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男后_分節閱讀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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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樂縣主空口無憑地污蔑道:“太后娘娘你監督著,他這次有禮多了,剛剛那有多敷衍??!根本沒把我這二品縣主放在眼內。我剛想幫他糾正,他卻跑了,態度囂張得很?!?/br> 太后揮了揮手,這次沒問莊子竹了,直接發話道:“無禮是誰,切不可無禮無尊,都得尊重長輩。今天,昌樂縣主就幫莊公子糾正行禮姿勢,糾正到昌樂縣主滿意為止罷。春桃,你去看著,把握好度,只能教導,不可私下動刑?!?/br> 昌樂縣主一喜,連忙謝過太后?;艨汕逡驳靡庋笱蟮赝艘谎矍f子竹。 梁雅意卻口瞪目呆,想要幫口,太后卻借口說乏了要休息了,讓哥兒們自行游玩,午時出宮。 莊子竹剛被賞賜,就落到昌樂縣主手上,一口氣憋在胸腔里,卻只得低眉順眼地站在原地,恭送太后離開。 太后帶著一串妃嬪走遠了,昌樂縣主得了旨意,開始耀武揚威了起來。他自己找了個亭子坐著,吃著熱氣騰騰的點心,喝著熱茶,卻讓莊子竹站到亭外去,在雪地里站著。 莊子竹踩著積雪,一步一步退后,等到昌樂縣主發話,他才能停下來。 此時,莊子竹站在亭外的一片空地上,旁邊的花兒還未到花期,禿了枝丫,外頭的哥兒們能越過光禿禿的枝丫,看到莊子竹行禮的樣子。 昌樂縣主安排好莊子竹行禮的地點以后,笑著說道:“好了,你開始行禮吧?!?/br> 莊子竹低眉看著地上的雪,姿勢恭敬地屈膝。 “?!ㄗe動了,現在姿勢才是對的,保持住,讓你長長記性。別動啊,動一下加罰一刻鐘?!辈龢房h主半路叫停,讓莊子竹保持膝蓋彎曲的姿勢。 莊子竹一言不發,保持住屈膝沒動。昌樂縣主那邊,卻叫了好幾個哥兒過去作陪,與哥兒們開心談天,小聲說,大聲笑。劉禮泉也在其列,他不敢笑,只是感覺到半分哀涼。 被封了三品大員又能怎樣,太后發了話,一個沒有實權的二品縣主都能把他當眾折辱。 昌樂縣主偶爾用目光掃了掃定住姿勢不動的莊子竹,把莊子竹晾在一旁?;艨汕逶谀父概赃叧灾?,拍手大笑,像看階下囚一樣看著莊子竹。 見莊子竹不言不語,霍可清還覺得不過癮,幾步下了臺階,離開了亭子,踏著薄薄的積雪,走到莊子竹跟前,說道:“你不是朝廷命官嘛?剛剛還像只烏鴉似的吱吱喳喳叫,現在怎么像只鵪鶉似的?” 莊子竹不說話。 霍可清又挑釁道:“講話呀?哈哈,現在知道了吧,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你連說都不能說一句。以后你見到我,還要讓我行禮嗎?” 莊子竹垂眼看著自己的鼻子,依然沒作聲。 霍可清又笑道:“你求我呀,或許我大發慈悲,勸母父讓你少罰一會了呢?不過,求了也沒有用,今天太后發話發落你,你都已經成了京中笑談了,哈哈?!?/br> 莊子竹喉結滑動了一下,保持住屈膝,心里默誦四經五書,對外界充耳不聞。 見莊子竹還是不理他,像塊石頭似的,霍可清自討沒趣,就想回亭子里去了。 忽然,頭上一涼,霍可清抬首一看,原來是空中飄起雪花來,一片一片,晶瑩剔透,美麗極了?;艨汕鍋G開莊子竹,抬腿就回到亭子里面去。 “母父,外面下雪了啊,”霍可清用手指指了指莊子竹的方向,問道:“要不把他叫到亭里來?!?/br> 昌樂縣主讓宮人給他換了杯熱茶,紅唇在茶面上吹了吹,吹出一串白色的煙霧,喝了半口,才問霍可清道:“下雪了啊,你身上衣服夠嗎?” 霍可清剛點了點頭,昌樂縣主卻又對他帶來的兩位粗壯宮人說道:“看那個行禮的人,哎呀,都下雪了,還穿著這么厚的衣服,我看得不清楚,把他身上披著的那件去了吧?!?/br> 兩位宮人得了命令,越過風雪,過去將莊子竹身上的雪披給脫掉了,帶到亭子里。太后派過來的春桃看見了,動了動嘴唇,卻沒說什么,默許了昌樂縣主的行為。 用作保暖的雪披被取走,莊子竹那本來還算溫暖的背脊,被北風卷著雪花一吹,實在寒冷。幸虧莊子竹在道觀里保持了七年冬天洗冷水澡的習慣,才能堪堪耐得住。要是換了其他嬌弱的哥兒,這次回去,肯定要受寒生病了。 亭里,宮人放下卷簾,架起屏風,擋著四面風雪;亭外,飄雪漫漫,慢慢地,把莊子竹的平底棉鞋給埋了。莊子竹的頭上、肩上、曲起的膝蓋上都堆了一堆白雪,睫毛都變白了。莊子竹心情放空,當是扎馬步了,鍛煉身體了。 偶爾有哥兒、宮人們路過,對著莊子竹悄聲指指點點。有的想把自己的雪披給莊子竹蓋上,卻又怕被拖累,沒有上前。梁雅意尋了一把傘,走到莊子竹跟前,把莊子竹頭上身上的雪都給掃了,把傘蓋在莊子竹頭上。 亭內傳來昌樂縣主的一聲呼喝:“那個誰,把人給擋住了!我都沒看到他有沒有偷懶,走開?!?/br> 梁雅意只得走到莊子竹的后面去,依然舉起傘,幫莊子竹遮擋風雪。莊子竹嘴唇蠕動,說了一聲:“謝謝?!?/br> 梁雅意不忿道:“太后向來仁慈,和昌平縣主沒什么往來,這次怎么會由得他作踐你???那個昌平縣主也是的,我回去就讓爹把他兒子的官給擼了,讓他得意?!?/br> 莊子竹輕聲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現在是縣主罰我,跟他兒子有什么關系?!?/br> 梁雅意說道:“縣主這樣,肯定是霍可清告狀的,霍可清跟他哥哥關系最好了,近墨者黑,可見他哥也不是什么好人。就這樣辦了,回去我就讓我爹罰他哥?!?/br> 莊子竹低頭忍住笑,說道:“我知道你的好意了,謝謝你,你回去吧,我不知道要被罰到什么時候,你不必在這里陪我受罪?!?/br> 梁雅意很講義氣,說道:“我從小就在雪里滾慣了,一點小雪沒什么?!?/br> “我也沒什么?!鼻f子竹說道。 梁雅意堅決沒走。直到昌樂縣主這邊用完了午膳,罰莊子竹都罰了一個時辰的屈膝,罰得昌樂縣主自己都覺得無聊了,最后才故作大方地放了莊子竹,帶著霍可清出宮去。梁雅意把莊子竹扶起來到亭子里坐著,幫他按摩膝蓋,休息一下。 太后留下來的春桃這時候過來,給莊子竹和梁雅意都布了午膳,還給莊子竹帶了一句話:“太后有話,請莊大人好好思考今天的遭遇,思考是否推拒權勢,任人擺布。三天之后,太后有請?!?/br> 莊子竹捶了捶屈得酸軟的大腿肌rou,愣了一下,說道:“我明白了?!?/br> 直到晚上,宣恒毅在城外檢閱禁軍回來,才得知此事,派了太醫到莊子竹府上去,又命人給莊府送了藥材,宣恒毅想親自出宮探望,卻被太后先留下的人攔住。 宮人低頭轉告說:“太后娘娘請皇上先別到莊府去,太后娘娘有話要說?!?/br> 宣恒毅想請太后等會再說,誰知道,宮人前腳攔住宣恒毅,太后后腳就到,還親自捧著一盅雞湯過去。宣恒毅這下沒法馬上離開了,只得把太后請到殿中。 太后把雞湯放在宣恒毅的御案上,揭開盅蓋,說道:“哀家今日下午親自熬的湯,毅兒出宮這么久還沒用晚膳吧?先嘗一口?!?/br> 宣恒毅沒喝,開門見山地問道:“母后為何如此?明知兒臣屬意莊子竹,卻任那昌樂縣主在大庭廣眾之下磋磨作踐他——” 宣恒毅還沒說完,太后就高聲打斷道:“他既然拒絕了天底下最有權勢的男人,哀家心里不舒服,自然得讓他嘗嘗沒有權勢的滋味!” 說罷,太后又攤手道:“這只是開始,他嘗過之后,要是想親自報仇,還能對皇后之位不動心?毅兒,哀家是給你提供機會呀?!?/br> “若子竹是為了權勢才嫁于朕——”宣恒毅神色暗淡下來:“母后莫要逼迫了,子竹確有軍功,朕也不愿如此?!?/br> “母后當年也是這么過來的,擋住多少明槍暗箭才保住你和柏兒,一步一步爬上這個位置?!碧笳f著,布了晚膳,親自陪同宣恒毅用膳。 宣恒毅抬頭望了他那滿臉皺紋的母后一眼,抿了抿唇。 用完晚膳,天色已晚,宣恒毅沒在深夜打擾莊子竹,而是去了御書房。 太后親自允許昌平縣主發作莊子竹,宣恒毅沒有在明面上與太后對著干,沒以讓莊子竹屈膝行禮為由而直接發落昌平縣主。他甚至暫且放過了他們,揪住霍可清的父親、昌平縣主的夫君霍庭的幾點錯處,罰俸半年,當晚就把禮部員外郎的官職撤掉了,下旨把霍庭貶到蕭國去,當一個小縣的縣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