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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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就是覺得氣氛太沉重,開一句玩笑,左右是送行,他和童妙明天便回空神域,她的壓力也就沒這么大,時刻控制那個它,真的讓她心力交瘁。 可誰知道隨凈忽然無比認真地點頭:“比起它,我的確更喜歡你?!?/br> 第92章 正式進戰場的那一晚, 正是星疏濃云之夜,月亮藏在烏云之中,久久不露面, 遼闊的草原上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 一個個盼星星盼月亮地仰頭望著天空,等著那月亮冒頭。 這一次進戰場的修士, 比無數次往屆加起來的人都要多許多。 顧九命收回神識,在記憶中搜索聽說過的內容, “賣消息的那個男修告訴我, 仙氣珠很難獲得, 但現實似乎正好相反?!?/br> 隨凈和童妙走后,隊伍比起別的傭兵小隊越發顯得單薄,別的隊伍沒人愿意放棄這次機會,每一隊都出動近數十人。 青衣把玩著手里的仙氣珠,目光四處亂飄,“你難道沒發現,你的仙氣珠與旁人的不同嗎?” 比別人手里的更耀眼奪目,像無情宗隊伍里, 梁畫手中的仙氣珠應當是品階不錯的一枚,然而跟顧九命凝出來的相比,依舊遜色幾分。 因為這一點,顧九命的隊伍在人群中已經頗引注目。 “發現了, ”顧九命無奈地捏了捏眉心,“但我控制不了?!?/br> 這是實話,仙氣來源于隨凈給她的傳承, 傳承的那個它顯然并非尋常人,它所帶給顧九命的仙氣也與旁的不同,顧九命有合理的理由懷疑,它是仙界的人物。 這讓他們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 她可不想成為戰場里面的眾矢之的,那不是什么好事。 但此時,她更好奇的是別的事:“你們說,他們的仙氣珠從何而來?!?/br> 按理說是有靈石也買不到的稀缺資源,可在這節骨眼上,似乎如雨后春筍一般,瘋了一樣地憑空冒出許多來。 反常即為妖。 青衣聳聳肩:“可能早有人囤貨,趁著這個時間節點拋貨大賺一筆吧?!?/br> “是嗎?”顧九命不置可否。 “月亮出來了?!?/br> 有人大喊,眾人的注意力被猛地吸引,紛紛抬頭一望,便見那躲躲藏藏的月亮漸漸在烏云之中顯現。 “舉起仙氣珠?!卑自谱趲ш牭牧_戰以靈力為音,傳播得極遠。 顧九命舉起手里的仙氣珠,便見珠子驟然大亮,那光芒如小太陽,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 爾后珠子內的仙氣似乎被月亮所引,如煙霧騰飛,繚繞而上,直奔那輪月亮而去。 而人群中最亮的仙氣珠,非藏山隊伍手里的莫屬。 引得羅戰等人也頻頻留意著他們。 等到眾人手里仙氣珠的仙氣被月亮徹底吸收完,變得暗淡無光時,顧九命忽覺眼前一黑,一種失重感驟然襲來,再反應過來時,已然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里沒有遼闊的草原,沒有草原上清涼舒爽的風,沒有星星和月亮。 這個世界一片昏黑,天上是層層疊疊的烏云,幾欲壓頂而下,偶爾一陣陰風掃過,勉強吹動厚重的云層。 鼻尖縈繞的是濃郁得讓人難以呼吸的沼氣,惡臭難聞。 地面一片泥濘,但好歹還算是實地,而再望向遠些的地方,便能看見一片沼澤地,正咕嚕咕嚕地翻滾著大大小小的氣泡,氣泡破開時又是一陣惡臭。 神奇的是,這里并非一片荒蕪,沼澤之中竟能長出支楞八叉的樹,光禿禿沒有葉子,詭異得讓人忍不住懷疑,只要稍不注意,這些樹就會活過來向他們張牙舞爪。 顧九命腳尖碾了碾地上的泥濘,黑泥污了她的鞋子,黏糊得甩都甩不掉。 無靈之地,連用個清潔術都做不到,這讓好些第一次進來的修士十分不習慣。 “大家試一下聯系外面的同伴,”羅戰忽然開口,“當初我們宗門的小分隊進來后,便立馬失去了跟外界的聯系,這很不正常?!?/br> 眾人心里暗驚,紛紛開始嘗試聯系外界的同伴。 顧九命的同伴都進來了,外面沒有同伴,便沒有聯系,只是打量著羅戰,道: “他很冷靜?!?/br> 青衣百無聊賴地將一顆靈石綁上繩子丟進沼澤之中,想探一下有多深,聞言心不在焉地一頓,扭頭不解:“嗯?誰?” “羅戰,”顧九命望著青衣手里的繩子,忽然對這個實驗也來了興趣,“失蹤的小分隊里,有羅戰的親meimei羅溪,但無論是進來前后,他都過分冷靜,冷靜得像事不關己?!?/br> “可能關系不好?!鼻嘁虏灰詾橐?。 “你們這個實驗沒用的,別說靈石,沼澤能把人都給絞進去,若是跌進去了,只能撕掉傳送符傳送出去了?!?/br> 顧九命身邊的聲音剛想起,她便覺得這聲音耳熟,扭頭一看,果然真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家伙——那個賣她消息的男修。 “我叫北黎?!?/br> 他長得眉清目秀的,一笑就是一雙彎彎的月牙。 比起一開始在交易間,他現在的態度完成稱得上溫良親切。 顧九命客氣回應:“顧九命?!?/br> 青衣不信邪地把繩子拽回來,果然繩子末端的靈石已經下落不明。 “糟了,真的無法聯系外界!” “是不是只有月圓之夜進來,才能聯系外界?畢竟我們之前也沒有在非中秋月圓之夜進來過?!?/br> “希望是這樣,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氣氛比以前陰森?!?/br> 證實了羅戰所說的是事實后,眾人一陣嘩然,愣是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平靜下來。 “別吵了,進過戰場的人都知道怎么走這一關,各自找人帶路想辦法過去?!绷_戰冷聲喝止了所有喧鬧。 因為這一次所有人進入戰場的理由都是找那個失蹤的小分隊,所以即便實際上各懷鬼胎,大家明面上還是會聽從白云宗修士的指揮。 北黎自告奮勇地對顧九命道:“看在我們生意做得還算愉快的份上,我帶你們過去吧,很簡單?!?/br> 顧九命笑而不語,反而是青衣眉眼含笑,悄悄對顧九命道:“無事獻殷勤,怕不是看上你了?” 顧九命一扯嘴角,滿目荒唐,但到底沒說什么,北黎這個幫手,他們還真的缺。 倒是封嘉賜眼睛一瞇,對北黎瞬間充滿了敵意,腳步一跨,擋在顧九命身前,隔絕了跟北黎的接觸,對著北黎有些愕然的目光,他冷淡地解釋: “帶路就帶路,別一步三回頭地張望?!?/br> 北黎意味不明地笑笑,準備往前走,他一邊邁步一邊解釋:“這沼澤看著驚險,但也就唬一下沒來過的人,這一大片看著都是沼澤,但其實在固定的位置底下,有能落腳的石頭?!?/br> “進來過的人都知道在哪落腳,只要按照順序……” 他話音未落,忽然聽見噗通一聲悶響,有人跌入了沼澤之中,眾人扭頭一看,只見是一個中年男修在沼澤之中掙扎。 那中年男修滿臉茫然:“我是老手,我記得很清楚這里應該有石頭才是,我怎么會踩空?這不可能!” 說著,他手往下摸索了幾下,然而越動下沉得越發快,待沼澤淹沒了胸口,他也沒找到那塊本該存在的石頭。 “別找了老劉,趕緊撕掉傳送符出去吧,不然被絞進去了,小命別要了?!?/br> 老劉心有不甘,他進來這么多次,怎么就這一次馬失前蹄,甚至白白浪費了仙氣珠。 然而再不甘,也不敢把命丟了,于是他只能陰沉著臉,取出傳送符一把撕掉。 可再一次無法預料的場面出現了,老劉等了半響,身體越發往下沉,卻沒有被傳送出去。 這一下,他徹底慌了:“怎么回事???傳送符怎么也失靈了???” 時間和沼澤都不會等人,待眾人出手相救的時候,因為之前浪費了太多時間,已經錯失良機,老劉被沼澤徹底淹沒,尖銳哀痛的慘叫也被掩埋在厚重的泥濘之中。 殺人于無形的泥土,沉重的氣氛絞著眾人的呼吸,這一刻誰也忘了該張大嘴喘一口氣。 顧九命擰了擰眉,看見北黎默默地收回邁出去的腿,這一刻,沒有人再敢說自己是老手,更沒人再敢做那個帶路的領頭羊。 她想到了什么,道:“白云宗的小分隊大概就是這么失蹤的?!?/br> 剛剛險之又險,逃過一劫的北黎面色倒沒有十分難看:“戰場發生了很嚴重的變化,不知道是因為未到中秋月圓之夜便進來的緣故,還是別的?!?/br> “傳送符沒用了?!鳖櫨琶莱隽怂腥硕己ε侣犚姷氖聦?。 這也就意味著,保命的底牌沒有了。 “那我們該怎么過去?這才是第一關,就算退縮我們也出不去?!鼻嘁率栈剡h眺的目光,對岸在很遠,但那是正確的方向,他們必須過去。 “只能重新探路了?!?/br> 顧九命拿過青衣的繩子綁上靈石,甩在沼澤的表面,觀察著沼澤流動的規律。 她忽然陷入一種極致的安靜之中,整個人如同江邊垂釣的老翁,她徹底與景色融為一體,靜得能讓鳥兒誤認為她是一棵百年樹木。 北黎觀察她半響,目光深深,“她在干什么?” 封嘉賜掃他一眼:“別打擾她,你若是不想跟著我們,可以另尋隊伍?!?/br> 這話得口吻講得并不那么友善,但北黎只當沒聽見,依舊笑嘻嘻的。 別的人也都紛紛尋找辦法,砍樹作伐的,丟樹枝試探底下石頭是不是改了位置的,用刀劍探進去找石頭的,不一而足。 但都是徒勞無用的行動,折騰了大半天,大家都喪失了動力,紛紛安營扎寨開始休息。 而期間顧九命動過幾次,只不過是把手里的繩子換了幾個方向試探,但姿勢依舊是望著沼澤面,靜悄不動,像雕塑,如頑石。 連北黎都有些按捺不住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周圍有人勸:“別徒勞了,大家都探不到?!?/br> 封嘉賜正要開口之時,顧九命動了,她眼睛一眨,把繩子收回來,對青衣說:“多拿幾根繩子出來,綁上靈石,一塊一塊試過去?!?/br> “……?”青衣,“這得多少靈石才夠試的?” “別人都用樹枝?!?/br> 顧九命搖搖頭,“我試過了,樹枝沒用,靈石才有用,用靈石試吧,過不去我們拿著再多靈石也是白費?!?/br> 說罷,又見青衣一臉rou疼的神情,她笑了笑:“我又沒說我自己出,用不著替我rou疼?!?/br> “在座的各位,一個跑不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