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驍南的指尖，劃過她微紅的面頰，看那潔白的膚色下，慢慢滲透出來的紅，就像初秋的早晨拾到一片染了白霜的楓葉，他的心潮突然變得起伏。

    就像感知那段委屈，他的嗓音很淡很淡的說道，“你要說什么，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

    “嗯！”他點點頭。

    顧喬怔，繼而深吸一口氣，道：“是顧霆寒跟你說的？”

    “不是！”賀驍南捋了捋她的頭發，順勢將她圈在懷里，好聞的薄荷沐浴露的香味將她包裹住，他喃喃道：“是我早就知道了，很早很早的時候！”

    這下子顧喬不淡定了。

    她勉強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男人的臉，困惑又試探性的問，“咱倆……咱倆說的是不是一個事兒?”

    賀驍南大概看出了她的不安，他重新將她按進懷里，怕她再次掙脫，男人用半個肩膀壓住，帶著安撫性的嗓音，低低徐徐道：“我知道，那件事不怪你，如果要怪，只能怪我沒有早點認識你！”

    顧喬梗塞在胸口的那口氣，此時擂動胸骨更加的疼痛了。

    他跟她說的，是一件事！

    他在說什么?他在責怪自己沒有早點認識她，沒有幫助到她?

    她的身體一下子軟下來，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不聽使喚的癱軟在他的懷里，為了掩飾悸動的情緒，她將頭在他的胸口埋得很深。

    濕潤的液體從睫毛的縫隙里奔涌而出，她嗚咽著，呢喃著，有些不太敢相信的語氣：“你……你早就知道，你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沒有責怪過你?”

    “嗯……”她之前那么內疚，因為她隱瞞了這件事，可是他告訴她，他早就知道。

    她想過他也許會理解她，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體會又是一回事。

    “當時你那么小，你有什么辦法?我有什么理由責怪你?”

    “可是，你也從來……從來沒有表現出來……你知道……”

    顧喬的鼻音很重。

    “我為什么要表現出來?”

    “你不介意?”

    “我為什么要介意?”

    這時候適合玩十萬個為什么?

    顧喬噌的一下從他懷里再次把頭抬起來，鼻尖都哭紅了。

    “你回答，不要敷衍我！”

    賀驍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又用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道：“我認識你沒多久，就調查過你！”

    顧喬：……

    這也不意外。

    畢竟，對他而言，她從天而降，目的明確的要做賀太太，不要說賀驍南的身份和地位，換做他人，也會背后做一番調查。

    “你大學的時候消失過將近一年的時間，后來又就被顧霆寒轉學回了云城！這段時間你爺爺住院，你出現的次數卻并不多?！?/br>
    “辰星把這段情況跟我說的時候，我就留意了一下，請原諒我，會深入的調查你！”

    賀驍南的道歉很有誠意。

    他看著哭傻的小女人，繼續說道：“雖然對方做各種保密工作，但是只要查，沒有完全不透風的墻，所以，我早就知道那件事……”

    難怪在涼城，他們的第一次，賀驍南并沒有問她為什么不是處。

    原來，他是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