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驚情
“你不承認?那我問你,為什么她一聽說我是你那種表妹就跟我翻臉了?上一刻我和她還聊的好好的,她還給我介紹她家有什么漂亮衣服?!彼寄芍?,心里不斷催眠暗示自己,他現在就是她的戀人,她現在就是在吃醋。 許是這個心理暗示真的奏效了,也或許是其他什么原因,她看著他茫然俊美的臉心頭突然一跳,情不自禁嘟囔道,“我看她談起你的時候語氣都變了!一開始聽說我是你表妹一個勁兒地跟我攀談,再一聽我是你那種表妹,就動手了!你們不是有什么曖昧,她會這樣?” 陸惟生微微偏頭,她這是在和他鬧別扭?她是在變相告訴他,她沒有想跑,她只是和人起了爭執么,他腦中清明,面上卻淡淡的。 思墨見陸惟生點漆般的眸子直直盯著她,像是在審視她,讓她生出一種無所遁形之感。 思墨暗自抓緊了腳趾,不敢表現出絲毫破綻,她無視他的目光,氣哼一聲,轉身回屋。 陸惟生跟著進了屋,見她在屋子里轉悠,找了半天,她訕訕走到他跟前,“針線有嗎?” 陸惟生起身找到遞給她。 她接過,然后理了理衣裳,像是找到了個點,掐住,用指甲劃出一道很深的印記,然后她脫了衣服用針線縫了幾針,又穿上。 陸惟生不知道她修改了哪里,不過感覺那臃腫的冬衣一下變得順眼了許多,似乎是腰身那里瘦了。 然后她又東弄西弄地整了好一會兒,那衣服被她整得越來越合身,越來越好看。 思墨收起了針線,抬起手左右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轉身見他在看她,對他笑了笑,“好看嗎?” “嗯?!?/br> “嗯是什么?好看?不好看?一般般?” “好看?!标懳┥蠈嵈鸬?。 “哼?!彼寄镒炱乘谎?,低下頭繼續改其他衣服。 夜里,陸惟生依舊把她罩在身下,半抱半壓,思墨想起自己好像還在和他賭氣,掙了掙挪開點,卻又被他拖進懷里。 思墨適可而止,望著窗口發呆。 陸惟生垂眼,不知想了些什么,終是妥協的一嘆,吻了吻她肩頭,“還在生氣?“ “沒?!?/br> 陸惟生聽她聲音淡淡的,就像他們開始時的那樣,突然有點慌,他摟緊了她,眼珠輕移,想了想道:“我和裴老板的女兒就見過幾次,因為年紀大不了她多少,她硬要稱我一聲哥哥,但其實我都不太記得她長什么樣?!?/br> 思墨悶悶地“嗯”了一聲。 陸惟生摸她肚子上的軟rou,“我真沒和她怎么,反正很多人都喜歡叫我哥哥,我都習慣了,也沒怎么關注,她和你說什么了?那么不開心?” 他這人長相俊美,身材頎長,年紀輕輕就開了那么多藥鋪,可不是姑娘眼中的金龜婿么。 思墨扭頭看了眼陸惟生,果然是很俊俏的一張臉,要是這張臉很丑,他又曾對她對了那么殘忍的事,她和他的關系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吧,思及此,思墨又冷笑了聲,自己竟是個只看得到表象的俗人,還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陸惟生撫了撫她的臉,漆黑的眼眸閃著光亮:“笑什么?” 思墨拍開他的手,見他的眉心一蹙,連忙又撒嬌似得在他懷里蹭了蹭,伸手摟住他的腰身,指尖不小心撫過他的傷疤,她輕聲道:“很痛吧?” 陸惟生任她觸碰,頭埋在她頸窩,“不?!?/br> 指尖沿著他的背脊往上,她試探著用手摸了摸他的頭,他抬眼看她,她眼睫微闔,慢慢湊近他的臉,他本能地往后閃,她用手輕輕抵住他的頭。 陸惟生疑惑地看她。 吻上他的那刻,思墨覺得自己是瘋了。 陸惟生瞪大雙眼,那雙如夜般漆黑的眸子沒有焦距,只是呆愣地任由她溫熱的唇與他觸碰摩挲,感覺她的舌小心翼翼地探入,陸惟生含住她的唇舌,加深這個吻。 思墨。 陸惟生慢慢閉上眼。 思墨,你是我的。 天氣越來越冷,他們的感情卻不斷升溫。 終于熬過了最冷的時刻,思墨迫切渴望的春天總算來了,看到院里的桃花打了花苞,她問陸惟生:“最近是什么節氣了?” “雨水吧?!标懳┥鷱拇善坷锏钩鲆涣:谏幫?。 “立春已經過了?”思墨從他手里接過那顆藥丸用水服下。 “嗯?!彼f給她一顆蜜餞。 思墨含著蜜餞,口齒不清:“時間過得好快啊,我說怎么桃花都打苞了?!?/br> 陸惟生見她纖指拂過桃樹的枝條,笑道:“喜歡桃花?” “我什么花都喜歡?!彼寄X得口中藥味還在,又拿了顆蜜餞送嘴里。 “那等過段時間,我們去密湖玩,那里春天會開很多花?!?/br> 思墨垂下眼眸遮住情緒,隨口應道:“嗯?!?/br> 陸惟生偏頭看她,“怎么了?” “沒,”思墨搖搖頭,“只是在想,這藥真有效嗎?” “你體質不好,我下藥下得輕些?!标懳┥帐昂脺蕚涑鲩T。 思墨想起自己月事一直都不準,既是吃了避孕的藥,應該不會有問題,便沒再說,只叫他回來的時候給自己帶零嘴。 等陸惟生走了,思墨坐在榻上認真思考起來,過段時間如果真的能出門,那是再好不過的機會,這些日子她表現得非常好,他對她很信任,他還帶她出門買過幾次菜。 這次要早作準備才好。 密湖她知道,她之前隨母親去那里游玩過,大概的路徑還在她腦海里,而且那里名聲在外,花季游人如織,正是大好的時機。 轉眼到了春分,正是桃李爭妍之際,陸惟生等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帶著思墨出了門。 因為行程有段距離,他特意從藥鋪里牽了馬車,兩人駕車到了密湖,到處都是人,唯恐思墨遇到熟人,他把馬車駕到了密湖深處,與山上森林相接的地方,人倒不是很多。 思墨為了不讓他起疑,很是認真的裝扮了一番,衣裙繁復走路牽牽絆絆,很不方便。 陸惟生拴了馬,捏著她的腰把她抱下來,思墨嗅到他身上熟悉的藥香味,微苦帶甘,一種不舍的情愫猝然來襲,她居然有點舍不得這種被溫柔呵護的日子。 可她又不是斯德哥爾摩患者,怎么會留在一個囚禁她虐殺她的人身邊? 漫天桃花的世界里,他溫柔熾熱的眼神追逐著她的身影,每每回首,總能看到他俊朗柔和的笑顏。 那么純粹那么真摯,一點也不像一個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