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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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人舉手,一道軟軟的聲音響起:“可是昨天大哥你說的版本是有一個綠林好漢被九千歲抓住后,九千歲在審訊他的時候,迷戀上了他偉岸的身軀,于是將他囚禁在府邸里,不想那好漢寧死不屈,不堪侮辱逃到了洛陽,所以九千歲才要抓捕他的!” 此話一出,正在吃酒的眾人忽然又想起,唉喲,是哦,昨天好像是聽見的這個版本哎! 那綠林好漢看著有人質疑他,頓時惱羞成怒起來,一撂酒碗吼道:“放屁,那個版本也是灑家從別處聽來的,今日灑家說的才是真宗的小道消息!” 于是酒樓里的酒客們都紛紛點頭,如此說來倒也是沒錯。 忽然又有人舉起了細瘦的隔壁,還是那軟軟的聲音,不過這一次是含了笑:“可是好漢,你前日還說是有飛賊從九千歲府邸里偷了藏寶圖,如今那飛賊就在洛陽,所以九千歲跟蹤到洛陽來挖寶藏了,好漢,你哪個消息是準確的呢!” 眾人忽然又想起最早流傳的版本——藏寶圖,頓時對那綠林好漢報以嗤鼻之聲。 那綠林好漢終于按捺不住,一下子將自己的虎頭刀拍在了桌子上,對著那三番兩次揭他的臺的小丫鬟大罵“呔!那小丫頭,休得胡言,否則休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見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四歲的瘦瘦小丫頭正坐在桌子邊津津有味地磕瓜子,她留了齊眉的劉海幾乎把她的臉都遮蓋了一半,看不清她的臉,只讓人覺得她面無平凡無奇,又有點兒面黃肌瘦的。 雖然他們都覺得一個大漢欺負一個小丫頭不太好,但是對于一個毫無姿色的丫頭路人甲,那些偶爾出現的武林世家的公子們都瞬間熄滅了英雄救美的心思。 不過那小丫頭倒也識趣,立刻笑瞇瞇地舉手:“就當我沒說唄!” 那綠林好漢卻不肯見好就收,見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竟然冷笑一聲:“如今才后悔倒是晚了,你不若跟灑家走一趟,等灑家把你賣進河邊花坊換錢吃酒,灑家就放過你,否則,嘿嘿!” 那小丫頭一邊磕瓜子,一邊笑道:“哦,那小婢倒是想開開眼界!” 眾人雖然覺得那綠林虬須大汗過分了,但這小丫頭莫不是瘋了么? 那些武林世家的公子鄙夷地看著那小丫頭,但也同時認真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英雄救美地出手救下那小丫頭,也好在奪魁會前造些好名聲出來。 那大漢卻不等他們考慮好,平日里就是在山中橫行慣了的山大王,此刻惱羞成怒,一抓起連環鬼頭刀就向那小丫頭撲去。 酒樓里眾人大驚,齊齊暗道,完蛋了,這小丫頭被這大塊頭一抓,恐怕不死也要骨頭折斷好幾根了。 誰知,下一秒所有人的下巴都跌到了桌子上。 只見那小丫頭不知道怎么地一偏身子,一伸手就抓住了那綠林虬須大漢的食指,然后單手輕輕一甩,那大汗就慘叫一聲,“啊——!”“哐當!”連著兩聲嘈雜聲,直接飛向了酒坊放盤子的柜子,然后——牢牢地嵌在了柜子里。 等所有人回過神,錯愕地看向那小丫頭的時候,卻發現那嗑瓜子的小丫頭已經不見了。 眾人大驚,興奮地議論紛紛,武林人士們則倍感壓力。 “高手!” “看那臉,如何可能有此等功力?” “未必,說不定是她修煉了返老還童術!” 姐不在江湖,江湖卻一直都有姐的傳說,約莫就是如此了。 而引起大sao動的小丫頭,卻拎著菜籃子,慢悠悠地走在回府的街道上,她打了個噴嚏,翻開自己的籃子里看了看,嘟噥:“嗯,還好,這些鯉魚都還新鮮呢,那大妖孽真是奢侈,大冷天的吃活鯉魚,還要這么多條作甚!” 提著沉重的菜籃子走了好一會,小丫頭才走到了一處站著數名持刀侍衛,雕梁畫柱的朱柱黑漆大門外,她抬頭看了看那匾額——司禮監行署衙門。 隨后,她又低下頭,繞過大門,敲敲旁邊的小門,那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里面的嬤嬤瞅著她,頓時沒好氣地一把將她拉進門:“怎么這個時候才回來,今兒可是年三十,這可是宴席上的主菜,大家去都買魚,如今湊齊了96條,就差你手上的四條了!” 小丫頭任由那嬤嬤拉著進門,抬起被劉海遮住半張臉的頭,驚訝地小聲問:“張嬤嬤,督公要吃一百條魚嗎?” 那大妖孽不得撐死? 張嬤嬤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驕傲地道:“果然是鄉下來的土包子,這些魚是要做‘黃河美人唇’的,這道菜是只用一百條冬日黃河鯉魚的鯉魚唇來做!” “一百條冬日黃河鯉魚的鯉魚唇來做?那魚身子呢!”小丫頭不敢置信地張大嘴。 她想起昨日自己和白玉碗里那兩條小魚干,心中頓時把某只奢侈的千年妖孽罵個底朝天。 “廢話那么干甚,小年會下廚,咱們這里的丫頭人手不夠,你不會下廚,伺候人洗澡總會吧,先洗手,立刻進房間去伺候督公沐??!”張嬤嬤懶得和沒見識的小丫頭廢話,從剛剛過來的一個大丫頭手里扯過一些洗澡用具塞小丫頭手里,隨后推開一扇精致的房門,趕緊把小丫頭推了進去。 “喂,我……?!毙⊙绢^一驚,剛想要說什么。 卻聽見伸身后屏風里傳來一道熟悉又冷冰冰的聲音:“拿些香油都拿這么久,作死么!” ------題外話------ 呃,這兩天是更新還有點不給力~一開年就又變成移動寫文鳥~==~所以票票少了么—~嗚嗚又要被超過了~ 求票~求票~俺盡量保持萬更~ 小茉去洛陽肯定是有原因地,呵呵~后面會寫到的·~至于和離,大概不會久了 文章正文第一百零六章遇險 進去? 西涼茉咬牙,自己這副樣子騙騙別人還可能,騙百里青? 除非她真能披了件‘畫好的皮’在身上! 西涼茉左右瞧著無人,索性轉身放下東西就跑,連門都沒關。 但她剛轉過長廊一個彎,就一下子撞上一個肥厚的胸部,直撞得小鼻子生疼。 “啊呀,如何在府邸里這般莽撞,你這小蹄子作死么!”張嬤嬤熟悉的聲音在西涼茉頭上響起,西涼茉暗自叫糟,果不其然,張嬤嬤立刻一把揪住她的衣領,怒道:“君竹,讓你把東西拿進澡房里伺候督公沐浴,你這小蹄子怎么跑出來了,可是活得不耐煩了!” 西涼茉趕緊抱住張嬤嬤的手,討好地道:“嬤嬤,婢子從來沒有見過督公風范,也從來沒有伺候過貴人沐浴,怕是笨手笨腳反而得罪了督公,還請嬤嬤見諒?!?/br> 張嬤嬤瞅著這小丫頭說得可憐兮兮的,便也只好搖搖頭道:“畏手畏腳,瞧你這點出息,今日除夕,大伙都忙,要不輪得上你去伺候督公?” 她說著就一把拖著西涼茉往浴房而去,沒耐煩地道:“行了,你給我打下手!學著點!” 西涼茉大驚,卻一時間也想不出好的法子來,只得一路被拖進了浴房。張嬤嬤隨手將她放在地上的東西塞進她手里,又拖著她到一處活動的泉水邊凈了手,又在手上涂抹上香脂香膏,然后張嬤嬤恭謹地跪在珠簾屏風外,手上捧著一塊白布綢巾并一瓶子香油遞進了屏風。 “督公,奴婢來送東西了,方才那小丫頭是鄉下出來的,新進府,沒有伺候過貴人,也是奴婢疏忽大意,竟讓她來伺候督公,還請督公責罰?!?/br> 西涼茉也跟著跪在她身后,發現看著三大五粗的張嬤嬤伺候人的一舉一行都是極為標準的宮中伺候貴人的禮儀,估摸著這一位嬤嬤也是從宮里出來的,今日實在是忙暈頭了,才會讓一個她新進來的小丫頭去伺候主子。 百里青接過了張嬤嬤的東西,他冷漠的聲音在珠簾屏風后響起:“一會子自己去小連子那里領罰,這種事情本座不想再看見第二次?!?/br> 張嬤嬤伏在地上出了一頭冷汗,諾諾道:“是?!?/br> 督公最近的脾氣越發的喜怒不定,他們這些下人更是不敢性差踏錯半步。 隨后沒多久,清脆珠玉碰撞之聲響起,西涼茉趕緊蜷縮著身子緊緊地伏在地上,盡量改變自己的體型,讓自己的身子看起來更瘦小一些,以免被某只眼尖的千年老妖發現。 不一會,西涼茉的眼余光就瞥見一抹深紫色繡海水云紋的華美袍裾停在了自己眼前,隨后覺得背上停住了一道仿佛隨時都能穿透她的背脊銳利目光,又似被什么危險的妖獸盯住了一般。 冰冷而極具壓迫威勢感讓人不敢動彈,仿佛連浴房內蒸騰的暖濕空氣都凝結成冰冷的霧氣沉沉壓在人的身上。 西涼茉微微顫抖起來,就像是所有面對冷酷主人而感到害怕畏懼的小丫頭一樣。 如果不抬頭,只是這樣看著,應該不會被認出來才對。 果然,那種冰冷如刺一樣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掠開了去,隨后她便從眼角余光處,瞥著那一片華美的袍裾優雅如流云一般消失在門外。 房內沉重陰霾的威壓感瞬間消失,兩人同時都發出一種松了一口氣的聲音。 “嬤嬤,都是奴婢的錯,害得嬤嬤受罰了,奴婢愿意用兩個月的月錢給嬤嬤壓驚?!蔽鳑鲕杂行┣敢獾貙χ鴱垕邒叩?。 她倒不是真想害張嬤嬤受罰的。 早知道原來她的師傅大人不是隨便讓人進去伺候他沐浴的,只是讓人在外頭遞給毛巾、香油么的,自個也不必躲得那么辛苦了。 張嬤嬤有些意外地看了西涼茉一眼,見她一臉誠懇的模樣,倒也不客氣,點頭應了。 她出了門隨后擺擺手:“下次小心點也就是了,若是惹怒了督公,今兒恐怕就不是被打板子了事的了,你先回廚房幫忙,待我去左監去見了連公公再說罷?!?/br> 西涼茉不再作聲,乖乖地目送著張嬤嬤去了左監領罰,她一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張嬤嬤一會子受罰,不會那么快回來,沒誰知道自己干嘛去了,她反可不用去幫忙。 剛回房,正巧見著一身粗使丫頭打扮的白玉端著一臉盆水進來,見了西涼茉,她才有些詫異地道:“郡主,你怎么那么久才回來,張嬤嬤四處找你呢!” “嗯,我方才已經見過張嬤嬤了,你以后叫我的時候小心些,別讓人聽出來了?!蔽鳑鲕赞D身去柜子里搜了一套夜行衣出來。 郡主與君竹聽著極為相似,她怕白玉一會子改不過口,索性化名就叫君竹。 白玉‘嗯’了一聲,瞅著西涼茉的動作,她不由一驚:“主子,你今兒晚上要出去么?” 西涼茉點點頭,一邊從床頭暗柜里掏出來各種藥物細心裝起來,一邊道:“嗯,今晚我準備去一趟香云坊,奪魁簪花大會初一在那里舉辦,這個時候,主辦人一定會在香云坊最后再確認完事是否準備齊全了?!?/br> “這樣太危險了,你的功力才恢復了三四層,我跟你一起去!”白玉擔憂地放下水盆,準備也去換衣衫。 她到了洛陽才知道,郡主到洛陽來,躲千歲爺是其次,她最主要的目的還是來追查天理教的蹤跡。 西涼茉卻按住了她拿夜行衣的手,淡淡地道:“白玉,你應該知道我的功力就算只恢復了三、四成,也只會比你更高,我們對天理教了解不深,也不知其中是否有高手,我若打不過,總能再跑,但若是多了你,說不定反而成為累贅?!?/br> 她早前就讓白嬤嬤一直留心打探天理教的蹤跡,白嬤嬤是縹緲真人的侍婢,也得過縹緲真人的真傳,曾為江湖中人,自有她打探消息的野路子。 白嬤嬤打探到洛陽三年一度的簪花奪魁大會吸引了無數江河客和各地不少青樓美姬參與,其中天理教在簪花奪魁大會籌備期間的同一時間在洛陽四周出沒頻繁,有小道消息是說這一次天理教或許會在江湖上有大動作,所以在這一次大會里投了不少銀子。 而且小白也曾在和王府的鴿子打架后,叼了一封書信回來,她無意看到,發現此信必定是與天理教有關聯,而且里面雖然沒有透露太多消息,但分明是上位者給屬下吩咐事情的口氣,她最開始認為是大管家發出去的信,但是在大管家被抓的第三日。 小白無意又叼了一封信回來,上面只寫了四個字——救人、奪魁。 那么也就是說王府里還有天理教的人,并且級別不低。 而真正引起西涼茉前往洛陽興趣的,卻是白嬤嬤打聽到——藏寶之事。 江湖上隱秘地流傳著一個故事,傳說百年前一位大元帥,曾經將東征西討時候搜刮到的寶藏藏了起來,因此獲罪于帝王,而被斬首,全家抄斬,他臨終前將寶藏藏在他的虎符里。 如今許多年過去了,這塊虎符現世,引動了江湖客們蠢蠢欲動的心。 白嬤嬤說這個消息的時候,神色間都是不以為然:“每個幾年不是一些寶藏現世,就是什么絕世武功秘籍出現,總是攪動得江湖里一片蠢動,也不曾見誰有那本事煉成了絕世神功,奪得無上寶藏,然后一統江湖?!?/br> 她倒是對這些傳說很感興趣:“嬤嬤,真的有頂尖神功,煉成以后天下無敵么?” 白嬤嬤一邊收拾衣衫,一邊嗤之以鼻:“且不說正道武林、黑道綠林,邪魔歪道原本就是三足鼎立,誰也征服不了誰?!?/br> “便是那武林盟主——武當派掌門人,頂尖的內家高手,還不是一樣在崆峒做客的時候被不知名的邪魔黑道給殺了,崆峒更不用說了,真是個雞犬不留,人人都說是邪道血魔宮所為,還去圍剿血魔宮,將血魔宮逼出中原武林,若真是血魔宮干的,他們怎么可能被逼得狼狽而逃?” 西涼茉聞言就囧了,那當然不是血魔宮干的,那是司禮監的妖孽們干的好事。 小小民間勢力怎么樣都干不過官府,這是自古定理。 但是,西涼茉當時就從這個藏寶圖的傳言里發現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百年前被皇帝斬首的天下兵馬大元帥——被宣文帝逼死的藍大元帥 藏寶的虎符——藍家令牌 這傳聞難道不是藍家經歷的演繹版么? 連這里面的兩大要素都與藍家如此吻合。 但是,這樣的秘密因該是朝廷的禁忌,又怎么會流傳到江湖中去,而且還是在百里青讓她尋找藍家令牌的這種時候出現,加上天理教在其中參和的背景。 這個事情就變得非常微妙了。 她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巧合和誤會,不過是有心人在里面興風作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