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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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泛:…… 一個人的性格是有多面性的,他在一方面很渣的同時,肯定有另一方面有可取之處,但這并不代表說姐夫的做法可以被原諒。 第78章 先前唐泛在韋家的時候,通過韋朱娘指甲里的玄機,就已經將兇手的范圍給劃出來了。 兇手九成九是男人。 兇手必然跟韋朱娘有嫌隙,但韋朱娘只是一個小女孩,又會跟誰有深仇大恨呢?所以唐泛建議翁縣令從韋朱娘的生母和周圍相識的人開始查起。 更重要的是,兇手應該對韋家有相當程度上的熟悉,否則他根本沒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跟蹤韋朱娘,殺死她,并且在其他人發現之前逃走。 只要翁縣令不太昏庸,按照唐泛劃出來的線索和范圍,找出兇手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然而這個時候,翁縣令派人來跟唐泛說,韋家又出事了。 等唐泛來到韋家的時候,便被翁縣令的隨從一路引到了韋家的大廳。 此時韋家內外亂紛紛的,有些賓客已經走了,有些還沒被得到離開的允可,不得不滯留在韋家,難免怨言載道,看得唐泛心中皺眉連連。 按照他的想法,在沒有將兇手找出來之前,最好一個人也不要放走。 不過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因為這里頭的賓客都是縣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在縣城中幾乎壟斷了大部分田地,翁縣令每年的政績,官府能收上多少糧稅,都還要靠他們捧場,這就是翁縣令彈壓不住他們的原因。 唐泛現在已經不是昔日的朝廷命官了,就算看不慣,也輪不到他來插手。之前提醒線索倒也罷了,管得太多就是逾矩了。 韋家大廳里此時坐了兩個人,除了面色凝重的翁縣令之外,還有一臉悲痛的韋策,他癱坐在椅子上,旁邊的婢女正在往他額頭上抹薄荷膏。 在唐泛離開之前,韋策雖然難過,可也沒有到這種地步。 可見第二個出事的人,必然是對韋策來說很重要的人物。 見唐泛到來,翁縣令起身迎了一下:“唐賢弟?!?/br> 唐泛:“翁兄,聽說又出事了?!?/br> 翁縣令一臉沉重地點點頭:“死的是韋家今日正好滿月的幼子?!?/br> 唐泛啊了一聲。 原來在唐泛離去之后,翁縣令按照之前跟唐泛商議好的,開始排查府中的嫌疑人員。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韋家照顧小少爺的乳母和婢女們就匆匆來報,說小少爺出事了。 韋策晚年得子,對這個兒子愛若珍寶,特意安排了一個乳母和兩個丫鬟照顧,這在大戶人家里,也算是比較奢侈的待遇了。 伺候韋家小兒的乳母胡氏是孩子生母娘家帶過來的,忠心耿耿,兩個丫鬟分別叫小露和小霜,是韋家的家生子,忠誠度也都毋庸置疑。 今日是滿月酒宴,韋小少爺身為主角,那些美味佳肴卻與他無緣。他被抱出去給賓客們看一圈之后,便被安置在自己的小屋里睡覺,他的生母李氏過來看過一回。 之后就傳來了韋朱娘落井而死的消息,胡氏三人惶惑不已,便派小露去打聽情況,因為小少爺身邊還有乳母和小霜在,所以也沒有大礙。 過了一會兒,李氏那邊的人來找,說有事找胡氏,就把胡氏給叫了過去。 碰巧這個時候,韋小少爺尿床,另外一個丫鬟小霜便起身去隔壁屋給他找新的被褥來置換。 以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這樣湊巧三個人都不在的情況,因為這中間不過片刻工夫,一般不會出什么事情,然而今天卻是例外。 等小霜拿著被褥回到原來屋子的時候,像往常那樣去看看小床里的少爺,卻震驚地發現小嬰兒已經沒氣了。 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韋朱娘的事情還沒水落石出呢,就又出了韋家小兒這檔子事。 一聽說消息,孩子的生母當即就暈了過去。 韋策更是如同晴天霹靂。 一天之內,他失去了兩個孩子,這其中還包括延續韋家香火的希望。 翁縣令也遇到了難題。 他已經讓人一一查驗過,韋家上下的男丁,男性客人,以及他們帶來的隨從里,根本就沒有一個手臂有抓痕的,也就是說唐泛的推斷有可能是錯誤的。 另外一方面,就在這個時候,韋家小兒又死了,這使得翁縣令幾乎焦頭爛額,不得不再次將唐泛找來,其實也有求助之意。 唐泛聽完他們的述說,不由也皺起眉頭:“查驗確認沒有漏掉一個人嗎?” 翁縣令點點頭:“是,我親自從旁監督,照著名字一個個看的,確實沒有手上有抓痕的人,只有三個人之前被熱湯燙到了手,大夫剛來看過,如今手背上還纏著一圈紗布?!?/br> 唐泛眉毛一揚:“那三人是誰?” 回答他的卻是韋策:“一個是拙荊的表兄,姓柴,其余兩個,都是韋某在生意場上的伙伴?!?/br> 翁縣令:“但他們卻不太可能是殺害韋家小兒的兇手?!?/br> 唐泛:“為何?” 翁縣令:“因為韋家小兒死的時候,這三個人都在大廳中,當時正好出了韋朱娘的事情,廳中亂哄哄的,大家都趕著過來看熱鬧,有許多人親眼看到這三個人被熱湯潑灑了,所以他們根本不可能有分身之術?!?/br> 唐泛沉吟道:“我想見見那三個人?!?/br> 翁縣令頷首:“他們就在偏廳等候,老黃,你去把他們叫過來?!?/br> 趁著長隨去叫人的當口,他又問唐泛:“你有什么頭緒沒有?” 唐泛搖頭苦笑:“就聽了這么一段來龍去脈,只怕很難有什么頭緒,韋家小兒又是如何死的?” 翁縣令道:“被襁褓上的布捂住口鼻處窒息而死?!?/br> 唐泛:“會不會是乳母或丫鬟不小心,將被子蓋得太高了?以前這樣的案例也不是沒有?!?/br> 韋策插口道:“唐公子,這絕無可能,因為小霜那死丫頭信誓旦旦地說她去拿置換被褥的時候,確認過小兒的被子是被拉到脖子下面的,可等她回來的時候,那被子就已經蓋在嘴巴那里了,可見期間一定有人來過!” 說話間,那三人被帶了過來,唐泛看了一下,果然瞧見他們手上都纏著繃帶。 那三人神情萎靡,一一行禮之后,翁縣令便讓他們分頭坐下。 唐泛問他們:“當時那熱湯是怎么潑的,就算你們三人連坐在一起,又怎會同時都被潑中了手?” 柴澤,也就是韋策老婆的表兄苦笑道:“我當時沒跟他們坐在一起,只是從旁邊經過,也不知道是哪個沒長眼的碰到了那個盛湯的瓦罐,當即就灑到我手上,王兄就在我旁邊,也被波及了?!?/br> 另外一人道:“我原本是坐在那里的,看見他們被燙到,趕忙起身去扶那個瓦罐,結果里面還有殘余的湯汁,也被潑到手上?!?/br> 唐泛道:“勞煩三位將繃帶解下來讓我看一看?!?/br> 三人都是一愣,這才是剛包扎上去的呢。 但翁縣令在一旁也道:“解下來罷?!?/br> 他們只好不情不愿地解下繃帶。 三人燙傷的位置雖然都是手,但左右手不一,位置也各不相同。 柴澤是傷在右手手背,王達是傷在小臂上,因為當時王達走在柴澤后面,柴澤首先被燙到之后,慘叫一聲就往旁邊躲,后面的人涌上來,正好將王達推上最前面,那些湯汁就灑到他的前臂上。 另外一人則是鮑義,正如他說的那樣,當時他伸手去攔,卻忘了瓦罐里的湯水guntang,結果也被燙了下,他傷到的是手掌心,手背也有一部分傷及。 繃帶下面的傷處膿腫通紅,有些地方皮都燙沒了,又沾上深色的藥膏,看上去有點血rou模糊。 唐泛仔細察看了一下,然后才讓他們重新纏上,又讓三個人下去。 翁縣令迫不及待地問:“如何?” 唐泛搖搖頭,沒說話。 此時韋策已經逐漸緩過神來,雖然面色依舊黯淡,不過總算說話也有些力氣和條理了。 他對翁縣令和唐泛道:“我方才想了又想,覺得這事可能是王達干的?!?/br> 翁縣令問:“可有憑據?” 韋策道:“憑據是沒有的,不過這王達,之前曾想通過我結識鹽運司的人,大人您也知道,這鹽鋪是我的家當,哪里能將關系拱手讓人呢,便沒有搭理他,后來王達問了我幾回,都被我找借口糊弄過去。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懷恨在心,轉而報復于我?” 翁縣令皺眉:“他殺了韋朱娘和你的幼兒,于事何補?若是懷恨在心,那還不如對你下手呢!” 唐泛點頭:“縣尊大人所言甚是?!?/br> 見兩位大人都不認同自己的看法,韋策有些沮喪。 這樣枯坐著等證據上門也不是辦法,唐泛提出要去看看當時行宴的廳堂。 韋策打疊起精神,親自帶他前去。 翁縣令反正也沒事做,就跟在后面。 這地方唐泛之前也來過,自然不陌生,屏風后面就是他看到微服私訪的汪公公結果嚇了老大一跳的地方,屏風前面則是會客廳,十分寬敞,原先的桌椅被撤去,擺上十張中嵌大理石的黃花梨木圓桌,每桌八個人,空間騰挪有余。 不過廳中當時除了賓客之外,還有上菜的下人,幫忙斟酒的婢女,有些人還要起身敬酒,進進出出,這樣一來,就算地方再大,也會顯得喧囂擁擠。 唐泛問韋策:“當時鮑義是坐在哪一桌的?” 韋策也不記得了,扭頭看管家。 跟隨左右的管家連忙指著其中一張靠門邊的桌子道:“是這張!” 唐泛又問:“他們說湯汁燙人,果真如此?之前我有事先走時,好似沒見過這道菜?” 管家道:“是,那道湯是倒數第二上的,叫翡翠鮑魚湯,是要將十數個瓦罐放在一塊兒燜,然后趁著熱氣將瓦罐起上來,給客人們現盛。韋家沒有這么大的地方,也沒有這么多的瓦罐,所以這道菜是先在飯莊里做好了送過來的!” 唐泛問:“哪個飯莊,離此多遠?” 管家道:“那飯莊叫碧云天,是本縣最大的飯莊,離這里……約莫要走上一盞茶罷?!?/br> 唐泛道:“你們從飯莊預訂這道菜,就算是現做的,什么時候上,總該提前通知,給人家預留一些準備的時間罷?” 管家應道:“您說得是,我們是提前一天通知的,這湯要煨足十二個時辰才入味,等到這邊上第三道菜的時候,就派人過去,開始吩咐他們起罐送過來?!?/br> 唐泛道:“這一來一回,就是兩盞茶的時間,這一頓飯下來起碼要一個時辰,也就是說,瓦罐拿到這里之后,起碼要放半個時辰以上,然后才上桌?!?/br> 管家點頭:“是,差不多,因為天氣熱,加上瓦罐密封得好,所以等到上桌入口也不會涼掉?!?/br> 唐泛對韋策道:“當時翁縣令比我早走一步,所以肯定沒有喝過那道湯,你喝上了嗎,燙嘴否?” 韋策苦笑:“那時韋某一聽說小女出事的消息就趕過去了,也沒喝上?!?/br> 管家道:“小人嘗了一口,確實燙嘴?!?/br> 唐泛問:“那當時那湯若潑灑在你手上,你覺得自己手上會像他們一樣潰爛起泡嗎?” 管家遲疑:“這……應該會罷?” 翁縣令終究反應比旁人快些,聞言便道:“你是不是懷疑那三人在用燙傷掩蓋手上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