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只要魏家的人吃夠了教訓,魏瑾泓別以為她會被他隨意拿捏,她就會好了。 她這一舉,也是斷了以后魏母動不動就想給她找茬的苗頭。 魏瑾泓不收拾他那個娘,下不了那個手,她就幫著收拾就是。 不過,她的這收拾,按的可不是他想要的那種收拾,崔氏這惡婆婆的名聲,是定要傳出去的。 她可沒那么好心,替他想得那般周到。 ** “你何日才好?”賴震嚴走后,魏瑾泓進了賴云煙的屋,坐在了她旁邊的凳子上。 “該好之日好?!辟囋茻熞矝]想再裝,這種紅腥草的嚇唬作用,魏瑾泓再明白不過。 這還是上世他的寵妾聞氏用過的,栽臟到了她身上。 這事她如法炮制,用到了他娘身上。 可惜她的運氣沒有聞氏好,有個對她用情至深的貴公子爺為她出頭。 “賴氏?!蔽鸿蝗唤辛怂@么一聲,口氣淡然得很。 “魏大人?!辟囋茻熞稽c也沒意外,事實上,這樣的魏瑾泓,才是她熟悉的魏瑾泓。 那個揣著陰險心思,卻作出一副萬般容忍她模樣的魏瑾泓,在這段時日里可真是把她惡心壞了。 他作假,她跟著也假模假樣,累得很。 “我舅母那邊的事,你是答應了的?!?/br> “自不敢忘?!?/br> “你不是不恨她?” 見魏瑾泓說了這句,賴云煙搖搖頭,朝他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口氣卻是很是心平氣和,“我是不恨您的母親,不恨她上世對我所做的那些事,因為那都過去了,該報復的我都報復了。魏大人,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這世的她打我一巴掌,我還她一巴掌而已,我這也還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您不會以為這世她欺我辱我,您還想從我嘴里得句不恨她罷?” 這人吶,可別太荒唐了才是好。 魏瑾泓掃了她一眼,溫和地笑了笑。 是他想得太多了,以為對她有利了,兩人合作了,沖著這關系,她便也會對他的家人心慈手軟些。 他總是會不經意地忘,現今的賴云煙對他們魏家人怎會還保有善意。 是他一直都還在認為,她還是以前的那個她。 “就此收手罷?!?/br> “若不?” “若不,多想想你的知己好友?!?/br> 受到威脅,賴云煙嘆氣點頭,嘴里贊道,“這才是我熟悉的魏大人?!?/br> “賴氏?!?/br> “嗯?” “我該在第一日就揭穿你?!?/br> 魏瑾泓說罷,就轉身而去。 留下賴云煙看著他的背影哭笑不得。 好了,她得個手,魏大人還要說給她聽,她成功是他故意放水的結果。 不過,她也不會和他爭辯這些。 話說得再好聽也沒用,還不如她留的后手有用。 “下次,您便試試,早日揭穿我的結果?!辟囋茻熜χ碘?。 魏瑾泓就算揭穿她,她當日好了,她便回娘家就是。 到時,她就可自請和離了,那可不是崔氏名聲受點損的事了。 魏大人明知如此才沒做,卻要逞點口舌上的便宜,敢情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最新更新 任金寶離開京城之前,來魏府探望了賴云煙。 他被人請進了正堂,等來了賴云煙之后,他上下打量了外甥女一陣,心疼地道,“瘦了?!?/br> 賴云煙笑著前去扶了他坐下,道,“你擔心我擔心得每天多吃了五斤的rou罷?” “那有那么多!”任金寶瞪眼,那小眼睛瞪得甚是賊亮。 “那是多少?” “兩斤,愁得只能吃下這么些了?!?/br> 賴云煙笑出聲來。 任金寶也跟著嘿嘿笑了兩聲,這時丫環上了茶,退下后,他又仔細地看了看外甥女一眼,見她臉上什么痕跡也沒有,這才真的安下了心。 隨即,他打開了面前的荷包,掏出一疊銀票,道,“也不知你歡喜何物,給你銀錢,自己買去?!?/br> 賴云煙接過銀票翻了翻,見是巨資,咬著嘴朝他壞笑,“舅舅不心疼自個兒的銀子?” “別說了,快快藏起?!鄙伦约簱尰貋淼娜谓饘氀劬Σ粩嗟乜粗种械你y票,很是心疼地道。 “哎?!辟囋茻熋?,還真怕他搶,連忙塞到了自己的袖子,可不敢挑戰她這個小氣鬼舅舅對銀錢的執著勁。 這銀錢,她的用處太大了。 如她舅舅曾對她所說過的那般,有錢能使鬼,而況人乎。 “我這便就要走了?!?/br> 賴云煙嘴角的笑便黯然了下來。 “也不知怎地,只見過你兩次,每次都只是看幾眼,這次來了,怎么就感覺跟你認識了許久的樣子?”任金寶有些奇怪地喃喃自語。 舅父天生的直覺要比常人強,當年他們在塞北遇難,也是多虧他的直覺,他們才得已最終活命出來,而對于魏瑾泓,上輩子,她這舅舅一見他的面后便是躲著,這世也是一樣,所以賴云煙是真不敢小看他的這種直覺,忙打斷他的搖頭晃腦,笑道,“那是除了父親,我與兄長只跟您最親的原因,我不討好您,誰給我銀錢隨便亂花去?” 任金寶一聽,摸了摸肚子,又從袖兜里掏啊掏,掏出一個錢袋,小心地打開錢袋,拿出一顆金裸子,放到她手心之后長吁了一口氣,抬起手抹了把頭上的虛汗,道,“可不能再說好聽話了,我可沒那么多銀錢給你了?!?/br> 賴云煙手握著金裸子,笑得氣都差點沒喘上來。 ** 舅父走后,病好的賴云煙就此忙了起來。 崔童氏的事,尚很好解決,九大家中,賴云煙與祝,時,曹,蔡四家中同齡的小姐夫人都玩得甚好,有著她們牽線,她帶了崔童氏見了不少人。 這確實于崔家有利,魏母也受了魏景仲的訓責,心中暗厭賴云煙,但也因此事對賴云煙算是容忍了下來。 魏母怎么想的,賴云煙也不打算多想了,下次她要是再欺到她頭上來,她自有他法解決。 這時,在京的岑南王向祝家提了親,提親的人自是?;鄯?。 賴云煙大松了一口氣。 這時,育南案查到一半,突發事端,賴震嚴突被刺客刺傷。 賴云煙匆匆趕了回去,才得知,兄長昨日已調至刑部,當了都官主事,正好負責育南案。 賴府中,新婚才一月的嫂嫂看著安睡在床上的兄長無聲地掉淚,哭得賴云煙的心里都發疼。 回去后,她等了兩天,等到魏瑾泓回了通縣。 賴云煙讓丫環請了人,杏雨回來回,大公子馬上來。 “去徹壺熱茶上來?!?/br> “是?!?/br> 茶還沒端上之前,魏瑾泓就來了,身上的翰林院常服還未換。 “大公子,請?!辟囋茻熒焓?,朝他作了手勢。 “嗯?!蔽鸿婆郾P腿坐于了檀木桌前。 賴云煙隨之坐下。 這時丫環端來了茶,等她放下后,賴云煙與人說道,“你們都下去罷?!?/br> “是?!?/br> 丫環們退了下去,賴云煙伸手給魏瑾泓倒了茶。 待倒好,魏瑾泓抬手拿杯喝了一口后,她也輕抿了一口,張口開門見山地問,“刑部是兄長之意,還是您之意?” “你未問?”魏瑾泓抬眼看她,目光深沉。 “未問?!?/br> “蘇大人的意思,六部震嚴兄至少要巡三部,刑部正好上個都官出事,便缺了個空,震嚴兄便上去了?!?/br> “那都官是因育南案出的事?” 魏瑾泓頷了下首。 “您明知,還是讓他去了?!?/br> 魏瑾泓勾了勾嘴角,“我能擋震嚴兄的前路?” 她兄長是什么人,她自是清楚。 “魏大人?!?/br> “嗯?!?/br> “您先前是不想我插手是罷?” “你想插手了?”魏瑾泓淡淡地看著她。 “就如您有不得不為之的事一樣?!辟囋茻熖谷坏乜粗?。 他算計了她兄長入刑部,其因也有她兄長的野心,賴云煙也不想怪到他身上去。 她所能做的,只能是幫一把。 “你要如何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