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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河套被匈奴占了,中原也沒有這許多的馬給他建騎兵。 他急切地問殷嬙:“你恢復了和匈奴的通商?” 殷嬙點了點頭,劉邦長舒了一口氣,幾乎就要跳起來給她叫好了。 殷嬙微笑著給劉邦潑了一盆涼水:“不過匈奴的冒頓單于是位梟雄,他想要中原的鐵器銅器,但對匈奴的馬匹看得緊,不肯換給我良馬?!?/br> 劉邦心頭一陣失望,卻笑著夸殷嬙,殷嬙又道:“雖然匈奴冒頓單于不肯給漢國良馬,我卻聽說匈奴以西,有一國名大宛,那里的馬比匈奴還好。我看了看匈奴人馴養的大宛馬,確實如此。便繞過匈奴,派人去大宛,今年五月,他與我回信,大宛的王甚喜歡漆器和玉器,有意與我們通商?!?/br> 氣氛正熱烈而快活著,長史的通報聲卻把平靜都打破了:“大將軍到了?!?/br> 劉邦目光一厲,這才想起和他相談甚歡的這個,殷嬙殷伯盈,已經是韓信的未婚妻了。 殷嬙感受到氣氛驟變,識趣地閉上了嘴。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六千 第28章 廿七 韓信闊步走進來的時候, 整個幕府里安靜得針落可聞。 他習慣性地走向主座,卻赫然發現主位已經被人霸占。劉邦正高踞主座,把玩著虎符。 他舉目四顧, 眾將紛紛低下了頭顱, 莫敢仰視。 殷嬙坐在比較靠前的位置, 她能清晰地看見韓信眼中的茫然和驚惶, 他站在劉邦面前,那樣得無所適從。劉邦并沒有給他留下合適的席位, 韓信一個人站在那兒,顯得那樣得尷尬和難堪。 劉邦箕踞而坐,顯得那樣傲慢無禮,卻又居高臨下。韓信筆直地站在幕府中央,他的面色冷峻起來, 像是一株不肯和光同塵的青松。 殷嬙忽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后悔之情,如果她當時叫醒了他, 他還能有一段緩沖的時間,可是現在呢? 好像在無形地羞辱了韓信一樣。 漏刻里的水,不徐不疾地流動著,滴、答、滴、答。殷嬙從沒覺得時間像現在這樣漫長過, 好像每一刻都是在被烹煮煎熬, 沸水和滾油滲入了她的肌膚,滋味疼極了。 她不知過去了多久,只聽見漏刻響了三兩聲。 “拜見大王?!表n信挺直的脊背彎了下去,朝劉邦下拜, 以示臣服。 殷嬙抿緊了唇, 站起身來,她牽起韓信的手, 韓信回首看她,眼中有些迷惑。殷嬙握緊了他的手,用稍顯輕快的語調說道:“大王來了,卻沒料到我也過來了,設的座不夠,我自作主張占了將軍的位置,只好委屈大將軍暫時與我同坐?!?/br> 韓信被她拉了過去,劉邦就著殷嬙的話頭說了下去,絕口不提他在夜里偷虎符奪韓信軍權的事,只是笑罵殷嬙:“你這丫頭忒不安分,世道還亂著呢,你家商隊去年還被人打散了,要不是寡人的大將軍把你救出來,你現在哪兒還能到處撒歡?也不說拿什么謝人家,反而占了人家的位置?!?/br> 一派溫情脈脈,宛如親近的長輩對晚輩的關切。當事人卻都是七八分的假意,混合著三兩分的面子情。 “伯盈和上將軍還用得著謝禮么?”孔藂率先一個朗笑起來,他看著粗豪不拘小節,其實粗中有細,早看出如今的氣氛于韓信十分不利,故意用曖昧的語氣挑動起眾人的神經。 連韓信都抿唇笑了笑。 陳賀當先一個反對道:“嘿,你說這話我可不同意,伯盈怎么就沒給謝禮了,人家以身相許了,一個個的就知道打趣人家小妹子,大王,可要給人家小妹子做主啊?!?/br> 殷嬙被他們調侃也不惱,只是好脾氣地笑了笑:“大將軍,偉丈夫,怎么會和小女子計較這些?” 被無視的曹參反倒急了,他才是當時領兵救人那個,孔藂陳賀兩人打趣的這話說出來,大將軍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他斷喝道:“大將軍是那種挾恩圖報的人么?人家兩情相悅,你倆在這兒越說越沒邊了?!?/br> “說得是說的是,曹將軍說得多對。今兒大伙兒都在多熱鬧,趁著漢王也在,我說干脆就讓漢王賜個昏,把事兒定下來,大將軍也請我們吃酒啊?!笨姿q唯恐天下不亂地提議。 “彩、彩、彩!”劉邦當先一個帶頭喝彩,殷嬙無奈笑看著眾人笑鬧,又抬眸看了韓信一眼,韓信面上那點憂郁也都幾乎散了。 眾人起哄,韓信橫抱起殷嬙,大家才又高聲喝彩起來,殷嬙搖了搖頭,忽的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好像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盯著她,不、不是盯著她,那是在盯著韓信。 陰冷的、理智的、完全不受熱鬧氣氛影響的。 那是劉邦的眼睛。 殷嬙忽然就清醒了,獵雁時腦海里的聲音愈發清晰起來。 那聲音仿佛能切金斷玉一般,直透人心:“不要跪!”那是韓信的聲音,那是她自己的聲音。 如今還有先秦時的遺風,男女交往,發乎情,卻不必止乎禮。只要不搞出孩子,昏前交際也沒誰會干涉。 即使他們起哄鬧得兩人共處一室,殷嬙也只是笑了笑。 “阿兄?!眱扇霜毺幍臅r候,殷嬙終于可以收起臉上虛偽的假笑,她的聲音顯得有些疲累。 一整日的應酬,加上早晨如潮水一般涌來的記憶讓她梳理得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