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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累了,卻發現手指的變異已經消失。 于是自然沒有了結的念頭,只是此后的五年,這種類似的異樣都在提醒埃文,必須遠離城鎮。 受污染物影響,整整三年,沒有任何瞭望眼和偵察機可以靠近孤島,也自然沒有蟲族發現,孤島上還有一個也處在異變狀態的雄蟲。 好在異變帶來的第一個影響,埃文感受不到饑餓和干渴,不受溫度影響,所以他才能在寸草不生的地方呆上三年。 三年里,埃文摸索遍了地宮的每一寸土地,把七任冕下未曾燃盡的骸骨收集齊全。 他其實不能分清誰是誰,只是粗略的拼湊出輪廓,再安葬。 從地底下頂起來的靜修室清理干凈之后,勉強能住,埃文把冕下們安葬在靜修室外,這個舉動讓他覺得,現在的狀態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 他開始嘗試修復精神力湖泊,但作用不大,干涸的精神力和與源血相融的身體互相排斥。 埃文不可能再恢復精神力,但好消息是,他的身體狀況并沒有隨之枯竭變壞,甚至還長高了一點。 沒事做的時候,埃文沿著孤島散步,但是遠處的海岸線還是黑色,軍隊清理的速度沒有那么快。 那么少將在做什么? 從地宮回到新社會的修士們還好嗎? 污染物大爆發死掉了多少蟲族,造成了什么影響? 有蟲族因此沒有家了嗎? 黑色的長袍破舊泥濘,埃文拍拍灰,赤腳走在黑色沙灘,思考這些問題的答案。 海上的日夜交替,季節變化,提醒埃文時間。 三年的時間。 埃文身體的異變慢慢消失,開始感到口渴,饑餓,寒冷,身體似乎恢復了正常,但直到第四年的深秋,他才離開孤島。 此后是長時間的嘗試,自己是否成為新的污染源。 確認自己沒有威脅后,埃文才開始嘗試著回到噩夢鳥之森。 他想辦法聯系到了耀,休整了一個月調養身體,看起來沒有那么糟糕之后,他在深秋傍晚,忐忑的走到雌蟲的身后。 埃文會永遠記得那個傍晚。 波光粼粼的海面,霞光萬丈,他得到了一個擁抱,一些狂亂的吻,失去自制力的心跳。 以及大部分蟲族都會有的—— 家庭。 . 之后。 埃文并沒有恢復冕下的身份,而是選擇了用埃文的名字開始了新生活。 又是一年美麗的夏天。 在埃文和阿瑟蘭相遇一年后,他受到邀請,參加地宮一位小修士的婚禮。 原定在去年秋天結婚,但是因為意外耽擱的小修士,是地宮里年齡最小的雄蟲,比埃文還晚破殼三個月。 婚禮定在巨楓林,那是噩夢鳥之森的居民為了感謝修士們,自發載種的巨楓,已經長成了規模,形成了一片樹林。 夏歷月,陽光燦爛。 結婚的小修士在適應新社會的時候愛上了漫畫和電影,搞了一場“科幻”婚禮,一切都仿照《地球》里人類的結婚方式來。 他邀請了雌君的朋友,搭建了會場,還鄭重其事的寫了宣誓詞,準備了戒指。 蟲族的婚姻一向是由確立繁衍關系為準,沒有戒指或者其他的婚姻象征物。 小修士的“科幻”婚禮非常新奇,不少蟲族和其他種族來湊熱鬧。 現場的種族太多了秩序混亂。 于是雌君的戰友不得不臨時兼任婚禮統籌和流程策劃。 軍雌們認真起來之后,原本簡單的婚禮立刻變得復雜了起來。 一區是指揮官嫡系,戰斗在最前沿,用的那都是最新,最好的一批武器。 婚禮秩序太混亂。 經常發生找不到酒,找不到面包,找不到烤rou和新鮮漿果的可怕事件? 那就把最新的瞭望眼調過來,實時整個監控場地,云端上傳信息,隨時調整服務生的位置。 保證還沒張口問,食物就送到賓客嘴邊。 宣誓臺太簡潔? 那怎么行,把軍隊的戰用模擬器搬過來,連接云端,建立一個古地球村落,直接覆蓋整個楓樹林。 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一幫小蟲崽們要玩戰用模擬器建蟲崽樂園? 這個不行,太危險了。 二區的軍雌苦于沒有點亮科技樹,但是他們動手能力強啊,還有創意! 于是融噴槍,高科技合鋼材,軍用彈力帶,A級塑型膠。 二區的軍雌高級,高效,高能的戴著護目鏡和手套,制作了一個小型戰場。 “給,玩去吧?!?/br> 并且友情提供護具和紅藍兩方的肩章。 二區的軍官插著腰,滿臉欣慰的看著一群小崽子提著玩具槍,在戰場里噠噠噠。 還有跑的氣喘吁吁的小雄蟲,跟在雌蟲身后,英勇的扛彈藥,送給養(兒童牛奶),在前線上演生離死別。 一個小雌蟲英勇的倒在沙場,旁邊的小雄蟲跌倒,小牛奶撒了一地。 小雄蟲哇的哭出來,旁邊正在“犧牲”的小雌蟲立馬翻起來,拍胸脯:“米格你別哭啊,我還沒犧牲,你看我嚇唬你的?!?/br> 小雄蟲嗚嗚,哭的傷心極了,斷斷續續的解釋:“可是……可是……你都沒有喝上最后一口小牛奶,小牛奶那么好喝,你喝不到?!?/br> 小雌蟲趕緊說:“你別哭啊,我喝,我站在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