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交友須謹慎_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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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先生,海望......誰料,吳幸子才開口,魯澤之就惡狠狠剜去一眼,猛一箭步上前,伸手就朝他臉上搧去。 這巴掌魯澤之顯然是豁出去用了全力,硬生生把吳幸子打得摔落椅子,臉頰高高腫起整個人都懵了。關山盡沒料到魯澤之敢在自己眼下爆起傷人,竟被他得手,一時反應不及甚至沒來得及伸手穩住吳幸子。他臉色瞬間沉下,猙獰得彷佛地獄修羅恨不得將眼前人剝皮剔骨,伸手就扼住魯澤之咽喉將他往地上摜。 魯澤之渾身顫抖,他血氣還沒完全恢復,這一巴掌幾乎令他脫力,又被關山盡毫不克制地摜倒,霎時眼前一黑險些暈厥過去,卻還是撐著最后一絲自尊才勉強保持意識,可頭溫眼花的根本爬不起身,眼睜睜看著關山盡如珠如寶地扶起還沒緩過神的吳幸子,碰都不敢碰臉上的五指痕。 吳幸子還是頭一回被打得這么嚴重,他伸手想捂臉,可一碰到那熱辣辣的痕跡就疼得直抽抽,怪不得以前有一個縣官愛罰人打嘴吧,除了羞恥之外還疼,比其他地方都疼得多了。 他有些暈呼呼的,耳朵里嗡嗡作響,眼前看東西都略有些模糊,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打他的人是魯澤之。 關山盡利落地將他扶起,臉上表情看起來比他還疼,手掌虛虛撫過腫起來的地方,顯得不知所措。 我、我沒事嘶......吳幸子才開口就扯到臉頰上的傷,直麻疼到肩膀,眼眶都濕了。 別說話,這能不痛嗎?關山盡心疼又氣惱,他緊緊把人摟入懷里,又小心翼翼避免壓到傷處,心中恨不得把魯澤之給千刀萬剮,更氣自己太過托大,忘記被逼到絕境的兔子也會咬人,魯澤之不敢對自己放肆,可對吳幸子撒氣卻是敢的。 魯澤之,原本看在你陪過我幾年的份上,想給你留些臉面,保你下半生衣食無缺,你就是這么報答我,嗯?關山盡輕手輕腳把吳幸子安置回椅子上休息,一眼沒看魯澤之,輕柔的低語纏綿如情話,卻足以令人膽寒震顫不已。 魯澤之咽喉上半圈紅腫,簡直像套了圈繩,足見關山盡剛剛對他起了殺心,恐怕是擔心嚇著吳幸子才收斂了些許力道。他現在渾身散架似地疼,咽喉腫起呼吸也顯得困難,嘶嘶嘎嘎的吸氣聲粗呱得像破風箱,要不是扶著桌沿根本站不穩。 饒是如此,魯澤之仍不甘心,也不愿意相信,他滿是哀怨地瞅著關山盡,淚水順著蒼白臉龐往下滑,又一滴滴落在地上。 他們在一起十多年了!他最好的年歲都在關山盡身邊,關山盡怎能說不要他就不要了? 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我自認沒有對不起你什么,當你最艱苦的時候,是我陪在你身邊的!是我,讓你離開那西北那吃人的大地!是我,讓你活得像個人!你又是如何回報我?魯澤之拼著嗓子不要,終于舍去了長年來高高在上、不染塵俗的架子,指著關山盡哭吼。 他怎能不哭?他真恨不得再打吳幸子幾巴掌!看那老東西現在什么作態?一臉畏縮可憐,像屋檐下躲雨的雜毛雞,憑什么讓關山盡上心?這老家伙甚至勾搭了別的男人! 你沒對不起我?關山盡聞言挑眉,彷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縱聲大笑,笑得魯澤之心慌,咬著嘴唇強撐,卻藏不住瑟瑟發抖。魯先生,我的好老師,你再說一次,你真沒對不起我過?關山盡的笑聲戛然而止,輕柔的又問一次。 魯澤之下意識縮起肩,他心虛了,他知道關山盡現在氣到極點,就等著他回答出錯要出手整治了。但......魯澤之咬咬牙,那件事滴水不漏,關山盡肯定不知道的。 所以,他搖搖頭,嗆然道:為師要說對不起你,也就曾動過與樂三小姐結親一事,可你也知道,為師心里頭掛記的是你,樂三不過是娶回來生子罷了。你能任性不延續血脈,我不行??!時至今日,你竟然仍不肯理解為師的苦楚?海望,你能怪為師無法信任你嘴里的深情嗎?如此情身意切又苦澀無奈的訴說,著實打動人心??申P山盡唇邊掛著淺笑,依然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吳幸子臉上的掌印腫得厲害,這會兒被抹上了一層薄薄的藥膏,長年軍旅關山盡習慣在身上攛些外傷瘀傷的藥救急,藥膏帶著沁人的香氣,恰到好處地鎮住了腫脹與疼痛,吳幸子的神情也舒緩了許多。 關山盡捧著老家伙的臉細細檢查,唇角有些許裂傷,也敷上藥,萬幸沒咬傷舌頭或臉頰rou,他這才松口氣,安慰似在吳幸子唇上啄了幾個輕吻,魯澤之氣得肝疼,直想沖上前撕開兩人。 海望!老師,您別急,學生不會忘了你。關山盡淡瞥一眼,又仔細搓揉了吳幸子一回,才滿意地把人安置在離魯澤之較遠的椅子上,自己擋在兩人之間,看來是打算好好把這筆爛賬算清楚了。老胡,讓人端茶點進來。是,大將軍。屋內的sao動外頭親兵聽得清清楚楚,可沒有大將軍吩咐,他們不敢擅自進入,只能守在門外等消息。老胡手腳利落,很快就送來了茶與點心,目不斜視將東西放下就跑。 嘖嘖嘖,看來魯先生這回要倒大楣了,大將軍看來氣得不輕??!是不是該通知滿副將一聲?老胡關上門前偷偷打量了下屋內情勢,決定還是先通知滿月,免得后頭的事不好處理。 姑且不管老胡究竟為何擔心,屋里確實氣氛詭譎。 吳幸子見到茶水點心眼睛就亮了,他被打受了驚嚇,正需要點甜的東西緩緩神呢,雖然臉頰還疼,可阻止不了他拿起棗泥糕一點點用門牙蹭著吃。 關山盡也端起茶啜了口潤喉。 老師,過去種種,那是學生心甘情愿的,是誰負了誰,都隨前塵往事忘了吧。你心里清楚,當年你對我有多少情意,又有多少是攀附利用,只能怪學生自己目障了。關山盡全然不打算留一絲情面給魯澤之,他們之間的感情債誰都不干凈,一筆爛賬索性忘得干凈。 魯澤之開口想替自己辯解,關山盡卻懶得聽,果斷舉起手阻止魯澤之說話,一雙鳳眸冷冷凝視眼前人:可,回京城后,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沒有數嗎?聞言,魯澤之猛得抽搐一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向關山盡的眼神簡直跟見鬼似的。他抖著嘴唇,發出幾個不成調的嘶嘶聲,咽喉的傷太重,適才又吼了幾句,這會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本將軍一直在想,白紹常如何能知道那個密室的位置,還知道怎么進去?他剛進府,我怎么可能讓他進書房?你說,在馬面城那幾年,你進過本將軍的書房嗎?關山盡端起茶撇去浮沫,施施然啜了口,而魯澤之抖如篩糠,蹣跚地退了兩步,腳下一踉蹌幾乎摔倒。 他什么話也說不了,只能搖頭,一開始是不可置信地緩緩搖動,接著越搖越用力,搖得發絲了亂了,臉色蒼白的像是死了一般。 別晃了,你就是把腦袋晃落在地,做過的事也不會憑空消失。關山盡一臉厭煩,長指敲了敲桌面續道:馬面城的書房本將軍沒讓你進去過,怎么會在京城漏這么大一個空隙讓你鉆呢?魯澤之啊,你若是要榮華富貴,本將軍可以以給的,就當念在那十多年的情誼上,護國公府養個廢人也不費勁。你為什么,要背叛本將軍,替顏文心暗害護國公府呢?這其實是個測試,關山盡想知道魯澤之會自私自利到什么地步,才刻意讓與母親連手用白紹常刺激魯澤之。為的就是想看,當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時,魯澤之究竟會不會背叛他。 結果令人心寒,魯澤之還真咬上了顏文心的餌,透露了密室的位置。 魯澤之哭得梨花帶雨,他張口想辯解,想告訴關山盡他只是怕自己被白紹常比下了,怕關山盡不要他了,他并沒有想害護國公府地意思!他只是不想離開關山盡! 可魯澤之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嗚嗚啊啊的好不容易才擠出嘶啞的:海望......關山盡看著他可憐的模樣,似乎有些心軟,嘆了口氣起身去扶他,魯澤之彷佛溺水的人抓到浮木,死死反握他的手臂不敢放。 老師,我知道你只是想陷害白紹常,讓他被逐出護國公府,讓我身邊只有你一人。關山盡柔聲細語道,憐惜地伸手替魯澤之將散落的發勾回去,那模樣,和過去幾乎沒有分別,宛如一碗濃郁的蜜水,可以把人溺死在其中再也不愿離開。 魯澤之點點頭,一聲又一聲粗嘎地喊著海望。 魯澤之啊,我知道你不聰明,但卻從不知道你這么蠢。明明仍是彷佛情話般的絮語,包裹的卻是冷勵如淬了毒般的詞句,魯澤之瞬間就懵了。 關山盡不等他回神,動手將他摜在地上,勾唇笑道:你用護國公府的安危換自己的前程,最后不都是鏡花水月嗎?你這把槍不但好用,又沒有麻煩,怪不得顏文心愿意用你??! 護國公府垮了,你拿什么繼續你的錦衣玉食、風花雪月,嗯?魯澤之張著嘴,吶吶無法成言,他直到這時候才終于轉過彎來,終于懂了自己做出多愚蠢的決定。 魯澤之,你好自為之吧。滿月會安排你的去處,以后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關山盡摸出帕子擦了擦雙手,彷佛碰了什么臟東西,厭惡地將用過的帕子扔進一旁的火盆里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