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_分節閱讀_191
“錢盼子?”花崇轉向柳至秦,“錢慶的jiejie叫錢盼子?” “嗯,她已經嫁到鎮里去了?!绷燎孛嗣橇?,“這名字有意思,我居然忽略了?!?/br> “你們也發現了吧?盼子盼子,錢慶的父母非常重男輕女,生的第一個孩子是女娃,就起名叫‘盼子’?!卞X治國說:“錢盼子和錢慶關系不好,錢慶倒是愛黏著她,但她非常不喜歡這個病怏怏的、被父母寵愛的弟弟?!?/br> 花崇問:“錢慶遇害時,錢盼子多少歲來著?” “15歲吧好像,反正不大?!卞X治國臉上的皺紋輕輕抖動,“這話我也就是說說,沒有猜測錢盼子是兇手的意思,她一個半大不小的女娃子,應該也做不出這種事來?!?/br> 柳至秦接話道:“她應該沒有想過,沒了一個病怏怏的弟弟,又來一個健康的弟弟?!?/br> 錢治國困惑地眨了眨眼,花崇終于轉動把手,笑道:“錢校長,今天辛苦了?!?/br> 一到洛觀村就馬不停蹄地工作,送走錢治國,花崇活動著肩背脖頸,隨口道:“真累?!?/br> 天已經黑了,村里準備了接待宴,山貨做的菜肴擺了滿滿當當一桌,花崇卻沒去。 他不去,柳至秦自然也不去。 兩人沒有立即離開派出所,坐在接待錢治國的房間里休息。 “肩膀不舒服?”柳至秦接來一杯水,放在花崇面前。 花崇正姿勢別扭地捏著肩,“唔”了一聲,沒在意他的問題,拿起杯子喝水。 結果杯子還沒挪到嘴邊,水就灑了。 兩肩傳來清晰的觸感,柳至秦正站在他身后,力道正好地給他按摩肩膀。 他一時愣了神,眼睛直直盯著前方,接受按摩時本該放松的肩膀突然僵硬起來,脖子好像有點熱,那熱量似乎正在往耳根竄。 他覺得自己必須說點什么。 “哎小柳哥?!彼M力讓語氣顯得正常,“按得不錯啊?!?/br> 本來,他想說的是——哎小柳哥,手活不錯啊。 “花隊,你是不是很少去按摩店?”柳至秦問。 “???”花崇心想,這是什么問題? “放松?!绷燎丶又亓肆Φ?,繼續按揉著,“我一碰你,你肌rou就繃了起來,一看就是很少接受按摩?!?/br> 花崇心虛,喝了口水,找借口道:“你又不打聲招呼,我怎么知道你要幫我按?下次咱倆換一下,你坐在椅子上,我突然靠近,給你按兩下,你肌rou也會繃起來?!?/br> “那倒是?!绷燎剌p聲笑,“那這次我幫你按,下次我累了,你也幫我按?!?/br> “沒問題?!被ǔ缂绨蚍潘上氯?,把一杯水都喝完了,繼續享受柳至秦的按摩。 他覺得自己在笑,唇角雖然壓得好好的,但笑意爬去了眼底,眼睛或許很亮。 他只得閉上眼,將笑意通通關住。 但視線受阻,感覺變得更加靈敏。柳至秦給予的觸感那么清晰,一下接著一下,有力,又不至于太重,帶來痛感,痛得又并不過分,簡直像穿過他酸脹的肩膀,按揉著他噗噗跳動的心臟。 剛才,有一句話柳至秦說錯了。他去按摩店的次數其實不少,因為工作繁重,肌rou容易勞損,所以時不時需要接受按摩。 柳至秦顯然不是專業的按摩師,卻按得他非常舒服。 他心尖癢起來,暗自琢磨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得出一個結論——按摩師再專業,也只能讓他的肌rou、腰椎頸椎得到放松,但柳至秦這位“門外漢”,給他的卻是身心雙重愉悅。 柳至秦按了十來分鐘,問:“感覺好點了嗎?” 花崇睜開眼,深吸一口氣,“舒服多了?!?/br> “我手酸了?!绷燎鼗顒又滞?,笑道:“不然還可以多給你按一會兒?!?/br> 花崇轉身,手搭在椅背上,一抬頭就與柳至秦對視上了。 心臟仿佛被手心捧住,胸前陣陣發熱。 他垂下眼——倒不是怵了與對方目光相接,而是下意識的動作。 這次,看到的是柳至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