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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沒有護好她。 殷嬙沒有給出讓他兩難的抉擇。她沉靜道:“做你想做的事吧,怎么樣都好,我都陪著你?!?/br> 韓信心中漲溢起千般柔情,他輕輕撫摸著妻子的背脊,感激于她的理解。 殷嬙依偎在他胸前,闔上了眼目,她心跳得很快,籌備了近一年的事終于要開始。 韓信想做漢室的忠臣。 士為知己者死。奈何皇帝不是他的知己。 不撞南墻不回頭。 那就……撞一撞吧。 撞疼了才知道,他是有多么天真。 作者有話要說: ps對不起陳平同志,他現在還是戶牖侯不是曲逆侯,上一張記錯了。 第52章 造反 或許是因為殷嬙出手, 幾乎摧垮了櫟陽的經濟,皇帝巡游天下的時間,比前世稍早些。韓信心中不安, 拖了好些日子, 還是殷嬙勸說才動身。 冬月, 朔風凜冽。 殷嬙裹著無一絲雜色的白狐裘, 送韓信到了宮室門口,韓信就催她回去:“你見不得風, 不必相送了?!?/br> 殷嬙并笑了笑,并不爭辯:“路上保重,三餐要按時用,莫要吃冷酒?!?/br> 韓信捏了捏她臉頰:“等我回來?!?/br> 殷嬙目送著他離開,悠悠回去, 吩咐女蘿:“沐浴、更衣?!?/br> 女蘿驚訝:“這、不好吧,老人家們都說一個月內不能沐浴、不能見風……” “再憋下去, 人都該餿了?!币髬宰詡€兒推開了窗牗,冷風鋪面,如鈍刀子在面頰上割,她嘴唇挽出譏諷的弧度, 輕輕說, “暢快?!?/br> 韓信離了下邳,楚國國事如今是交托在相國李左車的手中。 殷嬙梳洗罷,找人將李左車、蒯徹等人找來,眾人恭賀殷嬙產女, 殷嬙一一掃過, 看見蒯徹、陳釗等都有遺憾之色。 若她產子,孩子便是韓信的長公子, 楚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儲位定下來,于楚、于韓信、于殷嬙都是好事。 殷嬙將眾人反應盡收眼底,不動聲色道:“我前日收到我家大人的書函,說是從巴郡跟著商隊來看我?!?/br> 陳釗笑道:“從姊、姊夫來楚,這般大事當真值得慶賀?!?/br> “我欲出迎?!币髬砸膊粏?。 眾人……都無異色,只有李左車默然片刻,道:“恐怕不妥。小君身份尊崇,既要出宮迎親,怎么能無人相護?大王已離開下邳,小君私自動用兵馬,恐怕……” 有謀反之嫌。 他話音未落,只見殷嬙從腰間的錦囊之中取出一物,通體金色,形如臥虎。 虎符! 這東西怎么會在她手里 李左車瞳孔微縮:“是大王的意思?” 殷嬙笑而不答:“聽說相國是武安君之后?!?/br> 戰國之時,以武安君為號的,都是赫赫有名的戰神。一是秦武安君白起,另一位則是趙武安君李牧。 李左車正是趙武安君李牧的男孫。李牧當年是趙國柱石,匈奴聞之喪膽,秦國也頗為忌憚。 秦將以反間計離間趙國君臣,李牧忠心為國,卻被趙王猜忌,最終死于趙王之手。 李左車一愣,道:“正是?!?/br> “忠臣良將,奈何,不遇明君?!币髬缘蛧@,李左車立時明白了過來。 這說的哪里是他家祖武安君分明是借著李牧在說楚王!楚王既把兵符托付于王后,王后又說出這樣的話,所謂“迎接父母”,顯然不過是個借口,兩人所計昭然若揭。 李左車心中仍有疑義,若是韓信安排,怎么會一點風聲都不透出來,反而要叫君夫人來表明立場 然而王后手里的虎符真真切切,確實能調動全國兵馬。 李左車不再多問,拱手道:“聽憑君夫人差遣?!?/br> 漢國南郡安陸縣云夢。 韓信自淮水而下,到了南陽郡,改走馳道,風塵仆仆到了云夢,剛到城門口,隨行的兵卒便被攔在了城外。 韓信心中不快,卻也知道輕重,沒有多言。 在漢軍兵卒的引領之下,到了皇帝的行宮別館,殿門甫開,甲士魚貫而出,韓信當即覺得不妙,手剛按上劍柄,便被人所制。 他心中一涼。 皇帝以國士待他,他以國士報之。 皇帝詔他來,他心中還存了僥幸,皇帝長者之風,寬厚仁慈,他無謀反之心,更自以為無罪,皇帝會容不下他? 是,皇帝容不下他。 韓信被人押如殿內,他從不離身的佩劍也被人奪去。 別館此是窗牗半開,天光昏暗,韓信目視兩側,樊噲、灌嬰、周勃、陳平等半明半昧,侍立兩側,冷眼打量著他。 皇帝悠悠然坐在正中,擦了擦額間的冷汗,似乎了卻了一樁心事,長舒了一口氣。 皇帝注視著這個年輕的臣子,這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大將軍、相國、齊王、楚王,是幫助他擊敗項籍最大的功臣。 他年輕、恃才傲物,皇帝欣賞他,皇帝也懼怕他。 他如果造反,皇帝必然焦頭爛額。但如此順利拿下他,似乎又證明了,他并無謀反之意,皇帝反而生出些悲憫。 若他更年長一些、若他打仗的才能更平庸一些、若他沒有裂土封王的念頭…… 可惜、可惜。 他舉高臨下這種目光對于韓信來說并不陌生。 當年他駐軍修武,皇帝只身潛入軍營,竊取他手中虎符之時,也是這樣,像一只從容不迫的獵豹,雖抓住了獵物,卻并不急著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