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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唐煙云在線閱讀 - 第163節

第163節

    “盡管如此,陛下也應該小心些!”嚴莊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個跟對方平心靜氣說話的機會,豈肯輕易放棄,抓住安祿山的話頭,繼續苦苦勸諫。

    “朕知道了,朕小心便是!前一段時間朕也打過你,你也別往心里頭去。都是李隆基那老兒鬧的,朕本指望抓住他,千刀萬剮,給慶宗報仇。誰想到,他居然那么沒臉沒皮的,丟下文武百官和長安城,自己跑路了!朕憋了一肚子的怨氣發泄不出來,心里頭,心里頭別提有多難受,你也知道,朕是十一個兒子里邊,唯獨慶宗最合朕的意.......”說著,說著,眼圈便又紅了起來,提起龍袍的袖子,輕輕拭淚。

    第三章 國殤 (二 下)

    第三章 國殤?。ǘ∠拢?/br>
    聽安祿山對自己如此推心置腹,嚴莊頓時覺得自己近幾個月來,所挨的拳腳都值得了,也紅了眼睛,低聲開解道:“陛下別太難過。太子的仇,咱們早晚有報復回來的那天!”

    “那一天,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安祿山接過宮女們送上的絲帕,狠狠抹了把臉,將鼻涕眼淚在絲帕上抹了個一塌糊涂?!叭绻麘c宗能活著,朕情愿不做這個皇帝。沒滋沒味的,連哭都不能哭痛快。好了,不說這些,咱們接著說正事兒。眼下非但西方一路遲遲打不開局面,南下的兵馬,也被張巡釘在了雍丘,你看朕該如何應對?”

    “令狐潮乃一庸碌之輩,即便陛下給他再多兵馬,也無濟于事?!闭勂鹉暇€戰局,嚴莊的口齒頓時變得伶俐了起來,一針見血地指明要害所在。

    令狐潮乃一名降官,不似孫孝哲和崔乾佑,在大燕國里沒什么根基。眼下之所以還能被“委以重任”,只是由于大燕國的戰略重點沒放在南邊而已。一旦大燕國的兵馬執意要南下,出任統軍大將的,就決不會是一名降人。這一層,非但朝中文武,估計令狐潮自己心中也非常清楚。

    “那丞相心中可有合適人選?”安祿山笑了笑,低聲詢問。

    “阿史那承慶、田承嗣、蔡希德、武令珣都可,即便是奮威將軍尹子琦,論才干,也強于令狐潮甚多!”嚴莊想了想,直言不諱。

    安祿山又笑,卻不肯給予肯定答復。嚴莊推薦的幾名將領,的確都是大燕國數的著的人物。然而阿史那承慶性子軟弱,并不適合為一方主帥。田承嗣、蔡希德、武令珣三個,平素又跟史思明父子走得太近了些。

    到了此時,大燕國人才儲備不足的缺陷,便暴露了出來。如今河北老巢時刻受到郭子儀、李光弼兩個的威脅,不得不作為重點關注對象。幾乎拖住了大燕國一半兒以上的名將和兵馬。剩下的幾路用兵方向,人才調配起來,便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

    “南兵自古不堪戰!”見安祿山遲遲不認同自己的觀點,嚴莊只好換個角度來分析,“眼下國庫還算充實,用兵重點沒必要指向江淮。所以讓令狐潮等人先敷衍著,也算個辦法。反正只要將李亨、李隆基父子兩個打垮,江淮也就傳檄而定了!陛下不如另外派一支兵馬去江淮,一方面從別處打開突破口,另外一方面,對令狐潮等人,也是個督促。朝廷留著他們,本來就是千金買馬骨之意。他們如果再不抓緊時間用心上進的話,也不能怪朝廷不肯給他們立功機會!”

    這個提議很滑頭,卻甚對安祿山的心思。后者點點頭,笑著道:“也好,朕會再派一支兵馬過去,打開缺口,順便監督令狐潮。就這樣吧,豬兒呢,他回來了么?”

    后半句話,是對著門口問的。話音剛落,外面立刻傳來的李豬兒特有的妖異聲音,“回來了,回來了。陛下,奴婢帶著宇文將軍,在門外求見!”

    “帶宇文將軍進來!”安祿山大聲吩咐,然后重新正襟危坐。

    門簾被太監們用拂塵挑開,一個少年將軍低頭走了進來。個頭中等,稍稍有些偏瘦。一雙手臂卻修長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個常年擺弄弓箭之人。

    見了安祿山,也不怎么畏懼。先躬下身體,長長地做了個揖。然后垂著頭說道:“草民宇文至,參加雄武皇帝陛下。愿陛下龍體康健,早日滌蕩宇內,一統山河!”

    “抬起頭來!”安祿山是武將出身,最討厭繁文縟節。擺了擺手,沉聲要求。

    宇文至也不做作,直接抬起頭,目光仰視安祿山。只見御書案后,坐著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看上去足有九尺高,六尺余寬,活像一頭吃飽了血rou的雄性獅子。

    有嚴莊先前的鋪墊在,安祿山心里對宇文至也起了一些興趣,皺著眉頭,上上下下打量御書案前這個年青人。

    修眉俊目,猿臂狼腰,陰柔中不失雄武。雄武中,又充滿了沙場男兒特有的沉穩。如果安祿山麾下的將領都可以比做虎狼的話,宇文至就堪稱一頭混跡于狼群中的豹子,兇猛不亞于周圍分毫,機敏更勝周圍一籌。

    “好個軍中男兒!”越看,安祿山越覺得對方順眼。忍不住在心中暗贊了一句,隨后和顏悅色地問道:“朕聽右相大人說,你對大宛都督府了如執掌?此言可否屬實?”

    “啟奏陛下,大宛都督府乃王明允一手打造。草民在最初,便被其視為左右臂膀。所以不敢說對大宛都督府了如指掌,至少,不會誤導陛下,令陛下作出錯誤判斷?!庇钗闹凉傲斯笆?,回答得不卑不亢。

    “哦?!”聞聽此言,安祿山對年青人的好感頓時又加深了幾分,笑著點點頭,繼續問道:“日前西京道節度使孫孝哲與偽唐大宛大都督府王洵交戰的事情,你可聽說了。能在朕面前點評一二么?”

    “回稟陛下。草民只是風聞此事,卻知道得不太詳細。不敢妄加點評!”宇文至想都沒想,迅速出言拒絕。

    “你沒看到相關軍報么?”安祿山沒料到宇文至會給自己這樣一個答案,眉頭輕皺,問話聲音里,帶上了幾分懷疑。

    “草民只是右相府里的侍衛統領,沒資格看朝廷的軍報。而右相大人,平素律己甚嚴,亦不會向草民透漏朝廷里的事情!”宇文至的回答滴水不漏,讓旁邊正準備給他使眼色的嚴莊暗自松了一口氣。

    “哦?”安祿山又得到了一個意外的答案,轉頭看了眼嚴莊,又仔仔細細盯著宇文至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料定二人沒膽子聯合起來欺騙自己。突然展顏而笑,“那倒是朕難為你了。豬兒,把軍報取出來,給宇文將軍看!”

    “諾!”李豬兒連忙答應著,急匆匆書案旁的架子上翻揀軍報。找到永樂原戰斗相關的那一格,一股腦全給捧了過來。

    宇文至起身向李豬兒致了謝,接過軍報,逐個翻看。很快,便找出了其中最重要的幾份,把其他無關的交還回去,然后指著自己挑出來的,緩緩說道:“回稟陛下,草民斗膽說一句,孫將軍這仗,輸得一點兒也不冤枉?!?/br>
    “此話怎講?”安祿山有心考校宇文至的真本事,笑著追問,“你把話說明白些,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朕想聽聽旁觀者的意見!”

    “陛下恕臣斗膽!”宇文至站起來,向安祿山施禮告罪,然后侃侃而談?!胺灿帽蛘?,最忌諱對敵軍情況兩眼一抹黑。其次忌諱疏忽大意,輕敵冒進,。再次,忌諱將帥失和,上下不能同心。孫將軍把這三條全犯了,若是能打得贏,才是老天沒長眼睛!”

    “是么,何以見得?”安祿山的臉迅速沉了下來,皺著眉頭問道。雖然宇文至的一些話,與他自己的分析判斷非常符合。但被一個外人,特別是安西軍的舊將,當面揭露自己人的短處,還是令他有些下不了臺。

    嚴莊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大急。趕緊偷偷給宇文至使眼色,示意對方不要說得太直接。誰料宇文至雖然別的事情上機靈無比,一點就透。涉及到行軍打仗,則立刻較起了真兒。竟然直接忽略了嚴莊的好意,拿出一份軍報,大聲回應道:“陛下請看,這是戰后孫孝哲彈劾其麾下將領阿史那從禮的折子。作為一軍主帥,連自家旗下的將軍都約束不得,需要把狀子告到您這里。戰場之上,他豈能做到上下齊心,如手使臂?!”

    說著話,他拿起第二份軍報,繼續點評道:“此乃孫孝哲將軍戰后總結,認為自己之所以戰敗,是敵軍中有一支完全披著重甲的陌刀兵突然殺出,陣斬了征南將軍周銳,而阿史那從禮在關鍵時刻又帶領著所部兵馬潰退,進而導致全軍失利。問題是,作為主帥,難道他連對方的實力都沒探聽清楚,就敢領軍決戰么?!”

    “第三,一直到戰敗逃回,他都沒在這份軍報上寫明白,安西軍里面到底有多少陌刀兵,戰斗力如何?優勢和弱點在哪里?下次再遇上同樣的對手,難道還可能贏回來么?恐怕,又要讓陛下失望一次吧?!”

    “第四......”

    一邊翻撿軍報,宇文至一邊分析。既不夸大,也不因為考慮安祿山的面子而故做保留。安祿山開始還氣得臉色發青,到了后來,越聽越驚訝,越聽越佩服,忍不住頻頻點頭。

    作為從底層捉生將爬上來的老軍伍,安祿山打仗本事絲毫不比哥舒翰、封常清這些同行差。只是作為大唐的敵人,形象被刻意貶低了而已。當從憤怒中冷靜下來之后,他不得不承認,宇文至說得句句在理,幾乎每一條,都指在了要害處。

    第三章 國殤 (三 上)

    第三章 國殤?。ㄈ∩希?/br>
    只是,這種**裸的現實讓他心里非常不舒服。不是針對宇文至坦誠,而是針對自己麾下的一干心腹愛將。原來他們從一開始,他們就都沒跟朕說實話!原來他們心里都有一本各自的小花賬!那在他們眼中,朕這個皇帝又算什么?當朕是李隆基那個絲毫不懂軍的務糊涂蛋么?還是覺得朕人老耳聾,已經沒力氣再約束他們了?!

    想到自己當年在范陽節度使任上,如何利用李隆基的昏庸糊涂,而虛報戰功,進而擁兵自重。安祿山心里就一陣陣發苦。果然是六月債還得快,安某在洛陽連龍椅還沒坐熱乎呢,倒有人準備學安某當年的手段了!該死,朕絕對不能縱容這種苗頭繼續下去!

    “嗯,嗯!”幾聲咳嗽,及時打斷了安祿山的思緒。放眼整個洛陽朝廷,論及對安祿山的心思把握,無人能及得上右相嚴莊。如果大燕國皇帝陛下因為今晚宇文至的話,就要生起整頓軍紀的念頭,他可就成了所有手握重兵武將們的公敵了。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情,嚴莊絕不肯做。見宇文至還在滔滔不絕,趕緊輕輕咳嗽了一聲,笑著插嘴:“宇文將軍不愧為封節度的高徒,單憑著幾份軍報,就把整場戰斗分析得如同親眼目睹一般。然而嚴某卻有一處關鍵點還是不太明白,請宇文將軍不吝賜教!”

    “嚴大人客氣了。賜教的話,草民不敢當。如果哪個地方大人認為草民剛才沒說清楚,請大人直接指出來,草民一定會重新推算,以免誤導了陛下和大人,進而耽誤了軍國大事!”宇文至微微楞了楞,看向嚴莊的目光里帶上了幾分不解。

    在最早于丞相府中分析軍報時,嚴大人可是沒這么說過。宇文至清楚的記得,當時,自己也是把局勢用同樣的說辭分析了一遍。嚴莊聞聽之后,立刻怒不可遏地拍案大罵孫孝哲輕敵誤國。誓言要將真相奏明圣武皇帝陛下,及早作出處置,防患于未然。怎么到了關鍵時刻,又突然改變主意了?莫非這幾天跟孫某人之間,又有什么新協議了不成?

    看到宇文至眼里的詢問意味,嚴莊將臉輕輕別偏一些,盡量不與他的目光相接,“你剛才說孫將軍的戰報里邊,一直沒弄明白安西軍中到底有多少陌刀手。作為大宛都督府的副都督,這個數字肯定瞞不過你。但嚴某卻認為,光憑著一伙陌刀手,不足以左右正戰局。畢竟孫將軍麾下,也有近千曳落河在。同樣是精銳中的精銳,同樣從來沒遇到過對手!”

    “這個,草民開始也很是不解!”宇文至心思轉得非???,見嚴莊開始把重點往戰場細節上扯,便明白剛才自己有些話可能說得太直接了,也趕緊順著對方的語風開始做補救?!澳暗妒帜税参鬈妼iT為克制大食騎兵而設立,算是重甲步兵的一個變種。制式兵器為一桿陌刀,桿長三尺,刀刃卻長達六尺半。甲胄為鑌鐵重鎧,從膝蓋起一直包裹到頭頂。每名陌刀兵在出戰時,連兵器帶甲胄,一共有五十余斤。臨戰時要求排成方陣,踏準鼓點,如墻而進,縱使前面有刀山火海,沒聽到主帥的命令,亦不能旋踵。因此非勇氣與體力俱佳者,不可充任。故而整個大宛都督府,總計也只選出了四百余人。平素根本舍不得投入戰場,一旦投入,則意味著全軍上下已經被逼到了生死關頭!”

    “哦?!”嚴莊偷偷看了看安祿山的臉色,見后者沒有責怪自己亂打岔的意思,繼續笑著把話頭往戰場細節上引,“那說明,安西軍的王采訪使,也就是你過去的上司,當時也沒有必勝把握嘍?!”

    “右相大人說得極是!”宇文至越聽,越清楚嚴莊的意圖,笑著點頭承認,“豈止是沒有必勝的把握,簡直就是在賭博。只是孫孝哲將軍的運氣實在不太好!”

    從‘疏忽自大,誤判敵情’,到‘因為運氣不太好而戰敗’,其中的差別,何止十萬八千里!安祿山縱使再糊涂,也聽出點兒味道拉了。皺了皺眉,低聲喝止:“嚴右相,你是文官,就別不懂裝懂了。孫孝哲此戰,肯定不是輸在運氣上。朕過后自然會給他應得的處罰,免得他恃寵而驕,糊涂誤事!至于你,下去后以私人身份給各地節度使提個醒,告訴他們不要把朕當李隆基那糊涂蛋來哄騙。老子不是不知道他們都干了些什么,只是一直念著他們跟老子一到造反,把腦袋都別到褲腰帶上的情分,不愿意深究而已!”

    “臣,遵旨!”嚴莊自我保護的目的已經達到,躬了下身子,長揖及地。

    “你接著說!”把目光轉向宇文至,安祿山繼續命令,“孫將軍在此戰中和戰斗之后,還有哪些做得不到位的地方,盡管一并說出來。朕保證,這里沒人膽敢把你的話傳到外邊去!”

    “草民謝陛下厚愛!”宇文至也微微躬身,感謝安祿山的器重,“重點就是剛才提到的那些了,還有一些細枝末節,屬于可探討范圍,臣不敢胡亂指摘!”

    “哪些?”安祿山皺起眉頭,狠狠橫了嚴莊一眼,繼續問道。

    “比如最近安西軍步步緊逼,孫將軍卻不敢應戰。便屬于可探討范圍。臣不知道孫將軍是迫于手中兵力不足,還是故意示敵以弱,所以不敢胡亂剖析!”宇文至想了想,不慌不忙地回應。

    “嗯!”安祿山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但念在對方初來乍到,難免要夾起尾巴做人的份上,還是笑了笑,繼續說道:“你說得也有道理。好吧,朕就不難為你了。咱們換個角度。剛才你說王洵憑著四百陌刀手,逆轉乾坤。到底有幾分把握?朕和右相同樣不敢相信這一點,畢竟,朕親手訓練出來的那些曳落河,也不是紙糊泥捏的!”

    這已經明顯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了,無非是為了找個面子。宇文至猜得到安祿山的心思,想了想,非常鄭重地回應:“陛下明鑒,如果孫將軍一開始就把曳落河投入戰場,恐怕絕不是現在這個結局。臣估計,恐怕孫將軍最近打仗一直打得很順,沒真正把安西軍放在心上。而待他發現情況不妙之時,再投入曳落河,已經無法挽回敗局了!”

    “這樣?你試試說給朕聽!”有心考校宇文至的真實用兵本領,安祿山笑著吩咐。

    “請陛下賜臣米籌木圖!”宇文至也不客氣,立刻要求當面重新推演永樂原之戰的過程。

    “米籌木圖?朕的皇宮里邊就有,豬兒,去把朕的米籌木圖取來!”安祿山在當皇帝之前,幾乎天天都與幕僚們一起用米籌木圖推演各地戰局。此刻突然聽到有人提起,登時心癢難搔,當即擺了擺手,命令心腹太監李豬兒去取相關工具。(注1)

    “是!”李豬兒驚詫地看了宇文至一眼,快步跑出御書房。一邊跑,心中一邊暗暗驚詫:“哪里來的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小子,居然膽敢在陛下面前賣弄?!陛下今天也真怪,居然一再寵著他。不是看他長相可人了吧,那可是不妙。咱家......”

    安祿山可不知道自己突然好轉的脾氣,給底下人造成了多大的誤解。趁著木圖沒取來的功夫,笑呵呵地試探宇文至:“朕聽丞相說,你之所以離開安西軍,是為了給封節度報仇?”

    “正是!”提起當日的選擇,宇文至的眼睛就又開始發紅,胸膛里仿佛憋著一團火,隨時都可能噴射而出。

    “跟著王明允,就不能給封常清報仇了么?要知道,此刻李唐正處于窮途末路,你們這一萬精銳,對他們君臣來說無異于雪中送炭!以李隆基老兒的秉性,為了換取你等的忠心,拋一兩個太監和權臣出來讓你等出氣,還是不會吝嗇的!”

    “陛下明鑒。從大軍進入疏勒那日起,王明允那廝其實已經猜出封帥遭遇到了不測。卻始終不愿意相信,并且刻意向屬下隱瞞消息。直到親耳聽到了小太監證言,還兀自想著如何把李隆基父子從里邊摘出來!只針對jian臣貪官,不反皇帝!”宇文至咬牙切齒,雙目含淚,“殊不知,下旨殺害封節度的,就是李隆基本人。若沒有昏君的首肯,幾個太監,又豈敢冤枉一個手握重兵的大將軍?!草民知道跟在王明允那廝的后面,永遠不可能替封帥報得了仇。所以,所以一怒之下,才棄之而去!”

    “做得好,快意恩仇,才是我輩男兒所為。若是一味地瞻前顧后,又能成就什么大事!”安祿山拍著手,大聲喝彩?!澳悴槐仉y過。想報仇,朕給你機會便是。邊令誠那廝此刻就在長安,朕之所以留著他,取的乃是千金買馬骨之意。但人頭算是寄放在朕這里的,待明年開了春,你隨時都可以拿走!”

    “謝陛下恩典!”宇文至直挺挺跪下去,用力叩首。

    “起來,起來!”安祿山從御書案后走出,雙手攙扶起淚流滿面的宇文至,“其他幾個仇家的頭顱,你就得自己去取了。朕給你兩萬騎兵,一千曳落河。讓你去將王明允驅逐,替朕打開西進的門戶,你可愿意?!”

    注1:米籌木圖,古代沙盤,用于推演軍情。

    酒徒注:前幾天病了,一直沒力氣寫字。抱歉。

    第三章 國殤 (三 下)

    第三章 國殤?。ㄈ∠拢?/br>
    給你兩萬騎兵?外加一千曳落河?仿佛從天上掉下一個大炊餅,瞬間將宇文至砸得頭暈目眩。從小到大跟在王洵身后當影子,在長安時如此,在安西軍中時如此,一直到了藥剎水畔還是如此,要說他心里沒有半點不甘絕對是假的。然而當安祿山將一個反客為主的機會擺在他的面前時,他卻開始泛起了猶豫。

    我要帶兵跟二哥對決疆場?我真的要跟二哥走到這一地步么?不把二哥踢開,怎可能滅得了大唐,替封帥、周大哥他們報那比海還深的冤仇?可以二哥的性子,真的被我擊敗了,又怎可能獨自逃走?瞎想,我怎可能打得過二哥!

    坐在宇文至身邊,右相嚴莊也被安祿山突然拋出的好處砸得眼冒金星。他答應過向大燕朝廷舉薦宇文至不假,卻沒想到會讓對方一步登天。要知道,目前整個大燕國只有二十萬幽燕騎兵和七千余曳落河,宇文至一下子就分掉了那么多,其未來的地位,豈是一地節度所能滿足?而當此子真正可以與孫孝哲、崔乾佑等悍將比肩而立,又豈肯像現在一般對嚴某唯命是從?!

    想到這兒,嚴莊忍不住有些后悔。正懊惱間,卻又聽見大燕國皇帝陛下對自己問道:“嚴卿,此子在你那里做個侍衛統領,的確有些屈才了。朕不能讓人說我大燕國上下都沒長眼睛,硬拿寶劍當劈柴火的斧子用!所以準備委他鎮國將軍之職,不知嚴卿能否割愛?”

    即便借給嚴莊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給安祿山留下結黨營私的印象,立刻俯下身去,大聲回應:“不敢,不敢。陛下客氣了。微臣之所以將宇文將軍帶在身邊,就是準備為國舉賢。陛下能重用他,微臣高興還來不及,豈敢再橫生枝節,耽誤國家大事和宇文將軍的個人前程?!宇文將軍,還不趕緊謝過陛下!”

    “草民,末,末將謝陛下洪恩!”聽到嚴莊的提醒,宇文至才從恍惚中回過神,對著安祿山長揖及地,“但是末將自知才疏學淺,當不起如此大任。所以領軍西進之事,還請陛下仔細斟酌!”

    “宇文將軍過謙了!”安祿山笑著擺手,正準備慰勉幾句,卻又見宇文至躬下身軀,再度重復,“末將并非過謙,末將的確不是王明允的對手。所以西征軍的主將,還請陛下另選他人!”

    “你,你說什么?”安祿山的眉頭登時擰成了一個大疙瘩,臉色陰得宛如暴風雨前的天空?!澳?,你可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么?你有種再將剛才的話重復一遍?”

    “宇文將軍,你可考慮清楚了。嚴某追隨陛下這么多年,從來沒見到過,陛下如此器重一個人!”右相嚴莊也被宇文至的莽撞舉動嚇了一大跳,心臟登時提到了嗓子眼。恨不能沖過去,狠狠給宇文至兩個耳光,以便讓對方徹底清醒,‘皇帝陛下是什么性子,臨來之前,嚴某又不是沒提醒過你。就連手握數萬大軍的史思明,在陛下面前,都沒膽子說半個‘不’字。你這小混蛋可好,居然連番掃陛下的顏面!’

    “末將剛才說.......”宇文至頓了頓,抬起頭,直視安祿山噴著火的眼睛,目光平靜如水,“末將本領低微,不是安西軍王明允的對手。末將并非有意辜負圣恩,正是有感于陛下的器重,才越要實話實說。那王明允與末將自幼相交,從小到大,凡事都壓著末將一頭。如果陛下此刻就讓末將領兵去征討他,沒等交手,末將這邊氣勢上已經輸了三分。況且安西軍那邊的眾位將領,當年都跟末將一道出生入死。末將對上他們之時,不敢保證自己心里頭會不會念幾分香火之情。所以,末將斗膽,請陛下重新考慮西征軍主將人選!”

    說著話,他緩緩跪下去,深深俯首。

    “你,你.......”安祿山手指宇文至后腦勺,先是惱怒,后是震驚,到最后,通紅的眼睛里,居然又涌出了幾分激賞,“你這小混球,氣死老子了!該殺!老子從一鎮節度使做到大燕皇帝,從沒被人如此直接地拒絕過?!?/br>
    話說得雖然是咬牙切齒,卻沒真的命人進來,將宇文至拖走。而是彎下腰去,雙手將其拉起,然后又輕輕踢了一腳,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打不過就打不過,沒什么大不了的。朕相信,只要給你時間,你早晚會把他拉于馬下。你不必拒絕,朕說的不是現在。朕現在不勉強你,朕派別人去征討他!你只需在出戰之前,在旁邊幫著謀劃一二,講清楚安西軍的長處和短處,讓朕的人做到知己知彼即可!”

    “末將謝陛下寬厚!”宇文至后退半步,誠心誠意給安祿山做了個揖,感謝對方能接受自己的推辭。

    “不必客氣。朕欣賞的就是你這種肯說實話的年青人!”安祿山大度地擺手,把微笑寫了滿臉。

    嚴莊在旁邊暗暗納罕,沒想到安祿山還能放過一個再三令他自己下不來臺的人。按照嚴莊的了解,平素像宇文至這樣不知道好歹的家伙,早就被拖出去,不知道打死多少回了。莫非人長得清秀就是能帶來好運氣?!早知如此,嚴某也將頭發和胡子好好擺弄擺弄啊,未必能討得陛下歡心,至少能少挨幾頓胖揍!

    正百思不解間,監門將軍李豬兒,已經帶人將安祿山專用的米籌木圖送到,在御書房中央支開,幾乎占了大半個屋子。

    “西征的事情,咱們稍后再說。宇文將軍,你替朕將當日兩軍交戰的情況,推演出來!”安祿山久不弄此物,心癢難搔。立刻拉著宇文至的手走過去,笑著吩咐。

    “陛下請恕臣僭越!”宇文至笑著客氣了一句,然后迅速抓起粟米,開始模擬永樂原戰場的地形。

    他一入白馬堡,就做了封常清的親兵。隨即被后者當做安西軍未來的將種來培養,手把手教導各項軍中技能,基本功打得扎實無比。轉眼間,便將永樂原的地形模擬了個七七八八。然后拿了十根代表兵力的竹籌,九黑一紅,放在自己面前。又數出十五根竹簽來,十三黃紫二,雙手舉起遞給安祿山,“末將斗膽,請陛下暫且模仿一回孫將軍如何用兵。畢竟,他是陛下的假子,俗話說,知子莫如父!”

    安祿山原本就有此意,因此毫不猶豫地接過竹籌,在木圖一端依序排開。每根竹籌代表一千人,左右稍稍靠前,中央拖后,卻是個中規中矩的倒品字大陣。

    宇文至也將自己手中的竹簽排好,按照對王洵用兵習慣的了解,排成了一個橫陣,左中右齊頭并進。然后,深深吸了口氣,向安祿山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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