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書迷正在閱讀:偏執男主白月光我不當了、不如縱情、七零炮灰女配的錦鯉日常[穿書]、渣遍全仙界后我從良了、小妙人、總有辣雞想嚇我[無限]、神權(主奴,高h)、別跟將軍作對了、這年頭奪位不如賺錢、被吃播系統綁定后我成了萬人迷
哪里想到竟是他一廂情愿! 雖說李存睿那邊鐵定沒那么好說話,但眼下,他還真就寧愿聽他叨逼叨也不愿留在這個家。 李存睿覺得閨女不愧是他親生的,簡直跟他想的一樣,受了委屈,還有什么法子能比直接揍上那小子一頓更讓人解氣的呢? 于是父女倆就這么說定了。 趁著夫人還沒到府,又防著府里找吃的露了餡,他即刻打發李摯往外頭買了吃的回來喂飽了李南風,又喚來李濟善,讓他囑咐勤哥兒母親過來陪著李夫人先說話,防著她在他回來之前沖李南風施威,而后才出門赴約。 他挑了個僻靜雅間,先坐下來,沒片刻靖王也來了,一屁股坐在對面,兀自往肚里灌了杯茶。 李存睿望著他:“靖王享盡齊人之福,正該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如何悶頭悶腦跟我這茶過不去?” 靖王索性又灌了一杯,道:“你李太師,延平候,當朝最有身份的郡馬爺,還請不起幾口茶葉?” 李存睿呵道:“火氣不小?!?/br> 心知他煩什么,卻懶得過問,嘩地把扇子收了,說道:“我尋你什么事你心里有數,事情經過我就不多說了。 “我女兒金尊玉貴,玉潔冰清,卻因你們家衡哥兒而在大庭廣眾之下失了體面,扯裙子的事明面上咱們也可以不說,私下里卻得有個章程?!?/br> “你想怎么著?” “看你誠意?!?/br> “怎么算是有誠意?”靖王道,“賠禮也賠了,道歉也道了,還想怎么著?” 李存睿道:“我女兒想打你們家衡哥兒一頓?!?/br> 靖王抬眼,李太師背靠椅背,慵慵懶懶坐著,說起這話來仿似順嘴打了個哈欠這么簡單。 靖王把腰直起來些:“你再說一遍?” 橫掃千軍的靖王爺發起威來也是不可小覷。 李存睿點點頭:“你把臉伸過來?!?/br> 靖王心里正脆弱著,不想跟李存睿嘮幾句磕都處處被堵住了生門,頓覺這人生真太他奶奶的灰暗,不知他怎么走到哪兒都能被人擠兌? 他瞪著對面看了半晌,泄氣地癱在椅背上,靜默片刻后,息事寧人地從懷里摸出把銀票來:“算我們理虧。這是一千兩,拿去給藍姐兒添點珠花衣裳。 “再替我轉達我的歉意,改日我請她上府里吃好吃的?!?/br> 上梁不正下梁歪,也就他李存睿能養出這么跋扈的閨女來。 李存睿垂眼瞄瞄那銀票,又撩起眼皮:“合著我女兒體面就值區區一千兩?” “要不再加一千?”惹不起賠得起,靖王索性又數了幾張拍在桌上。 李存睿啪地把扇子放下來:“我聽說沈棲云也進京了?” “怎么著?” 李太師冷笑:“聽說他們家還有個女兒未嫁,我倒有意保個媒,替他們尋個權貴嫁了?!?/br> 靖王斂了神色,轉而也黑了臉。 沈棲云伴著沈夫人進京便是想打靖王府的秋風,這人盡皆知,而他打王府秋風是為了替沈家謀條出路,這也是人都心知肚明。 原本靖王是打算提攜一把以報這么多年照拂沈氏母子之恩的,但眼下還有個不老實的晏馳,他又怎會明知有后患還抬舉沈家? 李存睿這個專門拆臺的,他在這當口提攜沈家,這是還嫌他麻煩還不夠多? 靖王望著對面,幽幽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雖說打小都在燕京長大,但兩家有世仇,剛進寧王營帳那會兒他們倆也是明爭暗斗過一段時間的,交過手后他就知道他李存睿jian滑無比,一副心腸不知多黑,行事從來只沖目的而去,手段哪里有什么光明可言? 幾家還在京時沈棲云也與李存睿一道吃過茶喝過酒,他說保這個媒,還真不會是說說而已! 但他要打的是他兒子!…… 他一把把銀票抽回來,道:“不要就算了,要錢有,要人沒有!打我可以,打他是不能的!” “別說那沒用的!”李存睿涼涼脧他,“我可不是嚇唬你,你趁早把人給我送過來?!?/br> “除了打就沒別的法子了?” “也有?!?/br> “什么?” 李存睿脧著他:“以后衡哥兒見著我女兒就跪地叫她姑祖奶奶,但凡有她的地方你們家衡哥兒就得鞍前馬后給她效勞。 “她吃飯他得遞筷子,她喝水他得搬茶幾,她打個噴嚏他都得賠三個不是,承認是他侍候不周! “成嗎?” 靖王鼻孔都要冒煙了。 “我衡哥兒貴為靖王世子,給你們藍姐兒下跪?你他奶奶的是自己想當我祖宗吧!” 李存睿收扇起身:“不行就失陪?!?/br> “趕緊滾犢子!” 靖王破口罵。 等第三杯茶喝下肚,扭頭見門檻下已沒了他人影,到底又一咬牙,起身追了出去。 第051章 棍棒之下 李南風有了吃的墊肚,奮筆疾書,總算是在李夫人回來之前寫下了一摞。 知道這回是斷無理由可講,索性低眉順眼。又免得傷及無辜,早早把李摯給支了出府。 李摯原還磨蹭著,可正好過幾日他們這批勛貴世子也要被下恩封,禮部有人來尋,便也只能囑咐了幾句后先走。 李夫人回到府里原是就要往扶風院來的,不料梅氏帶著李舒來了,又有幾個官眷遞來賀帖人要來謁見。 少不得又要打開門來待客。 好容易等到人走了,也近日暮了,她便連袍子也顧不上換,直接就來到了李南風院里。 李南風倒有預感今日兇多吉少,只是沒料李夫人一進來便著人拿了戒尺,門一關,而后披著一身珠翠金光閃閃朝她走過來。 “伸手!”李夫人道。 李南風猶豫了一下,她是準備好了不爭論,但卻沒準備好挨打。 她沒伸手,先跪下來服了軟:“女兒知錯,求母親恕罪?!?/br> “伸手!”李夫人怒道。 李南風還是沒伸。 那戒尺便不由分說朝著她背上撲打過來! 這季節穿得薄,她皮rou又嫩,板子打在身上,生疼生疼! 李南風早已不是逆來順受的人,當下就要反抗,李夫人的聲音卻如刀子似的冰冷往下墜:“今日你若敢抗命,你從此便不要再認我為母親! “我與你一刀兩斷,你是生是死是榮是辱都不與我相干!我也省得來日被你牽累!” 李南風不覺收了勢,她說她耐著性子受著,就是顧著這層母女情份,到她李夫人這里居然說斷就要斷? 倒跟誰稀罕似的…… 李夫人見她愣神,以為她又在發犟,那板子立時就跟下雨似的往她背上撲起來。 李存睿跟靖王談妥了條件,緊趕慢趕回到府里,看到的就是這副慘狀! 李夫人板子啪啪往下落,李南風則跪在地下咬著下唇硬憋著不吭聲。 屋外丫鬟婆子跪了一大堆,包括金嬤嬤都跪在地下相勸,卻沒一個人能勸得??! “行了!別打了!”李太師躥過去,一把奪過戒尺,然后把女兒抱起放到了榻上。 再回頭看李夫人,神色也沒好到哪里,牙關咬得死緊,眼眶通紅通紅,眼神倔強而又飽含怒火:“你護著她!你們就護著她! “一個千金小姐,不過幾日之間,屢屢惹事生非,如今更是頑劣到半夜出府插手人家家事! “你們不管,也不讓我管,來日為禍鄉里,到時候看你們怎么收場!” 這斥罵聲震動耳膜,所有的聲音都如同熨斗熨過,陡然平靜下來。 李存睿緩下語氣:“孩子不對,指出來讓她改過就行了,姑娘家家的,怎能動手打?再說了,她也沒做什么壞事,出去遛個彎,剛好碰上了,不問緣由就出手,是否也有失公允?” 他回了兩句,又回到榻前,看李南風雙唇緊閉,唇色烏紫,臉色卻煞白如紙,額前絨發全讓汗水給打濕了,薄衫之下后背皮rou微微鼓起,一碰她就情不自禁地打起哆嗦,當下心都碎了,立時回頭道:“還不快去請大夫來!” 梧桐她們就等著這句話,當下起身行動,出的出門,打的打水,拿的拿帕子,屋里忙碌起來。 李夫人望著他們,臉色青寒,一轉身,大步跨出了房門。 李存??粗鲩T,守著李南風等丫鬟們全都過來了,也出門到正房。 李夫人兀自寒臉坐在榻上,眼圈還紅著。 他走過去端了茶給她,說道:“小孩子嘛,哪里能不犯錯?李家規矩也嚴,我小時候也常氣得父親母親直跳腳,長大了也沒見變歪。 “你不要對她太嚴苛了,別說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真無法無天了,說難聽點,咱們這樣的人家,官品威望都到了極致,不必再處處完美。 “從上到下毫無詬病之處,你讓底下那些官員又怎么活? “樹大招風,就當是留個口子讓旁人也出出頭也好?!?/br> “你怎么能這么想呢?”李夫人氣息起伏,“咱們身為百官表率,處處律己乃是天經地義! “我兩家都出身不低就不說了,就按如今這身份,那也是該拿出一番大家千金的作派! “不衿持端莊,難不成無視禮儀規矩反倒該贊賞?” “你言重了,古往今來,皇室公主不乏有性情乖張的,七品芝麻官家的小姐也有溫婉大方的,咱們家女兒若是個乖巧性子,那就往大方端莊里養,她既然做不到,那只要她能明辨是非善惡,知道好歹,不也就行了么?” “世間哪里有什么天生的好人惡人?都是管教出來的!她是個女兒家,來日出了差錯,外頭批評的可是咱們家沒家教!” 李夫人又負氣背轉了身去。 李存睿還想再勸,金瓶卻來道:“大夫來了?!?/br> 他心里擔心著李南風,便暫且收了聲,出了門去。 雖說是不稀罕維持母女情份,可到底得顧著李存睿的處境。李南風沒跟李夫人反抗,生生受了這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