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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與他有私怨?”李三思試探性地問道。 雪刀神情一動,李三思心想,那果然就是了,只不過雪刀常年在外,她與秦家的公子能有什么舊怨? 李三思心思流轉,有些了然地笑道,“是為了男人?” 雪刀嘴角向下一墜,眸色變暗。 “那便是了?!崩钊家娝袂槿绱?,便知道不便多問,只是有些憂愁道,“本來還想為你求情,可是如今你這是公報私仇,隱凌衛的規矩,你不是不知道?” 聶千萬問道,“他對你做了什么?” 李三思無奈,小萬萬真是個不會看臉色的,這明擺著揭人傷疤的事兒,竟就這么問了。 雪刀嘴唇動了動,最后還是開口道,“少主還記不記得被流放之前最后一次爬相國府的墻?” “嘶,你說這個做什么?”聶千萬上去一把捂住雪刀的嘴,然后回頭對著秦先笑嘻嘻道,“心肝兒別聽她胡說,哪有的事?!” 秦先本就是在靜神聆聽,怎么可能沒有聽到雪刀說了什么? 他記憶模糊地想起之前經過院墻時的頭上,春天掉一朵粉絨絨的合歡,夏天掉一個小小的青果,秋天掉紅彤彤的杏子,冬天掉團成一團的雪球,后來他提前躲著,才看見那一張略帶稚嫩的少女的臉。 秦先頓時便有些生氣,但是現在雪刀與李三思都在,他便沒有發作,只是給了聶千萬一個“回去再收拾你”的眼神 。 聶千萬接收到自家夫郎的眼神,心下便覺著涼涼,虎著一張臉松開了捂著雪刀的手,“你就說說那秦笙對你做了什么就行了?!?/br> 雪刀眼中血絲迸現,“他沒有對我做什么,他當時發賣了他的小侍,那個小侍最后不堪折磨,羞憤自盡!他本就沒有什么錯處,他是那么的善良!” 秦先皺眉回憶,“小侍,是小樂?” “沒想到主君還能記得他的的名字?!毖┑缎闹幸慌?。 “當時三弟將他發賣,是說他偷了三弟的發釵,但是畢竟是他房里的人,我當時并沒有多過問,后來他自盡以證明清白,才知是我三弟未辨明是非,還將他賣給了……那種地方……”秦先是記得有那么個小侍的,雖然身份卑微,但是也算得上是貞潔剛烈了。 “屬下還未謝過主君為他正名,讓他能清清白白的下葬?!毖┑秾χ叵冗凳?。 “我只是略進綿薄之力罷了……”秦先一時語塞,他當時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能將他的后事打點一番,厚待了他的家人,這個人確是回不來了…… 聶千萬神色凝重,“于情,你是為了報仇,但是身為隱凌衛衛長,明知故犯,依舊不可輕饒,隱凌衛的規矩你是最清楚的,該怎么罰,你自己掂量吧,副衛長冰牙監刑?!?/br> “屬下領命!”雪刀如來時一般化作一道灰影,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李三思喟嘆道,“本來我對這秦三公子還有些那個什么心思,但是現在嘛……嘖嘖嘖?!?/br> 世家里紙醉金迷,公子們都是珠寶首飾成堆,李三思也不是沒見過偷東西的小侍,只不過還真沒見過就因為偷了一個發釵就將人賣到勾欄里去的。 “看來我對男人的了解還是太淺?!崩钊甲晕曳词〉?。 聶千萬不想理她,轉頭對著秦先道,“心肝兒,我們接下來去哪邊兒轉轉呀?” 秦先看向地上的小鼓,“小鼓怎么說也算是跟過我的,這件事我那三弟回想起來肯定要問他的錯處,屆時難免又是下一個小樂,我打算先將小鼓送走?!?/br> “也好?!甭櫱f想起雪刀剛剛的話,“他不過是被雪刀點了xue,解開就好了,等會便將他送走?!?/br> “聽說太月湖中有個湖中亭風景不錯,我們去看看?”聶千萬笑道。 秦先似笑非笑地看了聶千萬一眼,挑眉道,“這太月湖的景色我已經看的差不多了,若是妻主無事,我們便回去罷?” “唔?!甭櫱f看著秦先眼中燦燦的光彩有些沒底氣,“咳,突然想起來還是有些事情要辦?!?/br> “誒?你戳我干什么?”李三思被聶千萬悄悄捅了一胳膊肘,嚇了一跳。 秦先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眸中流彩的光華更勝。 李三思猛然回神,“啊,哦哦哦對對對,有事有事,我們先去那個太月湖上邊兒的小亭上去啊?!?/br> 聶千萬猛點頭,“對對對?!?/br> 秦先在她二人之間來回看了一眼,笑道,“那便去吧,太月湖的湖中亭我也是很久沒去過了?!?/br> 出了飛檐小亭,卻迎面而來一個宮裝的小侍,那小侍微微福禮,“李大人,太女殿下有請?!?/br> 李三思垂眸沉吟,“勞煩回太女殿下話,臣這便去了?!?/br> “太女殿下口諭,要李大人現在便過去?!毙∈屉m是低眉順眼,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不留情面。 “好,本少這便過去,不知太女在何處?前面帶路吧?!崩钊紝⒄凵纫皇?,笑的風流倜儻。 任那小侍在皇宮里見慣了各種絕色,心下還是難免驚艷,這李大人可真是比宮里頭那位貴妃還要妖媚。 聶千萬搭上李三思的肩膀,“表妹,那我們在湖中亭等你?!?/br> “好的,表姐?!崩钊加行┮а?。 聶千萬一笑,帶著秦先施施然走了。 那小侍自然也是注意到李三思身邊的這二人,所謂璧人成雙,用來形容再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