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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性條猝然竄出來,陳川猝不及防,嘴角一瞥,腳步一頓,險些一個趔趄,心里默默問:“還有開后宮這種cao作嗎?” 【系統提示:玩家可以綁定多個攻略對象。綁定對象越多,攻略難度越大,但與此同時,收獲攻度值越高?!?/br> “嘖——”陳川瞧了瞧那名衛兵,稀疏頭發亂虬髯,圓鼓鼓面頰活似瓜,不禁打個寒顫。 “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棗!”陳川憤然說罷,將手中薄刃朝那人投擲而去。 衛兵尚未及痛呼,就發覺尖刃刺入眉心,天地一片血色,立時倒地而亡。 【擊殺低等反派,獲得經驗值20】 【系統提示:100經驗值=攻度值1】 喜訊來得太突然,陳川竟有些措手不及,愣了半晌,才訥訥笑出聲來。這么看來,多殺幾個小兵卒子,攢滿攻度值,不就能攻略司烜了? 司烜并不知道陳川在想方設法攻略自己,還站在一旁風輕云淡地看風景。久違的陽光灑落在身上,帶來零星的暖意,他不禁朝著天上太陽抬起手,試圖觸及一縷暖陽,一切都恍如隔世。 因為長年長眠在冰川水晶洞,他的身子白得近乎透明,陽光下,冰雪似的晃眼。 這是陳川第一回看清楚司烜的模樣,無可否認,生得的確好看,就像是朝陽散落在雪山上,出塵而圣潔。之前那些個攻略對象和他放在一起,就像簡筆畫遇上3D建模,毫無可比性。 但好看也不能為所欲為,比如光天化日之下不穿衣服裸丿奔。 陳川撿起地上衛兵的衣服,一套自己穿好,一套塞進司烜手里:“我的火神大人,難道你想溜著鳥到處跑嗎?” “嗯?”司烜一挑長眉,橫眼望向過來,隱約猜到,眼下應是被奴仆冒犯了。 這一橫眼,讓陳川心中一顫,如遭擂鼓。許是因身居神位,司烜縱使裸丿身,也圣潔而凜然。 陳川后悔與他說渾話,好在神祇圣潔,不解此意。他輕咳一聲,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鋒:“穿戴周整了,我們就動身去摩羅城?!?/br> “這具身體的主人就來自摩羅城,我想去看看?!?/br> “也好?!彼緹@與世隔絕百余年,一朝得見天光,卻發覺水晶洞外依舊是綿延不斷的冰川,與記憶中的模樣并無不同,百年來分毫未變,實在太過無趣。 司烜又將眸光投向陳川,笑得意味不明——至少老天還算開眼,送了這么個人來,讓死水一般的日子又能迸濺出些許波瀾。 “等等?!标惔ㄔ俣葦r住司烜去路,轉身緊盯著他,一瞬不瞬地打量著。 司烜這才發覺,原來新收下的奴仆比神還高挑些許。被俯視的滋味實在不快活,司烜冷著臉問:“又要做什么?” 陳川看著他異于常人的雙眼,誠懇說道:“你會被當做妖怪?!?/br> 這是第一個敢說神祇是妖怪的人,司烜一挑眉:“哦?” 陳川自衣角扯了一條麻布片來,遞到他手中。司烜頗為嫌棄地握在手中,不明所以:“這又如何?” 陳川瞧著司烜的雙眼,回答道:“蒙住你的眼睛?!?/br> 許久以前,司烜常去人間游歷,穿的都是通身綾羅,戴的皆是珠玉珍寶,遮掩雙目用的也是絲緞鮫綃。而如今,這個膽大包天的奴仆,竟讓他用麻布條子遮在眼前? 說起侍神的奴仆,司烜又不免要感慨,真正是一代不如一代。從前冶艷清秀之人挑不盡,如今卻別無選擇,只有這么一個滿臉臟污、滿身狼藉的。 陳川見他滿面嫌棄之色,誤解了心意,順手拿回布條,嘆息著給司烜系上:“我來侍奉你,我的火神大人?!?/br> 司烜不悅,立時又要摘去,卻遭陳川制止。陳川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手腕,略重了嗓音強 調:“不許摘?!?/br> 司烜反手掙脫,箍住陳川面頰,冷聲警告:“你可別忘了身份?!?/br> 這一回,陳川已知曉司烜不會殺他,再不似方才那般驚惶,口頭應承道:“不敢不敢?!?/br> 若不是頷骨一陣發痛,他倒是很樂意同這火神親近親近,也好謀劃出攻略步驟。 司烜冷哼一聲,負手而去,最終也不曾未摘下布帶。 陳川跟在后頭走著,望著頎長身影,悄然發笑,口中嘀咕:“真是傲嬌?!?/br> “你在說什么?”司烜駐足,回身朝向他。 陳川一驚,慌忙掩飾:“家鄉話……家鄉話,就是深感榮幸之意?!?/br> === 摩羅城本是雪山之下一座小城池,幅員不廣,平日自給自足,也算得與世無爭之地。 巫燧似乎從未將這座城放在眼中,攜麾下雄獅屠遍雪山周遭大小城池、國度,到最后一遭,才想起這里來。 小城經不得戰火鞭撻,陳川與司烜跋涉而來,站在城門底下,看見的是滿目瘡痍。那場大戰應是分外慘烈,城墻腳下盡是焦土。城門之內,滿地尸骸,斷壁頹垣,曾經的世外桃源,就此化作阿鼻煉獄。 陳川生在現代,這是第一回直觀感受到戰火無情,頓時觸目驚心。走在人跡寥寥的路上,看著狼煙未散,恍如置身一場噩夢之中。 司烜早看淡了人世間興衰成敗,以靈力透過布帶,亦是得見狼藉衰敗之景,卻無悲憫之意:“世間萬物生生不息,今日他們赴死,明日又有旁人投生,你何必哀嘆?” 陳川思及自身經歷,敢不茍同此言:“我只知道,人死一場空,所以要哀嘆一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