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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伐清在線閱讀 - 第76節

第76節

    望著明軍的船只漸漸遠去,樸煩臉上滿是不解之色,而秦修采這時才找到機會問道:“東家,您一開始就想好了嗎?”

    “正是?!毙芴m答道。早在打算投降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心禮貌地送明軍離境,絕不讓自己手上沾上明軍的血。

    “東家大才?!鼻匦薏捎芍缘胤Q贊道。別看熊蘭不如譚弘那樣出身將門,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后,秦修采對這位新東家的才能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認定熊蘭會比譚弘更有前途,今天的處置更是加深了秦修采的信念。

    “鄧先生在建昌時說過,現在天子棄國,大明律已經作廢不管用了,他與四川兵將、百姓約法三章: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我可沒殺人,也沒有傷到一個,鄧先生有什么理由降罪于我?”熊蘭得意洋洋地說道:“只要天子還在緬甸,就沒有叛逆一說了?!?/br>
    “可這畢竟還是叛逆啊?!睒銦┮琅f不放心。

    “鄧先生天家貴胄,我只是一個小小千總,鄧先生會為了我而失信天下嗎?”

    轉天,王明德帶著前鋒悄悄到達萬縣附近,打算偷襲明軍,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但他的部隊剛在隱蔽地點登陸,對面就敲鑼打鼓地迎上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熊蘭,他又一次自縛雙臂,向王明德口稱“死罪”不已。

    經過前兩次的失敗后,熊蘭第三次向滿清投降的行動終于大獲成功,王明德親釋其縛,宣布萬縣所有的投誠官兵都一概留任。后隊的高明瞻得知此事后,全速趕到萬縣安撫降軍,然后急忙向保寧的川陜總督報捷。

    李國英接到報告已經是很多天以后的事情了,當看到高明瞻的人事安排后他有些不解,對使者說道:“熊蘭投降有功,不重賞不足以顯示朝廷的仁德,高巡撫怎么只賞了點銀子就算了,依舊還是個綠營千總?我覺得該給他一個萬縣守備,其實這獻城之功就算掛個游擊的銜也不為過吧?”

    “總督大人有所不知,這熊蘭是個妾生子,”使者答道:“當初還是靠他姨娘給譚弘做妾才撈到個把總身份?!?/br>
    “原來如此?!毙闹械囊苫蟮媒?,李國英滿意地點點頭,千總、把總這樣的小軍官他本來就不會放在心上,熊蘭的事也就是隨口一問,注意力隨即轉到高明瞻后續的軍事行動上。沒過多久,南京的戰事傳到川陜總督衙門,李國英震驚之余,萬縣的事就暫且放到一邊了。

    ……

    在熊蘭投降的那天,鄧名已經帶隊來到了江寧鎮西北。

    這幾天明軍晝伏夜出,沿途一直沒被清軍部隊發現。明軍的部隊在方山、牛首山南面潛行,利用山勢隱藏自己的行蹤,避開南京哨探的耳目。為了鼓舞士氣,鄧名也不再對這些浙兵隱瞞身份,干脆告訴他們自己就是大鬧昆明、威震湖廣的江南提督——而這也確實起到了顯著的效果,本來對前途悲觀的士兵們頓時燃起了新的希望。

    本來應天府周圍人口稠密,但鄭成功逼近南京后,附近的百姓紛紛外逃躲避戰火,鄭成功抵達后和清軍對峙十幾天,百姓更是逃散一空。戰事剛剛結束,南京附近有大量的清軍活動,現在要是被當兵的搶了,官府也絕對不會過問,百姓知道這點,所以仍在外躲避。明軍途徑的地方,比太平府等地顯得還要荒涼,到處空無一人,很多農舍的房門都沒有掩好,顯然主人離家時非常匆忙。

    “南京在我們的正北,大勝關差不多就在我們的正西面,西南是江寧鎮?!编嚸颜惚鴮㈩I聚集在一起,討論下一步的軍事行動:“我們肯定不能繞過南京,不然南京一下子就發現我們的虛實了。江寧鎮和大勝關,我們挑一個地方扎營,然后大張旗鼓地在南京周圍炫耀武力,接下來就看李將軍什么時候到了?!?/br>
    從高淳到這里一路上無驚無險,這并不僅僅是因為百姓逃荒,也是因為清軍完全沒有防備,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浙軍會自尋死路地向南京開進。明軍通過的地區既沒有大道也不沿江,偶爾遇到的幾個綠營兵也相當缺乏警惕性,不是被明軍消滅就是糊弄過去,沒察覺到后面跟著的大批浙兵。

    偵察的結果很快報回營中,江寧鎮沒有清軍駐扎,而大勝關則有一批清軍,據李星漢觀察大概有一、兩千人的樣子。

    “他們挖壕溝了么?”鄧名問道。

    “沒有?!?/br>
    “修筑營墻了嗎?”

    “也沒有?!?/br>
    鄧名有些驚訝地說道:“大勝關緊靠長江,我們的來路上那些韃子全無戒備也就算了,怎么監視江防的也這么松懈?”

    “延平藩和張尚書一東一西,已經遠離南京而去,如果蕪湖和鎮江都沒有警報,南京的韃子又擔心江防做什么?”李星漢偵察大勝關周圍清軍的動靜時,還在林邊遇到一小隊打獵的敵人,李星漢遠遠和他們揮手打招呼,敘述完畢后他笑道:“提督,我們應該是選大勝關扎營吧?”

    “嗯?!编嚸c點頭:“既然韃子認為現在是聽曲看戲的好時候,那我們就去和他們湊湊熱鬧?!?/br>
    說完鄧名就向浙軍將領們解釋起來,告訴他們為何進攻大勝關:“大勝關的韃子距離江寧鎮很近,如果放任不理,他們會很快開始偵察我軍的兵力,南京的韃子就能知道我們的虛實;如果大勝關的韃子戒備森嚴的話,我們只好老老實實地去江寧鎮扎營,能拖多久是多久。但眼下是個良機,打垮了他們會讓南京的韃子驚疑不定,認為我們兵力雄厚,就斷然不敢主動進攻,從大勝關逃回去的韃子也會夸大我們的實力;而且這仗一起,肯定會驚動江防烽火,就等于是替我們通知李將軍了?!?/br>
    “一、兩千人,恐怕披甲也得有數百吧,不過聽起來像是烏合之眾?!比翁煤推渌丬妼㈩I也都信心十足,覺得對方很可能是從各地召集來的衙役、縣丁之流。

    “讓士兵們好好休息,三更時我們起床吃飯,然后摸到大勝關的邊上埋伏起來?!?/br>
    如果劫營當然是晚上比較好,不過這個任務需要由有戰斗經驗的士兵來執行。浙軍現在稱不上是精銳部隊,肯定要全軍壓上,如果半夜去劫營,恐怕會發生難以預料的混戰,鄧名并不打算冒這個險。天蒙蒙亮的時候清軍還在沉睡,只要能看清敵我,就立刻發動進攻。

    根據商定的計劃,當天邊剛一露出白光,鄧名就與四十五名騎兵率先進攻——除了他的衛士,浙軍也有一些擁有馬匹的戰士——緊跟著,全體浙軍就一起發起突襲。

    馬上就有人對此表示反對:“提督乃一軍之主,不可輕易犯險?!?/br>
    “我的看法正好相反,我作為一軍之主都不犯險,那士兵們為何要去冒險?”鄧名反駁道:“說不定他們被抓住了還能求得一條活路,起碼不會被千刀萬剮吧?我不拼命,如何讓將士們出力?此事不必再說?!?/br>
    軍中的將士早早睡下,夜里三更時候被叫醒,伙夫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和干糧。大家吃飽后,全軍分成許多縱隊,每個士兵都用繩索與前面的人連在一起,由眼睛最好的士兵帶隊,利用黑夜的掩護,默默地向大勝關趕去。

    鄧名走在前軍,最早來到清軍的營地邊?,F代人的營養充足,沒有夜盲癥,在月光下鄧名可以看得見周圍的東西。正如李星漢所說,對面的清軍并沒有修筑營墻,夜幕中可以直接看到他們的帳篷。觀察了半天,鄧名連哨兵都沒有看到,清軍也沒有部署環繞整個營地的篝火,隱約有一座堆起來的東西,好像是一堆篝火的灰燼,但其中沒有任何光亮——估計是因為沒有人添柴而熄滅了。

    鄧名從前面偵察返回來后,挨個去找軍中的浙兵將領,進行最后的戰前溝通。然后回到軍陣的后部,和突擊隊的士兵們一起靜靜地守在坐騎旁邊。

    當地平線上開始透出一線灰白色,鄧名示意大家開始進行準備,戰士們紛紛解開綁在馬嘴上的繩索,最后檢查一遍身上的裝備和武器。

    “提督,士氣好像有點小問題?!比翁檬莻€讀書識字的人,也會騎馬,戰前堅決要求參加突擊隊。此時他湊到鄧名身邊,小聲地說道。

    周圍缺乏戰斗經驗的浙軍士兵們都很緊張,他們趴在地上,緊緊握著手中的木棒,死死地望著清軍營地的方向,不少人的額頭上都滿是冷汗。隨著天邊的灰色漸漸露白,這些士兵的汗水也更多了。準備跟隨鄧名發起突擊的浙軍士兵,有幾個人也缺乏戰爭經驗,大部分是第一次參加較大規模的戰斗。就連浙軍的將領,參加過幾千人大仗的也只有一、兩個人,浙軍從上到下都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不要緊,等我們沖過去,他們自然會跟上來的?!崩钚菨h對任堂說道。

    “希望他們快一點跟上,”周開荒有些擔心,一旦騎兵沖進了清軍的營地,很快就會把所有的清兵都驚醒,明軍步兵必須迅速趕到,不能讓清軍有時間做出反應:“他們跟得越慢,傷亡就越大?!?/br>
    “嗯?!编嚸沧⒁獾搅塑婈犞衅毡榈牟话睬榫w,他覺得與其讓隊伍脫節,還不如稍微晚一點帶著突擊隊沖進去。

    眼看時候已經差不多了,鄧名翻身上馬,其他騎士也隨后跟上。

    穿過人群來到陣前,鄧名并沒有如同計劃中的那樣立刻向清軍營地沖去,而是勒定戰馬,轉身望著身后那些還趴在地上隱蔽的士兵們。

    “你們都認得我,我就是鄧名?!编嚸帽M氣力向大家喊道,在寂靜的黎明中,他的聲音被傳得很遠。

    “提督……”見鄧名沒有發起突擊,而是在敵營的眼皮底下大喊大叫起來,任堂有些不解和吃驚,但他強行忍住,把說了一半的話又咽了回去,和其他人一樣等在鄧名身旁。

    “今天誰和我一起流血,他就是我鄧名的兄弟?!编嚸蠛爸?,毫不客氣地抄襲了莎士比亞偉大作品中的一句話,停頓片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喝道:

    “全軍起立!”

    從容地轉過馬身,鄧名遙望對面的清軍營地,好像已經有人被驚動了,正從帳篷里鉆出來。

    “跟我來?!?/br>
    鄧名拔出馬劍,再不回首,全力向著清軍的營地馳去。

    第五十七節 輕取

    明軍的騎兵們一直沖到清軍的帳篷邊緣,并沒有遭到任何的有效抵抗,看到鄧名他們殺過來的時候,剛剛鉆出帳篷的清軍士兵大部分還都不知所措,反應最快的那些也只來得及發出示警的大喊聲而已。

    沖進敵軍的營地,輕松地砍倒赤手空拳的敵人,浙軍的騎士們都很興奮,看到面前的敵人背沖著自己逃走后,就自然而然地開始追擊。不過鄧名等人和這些浙軍不一樣,他們已經進行過多次的襲擊,以往鄧名每次戰后都會總結經驗,發現能夠對己方構成威脅的還是那些尚未失去組織的敵人。

    今天雖然明軍騎兵分成幾隊,但每隊的領頭人都是鄧名的衛士,他們沖進敵營一段距離后,就不再繼續追擊那些潰逃的敵人,而是回頭尋找那些還試圖抵抗的清兵,這也是鄧名在戰前反復交代過的注意事項。

    明軍在營外布陣時,把幾百有盔甲的士兵部署在前排的位置,但發起沖鋒后,最早跟著騎兵沖進營地的,竟是一些位置相對靠前、跑的又特別快的無甲兵。他們抵達清軍的營帳前時,鄧名等騎兵已經沖了過去,正在驅趕最早鉆出帳篷的那些清兵,此時又有一些清兵被喧嘩聲吵醒,昏頭漲腦地出來看究竟。不少顆腦袋才剛剛探出營帳,迎面就是一只棍棒帶著破空之聲襲來,重重地敲在天靈蓋上。

    很多從夢中驚起的清兵,被擊中腦殼的時候仍眼光迷茫,“咚”,明軍一棍下去帶著清脆的響聲,棍子從敵人的頭骨彈起來之后,敵兵仍是一臉的茫然。讓攻擊他們的明軍心里也有些發毛:難道遭到全力的一棍,敵人竟然行若無事,他們難道是金剛不壞之身嗎?

    不少明軍見到這個場景,其中有一些人已經想著要舉起棍子,再打一棒看看反應了,差不多在攻擊者升起這個念頭的同時,被擊中的人也會突然色變,發出“哎呀”一聲慘叫,撲倒在地,有的人一聲不吭就此再也站不起身,還有些人則仍有掙扎的余力,抱著腦袋在地上翻滾。

    至此明軍也都明白過來,不是自己下手太輕,或是對方有金鐘罩之類的神功,而是敵人反應遲鈍,完全沒有進入戰斗狀態。心中大定的明軍更不猶豫,一部分人繼續向前,敲打著前面更多探出帳篷的腦殼;還有一些人則痛打落水狗,棍棒雨點一般地落下,全力向地上的清兵身上招呼過去。

    之前無論是劉體純、袁宗第,還是郝搖旗、賀珍,都常給鄧名講解戰術,其中也有步騎的配合問題,鄧名每次都把對方的談話記錄下來,之后慢慢鉆研。每當這個時候,鄧名常常還會把衛士也都喊上,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一起討論。

    幾個將領各有各的騎兵心得,戰術也有很大的差別,甚至彼此看不上。即使是劉體純和袁宗第這樣關系親密的朋友,盡管他們的戰術都來自于闖營,但私下里也都認為自己的戰法更妙,若是鄧名拿著袁宗第的戰術詢問劉體純,對方肯定會建議他不要再研究袁宗第的戰術了,全盤學習他劉體純的先進方法就是。在鄧名看來,可能也就是爆破這種新型的軍事技術,大家還會開誠布公的進行探討,但估計很快也會各自發展,形成多個門派,各有各的花招絕活——鄧名并不知道其實現在袁宗第、劉體純等四將對爆破技巧已經有所藏私了,原因既有這個時代上信息傳輸不便的原因,也是封建軍隊中各個派系自然而然的行為。

    遇到李來亨后,鄧名發現小老虎也有相似的自負,李來亨認為他對騎兵、步兵的協同戰術是闖營最正宗的嫡傳,袁宗第、劉體純他們雖然是李來亨的叔伯長輩,但絕不能代表闖營一脈的最高軍事水平。

    在與衛士們探討各種闖營戰術時,周開荒是最堅定的擁護者,他認為袁宗第的各種手段尤其精妙,而趙天霸就多有不以為然之處,常常引用西營晉王系的一些戰法來攻擊闖營的思路。鄧名衛隊中人數最多的是舊川軍系,這個派系的首領李星漢認為:在戰術方面,無論是周開荒還是趙天霸都擺脫不了一貫的流寇作風,其它戰術,比如步、騎的配合,李星漢認為鄧名最應該相信的是川軍的經驗,畢竟這是正規戰術,在堂堂對陣方面,川軍的方法顯然要比流寇的野路子要強很多。

    為此李星漢和趙天霸、周開荒常常爭得面紅脖子粗,當著鄧名的面大喊大叫,這是大明官兵三百年的沉淀積累,是價值連城的知識財富。

    李星漢的話雖然引起了鄧名衛隊的一片嗡嗡喝彩聲,但也導致趙天霸和周開荒同仇敵愾,周開荒立刻冷嘲熱諷:三百年的沉淀積累,被闖、西兩營打得滿地找牙,這么沒用的知識不要也罷;而趙天霸則挖苦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堅持傳統的明軍都被韃子消滅了,現在剩下的都是闖、西兩營的人馬。

    最后還是鄧名出來打圓場,同時嚴禁互相批評——鄧名發現如果允許互相批評,最后就會變成無休無止的互相貶低,各個派系的人都會拿著顯微鏡(如果他們有的話)去尋找其他派系戰術上的缺點,然后進行無限放大,上綱上線,以偏概全,稱其為一錢不值;而在維護本派系戰術時,即使明知是錯誤也要堅決捍衛,強詞奪理,極力狡辯,一定要把本派系的理論說成是完美無缺……雖然夔東眾將和這些衛士都不是文人,但鄧名發現他們給本派系戰術文過飾非的本事其實一點兒也不差。

    因此鄧名的戰術研討會,只研究各派的共同點,絕不涉及差異點。任何理論或是思路,鄧名覺得只要能被各派都采用,那就說明有合理之處——當然如果與科學相違背,可以被證偽的共同點,比如類似和尚能導致火藥威力大增之類的,鄧名也毫不猶豫地摒棄。

    突擊涉及到騎、步戰術,鄧名發現各派似乎都講求一個配合問題,就是騎兵和步兵原則上要協同作戰、互相掩護。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明軍四川系、西營晉王系以及闖營各個系統都給出了大量例外情況。很難驗證這些例外的正確與否,因為一旦討論到這種理論差異,衛士們就會發生激烈的爭論,并且都是對人不對事的態度。即使同屬川軍系統,李星漢陣營內部也有很多不同的聲音,而且水火不容。因此鄧名只能認為,在正常情況下,應該把步、騎協同視為最重要的作戰原則,具體戰術應該圍繞著這個中心來實施。

    今天鄧名就抱著這樣的打算,在進攻前他寧可犧牲一些馬隊的襲擊突然性,也要保證步兵的跟進速度。而在馬隊殺入敵營后,明軍的騎兵屢屢回頭,協助己方步兵作戰。每一個明軍騎士都睜大眼睛,在戰場上尋找著正在組織起來的敵軍。如果發現這些抵抗核心正在明軍步兵前方形成,明軍騎兵就會立刻發起攻擊,與本方步兵兩面夾擊,在其尚未形成前就予以摧毀;而如果是在明軍騎兵眼前形成,那就可以稍微放一放,鄧名認為明軍幾十名騎兵的最主要工作不是獨自擊潰、消滅全部的敵軍,而是保證明軍的步兵能夠不斷前進,順利壓倒對手。

    在騎兵的配合下,明軍步兵的進展很快,零星試圖進行抵抗的清軍,不僅要面對人數處于絕對優勢的明軍步兵,而且馬上會受到背后的騎兵突襲。每次看到有清軍軍官模樣的人,在聲嘶力竭地聚攏身邊的士兵時,明軍騎兵就會把他當作重點目標,盡快趕來攻擊,在這些清兵形成團體前就將其打散。

    明軍鋒線向前推進的時候,后面的步兵正在和殘敵交戰。與騎兵不同,步兵的行動鄧名并沒有進行太多的規劃,總的設想就是喊一聲,然后全軍發起沖殺。這個思路和在長江邊伏擊譚弘時并沒有太大的不同,浙軍現在的情況和那時鄧名身邊的軍隊也差不多,缺少武器、裝備和軍官,而且戰斗經驗比那時的明軍還不如。

    由于地形、敵軍的缺乏防備、還有鄧名的表率作用,今天浙軍發起進攻時的速度倒是要比伏擊譚弘那次強,但沖進敵營后的表現則相差不多。前面的浙兵勇猛突進,緊緊跟在騎兵的后面,甚至沒有時間去檢查那些拋在后面的營帳中還有沒有敵人;后面的明軍士兵沖進敵營后,就開始撩起帳篷檢查是否還有殘敵。隨著鋒線迅速向前推進,跟進的明軍也發現了越來越多落在鋒線后的敵人。

    明軍就開始與這些敵人交戰,再后面的一些明軍上來幫忙,還有一些則完全沒有把這些散兵游勇放在心上,揮舞著棍棒,高呼著向前追趕鋒線去了。眼下的形勢就是,前鋒繼續高速推進,后方也發生了大規模的混戰,進入營地后,浙軍的將領們迅速失去了對部下的控制能力,他們只能對局勢自行作出判斷,或是招呼身邊的士兵繼續突進,或是停下來收拾躲藏在帳篷中的敵兵。不管他們做出什么樣的決定,這些將領能夠控制住的士兵數量都在迅速地減少,很快他們能夠指揮的部下就僅限于他們視野所及的范圍內。

    由于不知道敵軍的中軍帳位置,所以鄧名今天并沒有計劃突襲敵軍首腦,他原本估計清軍很快就會開始形成抵抗線,阻擋明軍鋒線的快速推進,隨著明軍鋒線受到阻擋,更多的清軍得以組織起來,進一步減緩明軍的推進速度。鄧名認為這是必然會發生的局面,尤其是他強調過,騎兵今天的第一任務是掩護步兵。

    戰前的研討中,明軍軍官們都認為這條抵抗線會把明軍遠遠地擋在清軍的中軍帳外。假如清軍主將的帳篷位于營地正中的話,樂觀估計,明軍能夠順利突破三分之一到一半距離的外圍營地。這個時候清軍將領的親衛應該就已經披甲趕到參戰。浙軍缺少兵甲,這些裝備精良的將領親衛能夠爭取很多時間,讓清軍的防線得以組織起來,最后形成一道堅固的戰線,把主將大營保護在身后。

    因此戰前明軍也是盡可能地展開,形成更大的包圍弧圈,希望能夠讓清兵的抵抗線變成一個凸出的弧形。等形成僵持后,明軍的騎兵當然就不再可能輕松突入敵后,然后與步兵前后夾擊敵軍,那時明軍的騎兵就會從兩翼包抄,力求把清兵包圍起來,或是給敵方施加足夠大的壓力,迫使對方主動后撤,給明軍以趁勝追擊的機會。

    但出乎鄧名意料的是,清軍的抵抗線遲遲沒有建立起來,現在明軍的鋒線已經橫掃整個清軍營地的三分之一,清軍的抵抗依舊顯得十分凌亂,面前沒有一道堅固的戰線,而是松散凌亂的一團團敵人。雖然這些抱團的敵兵已經有了一定的組織,但總體上依舊是各自為戰,之間存在著巨大的縫隙,明軍的騎兵依舊可以從有組織的敵兵身邊突入,把零散的敵兵追得亡命奔逃不敢回頭,然后轉身協助步兵攻擊那些成團的敵兵。

    由于清兵沒有組成抵抗線,明軍的弧形包圍圈也形成不了,混戰的局面讓前后明軍愈發脫節。很多明軍士兵在消滅了帳篷里的敵人后,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他們的盔甲穿上,其他的明軍士兵看到了,也顧不得追趕鋒線,而是四下尋找兵器和盔甲,起碼要把手中的棍棒換成一把鋼刀。

    這時鄧名已經越過了清軍營地的中線,在營地中心位置,鄧名才剛剛看到幾個披著盔甲出來應戰的清兵,這幾個屈指可數的甲兵軍服也很亂,頭盔好像都有些歪,顯然是匆匆系上的??吹竭@些甲兵后,鄧名猶豫了一下,放棄了直沖進去,尋找對方主將蹤跡的沖動,而是按照事先的計劃繞過清軍營地中心,繼續向前擾亂敵營——既然局面已經如此混亂了,那就讓它變得更混亂一些吧——鄧名感覺眼下的局面越來越像是伏擊譚弘時的場面,兩軍都雜亂無章,那這個時候如果能夠驅散更多的混亂敵軍,明軍最后就是依靠人數也能壓垮對手。

    縱馬從一個營帳前馳過時,有一個清兵從里面撩帳而出,鄧名馬劍揮落,那個敵人應聲向后倒去。鄧名注意到被殺的敵人雖然沒有披甲,但穿著上好的馬靴,應該是個軍官之流?,F在已經深入到清軍營地的中心地帶,周圍很多營帳可能都是屬于軍官或是親兵所有。在這一片大亂中,鄧名還聽到好像有女人的驚呼聲。

    很快鄧名的懷疑就得到了證實,繼續向前沖擊的時候,他的坐騎差點就撞上了一個女子,這個女人剛剛從一頂帳篷后面鉆出來一半。鄧名的戰馬貼著她的額頭沖過去,當時鄧名的馬劍就舉在空中,見到人影后本能的就要斬下,但就在這一刻他看到了女子的長發,還有她仰起的面孔。

    是個年輕的女子,雖然只有一瞬間的對視,鄧名還是從她眼中看到強烈的恐懼和淚光,也看到這個剛從帳篷中爬出一半的女子,已經露出來的上半身是赤裸的。

    ……

    戰斗前后持續了大半個時辰,結束的遠比明軍預想的要迅速,清將在中軍帳進行的垂死掙扎,也沒能堅持多長時間。

    “這些韃子是揚州綠營,五天前剛到的南京,他們到的時候延平郡王已經退兵了,得知蕪湖有警報后,就從南京出發,要趕去上游方向?!睂弳栠^俘虜后,鄧名把眾將召集到一起,給他們介紹情況:“他們本來就是要去對付我們的,結果在這里被我們打了?!?/br>
    這些綠營希望能夠乘船去蕪湖,但是水師剛運送另外一撥綠營去上游,一時沒有船只,他們就在大勝關扎營,想等水師返回再說,省得自己走路。

    “揚州綠營有一千二百披甲,大概是我們甲兵的兩倍半,營中有一千五百輔兵,其中三百是到南京后郎廷佐撥給的。今天我們消滅了兩千左右的韃子,逃走了六百至七百……俘虜供稱他們有二百匹軍馬,其中一百匹戰馬,現在我們繳獲的數字是一百八十八匹,剩下的可能是被逃兵帶走了?!爆F在浙軍正在清點繳獲,雖然逃走了幾百清兵,但他們的盔甲大多沒來得及帶走,鄧名估計繳獲數差不多也該是這么多:“這是一支比較強大的綠營,所以南京才會派他們去蕪湖,無論是要防備還是伺機奪回安慶,都能起大作用,至少要比在黃池攔截我們的那些地方綠營要強大得多?!?/br>
    停頓了一下,鄧名對眾人說道:“在黃池堵截我們的綠營韃子,可能也就幾百披甲,肯定沒有騎兵,但我們與他們交戰,就算僥幸得勝也會傷亡慘重;但今天消滅了揚州綠營,我們卻是易如反掌。這就是有備和無備的區別,有備即使兵力弱小,一樣能讓強敵忌憚;無備,便是兵強馬壯,也不堪一擊。諸位,將來我們領兵,便是在安全的地方,也萬萬不可忘了修營墻、挖戰壕,就是每天少走點路,也不要疏忽了工事,以致追悔莫及?!?/br>
    眾人紛紛應是,只有穆潭想起閩軍的十幾萬精兵強將,偷偷地嘆了口氣。

    戰后明軍還發現了不少婦女,其中不少都是鎮江人。鄭成功撤退后,清軍“收復”鎮江、瓜州等地,管效忠、蔣國柱就以光復城市為名,把城中的婦女賞賜給軍士,揚州綠營適逢其會,也分走了一批。江南提督管效忠和巡撫蔣國柱,在尾隨鄭成功東進的路上,就把鎮江、瓜州等地的婦女賣掉,然后又把無錫等新光復的城市的婦女擄走;現在他們在蘇州,打算等離開蘇州時再把這些婦女也賣掉。清軍每過一處,后面就有大批的“光復”城市的百姓跟來,在城市里貼滿榜單,尋找被擄走的妻女,想花錢贖回親人。

    揚州綠營本也打算照此辦理,但南京是省城,又沒有被鄭成功攻陷,自然談不上收復,所以不允許客軍擄掠,揚州綠營就打算把這些女子先帶去蕪湖,在開戰前賣掉,等收復了安慶后,可以再擄掠新的,這些女子最后也會在南京或是揚州出售。

    聽完了這些女人的遭遇后,鄧名只是搖頭嘆氣,下令為她們建立一個女營,不許士兵前去sao擾。

    第五十八節 處罰

    大勝關之戰,明軍戰前的偵察顯然不夠周詳,明明敵人營地中差不多有三千清兵,李星漢卻認為只有一、兩千人。主要原因一方面是偵察時間太匆促,另外也是清軍麻痹大意,完全沒有戒備,營地周圍沒有幾個哨兵,使得明軍斥候得出對方實力不足、乃是烏合之眾的印象。從戰斗結果看,這一支近三千人成建制的綠營部隊,抵抗的強度并沒有達到鄧名的預計——原本鄧名認為營中最多是兩千雜兵。

    此戰明軍俘虜了數百俘虜。衛士們根據前幾次的俘虜政策,估計鄧名還會對這些俘虜比較寬容,但是今天鄧名的反應卻完全不同。鄧名對衛士們和浙軍軍官們說,讓那些被明軍救出來的婦女去指認一下,凡是把她們從家中掠走的清兵,還有那些在鎮江搶x劫民財的清兵,都要挑出來,看看能認出來多少。

    “這些亂兵,還有他們的軍官,”鄧名輕輕揮手作了一個劈砍的動作,對浙軍軍官們說:“你們看著辦吧?!?/br>
    雖然鄧名沒有明確交代要怎么處置,但顯然是不打算讓他們活,也就是捆起來扔進江里還是斬首的區別。

    不但鄧名今天的表現出乎衛士的意料,而且衛士們和浙軍軍官們的反應同樣出乎鄧名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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