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宜兩兩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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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不由自主地蜷縮了下,不過片刻,黎月箏緩緩遮下眼皮。 可變故來得突兀,曖昧之際,黎月箏注意到一道燙人的目光直逼而來。 不過余光中匆匆一瞥,那鋒利的視線幾乎要將人擊穿。于是,不得不把注意力分散過去,抬眼回望,下意識尋清來源。 那人就站在岑敘白身后不遠的地方,西裝革履,身型頎長。遠看輪廓雖不清晰,卻也能辨他寬肩窄腰,氣勢凌人。他身前無光,只隔壁桌的頂燈投射出來的光線傾瀉在褲腳。 是個身量極高的男人。 他右手抄進褲兜,另一邊手肘曲起,臂上搭著件黑色大衣。 隔著這樣的距離,又不明亮,很難看清他的長相。 可黎月箏的身體卻瞬間僵硬,渾身血液好似停止流動。 那人的瞳仁漆黑,雙眸明明平靜像似死水,目光卻銳利的若刀尖能刺破黑暗。 他就靜靜地站在那里,死盯著黎月箏。 晚上溫度很低,餐廳分明內有暖氣,此刻竟好像蕩然無存。 那雙眼睛陌生沒有溫度,然而目光相觸的那刻,卻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心底瘋長,若藤蔓穿透骨rou,憋窒得人喘不過氣來。 思緒冗雜,腦海中最后出現的輪廓與陰影里的那人重合。 他視線凌厲,仿佛能將黎月箏撥皮拆骨。 空氣似有了裂痕,耳中忽而沖進道記憶中的回聲。仿佛有人貼在她耳側,沉沉喚她名字。 “兩兩?!?/br> 雙唇還未貼在一起,條件反射的,黎月箏猛地推開了岑敘白。后者沒有防備,被這力道逼的往后踉蹌了半步。 “箏箏?”岑敘白愣怔地喚了聲黎月箏的名字。 下一刻,黎月箏回過神來,眼神重新落到岑敘白身上。 方才曖昧的氛圍被打得七零八落,二人之間只剩錯亂的呼吸聲,空氣仿佛凝滯下來。 “我….” 黎月箏不自覺地往他身后看,然而方才那個人影卻消失不見,只燭光裝飾燈依舊明亮。仿佛那幾秒的對視,只不過是黎月箏的錯覺。 “箏箏,你怎么了?”岑敘白的身軀擋了過來,他微微彎下腰,一只手掌將要摸上黎月箏的肩膀,卻又在觸碰前小心翼翼地收回。 剛剛那個推拒,岑敘白自然而然地以為是黎月箏還不習慣他們的親密,反思自己是否過分莽撞,一時沒了話。 察覺自己的失態,黎月箏注意到岑敘白手掌的小動作,心中愧疚漸起。 仰頭和岑敘白眼神對上時,黎月箏唇瓣微張,似是想要解釋些什么,最終卻只輕語道:“敘白,我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吧?!?/br> 聞聲,岑敘白只停頓了下,便點點頭,“好?!?/br>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默契地沒有提餐廳內的波瀾。像什么都沒發生過般閑聊,心照不宣。 平靜的情緒直到黎月箏獨自走進公寓的電梯內才出現裂痕。 她按下電梯鍵,習慣性地走到電梯監控探頭下的角落。眼皮下斂,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微微收緊。 不久前餐廳的那個身影還歷歷在目,可黎月箏卻沒什么實感。 腦中的畫面像雨水傾瀉般灌注,隨時有新的碎片加進來,又重新組合拆分,然后慢慢地集合成一個模糊的整體。 最后出現的場景是個黑漆漆的晚上。 破舊的樓房下,有人站在臺階上正對著門外,看來是在等什么人?;蛟S是站了許久,他神情疲憊,臉上沒什么血色。 夜里依舊是三十度的高溫,他卻穿著長袖長褲,身上遮得嚴嚴實實。 黎月箏看到自己甩開了他的手,應該是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他疲憊之下唯一明亮的眼睛也慢慢失色,最終變得猶如枯井。 他冰冷的視線盯過來,平靜的音調藏不住尾音顫動,“黎月箏,真要我走嗎?!?/br> 沉默幾秒,臉上最后一絲期冀消失,說不清是什么情緒,“好,我不會再來找你?!?/br> 電梯到達的提示音響起,拉回了黎月箏的思緒。 她抬起頭,看向顯示屏上的數字10。 過去快十年,被時間埋藏的記憶只增不減。 第02章 重逢 前一天晚上失眠,黎月箏醒來的時候眼眶有些發酸。 腦子清醒的瞬間,想的卻是昨夜餐廳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看到賀潯這件事太不真實,思來想去,還是認為幻覺的可能性更大些。 回憶正亂,突兀的鬧鈴聲響起,把黎月箏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揉了揉眼皮,關掉鬧鐘撩了被子下床。 幾年前,黎月箏從本地日報社跳槽進了現在的單位做記者。如今她在的是京西報業集團旗下一家叫做《周郵》的新聞雜志社,新媒體沖擊下,《周郵》一直在穩步轉型,目前發展前景還算不錯。 這份工作沒有硬性的打卡要求,今天也沒有外出的采訪任務,不過想到還有些之前的素材需要整理,她也不敢偷懶閑著。 黎月箏到得比較早,這個時間公司還沒什么人。原以為辦公室會很安靜,然而剛出了電梯,她就差點和迎面過來的人撞到一起。 “燃姐?”黎月箏被蘇錦燃這火急火燎的樣子嚇了跳。 作為《周郵》的資深記者,蘇錦燃遇事向來從容,即便是在暴雨連綿的受災山區做報道,也鮮少有這般慌亂的模樣。 黎月箏迅速扶住她險些后仰的身體,“這么著急要去哪兒,怎么臉色這么差?” “小黎,我剛準備給你打電話?!碧K錦燃拉住黎月箏的手,急迫道:“剛才我接到鄰居電話,說我媽在家不小心摔了一跤,現在送醫院了,不知道情況怎么樣,我正準備趕過去?!?/br> “但十點半我還有個專訪,和對方約的采訪時間是好不容易才定下來的,人這周的行程可排滿了,要是今天不安排上,這期欄目可就要開天窗了!” 聞聲,黎月箏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說賀家那位?” “是啊?!碧K錦燃無聲嘆口氣,“這賀總歸國后首次接受媒體采訪,我完蛋都不能讓這個稿子完蛋?!?/br> 說到這里,蘇錦燃拉住黎月箏的手,“所以這不就得找你幫忙嗎?!?/br> 意識到蘇錦燃的意思,黎月箏猶豫道:“燃姐,我——” “你之前不是也有采訪他的打算?” 黎月箏停頓了下,有些欲言又止。 剛聽聞賀氏總裁回國的消息時,黎月箏便對這位從賀家眾多分支中廝殺出來的掌權人分外感興趣。 可惜他長居國外,又格外低調。除了能查到一些和公司決策有關的公開資料,關于他本人,連點小料都挖不著。 只一姓氏便是全部。 此番他回國,牽動了賀家上下多少利益體難以估量。不過擺在明面上的是,京西大大小小的媒體都在盯著,誰也不想錯過這位肯定能博得大關注的人物。 對于采訪賀氏總裁這件事,黎月箏實在不算有把握。畢竟他在國外那幾年,別說采訪,就連不對外公開的商業活動都沒參加過幾個。 然而這樣的猶豫中,竟然在選題會上聽到了這位。再之后,任務各自分配,同組資歷最深的記者蘇錦燃順利拿到這個任務,黎月箏也就沒再執著于他了。 “當時知道你早有采訪的意愿,想和你交換任務你還沒答應,到頭來我這不還得靠你?!碧K錦燃無奈笑了下,從自己隨身的包里翻了個文件夾出來,直接塞進黎月箏懷里。 “小黎,你幫我去救個場,你沒搞完的所有素材我幫你整理?!?/br> “這是我這次寫的采訪提綱,還有這些日子和對方對接拿到的一些資料?!?/br> 沉默片刻,黎月箏答應下來,“好,我一會兒就準備一下,燃姐,你放心回去看阿姨吧?!?/br> “好好,你本身對賀總和賀氏也有了解,而且除了你,我交給誰都不放心?!碧K錦燃拍了拍黎月箏的肩膀,“這次只是文字專訪,不需要拍攝,賀總大忙人一個,采訪的地點干脆定在了他辦公室,一會兒我微信發你位置?!?/br> 蘇錦燃話不多說,趁著電梯再次到達就快步走了進去,按了電梯鍵匆忙道:“我得走了,一會兒線上和你聯系?!?/br> 尾音落下,電梯門關閉。 就這么幾分鐘的功夫,原本失掉的采訪機會又重新回到了手里。黎月箏拿著手里沉甸甸的文件夾,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兜兜轉轉,竟然還是讓她拿到了這次任務。 盡管蘇錦燃一再強調“救場”,黎月箏也自知自己是占了些便宜。畢竟就手里這份東西,可不是能多輕易就準備出來的。 黎月箏沒再耽擱時間,她大步朝工位走去,順手翻開文件夾。 首頁便是賀氏集團總裁的個人介紹。 視線下意識掃過第一行,目光從句首滑到句末。 觸及到某個字,黎月箏的表情突然變得僵硬??湛帐幨幍霓k公室內,腳步聲驟然停下,與之相合的,是收緊的呼吸聲。 黎月箏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 拿著文件邊角的指尖逐漸青白,黎月箏死盯著資料開頭的內容,仿佛在一遍又一遍地確認著自己沒有看錯。 的的確確是那個名字,那個被她刻意遺忘太久的名字,賀潯。 - 許是接二連三的巧合,讓黎月箏第一次開始想到這個問題。 賀潯回來了嗎? 她低頭沉默著,無論如何都無法把當年的賀潯和資料上這個商業大鱷聯系起來。 資料里并沒有照片,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也多了去,黎月箏沒辦法確定是否是同一個人。 不過名字的重合,的確讓她有些分了神。 “箏箏?” 岑敘白的聲音把黎月箏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看這么入神?”岑敘白笑著掃了眼她膝蓋上的東西,打趣道:“看來還真是個有含金量的采訪對象,能讓你專注成這樣?!?/br> 方才下樓的時候,黎月箏正巧接到岑敘白的電話問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吃午餐。于是,便順口和他提及了接手采訪的事。 原本黎月箏是打算打車去賀氏大樓的,架不住岑敘白堅持,只好同意讓他當了司機。 聞聲,黎月箏把文件合上,笑著反問道:“我面對誰不是這樣?” “是是是,你向來敬業一視同仁,對誰都一樣認真?!贬瘮讘偷?。 對賀潯的采訪只需要文字稿,黎月箏不需要帶拍攝和燈光設備,岑敘白只把她送到樓下,大廳里早有人提前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