!?/br> 孟知沄頓時松了一口氣,就聽到孟知微咬牙道:“不過,父親居然還做得出賣女求榮的美夢,想來他的日子也過得太逍遙自在了。還有孟知嘉……我總得讓她明白,這個家不是由她說了算。前仇舊恨我們必須仔仔細細的算一算了?!?/br> ☆、第五四章 孟知微對孟老爺和孟知嘉已經厭煩至極,經歷了那么多磨難的前世,孟知微早已鐵石心腸,她唯一不放心的是自己的母親。 那一世的磨難全部都是因為孟知嘉引起,這一點孟知微知道,母親張氏卻是一直被蒙在了鼓里。對于張氏而言,哪怕知曉里面有王氏和孟知嘉的手筆,可與女兒的安危比起來一切又算得了什么!等待多年,她就纏綿病榻多年,心心念念的女兒客死他鄉,而她也郁郁而終,張氏那悲劇的一生可以說都是孟老爺的刻意為之。 今生一切都已經不同,可不代表孟知微會忘記仇恨。她不趕盡殺絕不代表自己能夠容忍孟老爺與孟知嘉一次再一次的算計她身邊的人。 “你的父親?”張氏正與張老夫人呆在花園里修剪花枝。 張家的三位姑娘有兩位已經定親,如今正緊鑼密鼓的籌辦著嫁妝,很少出門。張老夫人日日面對著吃貨張玉雯實在是無話可說,另外兩個小孫女又忙,索性跑來張氏的府里來暫住,娘兒兩人每日里同進同出,除了與官眷們賞花吃茶外,就是一起擠在后花園里擺弄著花草,今兒個翻新一塊地,明兒個撒下一把新的種子,忙得不亦樂乎。 “他這些日子倒是時不時來一些信件,不過我都沒看,也不知道他如今過得如何了?!?/br> 孟知微不知道這話的真假,只試探著問:“聽聞父親的日子過得不太順?!?/br> 張氏頭也不回:“那與我又有何關系?”說著,一聲驚呼,“娘,這朵花開得好好的,你剪了它作甚?” 老夫人捏起那朵開得正盛的花兒遞送到張氏的手上,笑道:“有句俗話叫做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你說,那個姓孟的現在是不是對著空枝還在幻想著它花枝繁茂時候的模樣?” 張氏只是簡單的怔了怔,接過那盛開的花兒瞧了半響,才笑道:“娘說得是。有時候啊,人說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難以收回了。你爹總以為天底下就他一個聰明人,我就是個以夫為綱的深宅婦人,他說什么我就該信什么,他要求我做什么我就必須二話不說的去辦。他總是說人心易變,以前我不認同,現在我卻是感同身受。他都變了,我又為何不能變呢!” 這話已經間接的承認她不再對孟老爺再有奢望,孟知微放了一大半的心,之后才說出自己的目的:“既然如此,母親又何必在給父親留下想念?!?/br> 張氏這才回頭看向自己的女兒:“你的意思是?” 孟知微對著張老夫人笑道:“就如同外祖母所說,枝頭都空了,盤旋在空枝的麻雀也該趕走了,老是有事沒事的在頭頂盤旋著,說不定來年新開的花兒又被他給糟蹋了?!?/br> 將在敖州的還在妄想著利用張氏重振旗鼓的父親比喻成麻雀,將即將新生的母親比喻成鮮花,糟蹋這個詞,用得不可謂不絕。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張氏哪里還不知道女兒的意思。只是,有的事情并不是一個人可以做決定,她有女兒,有娘家,張氏需要顧及的人和事太多,她不能獨自決定。 張老夫人適時的道:“那就和離吧!” 張氏心里一松,面上不喜反憂:“娘,這樣會不會影響哥哥們的仕途?” 張老夫人道:“你哥哥們在朝中多年,如果還能夠因為這種小事而輕易被人打擊,那他們還在朝中混什么,早點回來吃老本得了?!?/br> 孟知微立即湊到老夫人身邊,熱情的奉上一杯熱茶:“還是外祖母霸氣!您啊,早就該讓某些人看看,我們張家的女兒們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br> 張老夫人哈哈大笑:“你母親性子太軟,當初我就不贊成她嫁給那個混蛋,只是女大不由娘,我攔也攔不住?,F在她回頭是岸,我只有高興的份?!?/br> 孟知微趁機問:“外祖母的眼光獨到,我是自認不如。就是不知道當年外祖母原本屬意的是哪家?” 張老夫人看了張氏一眼,神神秘秘的道:“佛曰,不可說?!?/br> “娘!” “哈哈?!?/br> ………… 孟老爺深感自己被孟知嘉給耍了。 從她隨著郭悟君去皇城后,每寫一封信,孟知嘉即以此為由要求跑路費,一次跑路費居然高達一千兩。孟老爺給了三次后,依然沒有張氏的回信,開始懷疑自己那個愛錢如命的女兒是不是欺騙了自己,并沒有那幾封高價的親筆信送到張氏的手上。為此,他拒絕再付錢,怒罵二女兒拿錢不辦事,連自己老爹都算計。 一來二去兩人千里傳書爭吵了不止一次,最后孟知嘉突然告知孟老爺,張氏住到娘家去了。作為女兒要見母親也有些難度,更別說支開眾人,替孟老爺在張氏面前說好話了。這似乎解釋了張氏為何沒有回信的理由,在張家,張氏并不得自由,一舉一動都在那個威嚴的岳母監視下。張老夫人原本就不待見他,自然也不容許張氏給他回信。 孟知嘉在信里痛訴張家仆人的勢利眼,沒錢簡直寸步難行,又言及自己曾經收買過張氏身邊的老嬤嬤,替父親說了不少好話,結果沒兩次,那些話就傳到了張老夫人的耳中,現在連她自己去張家都會被人監視,問父親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孟老爺深信有錢能使鬼推磨,再一次給孟知嘉捎去了不少的銀兩,讓她用錢開路,支開張氏身邊的人,如果可以,順便可以收買一下張氏兄弟身邊的人,替自己說說好話,興許,他們會看在張氏的情分下,將自己從敖州這個水深火熱的地方調到皇城去呢! 這兩父女又開始有來有往,孟知嘉也開始帶來了張氏的只字片語,言語中大多是思念在敖州自由自在的生活,想念敖州的故人們。這個故人沒有明說是誰,不過孟老爺自以為是的覺得這是張氏思念他這位夫君了。在皇城,沒有丈夫在身邊總歸會有一些閑言碎語,張氏那人除了哭什么也不會,沒有孟老爺她簡直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隨著孟知嘉捎來的信息越來越多,最后終于到了皇帝選秀之事,孟知嘉花言巧語的拾掇著孟老爺,要想升官發財并不是只有張氏這一條路可以走,畢竟張氏自己沒有什么本事,主要靠的還是兩位舅舅。孟老爺這事,靠兩位對他有怨言的舅舅,還不如靠孟老爺自己。孟知微和孟知嘉都出嫁了,自然是無緣皇帝的后宮,可孟老爺還有一個女兒呢,只要把孟知沄送入宮,那國丈之位不是非孟老爺莫屬嗎? 孟老爺心動啊,他怎么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遺忘了那個沉默寡言的孟知沄。當即就與郭太守套了最后一層關系,將孟如沄的名字加入了選秀的名單內,然后,再給孟知嘉送了一萬兩的銀子,讓她替自己的meimei多去打點打點,好歹對方在皇城,每日里見到的都是大臣們的家眷不是么,說不定還遇見過一兩位出宮辦事的公公嬤嬤們,有錢才能辦好事,辦成事。 孟知嘉坦然受了,不過,才半月就來信說銀子花完了,因為她收買了皇后身邊的老嬤嬤。這宮里人伸手可不是一千兩千兩銀子可以打發的,層層遞增,一萬兩都還只是與那老嬤嬤見了一面,提了提孟知沄的名字而已。孟老爺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干脆又送了三萬兩過去,沒想到,這次迎來的不是小女兒入宮為妃的消息,而是郭家送來的休書。 孟知嘉,被郭悟君休了! 孟老爺顫抖著手將信從頭看到尾,才知道孟知嘉居然犯了七出的無子一條,頓時火冒三丈。 孟知嘉被休了,她還能替孟知沄打理選秀之事嗎?沒有了丈夫的地位,孟知嘉什么都不是,別說是見宮里的老嬤嬤了,連一個七品官員的家眷都見不著。 孟老爺想到自己那如流水一樣被孟知嘉騙去的錢財,簡直心如刀絞,準備等孟知嘉回來,要好好的跟她算一算這筆帳。 隨著選秀第二輪的日子越來越近,孟老爺更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厄運才剛剛開始,孟知嘉還沒被郭悟君送回敖州,他就接到了皇城里來的第二封信。 張氏與他和離的文書! 一個三品官員的meimei,要與一個八品官員和離,事情不要太簡單。 這次,張氏的面都不用出,張柏松就替自家meimei搞定了所有的事情,到了孟老爺手上的只是一個結果,通知對方張氏與他再無任何瓜葛。 孟老爺當場就嘔出一口血來。 沒有了選秀這條大道,張氏的路子也斷了,他的青云夢,他的榮華富貴都毫不留戀的離他而去,怎么不讓他氣急攻心。 孟老爺在床上躺了三日,終于緩過一口氣,暗暗的安慰自己,沒事,他為官十多年,私產了得,做不得官員,做個富家翁還是綽綽有余。 這份僥幸心里還沒保持半日,郭太守就領了公差踏入了大門,宣布了一道圣旨,大意是通過了朝廷御史的明察暗訪,發現孟老爺在敖州為官期間公私不分,有榨取民脂民膏中飽私囊的惡行,特將孟老爺革職查辦,沒收所有家財。 晴天霹靂直接要去了孟老爺半條命,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賴以生存的金山銀山也乍然之間成了過眼煙云。 郭太守到底念舊,略施手段保下了孟老爺一條老命,然后送他與王氏做了一對貧賤夫妻。等到孟知嘉回來,三人抱頭痛哭,孟知嘉恨恨的言及這是孟知微在報復,王氏則繼續日復一日的咒罵張氏。孟老爺昏昏沉沉的過了一段時日,沒有了奴仆,他們三人又不懂得節儉,很快就將郭太守贈與的千兩銀子花掉了大半。 半夜,驚夢坐起的孟老爺看著身邊滿臉菊花紋的王氏,再看看地板上睡夢中也滿臉怒容無法生育的女兒,那雙渾濁的雙眼幽光閃閃,如同沒心沒肺的惡鬼。 孟知嘉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夜過后,自己會在一輛顛簸的馬車里醒來,驚怒交加的她抓得車夫滿臉的指痕:“我爹呢?” 車夫身邊的壯漢一把撕開了她胸前的衣襟,笑得yin邪:“你爹收了銀子,自然是哪里快活哪里去了!” 孟知嘉一邊掙扎一邊驚叫:“我娘呢?” 壯漢吐了一口濃痰:“那個老婆娘牙齒都要掉光了,被我用十兩銀子賣給了一個瞎子做媳婦!至于你,從今往后,也老老實實跟著我們去北雍過快活日子吧!” 孟知嘉身子一震,她怎么也沒想到,她費盡了心機要將孟知微賣到北雍為奴為婢,最后卻是自己陰差陽錯的走了對方的路。 轉過頭,看著破舊的窗簾外陰沉的天際,她只能喃喃著:“報應,這都是報應??!” ☆、第五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