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段秋寒接到電話的時候有些喘,可能在床上與某個妞翻云覆雨。 阿川哇的一嗓子便哭了起來,“段秋寒,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段秋寒沉默了一秒,難得沉穩的說道:“別喊,冷靜點,你在哪兒?” 阿川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窗外的環境,“很多樹,小路,我不知道在哪兒?!?/br> “好,找個安全的地方等我,OK?我想辦法找你,保證自己要安全,好不好?” 她哭著點頭,請求道:“好,你快點來,我等你?!?/br> 阿川這次是真的有些害怕,她根本沒想要對方的命,她只想要對方把車子停下來而已。 她坐在車上沒敢動,一直看著探出去的頭顱側歪著的盯著自己。 阿川不知道段秋寒那晚是如何找到她的,只記得當時自己已經嚇傻了,別人說什么都仿佛聽不清似的。 段秋寒找人送她離開,一切都由他來想辦法解決。 阿川擔心的問他:“不會有事吧?” 段秋寒搖了搖頭,笑道:“沒事,放心?!?/br> 阿川頭一次覺得平日里最不靠譜的段秋寒,此時竟然能那么叫人心安。 看來自己要對他改觀了。 段秋寒的這個恩情她算是牢牢記在心里了。 在未來的某一天里,她也許會用巨大的代價來還。 阿川被送回酒店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多了,獨自打開辦公室的門時又被嚇了一跳。 “去哪了?” 唐斯年抽著煙,聲音有些深沉的問道。 她的身體還在抖,盡量控制平和的情緒回道:“出去辦了些事情?!?/br> “什么事兒?” 顯然,他并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 在黑暗中她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呼吸,將雙手攥成拳,道:“我有點不舒服,先睡了?!?/br> 她轉身走去休息間,剛要關門的時候唐斯年的手攔在門前。 “在怕什么?出什么事了?” 阿川以為她隱藏的很好,但還是被他看穿了。 “我殺人了?!?/br> 她說完一下子崩潰了下來,坐在床邊抓著自己的頭發,還是停止不了內心的顫抖。 唐斯年沉默了好久,“第一次殺人?” 她滿臉掛淚的看向他,他是惡魔嗎? 唐斯年蹲在她面前,“膽子這么小,怎么跟我? 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習慣習慣就好了。 別哭?!?/br> 阿川伸手揮掉他幫自己拭淚的手:“唐斯年你太可怕了,你滾,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唐斯年嚴肅的出聲:“平時的沉著冷靜哪去了?現在出了點事兒就知道哭了?” 她抬頭望向他,張了張嘴,將話又咽了回去。 難道她就只能保持冷靜的狀態嗎? 她就不能有柔弱脆弱的一面? “人沒死,別在這哭唧唧的了。 還殺人了,你要是當場給他殺了,我到敬你是個漢子?!?/br> 阿川瞪大眼睛,啞聲問道;“沒死?” 唐斯年低頭點了根煙,火光流動瞬間暗淡,“嗯,送去搶救了。能不能就過來不好說,你先睡會兒,醒了帶你去報案?!?/br> 阿川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直接找段秋寒的事兒,等你明天狀態好點了我再收拾你,現在睡吧,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叫我?!?/br> 阿川點了點頭,剛覺得有他在很心安。 隨后見他走到了門口處停住,吐了口煙霧道:“阿川,如果有天我發現你背叛我,那你一定會死的很慘?!?/br> 語氣似溫柔的情話,聽不出半點兒威脅的意味,仿佛在敘述一個真實而平淡的故事。 唐斯年怕上次事件再次發生,所以親自帶著阿川和盧亦禾去的警局。 盧亦禾見又是她,連忙說道:“姑娘今年是犯太歲不?流年不利嗎?找個大師去破一破吧?” 她臉色有些難看,勉強的笑了笑,那個男人的臉還能在腦海里出現,想起來就會一陣惡心。 唐斯年看向盧亦禾,問道:“現在律師行業不景氣?” 盧亦禾點頭:“還好啊?!?/br> “那怎么下作到給神棍拉皮條了?” 阿川被他這句話逗笑,唐斯年的嘴真他媽損。 在警局待了一上午,該錄的筆錄都已錄好,阿川一切實話實說,沒有絲毫的隱瞞。 那人雖然被搶救了過來,但是一直處于昏迷的狀態,讓阿川回家等消息。 這個人突然對她心生歹意? 她是如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和他聊了那么多,他絲毫不心動,一定是有目的才會如此無視。 也許確實如盧亦禾所說,可能自己流年不利,一件件事接踵而來,讓她有些應接不暇。 唐斯年陪著她在警局的一整個上午電話不斷,等結束后她說道:“你一定很忙吧?我可以自己回伽仕?!?/br> 盧亦禾打量著二人,輕聲咳了咳,“我自己開車了,我先走了,你們兩個...自行解決?!?/br> 他拎著公文包立即消失,再多待一會兒怕是唐斯年又要給他找什么麻煩。 “上車吧!我送你回伽仕,不差這一會兒?!?/br> 唐斯年站在車邊,一副不容拒絕的態度。 “昨天晚上為什么那么晚才從桃花居離開?” 唐斯年突然的發問,阿川一時之間攥緊了手。 “涉及到你的過去,不能說?” 他側頭看著他,眸子里帶著探尋。 阿川低頭,平靜的解釋道: “沒有,是我的一個朋友,以前認識的朋友?!?/br> 唐斯年沒在繼續追著這個話題不放,能讓她說出這么多,已經不容易了。 “給你車就是為了你出行的時候方便,以后不要打車來回走,在我身邊做事你要懂得保護好自己,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知道了,唐先生?!?/br> 阿川回答后看向窗外,唐斯年是在提醒她,她確實太大意了。 總是仗著自己不會死,所以肆無忌憚。 但現在看來,明顯不是這樣的,即使自己不會死,還是會給大家帶來麻煩。 他們都是正常的人,不能和她這般不知死活。 “還有,下次出事如果第一時間找的不是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br> 她看著身旁男人帶著倦容的側臉,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