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喪尸都不行[末世]_第152章
屋子里的溫度比外面高了一些,其他的人都吃了起來,御井堂拿了一個土豆捂著手,然后他低頭細細地把土豆皮包了,燈光投射下來,穿過了眼鏡透明的鏡片,在他的睫毛下方投下一小片陰影,眼睫微動的時候,像是蝴蝶煽動著羽翼,御井堂把那個土豆剝得干干凈凈,遞給鄒浪,自己拿起了杯子,喝了幾口水。 幾個人吃著熱土豆,老人又說:“馬上冬天又要來了,一個月之后,就會迎來一場尸潮,到時候我們會躲入地下的安全屋,大地上的一切生死都與我們無關?!?/br> “尸潮?”鄒浪在救援隊的時候曾經遇到過幾次,那是成千上萬的喪尸,即使是最普通的喪尸也足夠碾壓吞食一切。不過一個月后,他們也該完成任務撤離了。 “會有很多喪尸嗎?”何也一直沒有見過尸潮,只在電視上和網絡上看到過一些影像。 老人苦笑:“這個城市里原本有幾萬人,經歷了去年的尸潮,現在只有不足千人了。只希望今年的尸潮能夠小一點?!?/br> 許云對這個數字有點震驚,這些是電視上從未報道過的,“死了這么多人?” 老人嘆了口氣,“有的被吃了,有的也變成了喪尸。生死,老頭子見過太多了,死去的不僅有人,還有記憶?!?/br> 御井堂被老人的話觸動,他想起來,曾經有種理論說,人類有兩重死亡,第一重死亡是你生命的終結,第二重死亡是社會關系的死亡。一切知道你,認識你,見過你的人全部忘記了你。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你存在過的痕跡。有人說,到第二重死亡的時候,你才是真真切切地死了。 御井堂低垂下頭又喝了一口水,溫熱的水入喉,并沒有暖起冰冷的內臟,他現在就是以一種微妙的方式活著。 幾個人又和老人聊了幾句。御井堂看了看表,已經晚上9點多了,讓大家進屋好好休息。 老人給他們開了兩間屋子,何也和許云一間,鄒浪和御井堂一間。 進了屋,御井堂就仰面到在了床上,鄒浪吃了幾個熱土豆,這時候正有力氣,像是逗貓一般,湊過來用手指摸著御井堂的下巴問他,“要吃東西嗎?” 燈光的映照下,似乎是空氣溫度很低的原因,御井堂的臉看起來更白了。他折騰了一天,此時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推開鄒浪的手道:“還能堅持?!?/br> 目前剛到北方,還沒遇到什么,御井堂并不想這時候就開始吃東西,能夠靜止的時候,盡量節省體力,感覺一次可以扛個幾天?,F在他就是有點冷,外加有點困。 然后御井堂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告訴隔壁小心點,我覺得那老頭有問題……” 鄒浪唔了一聲,跑到隔壁去溜達了一圈,再回來,發現御井堂已經躺在床上和衣睡著了。眼鏡都沒摘,鄒浪小心翼翼地幫他把眼鏡取下來,親了親他,幫他脫了外衣,摟在懷里睡了。 現在御井堂半喪尸化了,夏天抱著像是個冰塊,冬天抱著,就有點冷,到了半夜,蓋著兩層被子,鄒浪還是被冷醒,然后他睜開眼睛,就發現御井堂的一雙眼睛睜著,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屋外有人…… 第105章 庇護者 鄒浪正要說話,御井堂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喪尸的聽覺比人類要敏感很多。他聽到了有人走來的聲音,人數大約有七八人,首先過來的人停在了他們這間的門口,然后傳來了打開房門的聲音。 黑暗中兩個人屏氣凝神了幾秒,御井堂還取了眼鏡來帶上。 門忽然被打開,然后傳來一聲喪尸的吼叫,四個渾身是血的“喪尸”撲了過來。 御井堂和鄒浪掀了被子,默契地分了工,御井堂攻向了左邊的兩個人,鄒浪攻向了右邊的兩個。 黑暗之中,那四個人手上拿了兵刃,大家幾乎同時出手,那四個“喪尸“還沒反應過來,手里拿著的刀子棍子被紛紛打落在地。隨后覺得身上挨了好幾下,每一招都不輕,頓時慘叫連連。 然后燈就亮了。 那幾個“喪尸”適應了一下屋子里的燈光,對望了一眼,他們已經鼻青臉腫地倒做一團。鄒浪和御井堂兩個人沒事人似的站在床邊,就好像剛才出手打人的不是他們。 御井堂有點不習慣地推了下眼鏡,然后披上了一件外衣坐在床邊。 這時候不遠處也起了打斗聲,鄒浪喊了一聲,“悠著點,別打死了!不是喪尸!” 這些人化裝成了“喪尸”的樣子,他們身上穿了一些帶著喪尸血的衣服,在臉上也抹了一些血跡,在燈光不明的地方看,的確有幾分像是喪尸。一個躺在地上的“喪尸”問:“你……你們怎么知道我不是喪尸的?” 御井堂開口道:“因為你們身上,有人類的味道?!边€有一個原因可以區分,如果是普通級別的喪尸,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打劫打到特種兵的頭上,這幾個人也是運氣不好,聽著隔壁的慘叫聲,就知道那邊的戰況也挺慘烈。 過了一會,何也和許云押著幾個殘兵敗將過來。 八個人被綁了手腳,丟在房間的角落里。 鄒浪對著幾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小年輕道:“你們應該慶幸自己裝得不太像,要不然,你們的腦袋早就保不住了?!?/br> 他們對待人類,足夠“手下留情”了,如果這是幾只真的喪尸,現在只怕要身首異處了。 御井堂問:“那個開旅館的老頭呢?” 為首的穿著紅色馬甲的小青年道:“老丁頭躲出去了……”他們現在強烈懷疑老丁頭是在謊報軍情,說好的幾個不禁打的小白臉呢?小白臉是沒有錯,可是一個就足夠打他們幾個。他們連可怕的喪尸都殺過,可是對著這幾個人,竟然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御井堂聽了他們的話微微皺眉,這打劫還是有組織有預謀分工明細的。 鄒浪指著那紅馬甲道,“你傷得輕一點,回去給你們領頭的報個信,其他幾個在這里老實待著,這是什么待客之道?主人總該出來見一下吧?!?/br> 紅馬甲起身踉蹌了一下,然后回頭看了他們四個一眼,跑了出去。 鄒浪和何也許云把幾個人挨個問話。 御井堂精神不振在一旁低著頭打著瞌睡。他自從喪尸化以后,不吃血rou的話,就無法長時間地保持清醒的狀態,但是他又不愿意從鄒浪那里過度索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和嗜血的欲望做著斗爭。 這些裝成喪尸的人看起來手拿著兵器,人多,兇悍,其實細細打量,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身量剛長齊,毛還沒退干凈。他們仗著人多,手里有兵器,就想殺個措手不及。 鄒浪問了幾個人,都是去年尸潮以后留下來的孤兒,大的十六,小的十三,嚇唬了幾句以后就開始抹眼淚。鄒浪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就和欺負小孩子似的,這審問一下子就噎住進行不下去了。 這時候御井堂忽然抬頭道:“有人來了,大概七八個?!?/br> 鄒浪聽了這話,起身把那幾個人的嘴巴塞了,從包里拿了把槍別在身后以防萬一,許云也拿了一把匕首。何也貼近門口做了個防御的動作,準備如果來者不善直接動手。 那幾個孩子看著他們這么專業,都嚇得有點懵,嘴巴又被塞住,只能在那里眼淚汪汪地看著。 御井堂側耳聽了聽,對其他三人又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那些人停在門外了,只進來了一個人……”話到此他微微一皺眉,低下頭把拇指放在唇邊咬著指甲,自從喪尸化以后,他總是不自覺地想做啃咬的動作,每當無法克制,就開始咬手的指甲,現在十指的指甲都被他咬得斑駁不齊。 又聽了幾秒鐘,御井堂開口道:“好像,是個女的……” 和男性比,女性的腳步聲更輕,幾人對視一眼,對這個結果有點詫異。對于一個妹子來說,這樣的陣仗有點太夸張了,許云收了匕首立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