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她的狼狽取悅了汪有為,當看到那暗紅色液體流過她細致白皙的肌膚時,他身體里那把□騰地燃起來,一刻都不能再等,立即抱起她走向里間,兩個保鏢見狀,安靜地退出去把門關上。 汪有為把白露扔在大床上,只解開她的腳,脫了她的鞋子,把還斜挎在她身上的包拽下來扔到地上,接著就要扒她衣服,一邊撕扯一邊邪惡的問:“還是不是處兒了,嗯?早讓那個警察嘗過鮮了吧,媽的?!?/br> 白露拼命扭動掙扎,破口大罵:“死人渣,你別碰我?!?/br> 她那個恨啊,兩年前逃過一劫,難道今天還是要被這個畜生得逞嗎?不行,絕不。一旦下了決心,她就豁出去拼命反抗,掙扎過程又被打了幾下,兩手被膠帶纏著越掙越緊,只能用自由的兩腿使勁踢他,趁他靠近時張口就咬在他小臂上,像狼咬住牛羊脖子那般死死地不肯松口。 汪有為嚎叫著用力甩,最后一甩終于甩開,白露滾下床去,身體著地時發出一聲慘叫,比剛才他那殺豬聲還凄厲。他起身探頭一瞧,被她灰白的臉色嚇了一跳,他只想玩她,玩個半死,可這要是還沒玩上就死了…… 他慌神地問:“你怎么了?” 剛要靠近查看,就聽白露冷聲呵斥:“別過來?!?/br> 這一聲跟剛才不同,聽起來悲愴大于憤怒,讓他立即止步,轉念一想,還是找人過來吧,萬一出了什么事兒自己也好脫身,于是轉身出去叫人,剛走出臥室,就聽門口傳來一聲悶響。 白露只覺得左臂像被扯掉了一樣,疼的她冒冷汗,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應該是脫臼了。她想起身,可是剛一動肩膀傳來一陣劇痛,讓她眼前一黑,似乎要眩暈過去。迷糊中聽見門外吵吵嚷嚷,似乎還夾雜著一聲聲悶響,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小童沖進臥室,看到地上的白露嚇了一大跳,直到看她睜開眼,才把提至咽喉的心咽回肚子里,問她:“你,還好吧?” 沒想到她卻一臉警惕,剛一碰到她就低吼:“別碰我?!?/br> 他氣得想笑,又笑不出,沒好氣地說:“你現在讓我碰你我都不敢?!闭f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掏了刀割斷她手上的膠帶,然后打橫抱起走出去。 白露傷處被他碰到,疼得嘶嘶呵氣,出去時發現客廳里安靜得出奇,聽到抱著自己的人不知沖誰說了句:“這交給你了,我先下去?!?/br> 然后她才瞥到那個畜生和他倆手下抱著腦袋跪在地上,有人用什么東西指著他們,東西不大,卻讓人無法忽視,黑洞洞的,盡管一直疼得冒汗白露還是感覺到脊背一寒。門關上的瞬間,她似乎聽到里面發出一聲慘叫。 程彧坐在車子里,低頭看了眼手表,阿森也上去幫忙了,應該沒問題。然后就見小童出來了,懷里橫抱著一個人,向來是泰山崩于前都能心不亂的他沒來由地心跳一滯,伸手推開車門。 小童把懷里的人小心地放進來,只說了句:“有點兒慘烈?!?/br> 他也看到了,的確很慘,面色慘白,左臂無力到怪異地垂著,他問:“脫臼了?” “看情況是?!?/br> 程彧當即命令:“去醫院?!?/br> 小童遲疑著問:“不等他們下來?” “他們能有什么事,開車?!?/br> 小童坐好,打了火剛轉了個彎,又聽身后喊:“停車?!?/br> 車子停下后,程彧看著身側縮成一團微微發抖的人,抬手撩起她擋在眼前被汗水浸濕的頭發,聲音和緩道:“白露,你忍著點?!?/br> 說完扳過她的身體,一手墊在她左手肘處,另一手扶上她左肩,猛地往上一推,一聲細微的關節咬合聲,換來一聲凄厲的慘叫。他本能地將她疼到痙攣的身體攬到懷里,拍著她后背,輕聲安慰:“好了,好了?!?/br> 感覺到她強抑著的嗚咽,又說:“疼就哭出來?!?/br> 小童從后視鏡里看到這一幕,有點傻眼,不禁又扭頭確認了一下,只見那兩個人抱作一團,女人細聲的抽泣,男人低沉的安慰,糅合在一起,連空氣里都飄著一種類似血液般粘稠又有些發甜的味道,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余。 阿森辦完事下來拉開車門就要往里進,看到后面情形也是一呆,疑惑地看向小童,小童聳肩表示自己也在狀況之外。 不過為人下屬最基本的覺悟還是有的,倆人正準備悄悄消失,程彧抬頭,“藥箱呢?” 小童忙下車到后備箱取了藥箱過來。 然后,自行消失。 而白露緩過神來就從某人懷里掙脫出來,身體依然虛弱無力,只得靠在椅背上輕輕喘息。 程彧懷中一空,手臂還維持著環抱的姿態,僵持了兩秒鐘才放下,同時升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但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轉移了,落在白露腫起來的半邊臉上,還有那烏青的眼角,他不覺又蹙起眉頭,伸手取過藥箱,打開,找出棉簽蘸了消毒藥水,對她說:“過來?!?/br> 白露沒反應,他扳過她的臉,見她還要躲閃,沉聲道:“別動?!?/br>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白露沒敢再動彈,須知這一位并不比剛才那個人渣良善。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的力道竟然十分精準,給她嘴角擦藥時他微微偏頭,離得近了些,她聞到淡淡的酒味兒,立時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不多時就處理完畢,程彧不禁心里嘀咕,臉真小,還沒他一只手掌大,下巴好像更尖了,比之前瘦了。不過這皮膚真是又細又薄,也顯得這些淤青和破損更加觸目驚心,讓那個始作俑者更加不可饒恕。 他收起藥箱,遲疑了下問:“還有別的傷嗎?” 白露愣了愣,忙搖頭。 見他直視著自己像是不信,忙說:“真沒有?!?/br> 程彧這才松了一口氣,撥個電話把小童他們叫回來,然后吩咐去醫院。 白露看了他一眼,像是納悶,這不是剛剛處理過了么。 他像是讀出她心中所想,漫不經心的說:“那邊專業些?!鞭D瞬一想,那剛才自己費這二遍事算什么?隨即又想到合理解釋,“你這胳膊剛脫臼過,需要打點兒藥消炎?!?/br> 車子上了大路,勻速行駛,小童才后知后覺的明白過味兒,敢情是那會兒是自己轉彎轉猛了讓小傻子顛簸了所以老板才會叫他停車,然后怕病人太痛苦于是自己動手……所以這回他開得格外的穩,當然,也有點慢。 車子里安靜至極,只有輕微的引擎聲。 白露這一晚經歷了精神身體雙倍摧殘,疲憊至極,此時雖然尚未脫離危險,但緊繃的神經也在緩慢平穩的車速中有所放松,昏昏欲睡之時,忽聽身旁男人問:“你怎么會惹上那伙人?” 她立即清醒,抬眼看到他直射過來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靜,冷漠,不容逃避。她想了想,簡單講了緣由。不知出于何種心理,有意略去蘇轍那一部分。所以聽起來有失嚴謹,但她也懶得理會,*信不信吧。 程彧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你這……”那言外之意是,都有“經驗”了,怎么還能被人綁呢。他說這話時看向她的眼神里帶了些怒其不爭,還有對弱智人士的憐憫。 白露倒沒看見,她心里也郁悶著呢,為什么被綁的總是自己。而且這話要是別人說還好,可是眼前這個人,第一次綁架的幕后主使……怎么聽都像風涼話,有幸災樂禍之嫌。她悶悶地說了句:“防不勝防?!?/br> 事實也是如此。 自從那天見了那個人,她一直保持警惕,可是過了一禮拜平安無事,自然松懈了些。今晚學校有課,不能不出門,于是就悲劇了。 到了醫院,做個檢查,開了藥,在程彧的主張下,留院觀察一晚。阿森把白露落在煤二代那里的包交給她,她給室友發了不用留門的短信。藥水里有止痛鎮定的成分,雖然房間里還有一位“虎視眈眈”,她也沒能抵抗住nongnong睡意。 直到看著白露安穩入睡,程彧才起身,交代小童留了個手下在這守著,他上了車后才問:“怎么處理的?” “揍一頓,卸了兩條胳膊?!卑⑸届o作答。 程彧哼了一聲,“便宜他了?!?/br> 小童嬉笑著接過:“就是,起碼得爆他個菊花?!?/br> 阿森斜了他一眼,“你去?” 小童立即擺手,做嘔吐狀,阿森問老板:“再派人去給他補一頓?” “不用,不過是量的差別?!?/br> 程彧略一沉吟開口道:“給他老子打個電話,把他寶貝兒子拴好了,再敢踏入青城半步,我讓他們汪家從此斷香火?!?/br> 小童換上一臉正色:“今天可沒露您的名,最近還是悠著點好吧?!?/br> “無所謂?!?/br> 小童奇怪的瞄了眼后視鏡,捕捉到某人眼里一閃而過的戾氣,不覺心中一凜,怎么覺得這事態發展有點不對頭呢。 不行,回去得跟老何那只老狐貍請教請教。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大家對小蘇的熱烈評價(其實主要是制服的功勞吧哈哈),程總表示不淡定了。。。 明天10點,第10章,“噩夢重現”,會揭開一些淵源,然后會出現新的狀況~ ☆、11惹事根苗 這件事雖然離奇,而解決的方式也很匪夷所思,但白露并沒花太多心思去琢磨它,因為眼下還有一件更重大的事,那就是弟弟小天即將高考。而她的心情,跟所有高考家長一樣,既期待又緊張,說寢食難安都不為過。 七月底,小天打來電話,聲音里有些沮喪,“二姐,清華沒戲了?!笨蛇€沒等她出言安慰,他又興沖沖的宣布:“我要去找你了?!?/br> “還挺幸運,上了海洋大學?!?/br> “我打算現在就過去,提前熟悉熟悉環境,順便打個工賺點生活費?!?/br> 弟弟充滿暢想的講完,白露欣喜之余又有種莫名的擔憂縈繞心頭。 放下電話,她靜默了許久,這半年發生的幾件大事逐一浮現腦海,是的,這樣一來,她就更不能離開了。 但愿,那些事都真正過去了。 眼前卻忽地浮現一張臉孔,棱角分明,眼神深沉,鼻端仿佛又漂過淡淡酒味兒…… 白露回過神,原來自己站在酒水貨架間,眼前一排排的五糧液汾酒老窖,她隨便拿起一瓶,嗅了嗅,不是這個味道。 然后又不自覺地想起在他懷里的那短暫瞬間。當時真是疼瘋了,這個人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那么輕描淡寫地把她胳膊端回去,害得她狼狽不堪,無助之下隨處抓救命稻草。 而那個畫面,后來回想時都有欠真實。實在無法想象,她居然能和一個差點溺死自己的男人離得那么近,還抱在一起??墒?,在某個瞬間,他的手臂和胸膛構筑起來的卻像是一個世界,讓她感覺到安全…… 白露忙搖頭,制止自己想下去。和那個人有關的一切記憶都是不好的。都是各種的疼痛,狼狽,倒霉和災難。 轉瞬又想起另一張臉,朝氣蓬勃的,耳邊仿佛回響起他清朗的嗓音。像陽光,像碧藍的海洋。 自從重逢他,這個城市似乎多了一分讓她眷戀的理由。 想到這,白露再次打住,還是考慮點現實的吧。弟弟要來的話,首先要解決住處問題。 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聽說她要租房,大熊一拍胸脯說這事兒包他身上。隔日就開車把她全部家當載到新家,一個位置不錯的小區的一居室。他說這是一哥們家里的閑置房,就當幫看房子,房租象征性給點就行了。 白露受寵若驚,好奇的跑去看小陽臺的時候,大熊和小靜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天上掉餡餅這事兒畢竟不容易碰上,可是知恩圖報卻是有的。 一周后,白露火車站接到了小天。 飯后,大熊又開車載著他們去看海。 大海對內陸人來說是個神秘而吸引人的存在,回去路上,小天大發感慨:“這兒真美,等我有能力了,一定要把爸媽還有大姐接過來?!比缓笏譄o限憧憬地說,“要是能買一棟海邊的小房子就更好了?!?/br> 剛才他們沿海灘漫步時,看到遠處有一棟棟別致的洋房,漂亮的像畫兒一樣,小天感嘆道,住在這里的人每天都能看到海,真幸福。 白露則想,只要能帶爸媽過來玩幾天就好,即使是做夢要量力而行。此時她根本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真的會住進那個別墅群里的一棟。 人生,就是這樣,充滿了無限可能,好的,壞的,以及難以界定的。 世貿大廈這個項目,由程彧親自主持。他在大學里主修建筑設計,之所以對這個工程勢在必得,一方面是為了公司利益,同時也是為了實現自己的一個心愿,親手在這個城市留下一樣標志性的,無法磨滅的印記。 為此他推了無數會晤和應酬,常常和項目組成員就細節問題討論到深夜,這天晚上回來稍早一些,一進公寓大門,就嗅出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低頭一看,門口多了雙黑色細帶高跟鞋。他皺了下眉,換鞋進去,穿過客廳,拉開臥室門一瞧,眉頭蹙得更緊。 床上玉體橫陳,如瀑的青絲掩映著一張年輕的臉,身上穿著薄薄的黑色真絲睡裙,雪白嬌軀若隱若現,散發著無法阻擋的青春氣息。見到他,女孩愣了一下隨即下床,赤足走過來,柔聲細語畢恭畢敬道:“您回來了?” 他面無表情地問:“誰帶你來的?” 女孩像是被驚著了,戰戰兢兢的答:“是童哥?!?/br> 一猜就是他,程彧拿起手機打過去,“怎么回事?” 那邊笑嘻嘻的說:“老大,小的們的一點心意,您就笑納了吧。羅小姐您不肯碰怕惹麻煩,這個沒事兒,而且絕對干凈?!?/br> 他冷笑了一下,“你什么時候改行當皮條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