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
無語的瞅了一眼上官凝月和軒轅焰,眸光隨即重新定格向對面的蕭寒,淡漠聲音繾綣一抹不爽氣息的道:“你倆的回答,跟沒回答有區別么?” 上官凝月沒有回答,玉眸加深笑意望向對面的她,正在細數著所撈的一小縷秀發兒:“一、二、三……” “待月兒數完最后一根發絲,他就醒了!” 軒轅焰啟唇回完,瞅向對面的一雙墨眸內,那彷佛獵人捕獲了一頭完美的獵物,欲好好逗玩一下獵物的趣味興致愈發濃了。 循著軒轅焰三人的眸光望過去,對面廂房的正中央位置,擺放著一張圓形的,雕著五只黃鸝鳥銜含一條柳枝雅景的金絲楠木桌。 一身著綠色錦衣的年輕男子,臀部正坐在一把金絲楠木椅上,身軀半趴于金絲楠木桌間,呈現著一副“安詳”入睡的狀態。 此名看似“安詳”入睡,實則是被上官凝月的藥針刺xue,不得不昏睡的綠色錦衣男子,毫無疑問的,正是滄月太子夜逸風。 夜逸風xue位內的藥針,已經被上官凝月取了出來。 只是,由于夜逸風的xue位中,此刻還殘留著少許的藥性,所以夜逸風這才會仍舊的處于昏睡狀態。 “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數完了最后一根發絲的上官凝月,玉眸艷笑彌漫的望著對面,櫻唇間溢出了柔如一泓清泉的聲音:“滄月太子,我賞你的這一長覺,睡的可香?” 眸子剛剛惺忪的睜開,耳邊徐徐回漾的晚風中,便奏響起了一句熟悉無比,熟悉到毛骨悚然柔語的夜逸風,意識當即從模糊恢復到了徹底的清醒。 眸子瞪大如銅鈴的夜逸風,倏地一下從椅子間站了起來。 只是,還沒等站穩住腳根呢,雙腿陡然一陣酥軟的夜逸風,“撲通”的一聲響,臀部無法自控的回坐到了椅子上。 “你,你,你……” 下半身雖然酥軟無力,可發現上半身卻能夠活動自如的夜逸風,右手食指當即朝著上官凝月一個顫戳,咬牙切齒的問道:“你究竟想把我怎樣?” 被上官凝月弄暈前的一瞬間,夜逸風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且還是死無全尸。 然而,他卻沒有死,且醒過來的他,除了見到一襲黑衣罩體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還見到了一襲黑衣罩體的蕭寒。 這一幕,直教夜逸風體內的血液逆流,噬骨的冷意瞬間席卷了全身。 夜逸風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一種他若死了反是解脫,他若活著將陷入萬劫不復苦海的不詳預感。 上官凝月的腦袋對著夜逸風一歪,妖邪的笑痕于艷容間盡情擴散,櫻唇間卻溢著比江南煙雨還要溫柔的聲音。 “想知道我究竟要把你怎樣,掉頭瞧一瞧你的身后,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上官凝月的柔音落下,夜逸風緩緩的掉轉過了頭。 “嘶…” 瞅望見身后的一幕,驚抽了一口冷氣的夜逸風,臉上血色瞬間盡失的同時,靈魂差點兒脫離了軀殼…… 第二百六十二章 :百口難辯 夜逸風的身后,五米處-- 一張雕刻艷麗牡丹花的黃梨木軟榻,靠著懸掛山水風景畫的廂房墻壁。 黃梨木軟榻上,躺著一個血淋淋,死相極其“壯觀”的黑色錦衣男子,此黑色錦衣男子乃西辰帝司徒杰。 司徒杰的眼睛已成了黑洞,兩只眼珠子挖了出來,被兩枚成流星狀的金色飛鏢,一左一右的牢釘在了兩邊臉頰上。 司徒杰的手腕和腳腕間,各斜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被挑出rou外的手筋和腳筋,就仿佛一條條長長的吸血蟲般,盯黏在匕首的冰冷刀刃上。 司徒杰的頸子間,被一條銀鏈子纏勒著,由于銀鏈子纏勒的實在太緊了,甚至都能清楚見到司徒杰碎裂的喉嚨管兒。 司徒杰的前胸有一個大圓洞,其內血液凝結的心臟清晰可見,而這一顆血液凝結的心臟,如今正被一把竹絲扇貫穿著。 一陣涼風穿透了門縫兒,呼嘯的卷入了廂房之內,徹骨寒意蔓延全身的夜逸風,很緩慢、很緩慢的掉轉過了腦袋。 一襲綠色的錦衣,瞬間被冷汗浸濕的夜逸風,雙眸恐駭萬分的望向了上官凝月,盡失血色的唇角煞白如紙的道:“你們…你們…你們殺了司徒杰,想要嫁…嫁禍給…給我!” 語調雖然顫抖無比,可這話卻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滄月帝都的大街小巷,皆以紫色的石磚鋪地,櫛比的府宅屋邸、鱗次的商鋪店閣,亦全部都是紫色的琉璃瓦。 每當東方日出時,便會營造出紫氣東來,祥瑞普降滄月大地的好兆頭美景。 滄月國認為紫氣能帶來好運,所以紫氣便成了滄月國的標志。 國璽上有一團呈煙狀的紫氣,盔甲上有一團呈煙狀的紫氣,行軍作戰的刀劍盾牌等各類兵器上,亦有著一團呈煙狀的紫氣。 而如今,無論是釘在司徒杰臉頰間的金色飛鏢,斜插在司徒杰手腳腕間的鋒利匕首,纏勒住司徒杰喉頸的銀鏈子,皆有著一團呈煙狀的紫氣標志。 特別是貫穿司徒杰心臟的那一把扇子,那一把綠柄上刻著一團紫氣的扇子,正是他夜逸風向來隨身攜帶的竹絲扇拒做填房:農家藥女。 夜逸風的顫抖音剛落,上官凝月立刻拖拽著黃檀木椅子,落座在了夜逸風的桌對面。 右胳膊肘子朝著桌面間一拄,白皙手心撐著下巴的上官凝月,絕色容顏綻出了一抹‘你別冤枉我,這樣我很無辜’的表情。 “人不是我們殺的,是你滄月太子殺的,所以又何來的嫁禍一說呢?貫穿了司徒杰心臟的扇子,可是天下人皆知的,滄月太子向來隨身攜帶的竹絲扇,不是么?” 上官凝月話語落下的一瞬間,軒轅焰亦拖拽著黃檀木椅子,落座在了夜逸風的桌左側。 似乎欲將妻唱夫隨之樂,演繹成千古的情趣。 右胳膊肘子朝著桌面間一拄,學著自己的愛妻上官凝月,用白皙手心撐著下巴的軒轅焰,容顏綻出了一抹‘明明知道我夫妻二人很危險,當初又何必招惹我夫妻二人呢,這可是你自找的’表情。 “用竹絲扇貫穿了司徒杰的心臟,讓司徒杰一命嗚呼就得了,可你究竟有多么的恨司徒杰???居然…還挖出了他的一對眼珠子,這未免太殘忍了吧?” 軒轅焰話語落下的一瞬間,拖拽著黃檀木椅子的蕭寒,則臂膀交叉的落座在了夜逸風的桌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