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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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泛搖搖頭:“只是看看,我們現在去哪里?” 丁容道:“汪公讓小的將各位大人帶去見他?!?/br> 唐泛問:“他與王總兵議完事了?” 丁容道:“小的出來時還沒,不過這幾日汪公心情都不大好……” 唐泛挑眉:“是因為戰事?” 丁容點點頭,音量不大不小,正好只讓唐泛和隋州兩個人聽見:“前陣子朝廷新派下一位郭巡撫,來了之后與汪公和王總兵頗有意見不合之處,每回議及戰事,三人總要起爭執?!?/br> 唐泛就問:“那今日是為了何事?” 他問的這些不算是秘密,就算丁容不說,他們事后也能打聽到,更何況唐泛來到這里,是為幫忙而來的,怎么說對汪直都是助力。 丁容想必明白這一點,便如實相告:“這陣子,雖然城中頻頻抓到細作的蹤跡,但明軍的動向卻似乎總為那些韃靼人提前知道,像上一回,咱們在偏頭關處重點布防的,可韃靼人好像知道我們兵力重點部署在哪兒,偏偏就繞過偏頭關,跑到廣靈縣去劫掠了一番?!?/br> 唐泛聞言與隋州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見不加掩飾的意外。 “你們先前不還說抓了兩撥細作么,防不住他們?”唐泛蹙眉。 “防不??!”說到這里,丁容臉上禁不住露出微微驚嚇的表情,“這還不止呢,我們這邊派出去追擊韃靼人的人馬,三次都有去無回,最后一次,王總兵派人去找了,五百人馬,最后卻只找回七個人?!?/br> 唐泛:“中了敵人的圈套?” 丁容搖搖頭:“有的說是見了鬼,也有的說,那些韃靼人有鬼神襄助,呼風喚雨,將他們帶入一個可怕的地方,若不是他們在隊伍后面見機跑得快,估計也回不來?!?/br> 唐泛先前還覺得大同有總兵,有巡撫,還有鎮守太監,三個人都夠唱一臺戲了,就算他來了,也沒自己什么事,沒想到這里的情況竟然出乎想象的復雜。 什么圈套,什么鬼神襄助,韃靼人哪里會那些玩意兒? 人家是以騎兵戰斗力著稱的部落,這種裝神弄鬼的把戲,一聽就跟白蓮教有關。 但唐泛與白蓮教打過好幾回交道,自然知道他們有多難纏,這些人不缺陰謀詭計,更不缺圖謀造反的膽子。 他們唯一缺少的就是足夠強大的力量,如今與韃靼人攪和在一起,還不一拍即合,把天捅翻了嗎? 想到這里,唐泛就挺同情汪直的,這位汪公公確實倒霉,西廠都被人整沒了,這邊還不安生。 丁容解釋完這些,便道:“若是他老人家待會兒對大人語氣不遜,還請大人見諒則個!” 唐泛笑道:“你倒是忠心耿耿!放心罷,我與你家公公是老熟人了,他性子如何我還不了解么,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br> 丁容連忙賠笑:“是小的多嘴了!” 如今這位大同巡撫郭鏜,是首輔萬安的人,他換下原來的巡撫過來上任,當然不會為了同心協力,共創美好未來,而是來給汪直和王越找麻煩的。 汪直和王越在大同經營兩年,將一座破敗不堪的城池,整頓成如今固若金湯的模樣,又對韃靼人屢屢有戰績,如何肯讓郭鏜染指,三個人勢必要起沖突的。 聽了丁容這么一說,唐泛他們也已經做好一來就要勸架的心理準備了。 誰知道等被帶入總兵府中時,他們發現自己的想象力還是匱乏了一些。 只見中堂大廳里,原本應該擺在那里的桌案和椅子通通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香臺,一只公雞,一個道士。 以及滿屋子繚繞的白煙,還有站在旁邊,被白煙渾身籠罩,看不清面目的兩個人。 下一刻,唐泛的眼珠子差點瞪凸出來。 他發現那道士提著手中的劍,另一只手捏著垂死的公雞,劍刃往它脖子上一割。 道士大喊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 伴隨著他的聲音,雞血噴灑在一邊那兩個人身上。 等唐泛等人走近一看,發現那兩個人居然還是他們認識的。 大同總兵,王越。 大同鎮守太監,汪直。 唐泛:“……” 隋州:“……” 這是在搞什么鬼??? 作者有話要說: 汪公公一出場就在跳大神,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o(n_n)o~ 作為萬黨的敵人,唐泛他們只是萬黨要除掉的其中一個障礙,不是唯一,但因為是主角,所以從他們的角度來寫,大家不要以為萬黨除了成天給唐泛找麻煩之外沒干其他事,人家也很努力地在鏟除太子黨的,只不過沒有詳細寫而已→_→ 西廠倒閉是歷史必然,因為它的存在確實不是什么好事,作者喵沒打算改變這個,不過汪公公的結局會有所改變的~ 文中的牟斌是歷史人物,也是個大好人,建議不要百度他,文跟歷史不一樣的哦~~~其實明朝錦衣衛也好,宦官也好,雖然未必涌現很多像鄭和那樣的大名人,但會極品到跟魏忠賢、劉瑾之類程度的也很少,只是因為那幾個人總被拎出來說,所以才感覺好像明代成天都是宦官jian臣為亂似的~~~ 第89章 看著那一屋子的烏煙瘴氣,唐泛他們簡直都驚呆了。 “這是在作甚?”唐泛困難道。 “驅邪!”丁容在旁邊神秘兮兮小聲說道。 “……” 這么多人前來,動靜不小,屋里的人很快也看到了他們。 王越神情尷尬,一臉“我是被逼的”,汪直倒還淡定自若。 連同屋里那個道士也注意到他們,道士手里捏著半死不活的公雞,那場景著實滑稽。 雙方大眼瞪小眼,直到唐泛輕咳一聲:“幾位要不要先去換過衣服?” 王越這才如夢初醒,趕緊擺脫這種尷尬的局面。 他朝唐泛等人拱手道:“失禮了,且容我先去更衣!” 說罷帶著一身雞血匆匆離開,他估計是沒注意到自己頭發上還沾著根雞毛,看得龐齊等人想笑又沒好意思,憋得很是辛苦。 在他之后,汪直也從里邊施施然走了出來。 唐泛忍笑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汪公別來無恙???” 汪直陰著臉:“何止有恙,簡直快要沉疴不起了!” 旁人看見他這表情,只怕會被唬了一跳,反省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但唐泛依舊笑吟吟的,根本沒被嚇到:“可我看你氣色不錯??!” 汪直哼了一聲,目光直接越過他落在隋州身上,拱起手道:“承情了?!?/br> 這句話沒頭沒尾,但隋州知道他說的是上次言官們上疏請罷西廠的事情,汪直遠在大同,鞭長莫及,隋州在西廠轟然倒塌之前接收了他的親信,有那些人在,汪直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這份人情自然大得很。 隋州也回了一禮:“守望相助,不必客氣?!?/br> 汪直的臉色稍稍一霽:“諸位且到偏廳稍坐,少陪片刻?!?/br> 汪公公這一身雞血,自然也是要去更衣的,他已經瞧見龐齊等人忍笑忍得辛苦的模樣,不由翻了個白眼,轉身離去。 丁容則引著眾人到偏廳落座,又吩咐下人上茶。 過了一會兒,從外頭第一個進來的,不是王越或汪直,反倒是那個道士。 他也換了一身干凈衣裳,面容也不像方才那樣披頭散發,凌亂不整了,看上去確有幾分仙風道骨。 對方見隋州和龐齊等人都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便主動向唐泛打招呼:“貧道出云子,來自龍虎山白云觀?!?/br> 聽到龍虎山三個字,唐泛的眉毛微微一挑,也起身含笑道:“左僉都御史唐泛。閣下原來是龍虎山的真人,失敬失敬!” 自張道陵之后,龍虎山便成為道教重要一支,及至本朝開國,朝廷依舊按照宋元習慣,封龍虎山掌教真人為天師,張天師之名,自然如雷貫耳,別人一聽龍虎山,就會想到張天師。 成化帝這兩年對仙家道術很是癡迷,否則李孜省這種人也不可能得到寵信,原本皇帝是希望能請到張天師入京講道的,但張天師以閉關為由婉拒了皇帝的邀請。 這些名門正派能傳承千年,自然有自己的生存智慧,他們很清楚,現在出山,固然能夠風光一時,但等到皇帝駕崩,朝廷大臣們肯定要蜂擁而上,將唆使皇帝干壞事的罪名扣在自己身上,所以龍虎山絕對不會去湊這個熱鬧。 不過龍虎山不去,不代表別人也瞧不上這潑天富貴,這不,李孜省這種人就冒出頭了。 見唐泛表現得很客氣,出云子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貧道雖然在龍虎山修道,可并非天師教正統,乃是旁支所出,當不得真人之稱!” 這人倒也實誠,唐泛便換了稱呼:“道長是受了王總兵還是汪公公之邀而來的?” 出云子面不改色:“貧道云游至此,見大同城上空黑氣紛涌,怕是有妖人作祟,掐指一算,便知此地近日定有一劫,故上門求見,王總兵與汪公公正愁眉不展,一見貧道就大喜過望,忙求著貧道幫忙解圍,出家人慈悲為懷,這個忙,貧道無論如何也得幫?!?/br> 唐泛:“……” 任他說得天花亂墜,但唐泛本身就是舌燦蓮花的大家,自然聽得出來,這位出云道長滔滔不絕說了半天,重點其實只有一個:他是毛遂自薦上門的。 “那個,道長……”唐泛欲言又止。 “唐御史若有何困惑,直講無妨?!背鲈谱用C然。 “出家人慈悲為懷這句話,好像是佛家才說的?”唐泛輕咳一聲。 噗嗤! 客廳里接連響起好幾聲悶笑,定是龐齊他們忍不住了。 隋州倒是定力非凡,依舊神色如常地舉茶淺嘗。 出云子走南闖北,臉皮定力都非同凡響,聽得唐泛所言,也不臉紅,只笑道:“無論修佛修道,皆為了直指本心,渡人向善,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是我執著了?!碧品汉?,能說出這種話,說明這人還是有點道行的。 二人又聊了兩句,王越和汪直就一前一后走進來。 大家彼此見禮,重新落座。 王越就道:“聽說唐御史和隋指揮使在入城時受了一些為難,此間實是別有緣由,我在這里代那些不長眼的兔崽子給你們賠罪了!” 說罷便站起來拱手。 他是二品總兵,領兵部尚書銜,又是景泰二年的進士,唐泛與隋州如何敢托大,當下也跟著起身回禮。 唐泛道:“王總兵不必如此,下官如何擔當得起?來龍去脈我們在來路上已經聽丁容說過了,也覺得可以理解,若是讓賊人借著官家身份混入城去,后果不堪設想!” 王越苦笑:“其實在此之前,我們也沒想到那些妖徒會如此大膽,竟敢以官眷的身份大搖大擺進城,在那之后,便不得不小心,分毫不敢大意了!” 以王越的資歷和威望,他本不必對唐泛他們解釋這么多,而且如此客氣的。但他離京已久,唐泛他們又是皇帝派來的,他肯定也擔心對方心中有芥蒂,回京后去告狀,讓自己吃不完兜著走,所以打好關系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