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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們在燕宮行事說話尤需謹慎,不能行將踏錯半步,不然被人抓了把柄,怕是翻不了身了。 葉詔音在身后說了些什么,其實夏秋瀲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了,她一步一步的自己慢慢的走向窗臺。 白皙精致的面容上,是散不開的愁緒和一絲苦澀。 昏睡時,她有時能聽清身旁人說話,那次燕挽亭與她說起她的雄心壯志時,恰巧夏秋瀲便聽到了。 以前燕挽亭信誓旦旦的在她面前承諾過數次,她想要的不過是除去江詢言,她對姜國并無敵意,亦不會傷害姜國的百姓。 可她昏睡不過才幾個月,燕挽亭就變了心思,她想要一統天下了,不僅想要姜國她還想要吞并陳國周國。 以前的那些承諾就這么被她拋諸腦后,她通通背棄了。 夏秋瀲說不清她現在對燕挽亭是念還是怨,只是一顆心亂的很,像是被無數條細線緊緊的勒住,思緒亂的讓她頭疼。 青鳶和綠阮都是聽著宮里的流言,知道燕軍不過短短一個月就已經攻占了姜國大半疆土,如今更是攻到了姜國都城下。 就算夏秋瀲問了,這話她們不敢說照實說給夏秋瀲聽,小姐這才醒來啊,若是一時悲痛又昏睡過去了可怎么辦。 可就算是她們不說,夏秋瀲似乎也猜到了。 燕挽亭準備了那么久,若是突然出手,的確會打的江詢言措手不及。 夏秋瀲細細的詢問了青鳶和綠阮她們得知的消息,可問來問去,她們知道的也甚少。 葉詔音也不愿說什么,想方設法的想要轉移夏秋瀲的注意力。 可夏秋瀲別的什么都不關心,一心只想知道姜國戰事,最好她們三人便只好沉默,低著頭,無論夏秋瀲問什么都不回答了。 夏秋瀲也不氣她們的態度,只是輕飄飄的甩了一句。 “既然你們不肯告訴我,那我便去找陛下?!?/br> 葉詔音也不知是驚還是急,臉都白了,伸手拉住夏秋瀲,急切道。 “你找皇上,你這是要找死嗎?” 夏秋瀲風輕云淡的掙脫了一下,但卻未掙脫葉詔音的手,她也就此作罷抬眼看著葉詔音,深邃清冷的雙眸中滿是堅定。 “既然你們都不肯跟我說,那我也就只好去問陛下了?!?/br> 第184章 回城! 了辭日夜不停的趕路,好不容易到了軍營,還沒來得及歇下喘一口氣,就立即去瞧了燕挽亭的傷,一看燕挽亭的傷勢,她便覺得自己已經隱隱作痛的頭,痛的愈發厲害了。 這一對兩人這么輪番的出事,是想要折磨她和福安嘛,還是想錘煉精進她們的醫術? 福安覺得自己治好燕挽亭,還請師父來有些丟臉,可心心念念的人來了,心底不僅暗暗松了一口氣,還有些竊喜。 了辭就如同一顆永不失效的定心丸,只要她在,無論多重的傷多難的病,她們都能松一口氣。 可殊不知了辭這么不停歇的來回奔波,她的身子能否受的了。 了辭給一直高燒不退的燕挽亭把了把脈,又給她施針聚氣,忙了一會便在紙上寫下了藥方。 她將方子遞給了阿素,拭去額角的汗,挑重點語速極快囑咐道。 “傷及脾肺性命無憂,不過需多調理一些時日,不可提重物不可焦慮心悶,戒葷腥辛辣。照著藥方抓藥,都是些尋常藥草,軍需中應當有?!?/br> 阿素拿了方子一刻也不敢逗留,立即去找軍需官照方抓藥去。 李鳳游舒了口氣,緊繃著的人終于放下了心,師父果然是師父。 “師父,還好您來了,殿下她何時能醒呢?” 了辭面露倦意。 “今夜若是高燒退了明日就該醒了?!?/br> 一直站在一旁的福安一直盯著了辭的臉色,她是與了辭最親近的徒弟,平日里了辭多吃了幾口菜多喝了幾杯酒的事她都知曉。 如今了辭一來,她便瞧出師父似乎清減了一些,面上氣色也蒼白虛弱了一些,她是大夫,自然是看出了辭這是勞累過度了。 李鳳游原本還想問什么,福安眼疾手快的伸手要去掐她一下,示意她別多問了。 可李鳳游身手敏捷直覺敏銳,福安一伸手她便似乎感覺到了,往一旁挪了一步讓福安捏空了手。 不過注意力倒也因此落在了福安身上,她疑惑問道。 “福安,你這是要做什么?!?/br> 福安原本想暗示,可李鳳游這么一問,就連了辭都看了過來。 她便實話實說了。 “沒做什么,師父日夜趕路一刻都沒歇息過,來了軍營還給殿下施針,想必早就倦了。師姐還是先去叫人備好飯菜給師父墊墊肚子,若是有別的想問的,不如等師父歇息好了再問?!?/br> 聽福安這么一說,李鳳游便反應過來,自覺得有些羞愧不孝了,她連忙垂頭請罪道。 “師父,是徒兒疏忽了,徒兒這就去叫人備好酒菜收拾好營帳先讓師父歇下?!?/br> 福安在一旁連忙道。 “不用收拾營帳,師父同我一個營帳歇息便好了,我先領師父去看看,晚些師姐再叫人把飯菜送來,殿下就有勞師姐照顧了?!?/br> 了辭微微一怔,似乎有些詫異。 但李鳳游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畢竟福安和師父關系一向親厚,福安還是師父一手親自帶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