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喪尸都不行[末世]_第153章
過了不到一分鐘,腳步在門口停下,然后傳來了三下敲門聲,何也把門打開,就看到門口站著一位姑娘,這姑娘也就二十多歲,個子高挑,她梳了馬尾,整個人一身戎裝打扮,站得筆直,看上去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姑娘看了看面前的四個人,毫無懼色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做梳子?!?/br> “梳子?”鄒浪重復了一下這個詞,這個名字有點奇怪。 “對,梳頭發的梳子?!惫媚镲@然經常被人質疑名字,見怪不怪地解釋道,然后她面色沉靜地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幾個孩子,又自我介紹了一句,“我是最后庇護和守護這些幸存者的人?!?/br> 姑娘這開場的話不多,信息量卻不小,庇護和守護,這口氣很大,這些幸存者,指的是小鎮上的幸存者? 鄒浪和御井堂又對望了一眼,他們在考慮這姑娘的話可信度有多少,這樣的一座小鎮,最后所有的幸存者們,甘愿聽一個女子的話? 不管怎樣,這女子敢于一個人跑過來和四個男人談判,這份膽識就足夠讓人敬佩。 梳子見他們沒有說話,繼續開口:“首先我要替孩子們給你們道歉,末世以后,多了一種新興的強盜職業。那些人往返于破敗的小城市和影響較小的城市之間。把小城市里面值錢的東西偷盜出來,再去秩序尚存的城市賣掉。小鎮里曾經來過幾批人,都是青年男子。對付那種人,我們通常是黑吃黑,裝備搶掉,人放走。所以,老丁頭和孩子們把你們認成這種人了?!?/br> 御井堂他們常年在軍營里,對這些下面小城中的營生并不清楚,他們開始害怕別人認出他們的身份,現在一看,對方完全把他們當成了來發災難財的賊。 鄒浪解釋道:“我們不是那種人,你們大可以放心,我們在這里等兩個朋友,很快就會離開。這幾個孩子我們小小懲罰了一下,也沒傷得太重,等下你可以把他們領走?!?/br> 御井堂猶豫了一下問,“我想問個問題,你們為什么不撤離?” 這個問題,他們今晚的時候問過丁老頭,但是現在,御井堂更想聽聽這位自稱是“庇護者”的人會怎么說。 梳子微微一笑,“撤離?還去哪里?現在小城里剩下的人不多,還有三百多人,這些人大部分是老人孩子,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久病的病人,還有些人受了傷,帶有殘疾。這里是我們祖祖輩輩生存的地方,你要這些人放棄家園舉家搬遷到別的城市請人收留嗎?” 梳子的話里滿是絕望,但是她的表情卻很溫柔,“不說勸動那些老人病人的難度有多大,單說可行性,我們自己沒有力量穿越喪尸之地。也沒有人能夠有力量把我們安全帶走。如果路上遇到喪尸襲擊怎么辦?如果有人生病了怎么辦?我們要撤到哪里去?那里又是安全的嗎?北方是這次瘟疫最嚴重的地方,周圍的市鎮甚至調不齊幾輛大巴,這里也完全失去了軍隊的庇護。這樣的狀況下,讓他們長途跋涉,放棄家園,其實已經與殺掉他們無異了?!?/br> “這里的電視早就已經沒有了,通訊也早就斷了,之前的領導克扣了防御的款項,然后他就被喪尸吃了?!闭f著話,梳子抬起頭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也就是那時候起,這里連最基礎的組織性都沒有了。 “你們不曾派人到其他的市縣去求援嗎?”何也問道。 “求援?“梳子笑了,仿佛在聽什么可笑的事,然后她搖了搖頭對他們說,”你們不懂得,國內所有的兵力早就已經被調往了主要的城市。我們這些人是被遺棄的人。我們活在這里,尚且可以擋住北大門。你問我為什么不去找人求援?我們在這里被喪尸吃掉,不算那些人的失職,我們在搬遷的路上死了,是他們的失職?!?/br> 她的話十分殘忍,但是不得不說,是某種現實,也是某種現狀,這種求援不到一定的高度,根本無法引起重視,隨之而來的一系列的問題,也是難以解決的。 燈光從頂上照射下來,梳子的臉線條柔和,卻透著一種韌勁,她像是一個救世之人,卻又滿身的殺氣,“我們不知道外面變成了什么樣子,也不在乎。我們只希望自己活著。這里是北方最初的失守之地,我們已經靠自己生存了這么久,我們還將這么生活下去?!?/br> 御井堂低垂下頭,陷入了沉思,這樣的情況的確讓他始料未及,他們也只是為了完成任務路過此地,幫不上太多的忙,這些人只能靠自己。 他們從出生就生長在北國,就像是冬天的草,不管風雪再大,來年總是會發出一片新綠。 他們的血管里留著戰斗民族的血,就算是只剩下了老人,孩子,哪怕只剩了幾個人,也似乎會生生不息繁衍下去。 “今晚既然是誤會,我希望大家能夠達成和解,在你們在此停留期間,我們都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你們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梳子開口問。 鄒浪輕咳了一聲,推了何也一下,提醒道:“照片呢?” 何也這才想起來,把衛霖的照片遞給了梳子,“你們之前有沒有見到過這個人?” 梳子接過了照片,她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我見過?!?/br> 第106章 最后的訊息 屋子里一時安靜,只有一個老舊的排風扇發出了嗡嗡聲。 梳子給的答復是肯定,何也過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有點激動地問:“你見過他們?什么時候?他后來如何了?” 梳子沒有直接回答,拿了照片握在手中,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四個人:“你們是和他們一起的嗎?” 鄒浪這時候沒有再隱藏,開口道:“是的,我們這次來的目的之一就是尋找他們?!?/br> 梳子點點頭,把照片遞還了何也:“那我們把孩子們先放了吧,我會告訴你們我所知道的?!?/br> 這些事情的確不太適合當著這些孩子的面來說,鄒浪和何也上前,把那些男孩的手松開,堵著嘴的東西都取下來,那幾個孩子此時都老老實實,捂著身上的傷,一瘸一拐地走了。他們對這幾個人的身份滿是猜忌,卻不敢張口去問,看向他們的眼神,是疑惑帶了點害怕。 等孩子們都出去了,梳子關上門又說:“我曾在一個月前,阻擊幾只城外的喪尸時候遇到了幾個人,他是其中一個。我很感激他們,是他們幫我們抵御了幾只特異喪尸。所以……我大概可以猜到你們的身份,不過我會幫你們保密?!?/br> 聽著時間點,大概是在衛霖他們開始執行任務的時候。 “那之后,他們去了哪里,發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嗎?”御井堂問。 梳子說:“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們遇到了那些人?!?/br> “那些人?”何也反問,他的臉上滿是關切。 “與喪尸為伍的人?!笔嶙雍唵蔚卣f,“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定義那些人。最初我還以為那是一只軍隊,可是那些人完全不像是軍人,他們把我們這些鎮民視為空氣。后來有一次我曾經在鎮子外,遠遠看到一個女孩牽著一只喪尸,那些人似乎是在養喪尸,或者是在拿喪尸做試驗?!?/br> 御井堂有種隱約的預感,這些人出現在這里并不是偶然,他皺眉問:“他們出現在這里有多久了?” “那些人是在三個月以前來到這里,他們生活在距離這里十幾公里外的山里,沒有主動來挑釁我們,因為那些人有武器,我們也就只能當作他們不存在。我曾經提醒你們的朋友,小心不引起他們的注意,你們的那些朋友……他們并沒有透露給我他們的任務,但是我猜……如果他們是要進山,就有一定幾率與那些人交手?!?/br> 到了一個地方,先破壞通訊,再培養喪尸,這很像是毀滅派的作風。御井堂現在幾乎可以斷定,那些所謂的那些人,應該是毀滅派。 如果衛霖他們的隊伍是和毀滅派遭遇,發生激戰,被喪尸圍困,那么是否還會留下幸存者?他現在還會活著嗎? 梳子又道:“我知道的只有這么多,都已經告訴了你們,接下來就不打擾了,你們繼續休息吧。如果你們有什么需要的話,問這里的人梳子在哪里,他們都會帶你們找到我,老丁頭我也囑咐過?!?/br> 等梳子離開,御井堂開口問其他的三個人,“這些事你們怎么看?這個梳子可信嗎?” 許云輕咳一聲道:“我覺得那妹子長得挺好看的……” 沒有人理他,鄒浪少有嚴肅地接話道:“我覺得她應該沒有說謊,那些孩子們對她的態度是敬仰和臣服。她應該就是這些幸存者里領頭的。如果衛霖他們真的遇到了毀滅派,那么這件事情可能不那么簡單,這里的信號臺其實是個衛星信號發射站,毀滅派出現在這里和信號消失的時間相近,我懷疑,發射站不是因為喪尸和自然破壞,而是被人為破壞。單單憑我們幾個人,也挺難完成任務,是否需要再請求支援……”說到最后,他抬起頭來看向御井堂,征求他的意見。 御井堂道:“如果再請求支援,來回往返,時間可能來不及,請的人不夠多,不夠強的話,也不過是在送人頭?!彼脑挼竭@里,停了一下,下了決斷,“這些事情,還是等X的人和陸工到了以后再做打算?!?/br> 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何也忽然開口,“……我之前有一些事情沒有告訴你們?!?/br> 御井堂和鄒浪轉頭看向他,何也靠在墻角,低頭小聲說:“其實我是革新派放入K師的探子,而衛霖是師長派來盯住我的人。他在參加這次行動前,破壞了我一次交接,提醒我不要和黨派牽扯過深。我因此遷怒于他,我們吵了一架不歡而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