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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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要塞的實權人物有兩個,羅遠昭和杜坤陽?!毖Ω[一面穿戴外骨骼動力裝甲,一面給祁曜講解。 “羅遠昭身為總督,統治瑕礫洲已經有二十多年了,這個人性格殘暴,剛愎自用,是瑕礫洲名副其實的霸主,他手底下養著要塞最精銳的戰力,當然,那些也都是黥徒?!?/br> “杜坤陽是幾年前由神饗教會派下的督查主教,督查主教名義上督查十四洲是否有叛亂異象,而、但在這幾年列神衛星的接連圣裁威懾下黥徒根本不敢妄動,所以只能算是閑差,更得受一方總督的制衡。杜坤陽城府極深,不滿于此,年初時曾一度離開要塞,想要借貝斯特洛圣裁的契機謀求更多權勢,可惜他把事情搞砸了,沒過多久就灰溜溜地跑回來,再沒提離開瑕礫洲的事?!?/br> 說話間,薛竅已經穿戴完畢,撥下目鏡又取下,他看了眼祁曜穿戴的笨拙模樣,會修不會穿,可真是稀奇。 “你以前沒穿過?” “看別人穿算不算?”祁曜老實回答。 看宋銘穿時只覺得威風凜凜,整個人化身絞rou機器,可當上百斤重量壓在身上,手腳都被箍在冰冷生硬的兵裝里時,才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只站了一會兒就出了一頭冷汗。 “護臂,背甲,都穿戴好了沒?”薛竅邊說按住祁曜雙肩,仔細檢查了一遍,待確認無誤才松開手,“時間還夠,你可以練習一下,你還有……”他看了一眼鐘表,“十分鐘的時間?!?/br> 十分鐘,這可真夠久的了。 祁曜把手摸向右腰的動力開關,接下來是增幅器,右腳向一側輕旋,然后她整個人直接被一道巨力拋飛了出去。 看著全無形象在半空中竭力保持平衡的身影,薛竅沒忍住搖了搖頭。 “看來對他有些過于困難了,你說是不是,附影?” “萬事開頭難,我想以她的學習能力,會很快適應的?!?/br> 薛竅掃了一眼附影,并非錯覺,眼前的家伙詞庫愈發豐富,也愈發像一個完整的“人”。 果然如附影所說,半空中的人影笨拙地翻轉,旋低,落地的一瞬,又是同方才一樣的旋腳,整個人再次沖飛出去,這回的動作雖還是難看,總算沒有搖搖欲墜的傾向了。 動力增幅器分設在四肢末梢,倘若只運用其中的一兩種并不算什么,難卻難在復合動作的協調。 薛竅眼眼睜睜看著祁曜手腳的增幅器幾乎將其一撕為二,嚇得渾身冰涼,好在很快觸發保護性減速制動,祁曜本人也意識到問題,原地一個兩百七十度翻轉,腳踩在身后的橋柱,緩沖了其中一道力,同一時間,護臂牽引著猛地砸向橋柱,整座橋體都因此晃了一晃。 “……簡直是胡鬧?!毖Ω[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祁曜很懂試探自己的極限,這樣才能夠在最短時間獲得突破,這是她的優點,所以,請不要擔心?!备接暗亟忉?。 果然,仿生人就是仿生人,并不能通人類喜悲。 祁曜已經徹底沉迷上這種新型玩具,就像附影所說的,她的動作堪稱肆意妄為,有一回動力增幅裝置的交替運行甚至差點造成熄火,險些讓她墜入云海深處。 但這種同死亡擦肩的方式反而更能激發潛能,至少她的動作已經漸漸有模有樣。 有一種人是天生的亡命徒,他們一生都在追求同死亡擦肩又錯過的瞬間,在那一瞬激發的腎上腺素,以及為對抗死亡而獲得的自我突破面前,一切成癮品都將失去意義。 關于這一點,晷知道,附影知道,祁曜自己不知道。 十分鐘轉瞬即逝,祁曜穩穩落在薛竅面前。 “熱身完畢,可以出發了?!?/br> 薛竅拭去掌心的冷汗,“為了我的心臟著想,你下次練習時請務必避開我?!?/br>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沒忍住愣了一下,下次,真的會有下一次么。 夜色中,放下的橋梯看過去極不明顯,不過是嵌在同色背景色的一條纖細的線。 這是一道異常沉重的線,鋼絲之下,吊著的是一城人的性命。 杜坤陽名義上是督教,卻不具貝斯特洛的控制權。圣裁是由貝斯特洛本身的意志來決定的,他是仆從,是信徒,是匍匐于信條下的附庸。 既是如此,他若想對瑕礫洲出手,便需要人為制造“先決條件”,將毀滅行為變成一場名正言順的防衛舉措。 制造一場暴動遠沒有想象的難,饑餓與恐慌,瘋癲的預言,還有一座通往光明世界的橋梯。 遠處的云川要塞燈火輝煌,宛若漂浮在云海高空的海市蜃樓,只有走近了,才能發現不過是將人引入地獄的鬼域魔窟。 “這不就是碰瓷?”祁曜藏在貨運飛行器里,扒著窗玻璃遙望著橋梯。 “可以這么理解?!?/br> “你說了這么多,還只是停留在猜測的階段?!逼铌鬃⒁曋鴰资畟€身影無聲無息地落在橋梯上,每一個都被斗篷兜帽裹得嚴嚴實實,“如果猜錯,你知道自己會付出怎樣的代價,在他們眼里,你就成了要塞的幫兇,斷絕生路的罪人,你將再沒有容身之地?!?/br> “這一切又跟我有什么關系?”薛竅的表情無辜至極,“羅遠昭同杜坤陽積怨已久,他想借風暴盤蜃的時機肅清教會安插的勢力,不巧派去行刺的黥徒被杜坤陽識破,兩派交戰,玉石俱焚?!?/br> 從頭到尾,他薛竅都只是陰影之下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說話之間,橋梯上的人影已全部抵達了要塞,卻見平地忽起驚雷,驟降下的雷電籠罩了幾十道身影,站最前的首當其沖,被雷霆之威擊為齏粉。 其中一些身處邊緣的,感受到死亡臨近,轉身就往回奔逃,卻只能狼狽踉蹌著自橋梯上跌落,也有那么幾個運氣好的漏網之魚,逃往別的方向,似是被逼急了,不管不顧地鉆進不同的入口。 再要不了幾分鐘,他們被抓獲時,才會暴露仿生人的身份。 幾個月的心血毀于一旦,祁曜看起來并不怎么心疼 “我給他們增設了指令,讓他們的反應更像真人面臨死亡威脅時會有的反應?!?/br> 為了不觸發貝斯特洛的防御判定,登陸要塞的這批人必須是干凈的,換言之,這些人不能是黥徒,至少不能是瑕礫洲的黥徒。 “在他們暴露之前,你打算怎么處理這根——” 祁曜才想把話說下去,卻見整個橋梯都在顫動,震顫越來越劇烈,他們身處的貨用飛行器也撞到一道看不見的屏障,轟隆轟隆地抖動,偏轉著沖向橋梯。 祁曜頓了一頓,“……看不出你還挺剛烈的,直接撞過去倒是不錯的主意,可咱們要怎么逃?” 飛行器距要塞還有相當一段距離,以兩人身上老掉牙的動力裝甲,能不能支撐到還是個問題,何況還帶了兩個加起來重量不輕的仿生人,不過既然薛竅選擇這么做,總會有辦法……的吧。 “不是我,”薛竅的臉色難看,“風暴……盤蜃開始了?!贝艌鑫蓙y的情況下,羅盤失靈了。 在他完美無缺的計劃里,并不包含宇宙風暴這一不可控因素,即便它存在,也只是無足掛齒的背景要素。 現實給他上了一課,現在擺在面前的,就只剩下一條沒得選的路。 薛竅拉起仿生人亞伯的手臂,一把拉開門,“跳!” 祁曜讓附影挽住自己的腰,跟在薛竅身后,跳進紊亂無序的亂風中。 飛行器很快同橋梯相撞,發出牙酸的咯吱響,整個橋梯被生生撞成兩半,呼嘯著下落。薛竅一個躲閃不及,險些被當頭砸到,他扭身避過,被他拉住的亞伯就沒有這么好運了,被斷橋拍了下去,薛竅攤開空蕩蕩的掌,一時間有點懵。 祁曜面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那斜斜墜落的飛行器還燃著火,同她險險擦身而過,隔著一層裝甲也能感受到guntang灼熱。她開啟護目鏡的感應裝置,發覺薛竅方位已經偏離得越來越遠。 形勢比預想的還要惡劣,紊亂的風向不僅增加動力裝甲的cao縱難度,也加劇了裝甲的能源消耗,幾乎只在一瞬,祁曜就意識到,單憑動力裝甲,她和薛竅無論哪個都沒法到達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