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風流韻想要伸手卻接住那金釵,卻發現金釵極為凌厲,似乎帶著一股無法阻擋,劃破凌空的力量,即使他接住,怕是一只手也要廢掉了,而且她的手法,古怪之極,只怕他就是想接也接不住。 大驚失色之下,只能身子一側,一腿抬起后退,躲避那凌厲金釵,即便是他武功輕功皆屬上乘,躲避的速度足夠快,大腿處還是被金釵給擦破。 天,他倒吸了一口冷氣,若是再慢半分,他這命根子就得交代在這里了。 青軒林此時眼睛都直了起來,跟著倒抽一口冷氣,就聽到“啪”的一聲,任清鳳的金釵就那樣刺入墻壁,只蔓延之釵尾。 她還真的下得了手! 青軒林猛的打了一個激靈,默默的提醒自己,日后惹天惹地,也莫要惹了這個黑心腸的任家二小姐——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 風流韻站穩身子,看著那只沒入墻壁的金釵,猛地轉頭,一副震驚不已的表情看著任清鳳。 任清鳳冷笑挑眉:“怎么樣?還想不想再試試?” 風流韻低頭,發現他上好的錦袍被劃破了,不但如此,里面的錦褲也給劃破了,露出他大腿面,清晰的給劃出一道血痕來。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是可,最毒婦人心?!彼钢吻屮P,顫抖著手指,似是被傷透心一般,卻還是口是心非:“打是親,罵是愛,盡情蹂躪我吧!” 任清鳳面色一冷,看了風流韻一眼,輕哼一聲:“執迷不悟!” 她的聲音如同寒潭深泉一樣,清涼入骨:“墨色,他既然還執迷不悟,你就成全他!” 正文第37章閹了你 “是!”墨色飛身而起,掌心寒芒一掃,對著風流韻就是接連幾掌。 “鳳兒,你這是做什么?” 即使躲的夠快,他還是被墨色的掌風給掃到肩頭,不敢置信的開口,她出手就罷了,怎么還讓別的男人出手,這……太傷人了! 風流韻分身說話期間,險些被墨色犀利的掌風掃到,墨色凌厲的攻勢,讓他不敢再掉以輕心,忙打起精神應付。 一時間,身影交替,快如閃電,讓人眼花繚亂。 鳳兒? 任清鳳發現眼前仿佛一群烏鴉飛過,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一地,真男人怎么叫的出口,她跟他很熟嗎?怎么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閹了你!” 任清鳳冷冷的哼了一聲,看也不看他一眼,都到了這時候,居然還敢油嘴滑舌的,果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打是親,罵是愛! 她就全心全意的成全他,讓他好好感受墨色的親和愛吧。 墨色與風流韻的激烈打斗中,任清鳳冷笑一聲,身影一閃,將墻中的金釵拔了出來,看也不看風流韻一眼,手腕一抖,金釵再次射向他的胯下。 “喂喂……你來真的?”風流韻既要應付墨色,又要閃躲任清鳳的金釵,就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不過再沒有被傷到分毫。 “不是真的,難道是煮的?” 任清鳳冷言冷語,見風流韻再次避過金釵,眼中閃過一道惱色,欺身上前,驟然靠近,一縷少女特有的幽香,就那么猝不及防的鉆入風流韻的鼻息之間,似有若無的,如同一條調皮的小蛇,在他的心肺之間游走,不由得讓他心神一晃。 一雙妖魅的眸底,瞬時的染上一層氤氳迷離,還沒將眼中填滿,就覺得身子一麻,頓時給驚醒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看著任清鳳。 “同樣的錯誤,你竟然犯兩次,豬都比你來的聰明?!比吻屮P的聲音陰嗖嗖的,如穿堂風竄過。 風流韻的后背一片寒冷,麻xue被點,身子一時酥麻,半點力道都沒有,臉色剎那間慘白如紙,身子緊緊的貼在墨色的身上,只能依靠著他而立——不會這黑心的女人,真的閹了他吧! “喂,昭王,咱們都是男人,你可不能見死不救!”風流韻瞧著一旁獨自品茶,像是老僧入定的青軒林,心中將青軒林恨的要死,嘴下卻不得不出聲求救。 任清鳳的手段,他是切身感受過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真的沒了下面的命根子,他還算什么男人,還能怎么給他的鳳兒幸福。 青軒林抬眉,溫潤優雅,如水柔軟:“打是親,罵是愛,風太子情趣別具一格,我怎么能破壞了,豈不是天人共怒?” “你……”風流韻瞪著青軒林,無語,就知道姓青的沒幾個好人。 任清鳳似是看懂他眸中的擔憂,冷冷的哼了一聲:“膽小鬼!” 不就是根金箍棒嗎?真不知道這些男人怎么就如此重視,難不成沒了那根棍子,就活不下去了,人家李蓮英不照樣玩轉宮廷? 狠狠地鄙視了風流韻一眼,腳下一抬,眼角流瀉出一絲似笑非笑,就這么將他身子給踢飛了出去,直直往那大廳中央的高臺而去。 她自然不會真的傻的閹了趙國的太子,又不是閑著骨頭發癢了。 敢對風流韻出手,那是看出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定然會躲過她的攻擊。 只是若不給這個偷窺狂一個狠狠地教訓,她這口氣如何能消? 風流韻的身影如墜落的隕石一般,帶著一道寒氣,從眾人的頭頂飛嘯而過,“砰”的一聲重響,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風流韻的身子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任清鳳在雅間之上,依稀聽見一聲沉重的悶哼,似是痛楚無比,花瓣一樣的唇,微微一勾,對著墨色淡然道:“走,去找管事,三千兩銀子送上,咱們就回家?!?/br> 家? 墨色心下一動,一種陌生的溫暖漸漸染上他冰冷的心房——他終于有家了。 看著眼前自然將他拉入家人的少女,第一次,他有了一種歸屬感。 雖然他的主子看著出手狠辣,決絕無比,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可是他就喜歡主子的這份狠辣之勁。 看著就痛快! 他的世界是強者生存,弱者淘汰,想要生存下來,只有強悍,狠辣。 這一刻,他百分百的肯定,主子和他是同一類人,驕傲而強悍,狠絕而毒辣。 任清云看著那重重摔在地上的風流韻,見他一動不動,死死的躺在地上,臉色一白,有些擔憂:“姐,這風太子……” 太子之尊,何等重要,若是真的被自家的jiejie給弄傷,弄殘,或是弄沒氣了,那都是天大的禍事。 “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他這樣的禍害,死不了!” 任清鳳的語氣,還殘留著冷意,若不是考慮到風流韻太子之尊,真弄殘,玩完了他,會挑起兩國之戰,到時候弄得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她還真的不介意將他給閹了,也算是給天下女子除去一個禍害。 “哦!”任清云聽說風流韻死不了,頓時抬步跟在任清鳳的身后,只是又不放心的看了風流韻一眼,眼中閃過同情之色:好男不跟女斗,他家jiejie這兩日受刺激頗多,性情大變,這風太子什么時候招惹不好,怎么就好死不死的這時候來惹jiejie,這不是找抽嗎? 出了雅間,下了樓梯,風流韻依舊躺在高臺上,一動不動,下面圍觀的人眾多,想獻殷勤的也很多,可是想著風流韻古怪行事風格,眾人也不敢上前。 任清云不由得擔心了起來,不過自家jiejie發話了,他也不敢上臺去看。 三人就這樣揚長而去,自始自終都沒有想到雅間里還有魯國清雅如玉的昭王殿下。 昭王嘴角抽了抽,他怎么也算是芝蘭玉樹的俊俏人兒?剛剛更是出言替任清鳳解圍出氣,怎么這么大力氣出了,這三人的眼中,他還跟空氣一樣,直接無視,怎么著也要客氣一聲吧! 想想,就是任相爺見了他,也要卑躬屈膝,應酬一番,他這一對兒女倒好,直接屁股一拍走人,將他拋之腦后,還真是視權貴如糞土??! 他盯著任清鳳的背影,眼中蕩漾著幾分迷離之色,還有一份好奇之心:這位任二小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而此時,和他一樣盯著任清鳳背影,無法移開眼神的,還有另一雅間的禹王青軒宇。 青軒宇此刻胸中的怒氣蓬勃,面色難看,死死盯著任清鳳的背影,就差點暴跳如雷——該死的女人,她居然拍下一個男人回去,真當他這個未婚夫是死人??! 想著那黑衣少年的絕美精致容貌,青軒宇的屁股下面,像是有螞蟻在咬,頓時坐立不住,跟著沖出了雅間。 正文第38章取而代之 待任清鳳等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就見高臺上一直一動不動的風流韻緩緩的坐起身,完美飽滿的額頭之上,微微浮現出一層細細的薄汗,臉色微白,顯然傷得不輕,一雙得天獨厚的眸子,幽幽的看著任清鳳離去的方向,居然有幾分幽怨之色,看的臺下諸位女子的心,都軟的滴水了。 那絕色尤物搖著水蛇一般的腰肢,風情萬種的走上前來,伸出一雙蔥白般的玉手:“貴客,小蓮扶您去雅間休息片刻可好?”說著,還遞了個曖昧的神色,其中之意頓時不言而喻。 風流韻的電眼放足了電力,給了小蓮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嘴里卻緩緩的吐出不相符合的言辭:“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甭曇舭г蛊嗤?,如同被拋棄了一般:“鳳兒,你的心太狠了……” 說完,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居然將小蓮那白生生如藕斷的手臂給完全的忽視了,就連那有意無意挺起的胸脯,竟然看也沒看一眼。 臺下的眾人,既同情風流韻重傷,又羨慕他的桃花運,跑了個冷魅華貴的少女,還有個風情萬種,如熟透桃子的小蓮等他。 可是沒想到小蓮姑娘的媚眼拋給了瞎子看,他居然視若未見。 小蓮神色一怔,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絕美的男子:還從來沒有人會拒絕她的邀請? 眼簾微垂,眸中情緒似風似雨,復雜莫測。 風流韻揉了揉一下自個兒的后腰,自言自語道:“想我風流韻一生所見美人不計其數,這等不加以顏色之女,卻還是生平僅見,魯國的任二小姐的確與眾不同,也難怪我對她一見鐘情,值得!” “噗!” …… 風流天下皆知的風太子,居然對聲名狼藉的任二小姐一見鐘情,這讓天下的好女子,豈不是芳心碎了一地,如何而活? 難不成,這世道已經不流行賢良淑德,轉而流行十惡不赦了? 眾人腦中灰蒙蒙一片。 不對! 任二小姐? 剛剛的那位冷魅華貴的女子居然是任二小姐? 那個傳言中花癡好色,無惡不作,十惡俱全,丑陋不堪的任二小姐? 怎么可能? 先別說那一身冷傲之氣,就是剛剛那氣勢如虹的一腳,也斷然和傳言不相符。 任二小姐這等仙子般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傳言中那等無知歹毒丑陋不堪,花癡蠢物。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如今親眼所見,方才知道什么叫傳言誤人。 而先前在游廊中的人物,心中卻越發肯定任二小姐的惡名,是心思歹毒之人的存心陷害。 就任二小姐這等風采,一個照面,就讓風流灑脫的風太子一見鐘情,更何況世間的普通男子。 越發斷定那相府的大夫人李秋華其心不軌了。 風流韻此言一出,算是以自身的威名,為任清鳳洗清了某些流言。 感受到臺下無數道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顯然趙國太子傾心惡名昭彰的任二小姐,是挺有震撼力的。 他顯然很熟悉眾人的注視,不但不扭扭捏捏,反而大大方方的對著眾人展開一抹國色天香的笑顏,配上他鳳眼之中特有的妖魅之色,猶如一朵盛開的曼陀羅,妖媚而傾國傾城,艷麗不可方物。 頓時將臺下的一眾人等,又看的癡迷不已,無法移開目光,其中不少閨閣女子的魂魄更是給勾了過來,赤裸裸的,仿佛眼前的風流韻早已化成一塊肥rou,恨不得飛身上來,盡情食之。 風流韻的眼底閃過一道厭惡的神色,這種目光,他實在太熟悉不過,他掀了掀修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厭惡之色。 “風太子,無恙吧?” 一直未曾出聲的青軒林忽然出聲,倚窗而立,神情溫潤,說不出的優雅溫和。 “無妨!”風流韻蹙眉,抬頭瞧了眼青軒林,揮了揮手:“我還要追佳人,就不奉陪了?!?/br> 說著,步伐施施然離去,方向自然是任清鳳等人消失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