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覺醒
討厭哨兵,他說的什么世紀的笑話?秦法冷笑著,“你也是哨兵,你這么討厭自己,怎么不干脆去自殺!” 匪徒頭子笑瞇瞇看著她,“你不是我,你怎知我沒有這個打算呢?” 秦法內心罵著娘,罵著這個傻x。 匪徒頭子卻還在哈哈大笑,狼一樣的眼神鎖著她,不懷好意:“瞧瞧,我的威壓對你似乎沒有任何威脅。這至少還是個b級以上的哨兵吧?這么有天賦的小家伙,有你陪葬,也比拉著一隊低級哨兵一塊兒死有面子多了?!?/br> 這個瘋子!他原來是打算拉著公會的救援人員連同這里的所有普通人一塊死的嗎? 話音剛落,三個人從三個方向朝秦法沖過去,爆發出不屬于普通人的速度和力量。秦法從他們的圍堵下逃開。 這時五根章魚腕足遠遠纏了上來,網一樣封住去路。 鎖喉,鎖住手腳,抑制呼吸,制住手腳。 少女在章魚腕足里掙扎,巨大的章魚噴出毒液,讓獵物逃脫不得。 正當匪徒頭子洋洋得意時,身后猛地傳來一股重擊,踹在他的后背上,把他一腳踹了出去,脊骨險些沒直接碎裂,撞在貨架上倒下來,吐出一口血。 接二連三的倒地聲傳來,秦法趁勢把另外兩個一起解決,用了十足十的氣力。 只可惜他們反應的快,倒地后迅速滾了一圈,避開掃過的槍擊,和瞄準機會沖他們張大毒口的青蛇。 那青蛇極長,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總在人看不到的角落里窺視著,冷不防沖出來一招。蛇尾把二人一抽拍到墻上,被撞壞的墻上印下兩個姿勢奇怪的人形。 普通人迅速躲到遮蔽物后,不敢出聲。 女人找準機會扶起剛剛被踩在腳下的男人,藏在柱子后。男人急急道,“二樓,去二樓,小淵他在那!”兩人相互攙扶著往樓梯而去。 原來被纏住的只不過是他們的幻想。 兩人急急扶起匪徒頭子,匪徒抹了把嘴角,陰沉著臉,“向導,這里有向導?!?/br> “是誰!”左邊的匪徒兇狠地瞪著那些普通人,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匪徒頭子沉下臉,“既然這樣,那都殺了吧?!?/br> 他一聲令下,所有追隨他的匪徒都舉起了刀槍。 哨向交戰,先殺向導。 就在無數尖叫聲起時,那些舉起刀槍的人卻齊齊定在了原地,就像被人憑空施了定身法一樣。普通人也許看不到,可在在場的哨兵看來,無數來自二樓的精神絲線精準地纏住了這些人的脖子和手,讓他們不得動彈。 “二樓?!狈送筋^子當即道,“你們兩個,都給我去二樓,殺了那個向導?!?/br> 秦法趁他們說話,飛快地把這些匪徒一腳一個踹成一堆,他們身后忽然盤起一條青色的大蛇,長著兩個小翅膀,嘶嘶地吐著蛇信子看著他們。 不能都殺了,還得帶回去審問。這種有預謀性的劫持可不像幾個哨兵敢做出來的。 章魚的巨型腕足朝她沖來,秦法踩著墻一躍避開,眼見這些腕足砰砰砰***進了墻里,揚起一片灰塵,攻擊力巨大。她回身看向匪徒頭子,只見他身后兩個嘍啰沖向二樓。 糟了。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就要先去解決威脅自己向導的人,十條巨型的章魚腕足卻堵住了樓梯和電梯,密密麻麻的揮舞著斷了她上樓的空間。 匪徒頭子不懷好意地撐著碎石站起,“別急。你的對手是我?!?/br> 二樓,邊城抱著男孩正在靜靜地注意樓下的形勢。 樓梯間一陣腳步聲。本來乖乖呆在他懷里的男孩忽然掙扎起來:“放開我!是爸爸mama,他們來接我了!” 邊城被腳步聲吸引,往那看去,果然見一對夫婦相互攙扶著上來,是男孩的父母找他來了。邊城沒有多想,注意力還放在樓下的戰斗身上。 他一下子放了手,男孩從他懷里站起來,朝那對狼狽的夫婦沖過去。穿西裝的男人面上還帶著灰色的半個腳印,女人身上的裙子依舊高端美麗,盤起的頭發卻落下一小把。 但在此時,這對夫婦看到了完好無損的男孩,面上都露出了輕松的笑。女人蹲**伸出雙臂,正要接住沖過來的男孩,告訴他一切都會沒事,他們會安全地回家。 背后卻突然響起兩聲槍響,流過心臟的溫熱血液噴濺在冰冷瓷白的地上,如此迅速,如此惡劣,讓人背脊發寒。 帶著笑的面容停留在這一刻,染了血色,緩緩傾倒。沾血的指尖擦過奔跑過來的男孩的臉。 “媽——” 十一年后的夜晚,哨兵忽然醒來,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所見一片漆黑。 怎么會,都已經過了這么多年,怎么還會想起痛失雙親的寒意和害怕,怎么還會想起當初無能為力任人宰割的模樣,心有余悸。 他把小臂擋在額前,睜眼失神地看著天花板,涼意從指尖擴散。他的眼神慢慢凝聚,看見了鋪滿整個房間的細絲一般的精神力,因為主人的沉睡而無拘無束地散開來,四處蔓延著。 白淵猛地轉頭,盯著旁邊睡夢中蹙起眉的向導,長睫毛扇子一般蓋在下瞼,潔白的面龐上似有掙扎,還帶著一絲為難。 是他! 向導過于強大的精神力,他的不設防,還有兩人意外高的契合度。這些作用起來,使得他居然夢到了多年前的事情。他清楚地聽到自己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在深夜里不停跳動著。 所以,他會記起我嗎?白淵緊緊盯著向導,伸出手想要觸碰。猶疑兩番,還是沒有去打擾向導的睡眠。 “媽——”撕心裂肺的慘叫和突如其來的槍聲引起邊城的注意。 那對夫婦緩緩倒地,露出他們身后兩個正朝他奔來的歹徒。他也朝那兩個歹徒沖過去,抱住男孩往旁邊一滾,避開一連串的槍聲。 白色毛衣沾了血跡,很快就不成樣子。他躲在角落里,還覺得男孩怎么沒聲了,不會沒命了吧?低頭一看捧起他腦袋一看,才發現這家伙已經失了神,呆呆地像個玩偶?!澳阍谶@別動,千萬別出去?!?/br> 能救一個算一個,邊城把他塞到貨臺后面藏起來。 他趁人不備,立刻沖出去試圖攻擊那兩個歹徒,卻沒想到對方反應比他想的更快,一下子轉過頭,猛虎出籠、鯊魚張口。 他們的精神體瞬間沖過來,要把他咬碎撕碎。 邊城一下子側身退開,借助精神力隱藏住自己,攻擊他們的腦海,引導錯覺,劃出一個虛影來轉移戰火。 樓下的打斗聲不斷,他咬牙,控制著虛影往反方向跑,在兩人背對自己的那一刻,精神力暴起,如刀切入他們的精神海。 同時試圖打破兩個哨兵的屏障還是有些勉強,尤其是沒有人為他分擔戰火,他要一邊試圖攻擊他們的屏障,一邊擋住他們兩個的攻擊。 但到底是c類哨兵,遠不能和他平時的對手相比。 邊城彎腰躲開他們的圍堵,豆大的汗珠從額上落下。同時,卡擦聲響起,屏障上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紋。 下一刻,在他們還在攻擊邊城時,轟然碎開。 自保的屏障破裂,無數的聲音、視覺紛雜而來,沖擊著哨兵的五感,足以讓他們瘋狂。跪在地上抱著要炸開的腦袋,抽搐著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樓下傳來秦法的吼聲,“邊城!他要自爆!” 哨兵自爆,那簡直無異于成箱炸彈,越高級的哨兵精神力越厲害,當他們精神力高度凝聚時,自爆威力也就越厲害。 看來秦法沒辦法在哨兵自殺前把人解決了。 邊城立刻把男孩挖出來抱緊,從二樓欄桿跳下去,在章魚水紅色的腕足纏上來的前一秒,秦法忽然出現在半空接住他。 紅色的能量正在匯聚,章魚的身子在不斷膨脹,擠壓著商城。但更為龐大的精神力星星點點匯聚成網,然后化作球形屏障,籠罩在整個商城的普通人上方。 被緊緊束縛在一定區域內的爆破聲摧毀了整座商城,離得極遠也能看到這邊的火光,石塊轟隆隆倒下。煙塵滾滾中,唯有一樓始終被籠罩在凝實的精神網里,那些張皇失措卻被控在原地的群眾沒有受到波及。 兩天后,醫院里。 “你可算醒了,我可真怕你出什么事?!鼻胤ㄋ闪丝跉?,她身上還纏著繃帶,此時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病床邊,嘎吱嘎吱啃著屬于邊城的水果,給他說著這幾天發生的事:“咱們也是誤打誤撞,參與了一樁大案子!怪不得公會的人一直沒過來。原來a市里同一時間發生了好幾起劫持,而且還都是有預謀的哨兵自爆,發生的地方連成一個圈?!?/br> 她破了皮的手指輕輕在半空畫了個圓。 “這些哨兵自爆的能量匯聚,就差不多能把整個a市都給炸了!那咱們這次也算立了大功!這功勞可大了,你是沒看到報紙的贊揚,天才哨向組合……不讓我們跳級都過不去?!?/br> 邊城剛剛被護士扶起,此時端著熱水小口喝著,頭痛欲裂。在最初清醒的陣痛后,并不關心獎勵,耳邊的蜂鳴后,他只問她,“我們呆的那商場死傷多少?” 秦法停住了動作,果核一扔,拍拍手,“也沒幾個,你不用放在心上,在所難免的。何況救的及時,商城一樓那些都活著。絕不是這次惡性自爆事件里最慘的那個?!?/br>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一時間只有秦法拿了又一個水果啃得咔嚓咔嚓響的聲音,隱隱約約還有抽泣聲。 “他為什么在這里?”邊城放下水杯,指了指坐在他病床另一邊紅著眼睛的小孩,沙啞的聲音晦澀的很。他們沒救下的那對夫婦就是這個男孩的父母。 老實說,他有點不太敢面對這個男孩。人畢竟是在他面前沒的。 怪他沒注意到后面跟上來的兩個哨兵。 秦法鼓著兩個腮幫,沉吟道,“也不知道是哨兵自爆余波的影響,還是你的精神力影響。他,覺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