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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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風士子?” 奇聲嘀咕著的是李宣。 平子只當李宣是安伯塵的朋友,抿嘴一笑道:“這位小兄弟年紀輕輕便知道風士子的名號,看來也是個愛打探熱鬧的主兒?!?/br> 李宣面色一紅,訕訕不語,而李小官則狠狠瞪了平子一眼,卻讓向來精明的平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若是平子知道他口中的小兄弟正是當今君上,也不知他會不會嚇暈過去。 安伯塵心覺好笑,看了眼璃珠,見她面無異色方才問道:“平子,這風士子是何許人?” “伯塵你居然不知道?” 未等平子開口,阿福便一臉驚訝道:“這風士子如今可是琉京炙手可熱的人物。不單詩詞做得好,還會一手醫術,聽說他去年末到琉國時,正遇上南嶺災民逃荒,一路上和災民為伍,治病救濟,到了琉京已有妙手仁心之名。卻因將盤纏都送給災民,沒錢住店,在街頭賣對子,半月內無人對出,然后就出了名,再然后被小君上恩賜士子出身,進入白狐書院。伯塵,現在的他就和三年前的你一樣出名?!?/br> 聽得阿福稱自己叫小君上,李宣當即紅臉,狠狠瞪了眼面前這塊黑炭,可礙于今日白龍魚服,又無法說什么。 一旁的李小官早已氣得面色鐵青,他自恃“修行中人”,學起安伯塵的作態并不怎么在乎琉國君臣??蓪τ趫A井村“雙杰”,李小官卻希望他們能夠出人頭地,在琉國混出個名堂來,如此才不落了他李小官人的名頭。誰曾想琉君在前兩人卻有眼無珠,一個比一個放肆,要是真得罪了李宣,他二人可就半點指望也沒了。 相比李小官,安伯塵要輕松許多,好笑的看了眼悶悶不樂的李宣,隨后轉看向璃珠,就見她眼里閃過一絲冷意。 看來此前璃珠只知道厄星子是長門中人,并不知道風士子的真正身份,眼下風士子為厄星子出頭,璃珠再怎么著也能察覺出一二。只可惜春試為定制,春試若能高中,按照慣例會留于京城先做兩三年九品小官,再然后才會調外或升遷,即便如今璃珠手掌朝政,想要改變祖宗定制恐怕也難得很。 目光相遇,卻又飛快移開。 安伯塵心中愈發奇怪,今日相見,璃珠一直欲言又止,她究竟想說什么? 搖了搖頭,安伯塵不再多想,目光落向戲臺,就見兩人并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向對方。風士子一臉云淡風輕,很是淡漠,可目光卻宛如出鞘的劍,直直劈向中年人。反觀中年人,神色從容,笑意不減,目光中卻透著好奇和質詢。 “你不是他?!?/br> 好半晌,白衣少年搖了搖頭,收斂了鋒銳的目光,思索片刻道:“還請易先生放出那位道長?!?/br> 聞言,中年人面露惋惜,有些無奈的搓著手道:“那位大爺……唉,先前在門里我問他想去哪,他說要去天宮,于是我便將他送往天宮了。孰料他剛到天宮卻正逢仙神大宴,他一不小心打翻了壺仙酒,如今正被仙神問罪,恐怕十年內都回不來了?!?/br> 話音落下,臺下傳來起哄聲,中年人這番話說得神乎其神,并沒人會真信,只當是中年人編故事助興。 白衣少年剛想說什么,眉頭微皺,連忙伸手向腰間摸去。 “小哥可是在找這個?” 猛地抬起頭,少年眉頭皺得更深,卻見中年人好奇地打量著那顆水藍色的珠子,隨后朝著臺下看客們拱了拱手。 “這第三出戲名叫隔空取物,多虧有這位小哥配合。今日到此為止,多謝大伙捧場?!?/br> 說著,中年人拾起一只長桿,將臺上的“仙花”一股腦的推落臺下,眾人一擁而上,爭搶著從天宮遺落到人世間的“仙花”,宛若潮水般,將臺上二人的身影淹沒。 只一夜間,降雨珠再度易手,安伯塵心中一陣疾跳,剛想離開卻被李宣喚住。 第172章 初戰長門 “安將軍,今夜就此別過,有空定要多來府上坐坐?!?/br> 李宣拉住安伯塵,裝作大人模樣拱手道,余光瞥向平子和阿福,輕咳一聲又道:“若是把這兩位兄弟一同帶上,那就更好了?!?/br> 平子和阿福只當李宣好客,連連拱手道謝,阿福更是熱情地拍著李宣的肩膀,看得周圍一眾大內護衛滿臉緊張。 “李兄客氣了,來日有機會定會登門拜訪?!?/br> 安伯塵笑著道,他急著抽身去找那變戲法的,自然不想再糾纏下去,剛欲道別便被璃珠喚住。 “安將軍,明日中午你且來找本……本姑娘?!?/br> 李小官尚不動聲色,平子和阿福卻一個勁的向安伯塵打眼色,暗暗偷笑,璃珠哪還看不出兩人那點齷蹉心思,當即冷下臉,拉上李宣轉身便走。 待到李宣和璃珠走后,李小官再忍不住了,指向平子和阿福破口大罵:“你們兩個盡會生事!好端端的和人家說什么話……” 平子和阿福一臉莫名其妙,李小官還欲再罵就被安伯塵止住。 “好了小官,他們也不知那是君上和長公主,也不過說說話而已。我還有事,先走了?!?/br> 說完,安伯塵丟下嚇傻了眼的平子和阿福,以及恨鐵不成鋼連連搖頭的李小官,徑直向朱雀街而去。 夜已入深,西南方飄來一抹烏云,將皎月遮住。 離開舊唐古道,安伯塵化水而游,穿梭過琉京大小街市,不多時便來到稍顯冷清的朱雀街。 目光落向依云客棧,安伯塵駐足等待。 先前的賣藝人看似憨厚老實,略有些小精明,可安伯塵卻知道那中年人很不簡單。變出如此神乎其神的戲法,連扭轉天象絕雨生旱的厄星子也被變走,更是奪去了降雨珠…… 鈴聲響起,從街角駛來一輛馬車,駕馬的中年人把玩著蔚藍色的珠子,滿臉好奇。轉眼后,一只白鵝由天而降,鵝背上的白衣少年在半空翻了個筋斗落至車頭前,口中念念有詞,右手伸出抓住馬脖,奔馳的駿馬連帶著馬車竟硬生生的被他按于原地。 駕馬的中年人一臉苦澀,連連作揖道:“這位小哥,你就放在下一馬。那大爺被扣在天宮和在下實無關系……” 未等他說完,風姓少年便已伸手奪向降雨珠,中年人怪叫一聲,似沒坐穩,“咕?!币宦曀は埋R車。少年如影隨形,可任憑他如何緊逼,中年人也只是狼狽逃竄,磕磕絆絆,始終沒讓少年粘到半片衣衫。 正在這時,冷風自一旁襲來,夜幕下的虛空乍一分開,流水般的虛影從中躥出。 要止住這場大旱只有依靠降雨珠,和蚌相爭漁翁得利,安伯塵又怎會錯過這般良機。 可當他剛一現身,便清楚的看見中年人嘴角輕輕一抽,似在笑。心頭一緊,三年前琉京破局時候的警覺再度生出,這一瞬安伯塵腦中閃過數個念頭,轉眼明悟過來。 今日這一出絕非偶然,中年人佯裝賣藝,卻是一極厲害之輩,出手奪珠不為其它,正是為了引自己現身。 在琉京中安穩了三年,這三年來安伯塵都只是一勇武有余智謀不足的虎賁郎將,雖說是隱瞞實力的緣故,可安伯塵甚少勾心斗角布局爭斗,漸漸的,倒有些忘了絞盡腦汁搜腸刮肚只為活命的開平七年。 直到今夜,先是遇上來意莫測的長門少年,又發現了這個身份神秘的“賣藝”人,三年埋下的厚厚塵埃一夕拂落,安伯塵的心意飛速旋轉,目光也變得鋒銳起來。 那年叛亂平定后,“無邪居士”再沒出現,琉京僅剩的四五名天品修士找了三兩月也未曾找著,朝中文武和百姓們只當“無邪居士”閑游隱遁而去,日子久了也沒人再提及。時隔三年,卻突然來了個神秘古怪的“賣藝人”引我現身,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彈指剎那間,安伯塵腦中轉過數個念頭,卻依舊毫不猶豫的閃身而上。 中年人忽地一笑,恰到好處的扔出降雨珠,非是拋給安伯塵,而是送給白衣少年。 手持降雨珠,少年一愣,片刻后臉色一僵,猛地回身,袖中自飛出一張道符,口喧道號:“咄!” 少年祭符的手法好似練習過千萬遍,熟稔無比,眨眼間青火飄出道符祭成,幻化作一塊青褐色的巨石,石中生棱生刺,旋轉著飛向安伯塵。安伯塵強扭水火二施,猛地止住腳步,身軀從人形轉化成流水,巨石擦水而過,直飛出二十來丈方才墜落。 “無邪居士?” 少年壓低眸子,精光閃閃,警覺的掃視四方。 他雖能感覺到安伯塵飄忽不定的氣息,卻無法看見,密報中無邪居士神秘莫測,修為奇高,絕非他所能敵之,眼下沒有厄星子相伴,少年不由有些緊張。 “既知是本居士,還不將此珠交出?” 清冷中略帶沙啞的聲音傳出,透著倨傲之意,無邪居士既然是不出世的高人,脾氣古怪,若不狂傲點才不正常。 安伯塵扮演無邪居士已不是一回兩回,分寸拿捏得當,傲慢中透著孑然于世的出塵味兒,落在白衣少年耳中不由令他神色一緊。不單是他,就連一旁的中年人也皺起眉頭,神色肅然。 緊握降雨珠,道符也已拾于袖口,夜幕下,少年的臉又白又冰,半晌開口道:“居士可知我來自長門萬法宗?!?/br> 話音落下,中年人面露古怪,看向少年的目光閃爍不定。 安伯塵雖不知萬法宗為何,可察言觀色也能猜出些許,當即哈哈一笑,語氣中帶著不屑:“原來是萬法宗的傳人,難怪如此放肆,敢在本居士眼皮下奪寶。且不說萬法宗遠在萬里之外,就算你萬法宗并長門中人齊至,又能奈老夫如何?” 無比豪邁的聲音傳出,中年人暗暗咋舌,白衣少年的臉色愈發難看,卻依舊毫不示弱的握緊降雨珠,神色果決。 打量著少年,安伯塵沉吟著道:“你長門先作法禍我琉國,而今又從本居士手中奪寶,當真欺人太甚,視本居士為無物。若再不交出降雨珠,休怪本居士手下無情!” 少年滿壞戒意,并沒察覺出異樣,倒是一旁的中年人聽得“我琉國”三字微微一怔,面露深思。 三年未曾在琉京勾心斗角,安伯塵言語中已犯了一錯,就見對面少年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如劍的眉毛向兩旁拔起,臉上的出塵味道一掃而空,眼如寒潭,目光如劍亦透著堅毅之色。 “我長門替天行道,以斬殺世間妖孽為己任,世間知者無不畢恭畢敬,你無邪居士縱然修為高強,可又何德何能蔑我長門?風蕭冷不才,請戰前輩,以證我長門之勇!” nongnong的戰意以及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氣勢撲面而來,安伯塵一怔,卻知自己犯了大錯。 他本意只是想嚇唬那少年,逼他歸還降雨珠。 那少年來自長門,身份極高,少說也有地品修為,神通莫測,安伯塵離地品尚有一線,一線便是千萬里,面對尋常地品修士安伯塵或許有五六成把握,可這名叫風蕭冷的長門高徒又豈是易于之輩? 更重要的是,若放在平時,安伯塵以郎將的身份出戰毫無顧忌,然而眼下他卻是以無邪居士的名號出場。曾經斬殺蛇妖的高人,倘若和風蕭冷磨蹭個百來合不分勝負,又或是落于下風,風蕭冷就算再遲鈍也會反應過來,到那時不但砸了他“無邪居士”的金字招牌,也會讓長門中人肆無忌憚,禍亂琉京再無顧忌。 一子走錯,滿盤皆落索。 戰風撲面,安伯塵只覺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遽然縮起,nongnong的緊張自心底蔓延開來,卻亦有一絲興奮,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面對二妖殺局一籌莫展的開平七年。 第173章 兩招之約 月華如水,從天漫卷,流瀉于朱雀街。 依云客棧的生意雖比往年稍好,卻也好不到哪去,外面雖然吵鬧,可住客們大多來自三教九流,能混個安穩的地方睡個覺早已滿足,誰會大半夜的跑出來在京城里惹是生非。 客棧外,少年手捏道符,滿臉警覺,就聽玩味的聲音從對面響起。 “如此,我便讓你兩招?!?/br> 安伯塵笑著道,非是他托大,恰恰相反,面對實力莫測的風蕭冷,安伯塵并沒太多把握。正因如此他才不急不忙,放言兩招一來襯托他“無邪居士”的身份,二來也好趁機察探一番風蕭冷的手段。 風蕭冷并沒動怒,面對無邪居士這等高人,若能多出兩招,或許還有千分之一的機會占得上風,雖然渺茫,可為了長門的榮耀和他的性命也得爭上一爭。 “看符!” 風蕭冷手捏印法,腳走七星步,低喝一聲,祭出一張道符飛射向安伯塵出聲的方位。 那道符飛至半空陡然變化成三頭大虎,身長八丈高三丈,嘶吼著,撲向安伯塵。 風蕭冷和一旁的中年人都無法看見安伯塵,可道符自有靈性,化作妖虎后皆已捕捉到安伯塵,當下撲爪掃尾將安伯塵圍于當場。 身化流水,安伯塵扭轉騰挪,躲避著三頭妖虎,心中苦不堪言。 雖說是無形無影之水,三頭妖虎對安伯塵也無可奈何,可若是拖久了,風蕭冷以及躲在一旁伺機待發的中年如何察覺不出異常。 安伯塵心頭清明,如水游走,漸漸幻化出人形,手捏大悲印,口吐真言:“臨!” 夜穹上高風奔涌,俄爾傾蕩而下,融入安伯塵水作的身軀,如水般柔和中又多出一絲飄忽不定,變幻莫測。三虎徒費力氣,被安伯塵耍得團團直轉,憋屈至極。 水袖拂開,安伯塵飄飄一步踏出三虎,手捏金剛印,再吐真言:“兵!” 四面八方狂風席卷,奔涌入安伯塵袖中,回身,安伯塵面對躍躍欲試的三虎,手捏無畏印,冷聲低喝:“斗!” 狂風從袍袖中騰起,在半空兜了一圈,鋪天蓋地的襲向三虎。 風無形,力難辨,狂風席卷,三虎猝不及防下被掀飛出去,在半空化作道符飄飄然落地。 安伯塵稍松口氣,對面的少年似不想給安伯塵喘息之機,片刻不停留再度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