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尹碧玠看著這天地為背景的光影下他的面容,聽著他的誓詞,瞳孔微微有些發顫。 “尹小姐?!编嶏嬤@時側身看著尹碧玠,“請問你愿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于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嗎?” “我愿意?!?/br> 她閉了閉眼睛,“但是,柯輕滕,我想你的最后一句說錯了?!?/br> 柯輕滕微微抬了抬眼眸,眼底頓時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 “從今天開始,哪怕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彼难鄣子屑毸榈牧凉?,“無論天堂還是地獄,死后無論在哪里,總有我們彼此的相伴,不是嗎?” 她應該也是這世間最獨一無二的新娘了,篡改誓詞,無視生死。 “是?!彼蝗幌蚯耙徊?,輕輕撩開她的面紗。 夕陽的光灑在她的臉頰上,奪目如最璀璨的明珠,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生生世世,皆不分離?!?/br> 話音落下,他已經低頭吻上了她的嘴唇,圍觀的哈薩克族人爆發出歡呼聲,他卻吻得輾轉,幾乎奪去她的呼吸。 “柯先生,抱歉了?!?/br> 等他們這一吻結束,一旁的鄭庭走到他們,溫和地笑道,“接下去我要失禮了?!?/br> 隨著鄭庭的這句話,他竟然將手里的一大盆糖果都往柯輕滕的頭上撒去。 “柯先生,我也要抱歉了?!?/br> 柯輕滕身上還七零八落著一些糖果,一旁的亞瑟也走了過來,傲嬌又sao包地揚了揚手里的甜甜圈,然后二話不說,也統統往柯輕滕頭上撒去。 尹碧玠眼睜睜地看著一向“不食人間煙火”的某人,突然遭遇這樣的對待,又是想笑、可礙于他的臉色,又不敢笑。 “柯?!?/br> 克里喬夫是最后一個上來的,他笑得格外不懷好意,“你知道,這個環節我當初安排的時候就告知過你,這個儀式被哈薩克人稱為‘拾盆’,意味著期盼你們今后的生活幸福而發達,所以……我也要抱歉了?!?/br> 說完,克里喬夫就將手里的奶疙瘩往柯輕滕的頭上撒去。 借著習俗的機會,誰不想讓從來活在神壇的男人,當眾吃點虧?可能一輩子,也就這么一次機會了好嗎! “現在出點丑,晚上在洞房里,在新娘身上多出點力,就好了?!笨死飭谭蛉鐾?,還拍了拍柯輕滕的肩膀,安慰道。 一旁的哈薩克族的年輕人和孩子們,開始爭著搶著從柯輕滕所站的地上撿起糖果,嬉笑哄鬧,鄭飲已經笑得連腰也直不起來,而尹碧玠哭笑不得地看著面前狼狽不堪、面若冰霜的某人,終于知道鄭飲之前讓自己做心理準備的意圖了。 “柯輕滕,我真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br> 她不斷地笑著,用手幫他輕拍西服上撒得亂七八糟的東西,“說實話,是你自己要按照哈薩克的習俗來辦的婚禮,怪不了別人啊……” 男神已經不僅接地氣了,而且還在公眾場合被迫出丑。 “我知道?!彼€是冷著一張臉,一向生人勿近的身體被摧殘得慘不忍睹,連頭發上也全是奶油,這模樣別提看上去有多么滑稽。 “我要提醒你一聲,鄭飲已經把你剛剛的樣子都拍下來了?!彼郎厝岬貛退謇碇?,在人聲鼎沸的環境里,靠近他說話,“以后啊,我要留給兒子看?!?/br> “沒關系?!彼谷桓裢獯蠖?,“我也會告訴我的兒子,你的爸爸在出丑的當天,娶了全世界最美的新娘?!?/br> 他說話的同時,眼里也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對她的贊美,還有最誠摯的情深。 尹碧玠望著他,只覺得聽了他的話,整顆心臟都變軟了。 “謝謝?!?/br> 幫他清理完,她突然伸出手,輕輕抱住他的腰身,“這個婚禮,我永生難忘?!?/br> 這是他的用心,也是他柯輕滕,用所有的心力,給她尹碧玠的婚禮,獨一無二、無與倫比,她相信,一個愿意這樣用生命來愛護她的男人,一定也能夠給她一生的幸福。 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 歡樂而幸福的氣氛里,他們周圍的哈薩克族人都彈起了冬不拉,盡情地開始歡歌盡舞,而他們兩個就被圍在人群里格外空出來的這一小塊地方,靜靜地相擁著。 誰知過了一會,他突然松開她,將她整個人用力打橫抱起來。 “柯先生,洞房在那里!”鄭飲在簇擁的人群里,還不忘伸出手,大聲給他們指了一個方向。 “好?!笨螺p滕挑了挑眉,抱著懷里的美嬌娘,大步就朝那個方向走去。 “柯輕滕,連太陽都還沒有下山?!币太d勾著他的脖頸,調侃,“而且,這里連床都沒有……” “不用床?!彼皖^,咬了一口她的鼻尖,“有我就夠了?!?/br> 作者有話要說:接正文—— 在新郎新娘毫不臉紅地在天黑之前就已經進了洞房,舞群里的克里喬夫這時也伸出手,勾住一旁的亞瑟,笑瞇瞇地、用非常誘惑的聲音道,“走,我們也去洞房吧?!?/br> 亞瑟很冷靜地斜睨他一眼,“你一個人,能滿足我嗎?” 克里喬夫不惱,舔了舔嘴角,“我一個人,可以抵五個男人,并且,我還有小道具喔……” 亞瑟傲嬌地打量他一眼,“真重口?!?/br> “不重口,怎么能滿足你呢?”克里喬夫沒讓他再說話,直接拖著他,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55最后的戰役(三) 第五十四章最后的戰役(三) ** 克里喬夫幫他們提前特地準備好的帳篷,就在尹碧玠梳妝打扮的那頂帳篷后面。 柯輕滕抱著她,撩開簾幕,直直進入那頂帳篷,克里喬夫不知是從哪里弄來的大紅色的綢帶,竟然把整個帳篷都裝飾得和中國傳統洞房出奇地相似,而且,還格外情趣地在睡覺的床鋪上,打了紅色的蝴蝶結、圍了床幔。 “我發現……”她把整個帳篷都打量了一遍,用手肘擠了擠他,揶揄道,“能和你成為朋友的人,基本上,內心思想也都和你差不多,非常有顏色?!?/br> 就拿他的幾個兄弟來說,花蝴蝶封卓倫,是個完全將節cao和下限秀到底的男人,卻是和他關系最為親密的那個,以此就能看出,他嚴肅冷漠的外表下,內心是怎樣的豐富。 “錯了?!彼哌^去將她放到床鋪上,整個人也隨之壓在她上方,兩手撐在她的頭的兩側,“我只有在面對你的時候,內心才是有顏色的?!?/br> 她心情本就是極好,這個時候望著他英俊的面容,沒再多說什么,抬手就將他整個人拉下來,與自己親吻。 帳篷外是熱鬧的嬉笑與喧鬧,而帳篷內卻是最真實的情動。 她知道,在這一刻,自己是真的很想要他,想要他全部、毫無保留的全部。 她身上的婚紗雖然繁復,可到他的手里,卻也是極其簡單便能解圍,他幾乎是沒有費什么力氣,便已經找到了裙子的突破口。 在迷蒙的肢體糾纏間,她感覺到他的手,已經從她細嫩的大腿根部,滑入那最引人入勝之處,她很快便有潮意,感覺到他的手指,不斷地在撩撥,引得她渾身更熱。 “鬼斧神工……” 柯輕滕不斷地吻著她的五官、下顎、鎖骨……最終落到她細嫩的雪白胸脯上,低低地稱贊。 她的身體,和他的,從最為細小的每一處,都是完全契合的。 鬼斧神工的構造,她為他而生,從身體到靈魂。 很快,他已經解開了自己的西褲,釋放出自己的硬燙,她也完全順從地側臥著,由他將她細嫩的兩條腿分開,然后以側后的姿勢,進入了她。 那一瞬間的充滿,讓彼此都發生了低低的嘆息。 他方一進入,她緊致的濕滑便已經牢牢將他包裹住,他看著她略有些暈紅的臉頰,還有自己占據的地方,眼睛里漸漸浮現起一絲很淡的激狂,在她甚至還沒有完全準備好的時候,就用力地頂到了她的最深處。 一下一下地進出,完全地給予、完全地收回,但是每一下都是扎扎實實的用力,她也頭一次、沒有任何抗拒、只是配合著他,享受這極致的歡愛。 她很快就到達了極致,可卻能感覺到他依舊狀態極佳的硬燙,身體間的粘膩聲音隨著他的加速撞擊愈加地響,到最后,他暫時退出、將她擺成了跪著的姿勢,細心地讓她抓住床幔,從后再次進入。 尹碧玠的雙頰已經完全緋紅,手里緊緊抓著床幔,感覺到他短距離地用力沖刺,甚至覺得自己的小腹都有些被頂穿的感覺,呻|吟也自然而然地從唇間流瀉,那略帶魅惑的呻|吟,讓身后的他更為瘋魔。 最后的時刻,他扣著她的腰讓她微微站起來一些,然后自上而下地再頂撞了幾下,將她送入制高點,然后抽出自己釋放。 這樣的一場縱情,她腿軟得幾乎連站也站不穩,只能跪趴著不斷地大口喘息。 他蹙了蹙眉,這時取了一旁干凈的布、幫自己和她輕輕擦拭,然后自己先躺下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她好不容易將呼吸平緩下來一點,靠在他的胸膛上,眼角帶媚地掃他一眼,“……石頭呢?” “嗯?”他瞇了瞇眼,手指從她汗濕的烏黑長發里穿過,輕輕地撫著她的發絲,薄唇微微勾著,心情絕佳的樣子。 “你難道忘了么?”她眨了眨眼睛,提醒他,“在埃及沙漠我們歡愛結束后,你送了我一塊石頭,南蘇丹密林的歡愛后,你也給了我一塊石頭,之后,我們還在索馬里、澳門還有剛才分別歡愛,這樣算起來,你都欠了我三塊石頭了?!?/br> “你每歡愛一次,就要給我一塊石頭,我還以為有什么特殊意義?!彼檬种篙p輕碰了碰他堅毅的下巴,“難道沒有特殊含義?” “這是柯氏獨有的定情|事物?!彼粗?,揉了揉她的發尾,“怎么可能沒有特殊含義?!?/br> 她不說話了,心里是萬般的好奇,只是挑了挑眉。 他卻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直到她都快要睡著的時候,才恍恍惚惚感覺到他幫自己蓋上了被子,低低在她耳邊說,“欠你的三塊石頭,很快就會補給你?!?/br> “唔,什么時候能補上?”她閉著眼睛,動了動手指,無意識地問。 “很快,非????!彼H了親她的耳垂,半晌,輕聲道,“睡吧?!?/br> … 縱情歡愛后的一晚,本應該是一夢到天明的舒適,可是尹碧玠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一下子驚醒了。 草原上的夜晚,總是有些冷的,風穿過簾布透進來,她卷著被子下意識地往身邊一摸,陡然一驚。 身邊沒有人,柯輕滕不在。 這樣的發覺,讓她整個人的神智都瞬間冰凍了起來,她立刻從床鋪上起身,低頭卻發現自己的婚紗已經被換下、而是換上了干凈整潔的便裝。 衣服應該是他幫她換上的,可是他現在人在哪里? 心中突然浮現起非常不好的預感,她跨出床鋪、穿上鞋子,再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遍帳篷。 沒有人,連一點人聲都沒有,靜悄悄的。 雖然極度想否認,可他們的新婚之夜,很明顯的,已經發生了變故。 她這個時候,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的心靜下來,努力保持冷靜的思維,然后放輕腳步、靠近帳篷的簾幕。 帳篷外,似乎有些隱約的火光,還有人的影子。 聯邦的人。 她腦中輔一閃過這絲念頭,就立刻彎腰想要摸自己的腳踝,可發現她一直佩戴的槍支、因為昨晚的婚禮,而已經寄放在了鄭飲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