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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其聽到他的話,微微皺起眉毛,好像難以理解許書銘在說什么。他想了想,左右看看,抬腳朝許書銘走過去。 等離許書銘約有一臂的距離,才停下來,聲音很低地道:“許先生,我勸你一句,馬上離開。我們老板不是你能惹得起的?!?/br> “什么意思?”許書銘一怔。 王家其露出嫌惡的表情,只是一瞬,很快就被一本正經的表情代替,他盯著許書銘的臉,慢慢道:“沒必要把話說得明白,許先生,——說得太明白,大家臉上就不好看了?!?/br> 很顯然,他說的“大家”是個特指,在場只有兩人,許書銘就是想不對號入座都難。 怎么就說到沒臉了? 許書銘張了張口,然后還沒開口,王家其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將他一把從路邊拉到自己身側,讓出一條道來。 “袁老師?!蓖跫移渌浪腊粗募绨?,低著頭朝走過來的一人低下頭。 許書銘聽到他的話,抬起頭朝側后方看過去,果然有兩人攜手走過來。 走過來的一人戴著墨鏡和一頂黑色的鴨舌帽,頭發染成深栗色,隨性地壓在帽檐下,看起來十分不羈。 他的個子很高,身形瘦削,乍然看見,給人弱不禁風之感,但是仔細看他走路的姿態,卻又覺得恰到好處。 因為戴著墨鏡,只能看見他線條優美的下頜,唇色很淡,只有一點點的薄紅,但就因著一點薄紅,笑起來的時候,就格外的引人注意。 “……誰讓你不去接我,那我只有自己來了。怎么,不愿意見到我?”他聲音帶著笑意,眼睛一直看著身邊另外一個人說著。 他身邊那人與他肩并肩一起走著,聽到他的話,便覺得好笑,忍不住伸手刮了刮他玲瓏挺翹的鼻尖,說:“沒有不讓你來,你總是喜歡曲解我的意思,好玩嗎?” 袁楚川讓他刮了刮,才瞥開臉,還是專注地看著他,說:“那我問你想不想我,你又不回我,我能怎么辦?”很委屈的聲音,好像真的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委屈。 許書銘看見鐘聞天聽到他的回答,眼睛彎了一下,好像非常受用的樣子,不再說什么。 兩人邊說邊笑,袁楚川走到王家其身邊,略微停了停腳步,將手上的手機遞給他。 “家其,替我回個電話給張大編輯,告訴他,我下午和晚上都沒空,以后再另約時間?!?/br> 王家其垂頭應了一聲,袁楚川便回過頭要走,正要離開,卻好像想起什么,回頭看向王家其身邊的許書銘。 他的表情是單純的好奇,嘴唇還帶著笑,非常平易近人的樣子,“家其,這是誰?有陽給你找的助理?” 丁有陽便是他的經紀人,前些日子去找強行帶許書銘要談談的那一位。 他似乎真的不認識許書銘,許書銘抬頭看著他。說真的,他對袁楚川也充滿好奇。原來的他,也只是在電視里見過袁楚川,現實哪有機會遇到他。 近距離看袁楚川,不得不感慨他生得十分好。露在眼鏡外的五官幾乎沒有任何瑕疵,每個部分拆開也稱得上精雕細琢,這樣的一張臉絕對經得起大熒幕的考驗,沒人能說他不好看。 王家其對著袁楚川十分尊敬,就差鞠躬哈腰道:“袁老師,他是——” 他還沒講完,鐘聞天也看到了他們,“書銘?”他問道,待他看清許書銘的臉,便走了過來。 “真的是你?!焙孟衿婀衷S書銘也在這里一樣。 許書銘聞聲,微微抬起下巴看向他,臉上沒什么表情,烏黑的眼睛十分冷淡,與鐘聞天記憶中的許書銘差異很大。 鐘聞天認識許書銘的時候還是在歐洲,那時候許書銘還在讀研究生,一身書卷味,他的父母都是教師,也算書香門第出身,從小便與書為伴。 在讀研究生的時候,許書銘家境的缺陷就暴露出來。 他是在自己的別墅看到的許書銘,他有生意在歐洲,有時候長期滯留,便購置了幾處房產備用。 房子只作偶爾留宿之用,主人長期不在,便托給專門的人來養護。 誰知,看房子的人,見主人家不常來,房子空著沒人住,貪念一起,便打起了游泳池的注意。 歐洲不是所有城市都擁有大片的露天沙灘,即便是沙灘,也分公共區域和私人沙灘,不是人人都愿意大老遠去與人擁擠著曬一點太陽光。 而鐘聞天那間別墅的游泳池十分寬敞,修建的非常漂亮,冬天的時候,池水還可以調溫,比公共沙灘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許書銘便是通過同學介紹說,有一處物美價廉的游泳池可以去游泳曬太陽,甚至還有飲料水果供應。 他沒時間去沙灘,歐洲冬天漫長而陰郁,好不容易遇到大太陽的天,被同學一拉,再打聽到門票只要十歐,心里一動,也就不再推脫。 鐘聞天就是在那天突然回自己的這間空置的房子,進家門,不等那看房的人戰戰兢兢作出解釋,他在二樓看到了坐在游泳池邊仰著脖子曬太陽的許書銘。 許書銘光裸著上半身,只堪堪裹著一條白色的毛巾放腿上,烏黑的頭發微濕,金色的陽光灑落下來,從他柔軟的脖子、肩膀一路照到細瘦的腰肢、大腿。 他的皮膚雪白,被陽光照著,仿佛微微泛著一層珍珠一般白色的光暈,十分奪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