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兩位絕世才華,在那一戰得以盡顯,兵法布陣,至今還被人稱道,甚至有人揚言,若是青軒逸早亡,魯國再無人能抗衡秦國太子,到時候只有亡國滅族的命運。 與二人一起揚名的還有趙國太子風流韻,只是風太子的威名是用在女人身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就連秦國公主也未曾逃過他的魔障。 任清鳳明白,既然太子殿下厭女成狂,她私闖他的境地,自然不會有好下場,說不得之前私闖之人,都已經化為桃花樹下的化肥了,否則皇后也不會費盡心思引她到此。 而她一開始的確感受到青軒逸的殺意,只是不知道為何,他又留下了她,更不明白他為何邀請她去桃花小居,還兩番三次的示好。 只是這位太子,實在不容小覷,又長得這么美,引得她幾番心跳加快,若是日后用到她之時,只怕人家笑笑,她就暈了頭,為其兩肋插刀了。 一切危機要扼殺于搖籃之中。 這等罌粟花般的男人,還是遠離為妙。 今日一行,意外頗多,饒是心智沉穩如任清鳳,都有片刻的失態,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將那份瀕臨死亡線的慌亂壓了下去,步伐穩穩的向前走去,這份收斂自如的氣息,外人根本就不能看出分毫來。 皇后的寢宮 “什么?”四公主大叫,一腳踹向那報信的宮女:“你沒看錯吧!任清鳳那個小賤人出宮了?” “沒有,奴婢看的清清楚楚,絕對不會看錯?!蹦潜货吡艘荒_的宮女,像是沒有感覺一般,又跪得筆直,恭敬的回話。 “他居然沒將那個小賤人給殺了!”四公主目光猙獰,面目陰沉,看向似在沉思的皇后:“母后,既然任清鳳那個小賤人出宮了,咱們干脆派人將她給……”她說著,露出一個殘忍的笑意。 “若是明兒個,在大街上發現任家二小姐被剝光了,飽受折磨,凌辱而死,這一定會是一則大新聞?!?/br> 那桃花林不是踏入者死嗎?怎么任清鳳那小賤人還能活著出宮門? 皇后卻面色沉重,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等等再看,那人既然手下留情,定然有她活著的作用,若是我們貿然違背了他的意思,只怕……” 想到那人的手段,皇后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就是四公主聞言,囂張的氣焰也是一歇,面色頓時白了下來。 皇后算什么,公主算什么,當日宮中的太后,不過是罵了那人的母妃一句狐媚禍水,那人就帶人屠盡太后身邊親近之人,逼得太后出宮禮佛,再不敢回來。 她至今還記得那空氣中濃重的血腥之氣,那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父皇居然連句狠話都沒說。 連太后都落得如此下場,她們就更不必說了,誰敢惹那魔頭。 真不知道任清鳳這小賤人,怎么就如此好運,入了那人的眼。 皇后和四公主這里是氣憤難平,魯皇那里卻是驚的下巴都掉下來了:“太子殿下放過了任清鳳?還讓她抱琴?” 皇宮里有什么事情能瞞得過魯皇的,只是一些自作聰明的蠢物以為自個兒的舉動不被人知曉罷了。 魯皇說這話的語氣,不但震驚,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不甘——鳳凰古琴,那是星月留下來的遺物,往日里他想摸摸,還得偷偷摸摸,不敢讓他瞧見,居然就這樣給別人抱了,還是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子。 不對,他這兒子不是最厭惡女子的嗎?怎么會給一個女子抱琴? 還沒等他將疑問問出口,卻又被另一個更大的消息給驚呆了。 “太子殿下,欲將玲瓏玉佩贈于任二小姐!” 偉大的魯王,一向心思深沉的魯皇,泰山崩于前色不改的魯皇聽到這個消息驚的從椅子上栽了下來。 “不可能,玲瓏玉佩是星月留下,說是讓他作為定情信物送給心上人的,他怎么會就這樣送給一個來來歷都不知道的女子,這不可能……” 魯皇斷然否決,慌忙從地上爬起來:“不行,不行……朕得去看看,他怎么能如此胡鬧……再說了,那任清鳳可是軒宇的未婚妻,如此……豈不是胡鬧?那玲瓏玉佩一定得要回來!”說到最后那句話的時候,聲音卻忽然低了下來。 魯國可是知禮的大國,難不成還真和那蠻夷趙國一樣,發生奪弟之妻的事丑事。 只是為什么想到奪回玉佩后,要面對的那長冰冷黑臉,他這心里就有些不安啊,故而這話喊道最后,氣勢明顯不足。 “皇上勿慮?!惫蛟诘厣匣卦捴?,一身黑衣,黑布蒙面,只露出一雙眼睛,見魯皇如此焦急,道:“玲瓏玉佩還在太子殿下手中,任二小姐——推卻了!” “什么?她還敢推卻了?朕的兒子,風華無雙,驚才絕艷,她還敢推卻了!……不知好歹的東西……逸兒看上她,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她還敢推卻……”魯皇頓時暴怒了起來,圣誕公公氣成了一團火球,仿佛任清鳳犯下了多么滔天的大錯,若是任清鳳此刻在他面前,估計也不用侍衛出手,魯皇的怒火就能將她燒死了。 “朕要傳令下去,將這不識好歹的女人給朕綁過來,看朕不挖了她的雙眼……有眼不識金鑲玉的蠢物……”魯皇氣得團團轉,此時顯然忘了任清鳳是另外一個兒子的未婚妻了,只想著要狠狠地教訓任清鳳一頓,居然敢嫌棄他的兒子。 那跪著回話的黑衣人,一雙死水般的眸子里卻是半點情緒不帶,淡淡說道:“皇上,太子殿下對任二小姐似乎頗為不同,任二小姐推卻了玲瓏玉佩,太子殿下也不曾惱怒,還讓任二小姐有難,只管尋桃花小居的主人?!?/br> “怎么會這樣?”魯皇怒氣一歇,百思不得其解,他這個兒子,心高氣傲,被拒絕之后,怎么還會如此行事? 唉,這孩子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罷了,既然逸兒對他如此與眾不同,他還是靜觀其變,莫要攪合進去,省的這孩子一怒之下,再與他冷戰。 好像,從上次父子生氣之后,這孩子已經有一年半沒跟他說一句話了。 嗚嗚……,做父親做到他這個地步,也實在窩囊??! 所以,魯皇今兒個面對風流韻的時候,心中對遙遠的趙皇,是有一種同命相連的心理。 只是,一個寵兒子之心,天下皆知,而另一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顯然這時候,魯皇陛下已經忘了,魯國是知禮的大國,若是發生奪弟之妻的事情,會是何等的丑聞! ------題外話------ 抱歉,更新晚了,紅塵卡死了,……嗚嗚,各位親親別生氣…… 正文第71章興師問罪 夜色中透著絲絲的冷,任清鳳走在無人的街道,她的步伐越來越慢,越來越慢,到最后更是干脆停了步子,眼中冷光如同北極的冰雪,冷聲道:“出來!” 隨著她的聲落,從屋頂上忽然躍下數十道身影,前前后后將她圍了起來,快如疾風,伸手利索。 少女犀利的美眸瞇了起來,微揚著下巴,冷眼望著將她圍起來的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喝道:“為何阻我?” “奉命行事!”夜風中冰冷的聲音緩緩的響起,聲音并不大,但在這樣寂靜的夜里,卻不知道為什么,卻是那樣的冷酷無情,帶著森冷的殺氣。 黑衣人中的頭領一雙冷目在任清鳳的身上打了一轉,吐出冰冷的一個字:“殺!” 話音剛剛落下,一道銀光猛然亮起,頭領手中的利劍瞬間出鞘,向任清鳳襲來。 他等這一日已經有數日之久,丞相府邸,雖然有暗衛,但都是護衛在任丞相身邊,要殺一個不得寵的庶女本該擋不住他們,可是潛伏兩次過后,卻都悄無聲息的回來,也讓他們背后之人看出這任家二小姐不是簡單之人,居然有魯國殺手第一人的墨色護航。 這才長久盯著任清鳳,只等她落單,沒想到天從人愿,還真給他們等到了機會,饒是如此,他也未敢小覷,帶來幾十高手同來。 嘴角冷冷的勾出一道冷凝的笑意,任清鳳的眼中綻放出一抹絕殺之光,一個轉身,避開領頭之人的利劍,手下在腰間一動,一道絲線的般的銀絲突然騰空而起,朝著那領頭的黑衣擊去,猶如一道無形的游龍。 同一時間,另一只手一動,素手纖纖,當下就朝伸手襲擊的攻去,指如閃電,方位詭異莫測,明明看的清清楚楚,卻無法避開,就聽到“咔嚓”一聲,那攻擊的黑衣人就如同被扭斷脖子的雞一般,狠狠的扔了出去。 一身濃厚的殺氣,在這一方空間彌補,猶如實質,讓人通體發涼。 任清鳳扭斷一人的脖子后,那絲線就纏上了黑衣人頭領的利劍,那陰寒的殺氣,如同地獄閻羅,就是黑衣人這樣干著人命買賣的殺手,一時間也厚重的無法讓他無法承受。 黑衣人頭領心中大駭,沒有在死人堆里爬過來的人,是無法擁有這樣滅天的殺氣,這個任家二小姐……絕對不是什么善類……不是善類…… 心中大駭,顯然他低估了眼前的少女,手中的利劍一個用力,那劍上的銀線卻詭異之極的纏上他的手腕,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武學的招數,哪門哪派。 只覺得手腕一痛,眼前的素手一揚,手中的利劍居然就那樣直直的飛了出去,插進攻擊任清鳳的黑衣人胸膛。 無數刀劍刺向任清鳳,腳下一個用力,身形騰空而起,在空中一個后空翻,任清鳳穩穩跳出包圍圈。 手腕的疼痛,黑衣頭領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個兒的手腕,鮮血不停的從手腕出流出來,筋脈已斷,他這手,這輩子怕都再不能拿起劍來。 “殺我者,我必殺!”任清鳳并不急于逃走,只是冷著一張臉,手中的銀絲再次拋棄,伴隨著她囂張冷酷之極的話在夜幕中響起,帶著王者的無人能比的霸氣和殺氣。 進銀線再次攻擊而來,黑衣頭領嘗過厲害,再不敢輕易迎了上去,雖然不知道那銀線是什么東西,只是那威力卻是不敢輕視。 他躲得快,只是任清鳳的動作更快。 饒是他避的迅速,但也未能逃過,那絲線纏上頭領的脖子,任清鳳手下一個用力,他一口熱血就噴了出來,下一個,那銀線就卷著他的腦袋飛了出去,砸在一個黑衣人的身上。 眾黑衣人心頭一顫,他們的頭領和沖出來那人,可是他們之中最強的高手,但卻一招之內,就折在了眼前這個少女的手中。 這個少女到底是什么來歷?為何武藝高的令人心顫? 驚駭,出了驚駭,還是無法置信的驚駭。 別人不知道,他們自己卻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專門干這人命的買賣,如今兩個最厲害的高手,就這樣無聲無息沒了,連個水漂都沒打。 眾黑衣人此時都驚的一個個目瞪口呆,下意識的后退一步,眼中升起一份懼怕——這少女太厲害了,實在是太厲害了。 “想逃!”任清鳳見人后退,極其藐視的掃了一眼一群殘兵敗將,冷冷的哼了一聲,那冷哼之中的輕蔑之意,幾乎讓那動了逃跑心思之人羞愧的掉淚。 但饒是如此,還是有人拔腿逃跑,刀口殺人,保全實力才是首要事情,眼前的少女他們根本就惹不起,難不成留下來當白菜給她切??! 任清鳳也不追,面上的表情好似堅冰一般,不露半點聲色。 忽然那些轉身逃跑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那忽然冒出來站在街心的少年,很單薄,可是那一身的殺氣,卻讓人雙腿發軟。 “是……是……墨色……”有人顯然認清楚眼前的單薄少年。 他們不敢在相府動手,兩次無功而返,都是懼于眼前的少年。 墨色啊,魯國的第一殺手,天下殺手界第二人。 除了琉璃,誰敢不要命惹他。 沒想到千避萬避,居然還沒有避過! 夜色濃重,殺氣磅礴,都城的街頭,再一次彌散著血腥的味道,緩緩的擴散開去。 夜風冷冷的刮過,刀劍泣血,斷頭時。 兩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以不可思議的身法,收割著人命。 任清鳳精通隱蔽,善于追蹤,別人在她的屋頂上爬了兩次,她又怎么不不知道,只是一直未曾動手,那是不想在西華院里鬧的太大,更怕誤傷了任清云。 所以才借著今兒個進宮的機會,將這些人引出來,一網打盡。 不過剛剛聽了那黑衣人頭領的話,任清鳳卻是改變了主意,留下了一個活口——正是最先逃跑的那人。 并不是做殺手的人,就都不怕死。 “將他帶回去!” 任清鳳站在一地的血腥中,看著被墨色點了xue位的黑衣人,眼中閃過殘酷的笑意:敢對她動手,就要有膽子承受她的報復。 只是想要殺她的人不少,她總要弄清楚這些人奉了誰的命來砍她的腦袋。 街道上的刀劍聲,并不是無人知曉,只是誰也沒有關心街道上發生了什么,人們只是小心翼翼的將門窗關的嚴嚴實實,深恐殃及池魚。 任清鳳和墨色沒有敲門,直接越過丞相府后院的院墻,進了西華院。 畫詞站在廊下,見到任清鳳和墨色聯袂而來,手中提著個人,也不驚訝,反而神色一松,迎了上來:“小姐,您先換個衣裳,奴婢和墨少爺將人帶到偏廳?!?/br> 任清鳳的衣裳今兒個又是淋雨,又是爭斗,沾染了血跡,穿在身上的確不太舒服,也沒反對,點了點頭——反正有墨色在,這殺手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任清鳳換了衣衫,才緩步進了偏廳,偏廳的確是審訊的好地方,離眾人房間較遠,有個什么聲響,也不會驚動了別人。 畫詞向來是個心思縝密的。 任清鳳進了偏廳的時候,畫詞已經備好了茶水,偏廳里也生了炭盆,顯得暖洋洋的。 那被擒來的殺手,正軟綿綿的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