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當任清水說什么時時辰不早了,她做東請客的時候,任清鳳更覺得天雷滾滾,她們二人相看兩生厭,對著彼此的臉只怕都會消化不良,胃疼吧! 對于任清水的心性,她是太過了解了,就算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任清水也絕不可能有真心同她交好之意。 所謂姐妹情深的話,打死她都不會信半個字的,她巴巴兒的請她用飯,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盤? 但是任清鳳明知道任清水有陰謀,卻還是應了,因為她很想知道這位神奇妹子到底想做什么,然后順便教訓教訓這等雀占鳩巢的無恥之人。 雖說嬰兒無錯,可是任清鳳不以為任清水的腦袋愚笨到,最后情勢那般明顯,卻還一副懵懵不懂的模樣。 在某種程度上,任清鳳覺得任清水身上有些東西是很值得大家學習的,比如她的厚臉皮,真是神一般的厚,三國的戰場上,若是帶上這位神奇妹子,哪里還需要什么盾牌,只她這一張臉,自然就能刀槍不入了。 比如,此時任清水的回話,一貫的厚臉皮:“我們是姐妹啊,二姐……二小姐,雖然你不認我,可是卻也不能否決我們是血脈相親的姐妹,這一事實。唐若昕是什么樣的人,二小姐最清楚不過,若是我嫁給這樣的人……二小姐的臉上也不好看吧!” 說到這里,她忽然眼淚涌了上來:“二小姐,我知道自個兒年少無知時,做了錯事,惹得二小姐對我生厭,可是現在我知道錯了,求求二小姐,救救我?!?/br> 任清鳳夾了一只蝦仁,送進唇中,輕輕咀嚼了幾下,淡淡的贊道:“清脆可口,果真是都城第一酒樓?!?/br> 任清鳳對任清水的求救完全無視,余光都不愿意施舍一下, 任清水卻是半點都不氣餒,依舊苦苦的哀求,聲音輕柔:“二小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以太子殿下對二小姐的寵愛,雖說賜婚是金口玉言,可也不是完全沒有回旋的余地,我也不求能盡善盡美,如了我的心意,但求二小姐在太子殿下面前,替我求上一求,就已經心滿意足了?!?/br> 任清水掀起美麗的大眼睛,眼中仿佛已經有淚光閃現,可憐兮兮的看著任清鳳:“二小姐,我這點微小的要求,你都不肯答應我嗎?” 她像是極為難過的低下頭:“還是,二小姐到現在還不肯原諒我?”說著,整個人都充滿了濃重的悲痛:“還是,二小姐到現在還不肯原諒我?所以這點小事都不愿意幫我求上一求?” 說完,兩只瀲滟明媚的大眼之中,就聚集了諸多的淚水,掛在修長濃密的睫毛之上,欲落不落的,十分的柔美而動人。 這等高桿的演技,任清鳳幾乎是嘆為觀止啊——怎么會有人連落淚都這么美,別說,要裝小白花,這眼淚還真是居家旅游必備武器。 任清鳳心中贊嘆的同時,卻為眼前女子的智商感到擔憂,都說上帝是公平的,在打開一扇窗的同時,就會關閉另一扇窗。 這不,這模樣還算周正,可是這腦子…… 就說她腦子進水,結構神奇了,違抗圣旨,這樣的事情,在她眼中居然是小事。 任清鳳真想問問眼前腦子進水的女子:在她眼中,圣旨不都過是小事一樁,那到底什么才是大事。 至此,任清鳳已經猜出任清水今日所要做的事情了,她是想利用民眾和輿論的力量,逼迫自己答應幫她退婚。 果真是神奇生物,這等小兒科的計謀,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來的。 其實不怪任清水太小兒科,若是尋常的閨秀,遇到這種情況,也只有乖乖應下的份,畢竟太子妃可是日后的皇后,做皇后者母儀天下,心胸寬厚的名聲可是不能丟的。 只可惜,她再次錯估了任清鳳。 她以為在都城第一酒樓之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前,說出這些話,任清鳳就會顧忌,怎么著都要敷衍她一聲,到時候,成了也就罷了,可是不成,她就可以拿這個做把柄。 水美人,你實在是太高看她了,這位其實沒你想的那么賢良淑德。 任清鳳放下筷子,表情雖然淡然,卻是從來沒有多的嚴肅而正經,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楚。 “你的話,讓我很困惑,也很不快。第一,你說唐若昕是怎么樣的人,我很清楚。我與他又不熟,怎么會對他很清楚,這句話嚴重影響我閨譽,我非常的不高興,也很奇怪,今時今日,你眾目睽睽之下敗壞我名聲到底為何?難不成,你口口聲聲年少無知,已經知道錯了,不過是隨便說說,只是為了繼續敗壞我名聲,其心可誅!” “第二,你與唐若昕的婚事,是皇上欽賜,并不是什么小事。而你所什么雖是金口玉言,卻不是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這話我是半點都不贊同。金口玉言,又怎么會有回旋的余地,即使太子殿下有心,可也不能違背皇上的圣旨。你這般說話,信口開河,實在極不負責任。還是你覺得,為了你的這點‘小事’,太子殿下就該背上忤逆不孝,大逆不道的罪名?” 任清鳳的話說得極為不客氣,半點臉面也沒給任清水留。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可是別人非要犯賤,將臉送給她打,又豈有不打的道理! 都城的第一酒樓,生意自然興隆,而此時又是吃飯的時間,自然人來人往,任清鳳如此不留情面的話,頓時讓任清水有種無地自容,仿佛自個兒的衣衫被人剝光了,扔在地上,伸腳踩在她的臉上,碾了又碾,揉了又揉,要將她臉皮碾揉下一層才是。 最可氣的是,她被這賤人打完了右臉,還得將左臉送上去。 任清水面上笑意稍稍一僵,心里惱怒遂生,輕易強壓下,帶了幾分尷尬地端起茶盞掩飾,心中卻是恨透了任清鳳,該死的賤人,一年多之前,她墜崖怎么沒死啊。 若是死了,此番她也就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德妃娘娘也就不會被下到天牢,那她還是人人巴結的天之嬌女。 哼,該死的賤人,等她解了眼前之危機,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今天她加諸給自己的一切侮辱,都會千百倍的回報給你! 如果她是輕易就放棄的人,她就不是任清水了,更何況,她說什么都不會嫁給唐若昕的。 可是眼前除了求這個賤人之外,她再也想不到第二個法子了,德妃娘娘下了天牢,父親待她也不如之前嬌寵,就是一向對她愛若珍寶的母親,忽然之間對她一改態度,不理不睬,任憑她怎么鬧,也不再理會。 仿佛一夕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她成了萬人嫌!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該死的賤人! ☆、第128章欺負你,痛快! 任清水就弄不明白了,這個該死的丑女,怎么忽然之間就變得如此美麗了——眼前的女子膚若凝脂,眼若橫波,眉目如墨畫,嫵媚動人,讓人一見,便覺心生傾慕,舍不得移開視線。 真的很想,很想,將這張臉給毀去,憑什么她夢寐以求的東西,任清鳳卻唾手可得,絕美的容貌,尊貴的夫家,太子殿下的極致寵愛。 總有一天,她會高高再上,再次將任清鳳這個賤人再次踩在腳下,百般蹂躪。 任清水心中幻想著自己日后如何報復眼前的女子,這才按住自個兒心中的怒氣,怯生生的展開一抹笑意,仿佛是被任清鳳惡言惡語給嚇到了一般,身子輕顫,睫毛上晶瑩的淚珠就滾了下來。 她卻努力的壓抑著,不肯哭出聲來,委委屈屈的咬唇,微微的垂下頭,一副難過的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因為低著頭,那眼淚兒就一顆接著一顆落在用餐的桌子上,很快,桌面就鋪上了一層水漬,汪汪的,卻格外的刺目。 這標準的白蓮花模樣,任清鳳在心中嘖嘖了兩聲:看來這進宮深造過之后,這演技提高了不少,德妃娘娘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居然能將任清水這么一根朽木調教成這模樣。 任清鳳自個兒就是演戲的高手,所以任清水這點道行,在她的眼中實在是不值得一提,覺得膩味的很,可是瞧任清水那模樣,還沒演膩,大有發揮余地。 真是無聊! 她演著不累,自個兒看戲,卻看的累了。 青軒逸的法子真的不錯——一棍子把人打死,痛快是痛快,可是卻少了許多的樂趣,瞧著任清水現在的模樣,可比一棍子打死有趣多了。 就讓這小丑,繼續茍延殘喘,娛樂她吧! 就如同她曾經對本尊所做的一樣。 任清鳳不想再理會這么一塊狗皮膏藥,拿出手絹,細細的將嘴角擦了一遍,然后面無表情的站起身子,轉身走人。 她羞辱了自己,居然還想一走了之,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任清水看著眼前明艷動人的任清鳳,心中蔓延出一股嫉恨怨氣,在心中排演了數次的臺詞終于用一種撕心裂肺的語氣喊了出來。 “二jiejie,你就真的這么狠心,不顧我的死活嗎?” 這一聲具有識破驚天的力量,立刻將酒樓眾人給鎮住了。 只見原本吵雜的酒樓出現了一分鐘的靜謐,這期間靜的幾乎一根陣落在地上都能聽的出來,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眾人的目光在那一剎那間,都落在了任清水的身上。 而她的意愿也視線了,任清鳳的腳步總算是停了下來,緩慢的,如同老舊的電影一般,一點一點的轉身,眼中光芒變幻莫測,臉上的神情更如魅如謎般,讓人無法看透。 任清鳳的鳳眸掃了一下四周,淡漠的臉上漸漸露出一絲笑容,含意深重,似了然,似嘲弄,朝著四周揚了揚眉,聽得一陣抽氣聲,似驚艷贊嘆。 “任清水,如果這就是你的目的,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你成功的將眾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讓我們二人成為眾人的關注點,也讓我們成為明日街頭巷尾話題人物?!?/br> “你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幫你分析一下吧,你這樣做的目的自然不會是想讓世人知道,你要嫁一個斷了子孫根的男人,你一輩子都只能守活寡吧!” 她輕笑了一聲,橫眸顧盼時,鳳眸生輝:“能利用眾人的不知,毀我名聲,奪我親事,最后用計哄的先皇后為你賜婚,且在先皇后升天后,又哄的德妃對你掏心掏肺的人,我想你的目的應該不會如此的腦殘,你必然有其他的目的?!?/br> 任清鳳頓了一下,撫著下巴,思忖:“那我現在就假設一下你的目的,你花費百般口舌,邀我一起去看首飾,然后又嚷著中午,要姐妹情深,忍著胃疼,與我一起用餐,你花費這么多的功夫,精力,耐性,自然不會做無利的事情,所求的不過是想逼著我去替你求太子殿下,即使不能如愿,眾目睽睽之下,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也能再次搞臭我的名聲,畢竟我們可是骨rou相連的‘姐妹’,我怎么能這么冷血無情,是不是?” 她說到這里,又笑了一下,諷刺的說道:“當然,你不可能這么蠢,拋頭露面,如此花血本,不會只是要再次搞臭我的名聲。對了,我怎么忘了,自小到大,你都穩穩壓著我一頭,現在怎么能容許我嫁的男人比你好,身份比你高貴。嗯,我想想……對了,你定然想,大庭廣眾之下,我肯定不好意思一口回絕你的要求,就是敷衍一下,也會點頭應下來,到時候怎么著都要替你跟太子殿下提上一提。太子殿下是個好說話的人,既然是我開口,這事情怎么著都會跟皇上說上一說?;噬辖鹂谟裱?,太子殿下自然討不到好,輕一點被訓斥一頓,重一點失去圣心?!?/br> 任清鳳說著,拍了自個兒腦袋一下:“我怎么這么笨啊,怎么就忘了你不但恨我,也恨太子殿下,自然看不得他好,當日你得隴望蜀,貪得無厭,有了唐公子的青睞,還奢望太子殿下,怎么著,你奪了我一次親事不行,還想奪第二次?瞧我,又說錯了,你不是想,而是你已經動手奪了,只是太子殿下心性堅定,你未曾得手罷了?!?/br> 任清鳳嘖嘖兩聲:“你向來眼高于頂,覺得全天下的男人都該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太子殿下怎么能如此不識美人,活該他被你算計,是不是?” 任清水卻像是聽到了什么恐懼的事情,身子抖的跟暴雨之中的白蓮花一般,眼淚也跟那暴雨一樣,嘩啦啦:“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沒有恨二jiejie,也沒有想過算計太子殿下……我和二jiejie是嫡親的姐妹,骨血相連。我對太子殿下,不過是對英雄的仰慕,沒有二jiejie說得那么齷蹉,不過是英雄情結,二jiejie,你這般不但侮辱了我們的姐妹之情,也侮辱了少女的英雄情結?!?/br> “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打著姐妹期之情的幌子,行破壞jiejie婚約之實,打著英雄情結,行勾引英雄之事?!比吻屮P搖頭嘆息:“任清水別惡心我了行嗎?別在利用什么姐妹之情,英雄情結,來掩飾自己的齷蹉,骯臟的心思,埋藏自個兒丑惡的嘴里?!?/br> “姐妹情深?英雄情結?”任清鳳冷笑一聲,啐了一口:“別侮辱了姐妹這個詞,也別玷污了英雄這個號,它們何其無辜,你就放過它們吧!” 她抬眼看了任清水一眼,蹙眉道:“我記得我曾經提醒過你,別叫我二jiejie,你叫我一次,我欺你一次,別以為我忘了自個兒說過的話,你今兒個這么賣力,處心積慮的惹我,若是我不做出些實際行動,豈不是太對不起你的心思,既然如此,那我就……” 她挑眉,走到剛剛用餐的餐桌前,猛的伸手,扯著任清水,將她的一張俏臉,埋進自個兒喝剩下來的豆腐鮮菇魚湯端了起來,任清水本能的掙扎,那湯水就沿著她的脖子,淋濕了胸前的衣裳。 都城第一酒樓,菜香酒醇,這湯自然也是原滋原味,分量十足,這滿滿的一大碗湯下去,任清水的胸前的春光就暴露了出來。 現在是夏天,任清水向來知道如何表現自個兒資本和美麗,所以今兒個穿了一身絲綢,飄逸而華貴,可是絲綢最沾不得水,這不,現在的任清水曲線畢露,勾魂奪魄,瞧得不少男人的口水都落下來了——尤物??! 沒有人會想到,任清鳳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樣的事情,畢竟對他們來說,家族的名聲高于一切,任清鳳毀了任清水的名聲,自個兒也討不得好,會被牽累。 可是任清鳳啥都在乎,就是對這名聲不太看重。 面子,里子,任清鳳的目光從來都是落在里子上面。 不過這灑脫,干脆的性格,倒是讓人覺得痛快的不得了。 任清鳳解救都城之事,此時已經傳揚開了,她的名聲可不再是什么十惡不赦了,都城的民眾對她的好感升到了一個奇異的地步,更何況,丑女已經發生質的改變——對于美人,眾人總是更寬容些。 都城的民眾一直都以為,任家二小姐是一個能忍辱負重,內斂穩重的姑娘,可今兒個才徹底震撼了一般,這位根本就是女王風范,霸氣十足,他們算是徹底見識了一回。 也是,只有這樣的霸氣十足,才能有勇氣領兵為都城解圍。 所以任清鳳的這個動作,不但沒有勾起眾人憤怒的情緒,反而讓人感受到一種王者的霸氣,甚至有些熱血之人,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目光看向任清鳳——原來英雄就是這樣練成的。 當然有崇拜就有鄙視,許多人看任清水的的目光,那是鄙視中的鄙視。 任清水呆了,任清水傻了,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快要成為太子妃的任清鳳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的惡毒的事情,說出那么刻薄的話,她難道就不怕民眾憤怒,太子殿下厭棄嗎? 這個賤人,到底憑借著什么如此理直氣壯,飛揚跋扈。 因為太過震驚,太過驚詫,所以她像個被驚嚇的傻子一般,膛目結舌,瞪大眼睛,張著嘴巴看著任清鳳,連最無辜的道具——眼淚都給忘了。 這個賤人,她怎么能這樣?她囂張的讓人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才好。 這樣的女子,有什么資格做母儀天下的皇后? 這樣的女子,有什么資格得到那個驚才絕艷男子的心? 魚湯特有的腥氣籠罩著她,讓任清水覺得自個兒就是一條瀕死的魚,眾人嘲弄的目光如同夏日天空的艷陽,每一分熱度,都會加速她的死亡。 她眨了眨眼睛,將睫毛上粘著的魚rou顫了下來,那碎碎的豆腐黏在她的臉上,說不出的滑稽可笑。 酒樓中先是一陣怪異的安靜,幾秒鐘之后,卻是響徹云霄的哄然大笑。 任清水雙手環住胸,瑟瑟的發抖,一張臉快要燃燒起來,她想要發瘋,發瘋的將面前這個賤人給一口一口吞下肚中。 若是以前,她自然是心動即身動,可今時不必往日,她再怒,再氣,卻也要忍上三分。 不過,這樣也好,更能將她無辜可憐的形象深入人心,便于她扭轉眾人的印象。 她身子一直微微的輕顫,腦袋死死的垂下,垂下的睫毛,將眼中徹骨的恨意遮擋,整個人一副苦大仇深,仿佛被暴風雨摧殘過的模樣,極其的無辜,極其的委屈。 她用一雙小鹿一般無辜純良的眼睛看著任清鳳:“二jiejie,你就這么恨我?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為什么……你告訴我?我不肯幫我就算了,為何要如此羞辱我?你……這樣……這樣做,到底有沒有想過,我們是嫡親的姐妹,身上都留著任家的血?你這般欺負我,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 酒樓上下一點聲音都沒有,所有的人都目光專注的盯著任清水。 柔弱而無辜的女人,總是容易引起別人的同情,這一刻,大家覺得任清水她可笑又可憐,甚至,有人覺得殺人不過頭點地,任清鳳這般做,是不是……過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