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夫人是個攻_第43章
與常山抵達臨都時已經日中了,他們一路步行,為了不太引人注意,顏于歸讓將若提前匿了身子,而后來到了文術住下的客棧里。 常山大踏步地走在前面,健步如飛,一巴掌轟開了客棧門,大大咧咧道:“甘遂,師兄過來找你……呃……” “嗚……疼疼疼疼死了,我拒絕!” 客棧門大開,只見一清秀的少年披頭散發,衣寬帶解,胸前還有一些詭異的紅印,此時正在屋內滿面驚恐地亂竄。 常山大喝一聲,隨后一把抓住了他,氣急敗壞道:“何方妖孽膽敢染指我小師弟,還不速速出來送死!” 少年被常山抓住,面色慘白,淚眼婆娑道:“師兄,你想多了……” “他可不就是戲份多嘛……”床幔陡然被拉開,榻上走下一男子,衣衫白潔,氣質高雅。 顏于歸示意那少年過來,而后指間凝著靈氣在他身上探了探,道:“與怨女交手了?” “就在臨都?!遍缴先诉^來,對著顏于歸俯身一拜,淡淡道:“于臨都交手時,甘遂因為實戰經歷缺乏,措不及防就中了毒,恕文術失策?!?/br> “無妨,拔毒了就好?!?/br> 顏于歸一笑,甘遂噘嘴,眼淚又要簌簌盈下,委屈地撲向了顏于歸。而可惜的是,他還未靠近,顏于歸身前就突然現出一白滾滾,‘嗖’地一聲擊打在了甘遂的額頭上。 “唔……”甘遂捂著額頭,這下是真的欲哭無淚了,“這個白團圓是什么?” 顏于歸汗顏,對著將若招了招手,而后者極其傲然地昂了昂腦袋,送給他一個白眼,而后才揚著爪子過來。 顏于歸俯身將這個傲慢無禮地小崽子抱起,又抬手揉了揉甘遂的額頭,再看向文術,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他道:“那可查清那家伙的棲身之地了?” “……” 顏于歸打了個哈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礙事的,甘遂中了毒斑,你先幫他拔了毒,我去去就回?!?/br> 甘遂抿唇,一下下地挪著步子,極不情愿地靠近了文術。 出了客棧,顏于歸一路南行,找著怨氣最濃厚的地方,一邊問道:“將若,你知道怨女嗎?” 懷中的狐貍輕嗤一聲,咕噥道:“知道,老熟人?!?/br> “往千秋?” “嗯?!睂⑷舻溃骸八园?,你就不用管,讓她折騰又何妨……” 顏于歸汗顏,這都什么態度啊,他無奈道:“我也不樂意管,可是你看看,自從你與聶良挑起戰爭開始,妖界多少家伙都逃竄到了人界,縹緲山這幾百年來都沒閑過?!?/br> “怪我嘍?”將若極其不爽,道:“你們縹緲山縹緲門好歹是天下第一大仙門,怎么處理幾個小妖怪就抱怨?實力喂狗了吧……” 顏于歸十分氣憤地瞪了他一眼,而后抬手敲了敲他的額頭,道:“你有理。一會兒我忙著,你就不要來打擾,一邊玩去?!?/br> 將若‘嘁’了一聲,而后瀟灑地跳到了一公孫樹上,不遠處的半山坡,顏于歸動作麻利地捏訣換了一身衣物,并立起一張藍布幡子,上著著”神算“兩個大字。 他半倚著樹,似眠非眠。 不消片刻,山下便下來一名女子,那女子手撐著后背,明顯懷有身孕。 顏于歸睜開了眼,彈了彈道袍,將若看著他靠近那女子,神神叨叨地說了好久,那女子起先是百般不愿,而后眉頭緊蹙,再猶豫不決地伸出了手。 顏于歸先是裝模作樣地掐指一算,而后研究著女子的手紋,順手起卦,面色大變。 將若化為人形,支著腦袋看他。 顏于歸右手一抖,一節質地溫潤的赤色手串露出,朱砂紅色的火焰流紋甚是妖嬈,末端還系著段紅流蘇。 一紙黃符抖出,顏于歸將符紙交給了女子,女子畢恭畢敬地接過,連連道謝,而后離去。 “你剛才在干什么?” 顏于歸剛收拾好了幡子,將若突然貼近,他伸手推了推那張妖孽臉,道:“還能干什么?算卦唄?!?/br> “算卦?”見顏于歸離開,將若負手又跟上,挑眉道:“我都忘記了,你是個小道士,還會算卦的,那你幫我算一卦?!?/br> 見他突然貪玩,顏于歸抿唇一笑,挑眉問道:“好啊,前世今生、姻緣仕途,你要算哪一個?” “不用算太多?!睂⑷纛h首一笑,顏于歸湊近,冷不防地被他握住了手,而后聽他溫和淡定道:“你就算算我命中有你不……” 顏于歸面色戛然泛紅,而后反手將他手腕握住就走,輕嗔:“別鬧,還在辦正事呢!” 將若被他扯著,笑得一臉開心。 是夜,顏于歸帶著將若住進了客棧,而常山等人則守在了那名女子家附近。 推開了窗扉,一眼便能看到那張氏女子的家,如今燈火熄滅,隱在臨都之中,平平淡淡,可在一些修道人士眼中,那座房子,煞氣臨人。 原因在于那張氏腹中的胎兒,而再根本來說,則是往千秋這個禍害。 當年燕林,顏于歸同將若離開后,往千秋的兒子便抱著‘同歸于盡’的態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殺死了往千秋,而往千秋這個福大命大的家伙并沒有魂飛魄散,重活一世還有一魂一魄,為了恢復力量,她尋找著合適的胎兒宿體,并于清明時節,陰氣濃郁之時,吞掉那孩子的魂魄。 故孩子生下來便有些癡傻,父母也很難察覺,直到孩子長大。 往千秋在宿體之中時并無多少意識,而顏于歸就是掐中她這一點兒,所以才哄騙了張氏,意欲用法術將往千秋從她腹中逼出來,如此便可不傷張氏母子。 可是,情況好像并不在預料之中…… 張氏,睡了! “沒有喝符水?”顏于歸不確切地看著,一手摩挲著下顎,喃喃自語:“明明告知她回家就要喝上符水的,怎么這么不聽話?” 顏于歸趴在門框上,沉吟片刻,雖然打定主意不插手了,可對于往千秋這個敵人,他還是不放心由常山幾人直接上手,便問道:“將若,你知不知道還有什么法子能解決掉往千秋?就比如……呃,將若?” 顏于歸回頭,眸色一變。 床榻之上,那只死狐貍此時正如毛蟲一樣,用被子裹著自己,頭都沒露出半顆。 “你怎么了?”顏于歸坐在床榻上,伸手扯了扯被子,沒扯動,那人反而裹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