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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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騎出列,挺著微微隆起的肚皮,昂首挺胸,朝向安伯塵拱手喝道:“將軍示下!” “清點戰果?!?/br> “末將領命!” 李小官應聲道,隨后縱馬而行,得意洋洋的在騎兵前饒了一圈,眼珠轉動,眸里不時閃出一絲精光,看得五百鐵騎心里打鼓。 眾人都知李校尉屢屢同自家將軍“出生入死”,乃是心腹之人,然而他除了騎術還行,角斗尚可外,并沒其他本事。去打仗光會角斗有何用,在戰場上誰會光著膀子跳下馬來和你摔跤,不通刀槍斧鉞,不精弓弩,這李小官能當上校尉卻是沾了安郎將的光。 眾人心知肚明,偶爾會對李小官狐假虎威感到忿忿,可也不會多言。 安郎將雖然年輕,比虎賁營大多數人都要小上幾歲,可深明大義,治軍雖嚴卻體恤下屬,常常給眾人開小灶,特別是每月月末煮的那鍋rou湯美味絕倫,吃完后神清氣爽,回去睡上一覺起來總感覺力氣增強了不少。因此,即便安郎將縱容李校尉這頭害群之馬,眾將士也不會往心里去。 停在一名臉色微變的騎兵面前,李小官瞇起雙眼,冷笑老半天方才道:“張長根,百標中三十,不合格,罰跑十圈?!?/br> 那騎兵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安伯塵,隨后哭喪著臉翻身下馬,繞著營地跑了開來。 李小官所到之處,無不風聲鶴唳,苦嘆連連。 安伯塵靜靜的看著,并沒開口,每月出cao七次,眼前這副場面早已司空見慣,日復一日的領軍cao練,久而久之安伯塵倒也習以為常。 正在這時,一陣嘯聲從天頭響起,安伯塵抬眼望去,只見一個黑影盤旋在千丈高空。 第166章 煙花江神君府 笑了笑,安伯塵轉向李小官道:“清點完畢就解散?!?/br> 說完,安伯塵拉起韁繩,一人一馬宛若出弦利箭般飛奔出轅門。 正午時分,京城街市人滿為患,看見馬背上的少年將軍,無論提著籃子的大嬸還是吊著茶壺的大爺都熱情地打著招呼,安伯塵疲于應付,索性擇了條小巷行往墨云樓。 重建的墨云樓只有五層,在琉京中也算極高,安伯塵剛上樓,便有一只大鷹俯沖而下,狠狠的啄向安伯塵。 “別鬧了墨羽?!?/br> 忙不迭的擋著啄來啄去的大鷹,安伯塵笑著道。 這三年里發生了許多事,其中便有眼前這頭伏妖。按理說明明是安伯塵先得手,偏偏被她討過去,強詞奪理道安伯塵沒有精火無法收服,也不知她怎么這么喜歡收伏妖,有了大黑小白,還要再多一頭東海妖鷹。雖說墨羽被她收服,可對安伯塵卻極為親熱,儼然成為兩人共有的伏妖。 “好了好了,我換身衣服就去?!?/br> 掙脫出墨羽的爪翅,安伯塵返身走入藏玉廳。廳中放著數只大鼎,其上刻錄著重量,為安伯塵平日練功所用。三年苦修,距離突破地品還差少許,非是安伯塵不用功,也不是他天賦奇差,卻因同修水火風三勢的緣故,兼之他的經絡早些年一再拓寬,比普通人粗壯四倍有余,所需煉化的水火風三勢自然也就增多,幸好還有個神仙府,每日可在其中呆上個三五月,三四日入府一次,兩年后已將三勢修滿,只差一線。 雖只有一線,可這一線卻有如咫尺天涯,亦像懸于安伯塵頭頂的那柄利劍,怎么也夠不著,只能干著急。 尋常炎火境界修士發力時雙臂有七八百斤之力已算了得,地品約莫在兩千斤上下,天品超過五千斤,頂尖天品強者更是接近萬斤。之所以懸殊如此大,皆因各人體質、際遇不同,有些人天賦異稟,遠超同濟,如今的安伯塵單臂發力便能提起千斤的銅鼎,雙臂合力更是接近一千五百斤,在部下眼中也算是“天賦異稟”。 安伯塵心里清楚,他擁有超越境界的臂力有兩個原因,其一是因為經絡拓寬,其二則因為水火風三勢。水火交融,風勢分合陰陽,所發出的力量自然倍增。這還是在他不施展秘術的前提下,若是出槍時口吐真言,催動陰陽之風,安伯塵一槍發出兩千斤不在話下。 然而,不到萬不得已安伯塵不會施展秘術,生怕有心人發覺他另一個秘密。 將鎧甲掛好,安伯塵穿上一衫白衣。閑時穿青衣,戰時黑衣銀甲,遠游時還是一身白衣來的舒服。 盤坐榻上,安伯塵屏氣凝神,右目光影流轉,少時一道虛影飄出,卻是個穿著白衣的無形無影之人。墨羽蹦蹦跳跳的來到榻邊,警覺的掃視四方,為安伯塵守護rou身。 莞爾一笑,安伯塵施施然飄出窗欞,御風而上,飛過朱雀街,飛過熱鬧如初的琉京,直飛向琉國北境的那條大江。 春光燦爛,風和日麗,煙花江波光粼粼,漁船不絕,江邊也是郁郁蔥蔥一片,好不舒愜。 少年閑庭信步的走到江邊,極目遠眺,只覺神清氣爽。 看了會江邊春光,安伯塵回身走向江邊柏樹,縱數三棵,橫數十棵,在一株平平無奇的柏樹下停住。解下腰帶,安伯塵撿起三塊圓石擱于腰帶,系上樹枝,輕輕敲了三下。 風起江南,波濤起伏,嚇得漁民們提心吊膽。 片刻后,柏樹從中分開,放眼望去,內里竟是水波千里,浪尖上走來一巡江夜叉,尖嘴猴腮,身如大蝦,穿著倒是威風凜凜,披甲戴盔有模有樣。 看見負手立于樹前的白衣少年,原先板著臉的夜叉立馬和顏悅色起來,俯身拱手道:“拜見無邪上人?!?/br> “免禮?!?/br> 安伯塵笑著道:“你家君上可曾用膳?” “這……” 夜叉面露猶豫,結結巴巴道:“尚沒……” “那……” 未等安伯塵說出,那夜叉便打了個哈哈道:“上人快快請進,君上得知上人大駕光臨想必會欣喜十分?!?/br> 笑了笑,安伯塵走入夜叉身后的華麗馬車,顛簸在樹里水波間,不多時消失不見。而柏樹也從中閉合,看起來和一旁的松柏毫無二樣,系在枝頭的腰帶石塊也不見了蹤影。 煙花江上漁人搖,不知江中有洞天。 煉化天地二魂,安伯塵絲已不懼金木水火土之物,晝夜齊行,且能御風而飛,只差煉化命魂,三魂聚合便可千變萬化。然則,再神奇也不過是體內三魂,安伯塵rou身只能呆在七十里琉京,也無法施展神游時的諸般神通。有得必有失,所失者大多為人心之中的不足,安伯塵對于如今的情況很是滿意,自然不會心生失落。 馬車行于江中如履平地,由三只巨蟹拉著。螃蟹八足二鉗宜橫行,這三只巨蟹自然也是橫著爬。第一次坐馬車來煙花江神君府時,見著橫行的巨蟹,安伯塵忍俊不禁,足足憋了一路,來的次數多了倒也漸漸習慣。和江面上的春光明媚不同,這江底略顯陰暗,寒氣甚重,卻為采陰妙處。再往下,略有光,江底的游魚或多或少吸食了幾分神君府中的靈贇,雙目發光,只因先天不足無法成精,卻把江底照得亮堂堂一片。珊瑚蚌珠滿目皆是,零零散散的嵌于江底山坳間,煞是養眼。 馬車著陸,行過一片漫漫水草,又行過一片珊瑚叢,不多時來到一塊巨石前。 駕御馬車的夜叉先敲三聲,隨后用力挑起巨石,露出碩大無朋的府門。府門高處掛著金光燦燦的牌匾,上書三字,南江府。這煙花江之名為匡始帝所取,在此之前世人一直喚作南江,而今大匡王朝屹立塵世,江中神君雖改口自稱煙花江神君,卻懶得去改府門上的牌匾。 此時煙花江神君正笑盈盈的站在府門前,卷攏袖筒,滿臉熱情的看向走出馬車中的安伯塵。 “君上,久違了?!?/br> 安伯塵邁步上前,笑著拱手道。 站在安伯塵面前的神君身穿龍袍,卻是個矮瘦的老者,雙目習慣性的瞇成縫隙,頷下三綹長須,飄飄然如仙,若無背后的龜殼,看起來那真是仙風道骨。 有了塊呆板的龜殼,仙風道骨還是有幾分,卻多出幾分滑稽,導致安伯塵第一次來時一直僵著臉。 本以為煙花江中的神君非龍即蛟,誰曾想竟是頭萬年老龜,聽他說卻因原先的神君隕落,便暫領神君一職,這一當便是萬多年,如今水府眾人倒也習慣。 “好說好說,上人請。本君已為上人準備好酒宴,今日不醉不歸?!?/br> 寒暄著,龜神君熱情無比的領著安伯塵走入府中,安伯塵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轉瞬即逝。 走過堆滿珠寶的假山奇石,兩人攜手走入小亭,自有蝦女端上酒壺碗筷。 “小宴寒酸,還望上人見諒?!?/br> 分賓主落座,龜神君打著哈哈道。 不用去看安伯塵便知龜神君所言非虛,不是客套,亭中石桌上只有三道菜,一疊花生米,一盤青菜,還有一根鴨腿。和龜神君相識兩年多,安伯塵早已摸清他的脾氣,一個詞便能形容,那便是小氣。當然,他對自己從不小氣,只對客人如此。 三年前去過玄德洞天,無論在山門還是潭底龍宮,龍肝鳳翅應有盡有,各種珍饈美味,安伯塵只當這世上的神仙都很好客,卻不料遇上這么一個吝嗇至極的龜神君,人味兒比仙氣多上許多。 蝦女們好不尷尬,通紅著臉為安伯塵斟酒,龜神君卻絲毫不在意,將雞腿扯成兩半,自顧自的大快朵頤起來,一邊還招呼著安伯塵。 “上人切莫客氣,想來上人平日里山珍海味都吃膩了,今日吃些清淡小菜也是別有番情調?!?/br> 看向雙眼瞇成細縫的龜神君,安伯塵不由想起了蕭侯,那年平定叛亂后,蕭侯不辭而別,也不知去哪逍遙了。臨走前還帶上一車金銀財寶,皆是從離公子留下的商鋪里所取,平子和阿福破口大罵了三月方才罷休。 佯裝抿了口酒水,安伯塵笑著道:“君上吃好,在下今次前卻是有事相求?!?/br> 聞言,龜神君的小瞇眼頓時一亮,雙手一攤,打著哈哈道:“上人常來鄙府,豈會不知我府上開支緊缺,珍寶都變賣光了……” 遇上如此吝嗇的神君,安伯塵也懶得和他兜圈子,當即打斷道:“今次前來是請君上為我琉國降雨?!?/br> 龜神君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轉瞬即沒,苦笑連連道:“無邪小兄,非是老哥不肯助你。只不過降雨神珠如今所剩不多,若再行布雨……” “你要多少?” “鎧甲兩百套,玄鐵長戈一百條,黃金千兩?!?/br> 龜神君毫不猶豫道,沒有停頓半下。 “鎧甲五十,長戈十柄,黃金十兩?!?/br> 安伯塵面無表情道。 水府涼亭,一人一龜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 就在這時,喊殺聲從府外傳來。 第167章 仙人跳 “何事喧嘩?” 龜神君小氣卻好面子,聽得外面一陣吵鬧,立馬板臉問道。 未等蝦女出去打探,就見十來蝦兵蟹將倒飛入深苑,打著滾慘叫連連。 “老王八,本姑娘好端端的放魚,又被你的水沖走了。哼,今日若不給個說法,我就砸爛你這個王八府!” 略含嬌嗔的斥罵聲響起,龜神君臉色陡變,一陣白一陣青,直到那個手持雙劍的女子走進視野,方才叫起冤來。 “仙子定是搞錯了,本君對部下向來嚴加管教,沒人敢無事起浪……我說仙子,你在江上放魚,魚兒自己游走,關本君何事?” 龜神君哭喪著臉,朝向一身素裙的女子連連拱手,心中無奈。 曾今的人間修士何等客氣,偶入江底神君府也是禮數周全。光陰荏苒,歲月如梭,現如今世風日下,好久不見人間修士,乍遇上個卻是一女魔頭,數次前來皆是蠻不講理。奈何昔日天庭定下章程,人間修士自有人間帝王管制,龜神君空有一身神通也只能對著蝦兵蟹將擺擺威風,奈何不得眼前的女魔頭。 “胡說!” 俏臉一板,女子隔著面紗冷冷盯向龜神君,撇了撇嘴道:“我養的魚兒素來乖巧,怎會自己游走,定是被你水府的夜叉偷吃了!” 龜神君哭笑不得,苦笑連連,一個勁的作揖:“罷了罷了,不就是一條魚嗎,本君這就補償仙子?!?/br> “水要你府中的魚?我就要我那條!” 女子不依不饒,蠻橫至極。 龜神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眼前的人間女修打也不得,罵也罵不過,卻讓他如何是好。 “或者……把你這水府分一半給本姑娘?哼,偷了我的魚兒,算便宜你了?!?/br> 女子猶豫片刻,很不甘的說道。 龜神君七竅冒煙,氣得差點吐血,余光中就見無邪居士怡然自得地吃著花生米,滿臉愜意。悻悻的轉過身,龜神君陪著笑向安伯塵道:“上人,你看這……” “無事?!卑膊畨m抬起頭,擺了擺手:“君上先忙你的,等忙完了我們再說?!?/br> 龜神君心下焦急,臉上卻又得堆滿笑,和和氣氣說道:“不若這樣,上人幫我趕走此女,就當本神君欠上人一個人情?!?/br> 又吃了顆花生米,安伯塵好整以暇的伸出手,平靜的看向龜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