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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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禁不住吁了口氣。 她抬頭道:“您非要這么想,我也沒有辦法?!?/br> 再重生三世,她都不可能變成她李夫人想要的樣子,自然也不必在這方面徒勞順從她,還是盡量相安無事就算了吧。 聽著不對勁,金瓶的祖母金嬤嬤又使眼色過來:“姑娘,豈可這么跟太太說話!” 她是李夫人的乳母,一向在李夫人跟前有臉面,要教導李南風兩句也是使得的。 “我為什么不能這么說話呢?”李南風攤手,“難道不是我任何辯解母親都認為是強辭奪理么? “只有您是對的,您的話就是天條,我不能反抗,也不能被寬恕。勤哥兒尚且有個會借坡下驢寬恕他的父親,我呢?從小到大我得到的只有苛責。 “我竟不知道做到什么樣的地步你才會開心?就算我變成第二個你,也許你還是不會開心?!?/br> “嗒!” 一只褪下來的羊脂玉鐲子,被拍在桌面上。 金嬤嬤她們嚇了一跳:“太太息怒!姑娘可是千金小姐……” “別跟我提什么千金小姐!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千金小姐!” 怒斥聲劈頭蓋臉地襲來。 那張即便是在戰亂之時也保養得極好的臉龐繃成了鐵板,大多數時候也只是表現出冷淡嚴肅目光的眼睛,此時也迸射著灼人的怒火。 南風別開目光不與她對視。 她真的沒想跟她爭長短。前世里她都沒跟她爭論過幾回,難道在過了半輩子人生之后,她還要跟她爭執不下不成? 但讓她再度做個唯命是從的小女兒,是真正做不到。 她已經有三十八年的閱歷,已經靠自己的強硬挺過人生中那么多的風浪,她已經深深地嘗到過自由和抗爭的甜頭,哪里還做得到低眉順眼? 前世里她倒是選擇了順從,可結果呢?結果連她自己的兒女都不認她了! 要想活得暢快,不還是得靠她自己爭取。 她說道:“您總是不滿意我?!?/br> “我為什么要滿意你?”李夫人道,“你有哪里做的特別出色?你只會變著法兒地與我作對,給我闖禍!” 李南風不想再說下去了。 她抬頭道:“既然母親執意認為我在這里給您丟人現眼,給您添麻煩,那么我就自請離去吧。我要先行進京,去見父親,請您允準?!?/br> “姑娘!” 疏夏她們張大了嘴。 她們生在李家長在李家,從來沒有見過這對親母女鬧得這樣不可開交過,他們的小姐從小就聰明又聽話,雖然活潑,偶爾闖禍,可又哪有一次是跟母親頂過嘴的? 今兒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跟自己的母親頂嘴頂得沒完沒了了呢! “姑娘一定是累了,累糊涂了!太太您息怒,別氣壞身子,且讓姑娘回房去!有話明兒再說!” 金嬤嬤她們紛紛地打圓場。 南風垂手立著,想了又想,沒再堅持離去火上澆油了。氣死親娘是要遭雷劈的,她已經遭雷劈過一次了,不太想馬上再來一次。 李夫人卻怒道:“你們攔著她做什么?她不是要走嗎?走了倒好!”她指著金瓶:“你去!這就去吩咐譚峻,讓他即刻把她給我送進京!” “太太……” “慢一步我拿你是問!” 第005章 誰被刺了 東邊跨院里的嘈雜聲掩蓋住了西邊的動靜。 林夫人一番打點之后,院子里已經控制下來,晏衡目光緊隨著母親游走,把才從驚嚇里平復的阿蠻看得心下又一吊一吊地。 “公子要不要喝茶?公子要不要吃點心?” 晏衡并不管他,一雙眼只顧落在林夫人臉上。 林夫人終于也發現了,走過來道:“莫不是嚇丟魂了?” 晏衡搖頭。 林夫人便又道:“是不是傷著哪兒了,不好說?” 畢竟兒子也十三了,她是醫者,她懂的。 晏衡嘴角微滯,仍搖頭打量她。此時他的母親剛至三十,亦屬風華絕代的年紀,常年跟著大軍風餐露宿的緣故,使她看上去比同齡的官眷要蒼老一些,但五官底子擺在那里,魚尾紋與鬢角的些許白發也掩飾不住她的風華。 他黯然道:“阿娘這回可別丟下孩兒了?!?/br> 林夫人微怔。隨后失笑:“說什么傻話?仗早就打完了,如今天下太平,我們自然是一家團團圓圓了?!?/br> 晏衡也沒多說。 阿蠻進來:“王爺來了?!?/br> 晏衡剛扭轉頭,門簾嘩啦啦作響,有著魁梧身形的男子就大步跨進來,他目光直接鎖定在緊牽著林夫人手的晏衡身上,之后重新邁步走過來。 晏衡站起來,目光也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后俯身拜下去:“父親?!?/br> 靖王走過來,扶著他肩膀端詳:“怎么樣?” “讓父親擔心了,兒子無事,不過被嚇了一跳而已?!?/br> 靖王環視一圈屋里,又斥道:“屋里人都是干什么的?怎么連防身武器也沒留下一件?” “不關他們的事,兒子的劍一直都未離左右,方才事出突然,兒子情急拔劍丟出去了。因為不知對方武功深淺,不敢貿然追出門,因此也不知短劍下落而已。 “——阿蠻,你快帶人去窗外找找,應該丟不遠的?!?/br> 晏衡說。 靖王吩咐門下侍衛:“立刻封鎖四面出入口,掘地三尺,也要把此人找出來!” “遵令!” 林夫人給靖王遞了碗茶,望著他深陷的眼窩,說道:“何大哥他們都回去了?” 靖王接過,坐下道:“回去了?!庇值溃骸澳阌惺聦の??” “我無事?!绷址蛉诵Φ溃骸安贿^看你自出京以來便連日不曾好好安歇,心疼你罷了?!?/br> 說著她走到他身后,替他捏著肩,又側身探頭來看他:“阿檀風寒初愈,又突遭驚嚇,我擔心他,陪他會兒,一會兒昀哥哥可先回房?!?/br> 靖王握住她一只手,閉眼輕靠在她手腕上,說道:“你這兩日在忙什么?我也沒怎么見到你?!?/br> 林夫人垂眸:“沈jiejie不是快到了么,雖說早準備了見面禮,終究心里忐忑,也不知道她喜歡什么。 “我這兩日把他們要住的院落親自收拾出來了,但愿她能下了馬車就可歇息歇息?!?/br> 靖王手頓住,眼睛睜開來。 晏衡嘴角藏著不屑,別開了臉。 案上黃歷顯示著二月十九,再過兩日,的確該是沈家人到達的日子了。 “她不太喜歡用旁人動過的東西,你不用忙乎?!本竿醯?。 n bs 林夫人也停下手:“那她喜歡什么?比如說喜歡吃什么,我去準備。我針線不行,吃食倒還馬馬虎虎?!?/br> 靖王垂頭吃茶,動作沉重又緩慢,顯然沒打算再往下說。 晏衡望著窗外nongnong夜色,抬步出了門。 …… 李夫人向來言出必行,下令叫傳譚峻,譚峻就來了。 但譚峻受過金瓶示意,以趁夜出行不安全為由請求改到天亮之后,李夫人倒是準了,李南風也沒意見。 她雖然急著走,也知道輕重,這當口真沒必要連安危都不顧了。 這么一來,到底是把隔壁給驚動了,李濟善兩口子和李勤聽說李南風要先進京,連忙要來勸阻,就連就寢了的長女李舒都爬了起來。 但南風早在他們進院之前就先跟他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推說自己十分思念幾年沒見的父親,成功把他們給按了下來。 但李勤卻表示要同往,因為怕南風路上不安全。 李舒瞪了他一眼:“護送是假,脫韁是真吧?” 李濟善兩口子也有這顧慮,可這小子主動提出要送,還拍著胸脯保證聽話,權衡之下,也只能答應。 雖說同樣看不出來李勤能發揮什么作用,但念在前世里哥倆好的份上,李南風也同意了。 到半夜時已經收拾停當。 說是說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可終究事情太過順利,再者人生在腦海里縱橫交錯,這一整夜便沒睡著。 她急著擺脫這一切,另外倒也是真真想見見父親和哥哥了。 梳洗完后她就靠著床頭等著。她沒誥命,所以即使提前走也不會有什么禁忌,況且滄州離京不過四百里,路上不遇驟雨,最遲晚間就可到達。 期間金嬤嬤與金瓶她們都悄悄來過幾次,但半路便讓李夫人派來的人給喚回去了,可見也是鐵了心。 南風有時會覺得,自己的鐵石心腸,其實就是遺傳了母親的。 但無所謂了!明日這個時候,她就已經在父兄下令精心準備好的閨房里美美地酣睡了! 如此盼到天亮,天邊有了魚肚白,她便著疏夏去尋譚峻。 疏夏剛跨出門,旋即又掉頭回來了:“姑娘,咱們出不去,靖王著人把門守住了,行邸四面全是重兵,看得嚴嚴的!” 李南風正喝一半的參湯放下來:“太太托了靖王?” 她第一反應自然是李夫人換了個法子拿捏她,不放她走。 但疏夏神情凝重地搖頭:“不是的,是王府的三公子,昨夜里突然遇刺,現如今王爺正著人嚴密守衛行邸,密查兇手呢!” 李南風張嘴呆住。 兵荒馬亂的年月里,行刺暗殺什么的自然不是稀罕事,畢竟大家的敵人是整個前朝,亡國余孽究竟有沒有清除干凈,誰也不知道。 但新君登基已有三月,各司已經牢牢掌控了局勢,前朝余黨即便是還未盡數消滅俘獲,也早已經逃離得京畿遠遠的,這個時候,在防衛森嚴的行邸之中,怎么會突然出現刺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