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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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門下,有丫鬟匆匆來了。她問道:“什么事?” “靖王世子求見姑娘,說是奉咱們老爺和王爺的命令來的?!?/br> 金瓶可不知道當中內情,只知道李南風跟晏衡自打了那一架,已經勢同水火,不知這晏世子又來干什么? 但人都上門來了,怎么著也得說聲。 折回房里,躬著腰往隆起的那團被褥上戳了戳,說道:“靖王世子求見姑娘,說是奉命前來,姑娘要是不想見,奴婢幫您去推了他?!?/br> 李南風蒙著被子就是打算圖個清靜,金瓶戳上來的當口她已預備著借勢撒個火。 等到聽完她這番話,那支起的身子停在半路,半刻,被子一甩露出頭來:“誰來了?” 金瓶一頓,有不好預感。 “這豎子果然來了?”不等她答話,李南風已經坐了起來。 昨夜大夫走后,李勤李舒他們都來了,滿屋子人不便說話,后來安靜下來卻已經天色不早,她也忘了跟李存睿打聽跟靖王談判結果。 丫鬟們說他奉命而來,這若不是李存睿給談穩當了,還能是什么?! 太好了…… 原來是這倒霉家伙來了! “去把花廳收拾收拾!” 說著她掀被下了地,動作那樣麻利,令金瓶簡直都有她還能隨時再扛三百板子的錯覺! “姑娘!”金瓶上前勸阻。 她也是嘴賤!都已經知道這倆不對付,居然還敢前來通報! 昨日李夫人下手這樣狠,照李南風之前那吃不得虧的性子,必然是憋了一肚子火的。 眼下對頭送上門來,她這萬一要是按捺倉不住,豈非后果不堪設想! “你慌什么?”李姑娘迅速地對鏡梳妝更衣,因疼痛臉都扯得歪牙咧嘴也沒阻住她盡快出門的欲望,“靖王世子來拜訪,我怎么能不出面接待呢? “太太最是個知禮數講規矩的人,她一定不會阻攔我去見客的?!?/br> “姑娘,方才太太受邀去宋國公府上拜訪了?!?/br> 梧桐到底是她的人,即便金瓶怒眼瞪過來,也還是梗著脖子告訴了。 “那還等什么!” 李南風說著,接而一步一挪地出了門。 金瓶無話可說,氣成了鼓眼青蛙隨在她身后。 …… 晏衡等了半晌,也沒見有人出來,正想著還不來就打道回府,這會兒卻有管家走過來道:“我們姑娘在花廳,世子請移步?!?/br> 晏衡打量了一會兒他,抬步跟他進了門。 李家門檻他還真沒踏過,前世里忙著整頓家務,奮斗奪權,接觸的人都是利益相關,干的事兒也是不擇手段。 李存睿跟靖王交情好,以他當年跟靖王的關系,自然會避免這層。更別說他需要助力的時候李家也處于低谷時,壓根就不在他結交范圍內。 后來他大勢初定,有些名聲也慢慢傳出去了。 權宦圈子本就不大,外頭人詬病他時,也很容易順帶牽扯上幾個同類,他不記得是哪一日,聽阿蠻說起李家那位大小姐也是個狠角色,他這才好奇認識了一下這個人。 花廳在西面,晏衡跨門入內。 第054章 惡有惡報 當初打架的事情,李南風原本是沒打算再追究的,畢竟當日她也不算打輸,再說要討回這口氣還得冒著被李夫人責罵的風險,劃不來。 但是有李存睿出頭就完全沒問題了! 李夫人雖然對女兒嚴苛,但正因謹守婦德,李存睿下過的決定,她通常都不會反對。 當日李南風是沒打輸,但晏衡這廝將來可是得跟她爭田地,縱容子弟拐騙她李家姑娘,并且,還要攔住她馬車令她被雷劈的! 眼下看這樣子她是不可能再回前世尋他報仇了,雖然眼下他還沒對她做什么,憑這個尋他出氣是有點缺德,但既然還有雙方家長默許她出手揍人的這樣的好事,她這就是不揍白不揍了呀! 挪到花廳,她喚來丫鬟們左右立著,身姿不得勁,又讓人現掛了副珠簾,免得讓那廝看出窘態。 而后就正襟危坐等他進來。 中廳無人,東廂垂著珠簾,珠簾里頭人影綽綽,依稀看得出來有人坐在那兒,旁側還一堆丫鬟圍著,這排場,還真是熟悉得很。 晏衡不知道她見個面還整這出干啥,又不是沒見過,扭扭涅涅的。 提著袍子就想坐下來,又一想他眼下不是人到中年功成名就的二代靖王,而只是個才剛在靖王府穩固了身份的可憐小孩兒,氣勢整大了萬一讓她瞧出破綻來就不好了。 屁股落到半路頓了頓,便又站直了,把帶來的禮拿過來,打了聲招呼:“李姑娘?” 李南哪有什么心思跟他寒暄?她背上還痛著呢,趕緊打爽之后回房養傷是正經。 她道:“你今兒就是來討打的,就不用假惺惺了!” 晏衡服氣。道:“你想怎么打?” 李南風道:“簡單,你也知道我們李家世代書香,都是明事理的人,雖然你理虧,得罪了我,但我寬宏大量,也是個溫柔衿持的大家閨秀,絕對不會借勢沖你下狠手的。 “呆會兒你趴著別動,老老實實讓我打幾下就完了?!?/br> 晏衡聽到她說“溫柔衿持的大家閨秀”時都快要笑死了! 不過來都來了,也沒什么好費口舌的。 他說著就伸手解衣帶。 李南風抬頭:“你干什么!” “脫衣裳打板子呀!”晏衡執著腰帶比劃起來,“你是個衿持含蓄的千金大小姐,我衣冠整潔地走進來,難不成你要讓我披著一身血rou模糊走出去? “那你潑辣惡毒的名聲可不是就傳出去了?我脫了衣裳讓你打,打完了再穿上,體體面面走出去,也是為你著想?!?/br> 李南風臉沉了。 這廝果然是個死不要臉的家伙! 前世里堂而皇之登她的馬車,如今乳臭未干,居然就敢在她面前寬衣解帶,敢情他這不要臉的勁竟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 還是說以為耍個流氓她就會下不了手了? 要不是她眼下行動不便,她這會兒棍子早已經撲上他身了! 冷冷望他半刻,她深吸氣道:“晏世子真是多慮了,你皮這么厚,輕易怎么會被打得血rou模糊? “不過既然晏世子這么體貼我,那么梧桐,你還去尋身衣裳來讓世子換上,等我打完了再把他自己的衣裳給他穿。 “多備幾身,雖然打不爛這身皮,但萬一嚇尿了也是怪麻煩的?!?/br> 梧桐響亮地稱著是,下去了。 晏衡瞧著,看了眼珠簾方向,反倒皺起眉頭來。 他也不耐煩擱這磨嘰,既然要打那就打好了,方才他解衣裳,便猜想以她的臭脾氣早就該二話不說上前動手了。 他是來挨打的沒錯,但也沒人說他得被打到什么程度,只要她動了手,他讓她兩下不還手,這事也就算完了,他也可以麻溜地回府去。 可她怎么就是沒動呢? 這可不正常! 這婆娘該不會是還要憋什么大招吧? 這么想著,他就瞇眼撩起了珠簾。 李南風道:“干什么!” “我問你在干什么?” 晏衡上上下下地打量里頭,珠簾不影響光線,羅漢床上坐著一身軟紗春衫的她,腰背僵硬地挺著,臉上一臉驚怒,仔細看臉頰兩邊還有些淺淺的印子,就像是在枕頭上趴了很久一樣—— 除此之外,幾個丫鬟臉上也有點驚色,可是也還好,看不出來想挖坑的模樣。 他嗅了嗅屋子,然后道:“你在服藥?” 李南風頓住。丫鬟們也看向她來。 “你生病了?”晏衡皺著眉頭又繼續問。再嗅了嗅,又自語道:“不對,這是傷藥的味道,不是內服藥。你受傷了?” 李南風翻了個白眼。 “怎么傷的?”他問道。 李南風原是不想他知道的,挨了打這種事總歸不那么好聽嘛,不過一想到這頓打是怎么挨的,又覺得不讓這家伙知道知道她為他們母子倆付出過什么代價,實在也太便宜他了! 她可不想做無名英雄,該讓這家伙感恩戴德的事,她沒道理馬虎。 于是道:“這還不是托你的福?” 晏衡若有所思點點頭,瞇眼道:“被你母親打的?” 李南風冷哼著,沒說話。 有點良知的此刻就該知道愧疚了,就該后悔沒恭恭敬敬在她面前跪地稱謝了。 還不趕緊死過來趴下! 晏衡愣看了她半晌,卻呲牙笑起來:“原來如此?!?/br> 又道:“那還真是惡有惡報!我說呢,怎么今兒這么裝模作樣,居然沒有拿起棍子直接撲了我再說話,原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看來老天爺還真是有眼,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李南風沒想到他這樣無恥,歪靠著的身子哧溜一下支楞了起來! 但那廝不但不自省,說著居然還提袍坐下了!他傾著身湊過來,幸災樂禍道:“說說一共挨了多少下?哭了多久?” 指望他上當?做夢去吧! 分明她就是為著她自己心里那點小九九半夜跑出來想攛掇林夫人,當他不知道? 還有臉說是為了他們?! 他能聽從林夫人的指令拎著禮過來就不錯了,想蒙他,想讓他趴地把她當大恩人?想得可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