償我平生不足_分節閱讀_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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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到臉上也無妨,左右,咱們雁州府有夜雨百年呢?!痹砬镎f。 錢阮兒立時看了過來。 凌雅峨笑盈盈地說:“胡說,咱們雁州怎么有那藥?” “據說,是有人給秦大小姐的?!痹砬镄Φ?。 凌雅峨錯愕道:“這藥不是季吳皇室才有?不是季吳皇室定親用的嗎?” 白樹芳摸著手腕,怔怔地抬頭。 錢阮兒臉色微微有些發白,萬萬沒想到還有這一節,不知關紹失蹤跟此事有沒有關系。 “其實……”白樹芳吐出兩個字,就見有人在簾子外報:“二少夫人,四少爺在街市上見幾盆秋菊香味身是濃郁,就特地買來,送給二少夫人并幾位小姐賞看?!?/br> “放在廊下吧?!痹砬镄χ讟浞?,“jiejie方才要說什么?” 白樹芳低頭溫婉地:“其實,我也有這方子?!?/br> ☆、第55章 美人關 “白jiejie怎么會有?別是聽岔了吧?”錢阮兒問著,連連給白樹芳打起眼色來。 白樹芳視而不見地笑道:“怎么會有錯,等后兒個去紆國公府,見了秦大小姐對一對,就知道真假了?!?/br> “我跟舒兒jiejie要好,也曾見過那藥方,不如,樹芳jiejie寫出方子,叫我瞧一瞧,是不是那一個——興許什么人裝神弄鬼地唬弄jiejie呢?!绷柩艒樞睦镆幌?,繼而疑心起白樹芳此時說出有方子的心思來。 白樹芳笑道:“你這樣說,我怎知道你是不是在唬弄我?” 元晚秋善解人意地笑道:“你們去里間,一人各自寫一半,你們自己比對了就是——反正,我們也沒興趣去看那什么方子?!?/br> “哎……”凌雅嫻低呼了一聲,埋怨地瞅了元晚秋一眼。 錢阮兒心里一灰,疑心白樹芳藏不住心思,會壞了關紹的事,連連地對白樹芳擠眉弄眼。 偏生白樹芳沒瞧見,就隨著凌雅崢進了屋里,各據一角地寫起藥方來,須臾,凌雅崢先寫完了,走到白樹芳身邊,見她握著筆,卻是一字未寫。 “樹芳jiejie?”凌雅崢喊了一聲。 白樹芳一怔,這才在紙上寫下“你昨日去了莫家?” 凌雅崢點了點頭。 “你可知,莫家二少爺下落不明?” “還有這事?” “人藏在一所驛站中?!?/br> 凌雅崢舒展開眉頭,好奇地望了一眼白樹芳,見她待哭不哭,似是十分懊悔,于是接了筆,問“你父親可見過太子?你父親的人,可見過太子?” 白樹芳輕輕地搖頭。 “破綻呢?” “麋鹿骨折扇,父親本當他是太子,令我為他接風洗塵,次日一早,他拿出扇子,才露出破綻?!?/br> 這話隱晦得很,但凌雅崢登時領悟到白樹芳并非完璧,看白樹芳時,就不免帶出驚詫之色。 白樹芳立時局促不安起來,忙寫下“我跟莫少爺清清白白,雖他為不露出破綻,與我虛與委蛇,但到底是個正人君子,不肯強人所難……我割了手腕,原想著應付了父親,不想白忙一場?!?/br> “你不是白樹芳?!绷柩艒樍r寫道,饒是白家一心要投靠皇帝,也不至于這般輕賤了家中女兒,白樹芳,依她看來,可是白家留著做太子妃的人選。 白樹芳點了點頭,卻并未留下自己芳名。 凌雅崢將紙張收了,輕聲說:“出去吧?!贝讟浞键c頭,就隨著她向外去。 “當真是夜雨百年藥方?”凌雅峨先問。 凌雅崢點了點頭,說道:“跟舒jiejie的那一份,分毫不差?!?/br> 凌雅嫻好奇地問:“白jiejie是從哪里得的?” “旁人送的?!?/br> 凌雅嫻輕笑道:“這旁人,可是了不得的人?!?/br> 凌雅崢聽著一笑。 “少夫人、小姐,大少爺說,瞧著花園中景致,他一時興起,擬定了幾個詩題,自己做沒那詩才,特特請幾位小姐幫著填了?!庇忠绘九吡诉M來。 元晚秋笑道:“我不會作詩?!?/br> “我也不會?!卑讟浞颊f。 凌雅嫻驚詫道:“白jiejie不會?據說白jiejie詩詞歌賦無所不通?!?/br> “聽錯了吧?!卑讟浞夹α?。 凌雅崢袖著紙張,疑惑地想白樹芳說得是真的?看她腕子上的傷,似乎像是遇見莫二時留下的。 “那沒人給大哥作詩了?”凌雅嫻問。 “三jiejie、六jiejie、錢jiejie做吧,我們詩才不夠的,就在一旁瞧著?!绷柩艒樞χ?,就在一旁瞧著,等到午飯時,去凌古氏那吃了,就回了三暉院對著白樹芳的字發呆。 “小姐又苦惱什么?” 凌雅崢說:“樹芳jiejie說她并不是樹芳,乃是被拉來頂替的——且白老爺曾叫她給人接風洗塵?” 梨夢咋舌道:“接風洗塵?這是什么意思?” 凌雅崢瞇著眼睛,輕笑道:“是什么意思,總歸不是好事?!鄙焓謱⒛羌垐F揉了泡在筆洗中,“原來是條小狐貍?!?/br> “怎么瞧出來的?”梨夢問。 凌雅崢一笑,一個太子跟一個女人在一起,動不動那女人,還不是太子說了算?難免太子還要勉強自己不成?拒絕了白家,白家也不敢說什么。既然如此,白樹芳割破手腕,表明自己跟莫二做了點什么,豈不是多此一舉?翻開書頁,拿出關紹先前所做書畫,鋪紙研墨后,就在書案上臨摹修改起來,“關紹為給父親代筆,定研究過父親的筆法;我的畫,又是稀里糊涂地靠著臨摹父親的畫學來的,料想,這其中的差別也不大。等明兒個,請茅廬將這畫,放在大公子書案上—左右此時她也沒功夫跟畫中人爭寵?!?/br> “說起大公子,聽說他不知怎地了,忽然打起精神來了,坐著輪椅,還隨著紆國公出了門呢?!?/br> “能重新振作起來,也是好事一樁?!绷柩艒標尖庵讟浞妓f的驛站一事,登時想起馬塞鴻來,于是忙寫了一封書信,懇請馬塞鴻帶著凌家給的聘禮去驛站查看。 凌府待客的西苑中,白家夫婦二人坐在西間窗下,見白樹芳從外頭走來,雙雙抬起頭來。 “辦妥了嗎?錢謙說,凌家八小姐狡猾得很?!?/br> 白樹芳冷笑道:“再狡猾,也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待莫家尋到驛站,跟另一只叛軍頭目碰了面,看秦勉還怎么信賴一干屬下!” “但……太子終歸下落不明?!卑桌蠣攽n心忡忡地說。 “錢謙說了,莫家老三并未點名太子身份——此時人沒了,莫家老三再點名,反倒要吃了落掛,料想他也不敢?!卑讟浞既嘀滞笊系膫?,信心十足地說:“放心,太子一定有法子脫身?!崩^而又咬牙切齒,“險些著了莫家老二的道了,虧得是傷在手腕上,若是臉上……看我不將他千刀萬剮了!” 白老爺同仇敵愾地點了點頭,又憂心忡忡地說:“凌詠年一直來提芳兒跟他四孫子的親事,他也太自不量力了一些!竟拿著庶子的庶子來提!” 白夫人蹙著眉重重地將手上茶碗砸在桌上。 白樹芳心思一轉,輕笑道:“如此,我卻是要親近親近凌家大少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