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廠花基情錄_分節閱讀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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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蕙蘭紅著眼圈,說道:“我嫁沈君儒并非出自自愿,沈君儒這個偽君子,毀我清白在前,威逼脅迫在后,我萬般無奈才屈從的?!?/br> “你們應該知道,家父與沈君儒是知交好友,我跟沈小姐是閨中密友,從小一起玩耍的手帕交。家父出事入獄之后,我急得六神無主,慌亂之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沈府求助?!?/br> “不過,我來得不巧,當時沈小姐感染風寒,服了藥剛睡下。我心急如焚,卻也不想打擾了她,正在此時,沈君儒下朝回府了,見到我以后便詢問起來我父親的事。在我心中,一直將他視為長輩一般尊敬,情急之下,我便開口向他求助。沈君儒這個偽君子,擺出一副慈祥可親的態度,以幫我父親為餌,將我誘入房中,竟對我……” 謝蕙蘭哽咽起來,淚珠成串滾落,臉上盡是羞憤屈辱的神情,“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毀了我清白之身,我羞憤欲死,便要撞墻自盡,卻被他攔住。他威脅我說,如果不想我父親有事,就不許聲張,否則他便讓我父親死在獄中,讓我謝家家毀人亡!他說他早就看上了我,要我能做他的夫人,過幾日就去我家提親?!?/br> “當時,家父已確認要將舍妹嫁給萬督主為妾,照理說,我并不需要再嫁沈君儒來保我父親??墒且粍t他毀了我清白,讓我無法再許配他人,二則也怕他從中作祟,害得父親無法平安出獄,迫不得已,我應下了這門親事??墒窃谖倚闹?,卻從來沒有原諒過這個衣冠禽獸,更沒有將他當作我的夫君。我忍辱負重,哄得沈君儒歡心和信任,終于老天有眼,讓我找到了合適的機會,為自己報了仇,雪了恨!” 謝蕙蘭的陳述讓在場的三人的心中都掀起巨浪,女子視節cao為生命,尤其是像謝蕙蘭這種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斷不會拿自己的名節來開玩笑。沈君儒若真是做了那樣的事,那可真是道德敗壞至極,枉為帝師! ☆、執迷不悔 劉崇又道:“即使你有作案動機,你一個弱女子,是如何謀劃,又是如何行動的?你是否還有幫手?” “沈君儒想讓我為他生一個兒子,便夜夜與我行房,我以為他補身為由,讓回春堂開了一張起陽湯的藥方,勸他每日服用。沈君儒自幼有氣虛之癥,飲酒會引發胸悶氣短。而這起陽湯中有一味核桃仁,若與酒共飲,則會引發咳血。兩害相加,足以令他斃命?!?/br> “我事先打聽過,知道沈豫竹嗜酒如命,在廚房里藏著一瓶烈酒。那一晚我派冬梅去請沈君儒回房,趁著身邊無人,跑到廚房,引開煎藥的丫鬟秋蓮,然后從櫥子里取出酒,倒入湯藥之中,再快速跑回自己的房間?!?/br> “因為沈君儒是行房時猝死的,很容易被當成馬上風,我向順天府報案時也是這么報的。仵作來了以后,我塞了一些銀子給他,暗示他家丑不可外揚,讓他將死因判為馬上風,以便盡快結案?!?/br> 謝蕙蘭說著,抬眸幽怨的望了段明臣和顧懷清一眼,“豈料這案件卻驚動了錦衣衛和東廠,兩位大人著實厲害,一眼就看穿了沈君儒不是死于馬上風,而是被人謀害。于是我只能將禍事往沈豫竹身上引,畢竟酒是他的,當日白天他又跟沈君儒有摩擦,夜晚也去過廚房,有足夠的理由和機會下手?!?/br> 顧懷清忍不住問:“你計劃得如此周全,連替你頂罪的人都算計到了,為何現在卻來投案自首?” 謝蕙蘭凄然一笑,道:“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不是早就確認了,殺人的不是沈豫竹嗎,否則又為何大張旗鼓的搜府?我知道,我是躲不過去的,你們總會查出來,與其日夜受煎熬,不如自己認罪,這……也是我的命啊……” 謝蕙蘭對劉崇磕了一個頭,說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我認罪。請大人下令逮捕我吧?!?/br> 謝蕙蘭的臉色平靜安詳,眼神清澈而堅定,仿佛卸下了心中的重擔。 劉崇遺憾的望著她,重重的一揮手,便立刻有兩名強壯的錦衣衛上前,給謝蕙蘭加上了手銬腳鐐。 “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劉崇問。 謝蕙蘭轉身回望沈府,目光中似有留戀,最終卻只是輕輕的道:“沒有了。謀害沈君儒的是我,該償命的也是我,此事與他人無尤,請大人不要牽連無辜?!?/br> 說完,不等錦衣衛催促,頂著沈府眾人驚詫的目光,她坦然昂首前行,白色裙擺逶迤于地,雖鐐銬加身,卻不減風姿綽約。 顧懷清怔忡的望著謝蕙蘭遠去的背影,這一場牽扯眾多的案子,竟是這么一個出人意料的結局么? 而段明臣自從謝蕙蘭出現就沒開過口,只是他的眼神卻深邃難測,好似暴風雨來臨前晦暗不明的海面…… ****** 顧懷清心事重重的回宮,他在宮中地位超然,除了皇帝蕭璟,其余人不敢多管他的去向。 這兩日蕭璟準備祭天之事,這是他登位之后第一次大規模祭天,禮儀文辭繁瑣不堪,蕭璟忙得不可開交,沒有時間找顧懷清。 顧懷清暗暗慶幸,若是讓蕭璟知道自己徹夜不歸,還留宿青樓,還不知會作何反應。 顧懷清到東廠隨便點了個卯,便領著新進宮的余翰飛在宮里轉悠。 余翰飛就是那位被錦衣衛逮捕、后來被顧懷清撿回來的少年。顧懷清嫌他原來的名字難聽,就給他起了個名兒,叫作余翰飛,將他安排在自己身邊。 余翰飛亦步亦趨的跟著顧懷清身后,不時偷眼打量四周。 皇宮果然如傳說中的那樣金碧輝煌,氣派非凡,看得他眼花繚亂,可顧懷清卻對美景視若無睹,一味低著頭,似乎在苦思什么事情。 走了沒多遠,顧懷清突然停下,不耐煩的一揮手,說道:“你別老跟著我,自個兒玩去吧!” “……” 余翰飛來不及露出失望的表情,就看到顧懷清一甩袖子,走向宮門外。 ****** 顧懷清第二次踏足錦衣衛鎮撫司,這一次的目的地是那傳說中的人間地獄——詔獄。 詔獄之所以名聲如此響,一是因為它關押的都不是一般的犯人,基本都是皇帝下旨定罪的重犯;二是因為它的酷刑之多,入了詔獄如同進入十八層地獄,要想完完整整的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沈豫竹沒有資格被關入詔獄,但謝蕙蘭卻有幸被指揮使大人親自打入詔獄。雖然說詔獄也不乏女犯人,但多是家中男子犯事,女眷受到株連,像謝蕙蘭這樣,因為謀殺親夫的罪名入獄的,實屬絕無僅有。 詔獄的守衛極嚴,尋常人無法進入,不過顧懷清既是東廠之人,又是奉旨查案,錦衣衛在驗明他的身份后,入內通報了一聲,方才讓他入內。 顧懷清剛跨入詔獄的大門,便望見穿著大紅飛魚服的段明臣站在院中,倒像是料到他會來,專程在這兒候著他似的。 詔獄的獄卒在前面引路,段明臣與顧懷清并肩走入那潮濕陰森的牢獄。 顧懷清一邊走,一邊問道:“謝蕙蘭怎么樣了?” 段明臣說道:“指揮使下令將她單獨關在一間,也沒有讓她吃苦頭。她看起來倒是挺平靜的?!?/br> 顧懷清突然問道:“你不覺得她突然投案自首,可能另有蹊蹺嗎?” “嗯?”段明臣挑眉望向他。 “你想一想,為何不早不晚,就在我們搜查沈府的時候,她跑來自首呢?而且我們明明沒有搜到什么證據??!沈君儒強娶她,致使她心生仇恨的事情,若她自己不說,我們都不會知道,她為何要交代出來?” 段明臣道:“你說的雖然有理,但是謀殺親夫的罪名非同小可,腰斬棄尸這等酷刑也非常人能承受。如果不是她做的,她為何要承認?” “這……總之,我覺得沒有那么簡單?!鳖檻亚迦嗔巳嗨崦浀奶杧ue,“我的直覺告訴這事兒不該就這么結束,所以我到詔獄來,想再多問她一些問題。昨日在沈府,當著指揮使的面,很多細節沒來得及細問?!?/br> 段明臣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br> 兩人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這時獄卒停了下來,已經到了謝蕙蘭的牢房外面。 顧懷清朝里望去,那牢房是單獨的一小間,地上鋪著稻草,謝蕙蘭穿著一身灰撲撲的囚衣,面朝墻壁,盤腿坐在墻角。 養尊處優的名門淑女,一朝淪為階下囚,這樣大的落差一般人都接受不了,不過看謝蕙蘭的背影,倒似乎真的安之若素。 “謝蕙蘭,有兩位大人來看你了!”獄卒朝里頭喊了一聲。 謝蕙蘭身軀微微一動,緩緩轉過頭來,漠然望著段明臣和顧懷清。 段明臣吩咐獄卒將牢門打開,和顧懷清一起彎腰鉆了進去。 謝蕙蘭站起身,淡淡的道:“兩位大人,何事來找罪女?” 顧懷清低咳一聲道:“昨日事起倉促,我這里還有幾個問題沒來得及問你?!?/br> 謝蕙蘭秀眉微蹙,似乎有些不耐,但嘴上還是說道:“不知顧大人還有什么問題?” 顧懷清問:“謀害沈首輔一事,是你一人所為么?是否還有別的幫手?” 謝蕙蘭斷然搖頭:“沒有!自首時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殺沈君儒是出于私人仇恨,此事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有讓別人幫我?!?/br> “你說案發當晚,你趁著丫鬟冬梅去書房叫沈首輔之時,偷偷跑去廚房。你當時走的是哪條路線,花了多少時間?” “主屋和廚房處在沈府的中軸線上,只需穿過后院便可到達,走得快的話一盞茶功夫都不到?!?/br> “你來回的途中有沒有經過廚房前面的那一片紅梅林?” “紅梅林?”謝蕙蘭目光微微閃動,“那紅梅林正對著廚房,要進廚房必須要經過那兒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