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
只聽鄭飛哽咽道,“謝謝!謝謝王哥,謝謝萬春!我他瑪德真走了八輩子好運氣,竟能交到你們這樣的好兄弟!” 王進和龐萬春渾身一顫,眼中也有東西忍不住流了出來。 王進哽咽道,“主人,我們答應你還不行嗎?請受王進身為家奴的最后一拜!” 龐萬春道,“主人,也請受萬春身為家奴的最后一拜!” 二人剛拜完,卻見鄭飛已經直起了身子,臉上雖依舊掛著淚,但卻是咧嘴一笑道,“早就知道你們受不了我哭,嘿嘿!” 王進和龐萬春也是一笑。 三人瞬間不約而同的跪著朝彼此近了一步。 三雙大手用力的握在了一起! 就像是回到了政和三年的西夏邊境! 三人齊聲道,“生死相隨!” 他們卻不知道,有一個瘦弱的身影在門縫里偷偷瞧著屋內的情形,在他的眼中,綻放著如流星一般的光芒……! 182,鄭屠夫欲救金蓮,武大郎清河受辱(上) (不知不覺五十萬字了居然還沒上梁山!罪過罪過!以后我會逐漸加快節奏的。) 政和四年,七月二十日,晌午。 五匹高頭大馬在一條大路的分叉口停了下來,只見這分叉口一條是往北,一條是東,馬上之人正不知該往哪條路走時,正巧看到前面樹林邊恰有一個小茶攤。 此時已至夏日,大中午的只覺烈日烘烤令人難忍,眾人早已是汗流浹背口渴難耐,便騎著馬往茶攤行去,再將馬拴在樹蔭下之后才走進了茶攤。 只見茶攤的老板是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此刻正趴在一張小木桌上打著瞌睡。 鄭飛輕輕一敲桌子驚醒了他,他睡眼惺忪的直起身來一看清鄭飛幾人趕忙起身笑道,“抱歉抱拳,諸位客人快請坐?!?/br> 鄭飛幾人一笑便圍著一張稍大點的桌子坐了下來。 小伙子也動作麻利的為鄭飛幾人擺上大茶碗,又提著一個大銅茶壺為眾人倒上茶。 茶的確不是什么好茶,但溫度正好適宜,一大碗茶水下肚當真極是解渴! 小伙子一邊為眾人續上茶水,一邊笑問道,“諸位客人這大熱天的要趕去哪里呀?” 鄭飛道,“我們是去滄州,請問小哥前面的岔路分別通向哪里?附近可有什么可以吃飯的地方?!?/br> 小伙子道,“那岔路往北便是去滄州的路。諸位若是想吃飯投宿,可以再往東走十里,那里是一座縣城,叫做清河縣?!?/br> 清河縣?這清河縣可是武松與武大郎的故鄉呢! 鄭飛聽了心中一動!暗道竟是到了這個地方! 對了,自己豈不是可以……! 鄭飛快速想定,便笑著點點頭對小伙子說道,“麻煩小哥再打些水去喂喂我們的馬?!?/br> 小伙子應了聲,再次為鄭飛幾人續上茶水后便放下銅壺,又提著一個盛滿水的木桶朝著鄭飛幾人的馬走去。 鄭飛回過頭來對魯智深幾人說道,“今日如此酷熱,咱們又趕了多半天路,此地荒郊野外的也沒什么吃食,不如去那陽谷縣城里歇息一晚,明天一早趁著涼快再繼續趕路如何?” 眾人都是點頭贊同,誰也不想在這大熱天里趕路。 鄭飛神色如常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但他的心中卻是別有一番打算。 鄭飛之所以要再去滄州,除了去拜會一下那“小旋風”柴進,其實還有一個別的目標,便是此刻差不多應該已投奔在柴進府上的武松! 那武松當初在清河縣與人斗毆,以為打死了人,便逃到了柴進的莊上,而且一待就是一年多,直到后來聽說被自己所打得那人并沒有死,武松本想就此返回家中找自己的哥哥武大郎,誰料竟又犯了瘧疾。這才在柴進莊上養病的時候遇到了同樣逃到那里避難的宋江。 當時武松或許是因為在柴進府上待的時間太久了,本身脾氣也暴,耍了好幾次酒瘋,當是大事沒犯,小事沒斷。而柴進要顧慮的人太多,風言風語聽多了,雖沒有趕武松走,卻難免對武松有所怠慢,武松的心里那是憋著一肚子不痛快! 而那宋江一去便又是給武松治病,又是請他吃rou喝酒,雖然還是花的柴進的錢,卻把自己當了好人,并博取了武松的無限好感,這才使武松成為了宋江的忠實好友。 可憐他柴進,雖養了無數武林豪杰,卻只博了個仗義疏財的虛名,真正肯為他賣命的并不多。其實這也是宋江比柴進高明的地方,宋江的錢跟柴進比只是毛毛雨,但宋江卻善于用有限的錢辦無限的事,花出去的錢往往都能用到點上去。反觀柴進,只知道大筆大筆的往外扔銀子,卻不知讓人感激他,大家吃他的喝他的,搞到最后倒都覺得這是柴進應該做的,對他的感激之情自然輕了許多,柴進只當了個花錢的冤大頭。 武松的威猛自不在話下,鄭飛對其勢在必得!此去滄州也是想借機提前“拐”走武松,也省去了日后他與宋江的一番相遇,當是一舉兩得! 所以當鄭飛聽到不遠處就是清河縣時,便立刻想出了一個法子! 武松最敬重誰?就是他的大哥,人稱“三寸丁谷樹皮”的武大郎! 水滸上說武大郎是在武松逃跑許久之后,因為不堪在清河縣因武松惹下的禍事所迫才不得不搬去了陽谷縣。 此刻自己既然已經到了清河縣邊上。 鄭飛如果能去清河縣里找到武大郎,再與他一番關照,這豈不是一個現成的送給武松的見面禮? 而且……鄭飛還想再去辦一件事,一件可能頗具爭議的事情解救潘金蓮! 潘金蓮?!那個勾結西門慶謀害親夫的yin~女潘金蓮?! 沒錯,就是她! 解救她?她不是個妖艷、yin~蕩與狠毒的代名詞,一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嗎? 鄭飛腦子沒病吧?! 當然沒有! 潘金蓮原本是清河縣一個大戶人家的使女,因為長得頗有幾分姿色,她的主人便常去sao擾她,于是她便將此事告訴了主人的老婆,意下不肯依從,于是她那主人以此記恨於心,為了作踐她,卻倒陪些房奩,把她白白嫁給了“不滿五尺,面目丑陋,頭腦可笑,人稱三寸丁谷樹皮”的武大郎! 其實由此可以看得出,剛開始的潘金蓮并不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恰恰相反,從她反抗那潘大戶可以看得出,她并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不想向權貴低頭,不想委身于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甚至說不定在她的心里還有著什么懷春少女對未來夫君的般般憧憬……! 但,命運是悲劇的! 從此,潘金蓮的悲劇,同時也是武大郎的悲劇正式上演了。 這是一段毫無感情并有些殘忍的婚姻,但在封建倫理道德的束縛下,潘金蓮只能忍受,潘金蓮的夢破滅了,生活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切都從她嫁給武大郎的那一刻開始毀滅了! 古代是沒有離婚的,她只能忍受下去,并且如果順利的話,她最終將會在武大郎的炊餅屋里枯萎凋零而終,成為傳統倫理下的“賢妻良母”,說不定還會得到古倫理送給潘金蓮的一頂道德的桂冠。 但,即便裝飾的最華麗的贊揚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這其實是一個悲劇,一個毀滅青春扼殺人性的悲??! 直到當潘金蓮遇到武松之后,眼見一個心目中最理想的偉岸男子終于出現在眼前,潘金蓮心中一直以來的被壓抑的追求真正幸福的愿望突然覺醒了,而且如干柴烈火般一發而不可收拾! 潘金蓮開始對生活進行了反抗,她要追求自由幸福反抗舊倫理反抗這個社會強加在她身上的不公和折磨,但在那樣一個壓抑人性的社會中,她那追求自由卻不得其法的欲望,終于使她錯誤的投入進了西門慶的懷抱,并最終釀成了一個悲??! 她是有罪,她罪在殺了人,而且那個人還是她的親夫。但她也是個很可憐的女人,是一個不幸的被封建舊倫理所毒害的女人! 鄭飛還暫時沒有力量改變整個社會的某些“不公”之處,但秉承著能救一個是一個的想法,鄭飛還是決定去陽谷縣試一試,看看有沒有辦法改變一下潘金蓮的悲劇命運……。 “客人,您的馬已經喂好了水?!?/br> 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鄭飛的思緒,鄭飛轉頭一看,原來是那小伙子已經回到了茶攤正看著自己。 鄭飛點點頭,自懷中取出幾枚遞給小伙子,“多謝,不用找了?!?/br> 小伙子喜得連連道謝。 鄭飛站起身來對魯智深幾人說道,“走,去清河縣!” 說罷,眾人便一起走向了馬匹。 鄭飛來到馬前解開韁繩,翻身上馬調轉馬頭,看著東邊的方向,鄭飛的心里默默念道。 但愿……那潘金蓮還未曾嫁給武大郎吧……! 183,鄭屠夫欲救金蓮,武大郎清河受辱(中) (求收藏,求紅票,謝謝) 清河縣是個不大的小縣城,但即便再小,對于初來此地的外地人來說也是大的如同迷宮一般。 鄭飛看著眼前街道上完全陌生的一切,也是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要到哪里才能找到武大郎呢? 算了,還是先找個地方解決食宿吧,此事倒也不急。 此時路邊剛好有一家酒樓,門口站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伙計,正一臉期待的看著路過的鄭飛幾人,眼見眾人停下馬打量起了這個酒樓,那伙計便似得了什么信號一般趕忙堆起笑臉小跑過來朝著鄭飛幾人作揖說道,“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無論哪樣小店都是價格公道童叟無欺?!?/br> 鄭飛道,“既打尖也住店,上好的房間有沒有?” 小二連連點頭,“有有有!絕對是干凈整潔的客房,客官里面請?!?/br> 鄭飛笑著對魯智深幾人道,“便這里吧?!?/br> 眾人都點點頭。 鄭飛幾人便翻身下了馬,那小二立刻一臉喜色的對著屋內喊道,“年兒,快出來牽馬?!?/br> 接著就聽一聲應喝,就見從屋內跑出來一名十五六的小伙子,也是一臉的精明,走到近前朝著鄭飛幾人作了個揖就趕忙接過眾人手中的韁繩,拉著馬往邊上一條小胡同走去。 剛剛那小二則一邊堆笑把鄭飛幾人往屋里請,一邊說道,“諸位客官請放心,馬兒一定給您喂得好好的?!?/br> 幾人便進了酒樓,就見里面大堂大堂倒也算干凈,擺著幾張酒桌,正有三三兩兩的食客或聚或散的喝著酒吃著飯。 小二接著問道,“諸位客人是在樓下吃還是待會讓小人把飯食送去樓上屋里?” 正在此時,只聽“咕嚕?!币宦曧?,原來是小岳飛的肚子叫了,小岳飛也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著撓了撓頭,看來這小家伙早就餓了。 鄭飛一笑道,“便在樓下先吃吧?!?/br> “好唻!”小二立刻引著來到一張酒桌邊坐下,又為鄭飛幾人倒上了茶水。 鄭飛道,“好酒好rou盡管上,莫怕花錢?!?/br> 店小二聽了卻是一愣,把眼一瞧鄭飛和魯智深面上一片好奇之色。 魯智深嚷道,“盡管上便是!灑家只修心不修五臟廟,酒rou不忌!” 店小二這才松了一口氣,一聲“好唻”說罷便往內堂走去。 眾人都是一笑,正在喝著茶水等著上飯。 鄭飛突然聽到旁邊桌上傳來一聲道。 “對了,老潘哪去了?有好幾日不曾見過他了?!?/br> “你還不知道呀?嘿嘿……老潘前幾日被他家里那母老虎把臉給撓花了!這幾日一直在家養傷呢?!?/br> “呦!老潘又被撓了?這次又犯了什么事惹的他家母老虎又發威?” 鄭飛聽了心中不由一笑,暗道這人真有意思,一句話竟用了這么多“又”字,不過看來那位叫做“老潘”的人是沒少犯錯給他老婆懲罰。 鄭飛悄悄往邊上一看,就見說話的原來是緊挨著這張桌所坐的四個人,都是一身干凈華貴的衣服,一看就是長久養尊處優之人。 雖然偷聽別人說話是不道德的,但他們說得聲音著實不小,兩邊離的又近,鄭飛真是想不聽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