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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高大的方尖碑矗立在深藍色的海水當中。 沿岸種著火紅色的巨葉楓,楓樹下擺放著一盆一盆的麥奈花,道路兩側每隔一千米就設計了觀景臺和休息站,提供周到的服務。 如今這里已經變成了一個歷史景點,每日來往的游客絡繹不絕。 阿瑟蘭今天休息,沒有穿軍服,抱著肥成一只小水桶的貓貓蟲沿著海岸線遛彎。 耀依然穿著白袍,手臂上戴著一個環衛監督的袖章,他冷冷地掃了眼阿瑟蘭:“再胖下去,他就該生病了?!?/br> 阿瑟蘭把貓貓蟲抗在肩上,貓貓蟲咪咪叫,費力的蹬腿,他撓了撓貓貓下巴,擼著那條蓬松的尾巴 “胖嗎,哪里胖?蜂蜜腿這么短,已經很瘦了” 耀:“……” 懶得和他討論這個話題,耀掃了掃周圍,忽然眉毛倒豎,從口袋里掏出銀色手/槍,對著攀花折草的蟲族一梭子彈。 受到驚嚇的蟲族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抖得說不出話,色厲內茬:“你是誰?你要謀殺嗎?巡邏隊呢!巡邏隊!” 耀攏了攏袍袖,居高臨下:“不用喊了,看到這個袖章了嗎?用槍合法,是特批的?!?/br> 那蟲族激動的不行:“誰批的!這是違法亂紀,是謀害公民!我要控訴他!” 耀挑眉,看了眼不做聲的阿瑟蘭,冷淡道:“那你去吧,記得名字,阿瑟蘭·提莫休?!?/br> 阿瑟蘭咳嗽一聲,一邊走一邊逗貓,遠離最近脾氣很差的耀祭司,留他欺負路人。 走進觀景臺,阿瑟蘭把肥的不行的貓貓蟲放在石凳上,出神的看海。 不會回來了吧。 都已經深秋,麥奈花快要謝了。 過幾天,還要去參加地宮里一位小修士的婚禮,婚禮之后就是冬風該來的時候,也是噩夢鳥最安靜的季節,現在不止秋天,寒冷的冬日軍隊也會放假。 回到家烤火,聞一聞麥奈花秸稈燃燒散發的香氣。 那也是很舒服的事。 阿瑟蘭垂下眼睫毛,擼貓貓蟲:“要不是你絕育了,我都想給你找個伴兒?!?/br> 貓貓蟲:“……” 阿瑟蘭掐貓屁股:“耀說,你的另一個主人吃了點奇怪的東西,必須要確認沒有危險才會回來,他吃的什么?鱷魚的蜂蜜嗎?哈,可能只是騙我而已,老子不怕,明天我就立刻結婚,原地生蛋,生個十七八筐的放著玩,懂嗎?” 阿瑟蘭翹了翹嘴角,又失落的垂下來,海水反襯著陽光,波光瀲滟。 背后忽然投下一片陰影。 阿瑟蘭回頭,拒絕滿級:“不買花,不找導游,不住宿?!?/br> 他的目光忽然頓住,僵硬片刻,往上。 雄蟲沉默地望著他。 山川失去顏色,唯獨那雙茶綠色的眼睛眨了眨,慢慢漾起一絲漣漪。 風帶著麥奈花的香氣從兩人之間穿過?;秀遍g,仿佛回到了過去時,最平凡的每一刻。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啦 看到評論區了。_(:з」∠)_ ……不是很甜嗎(猴子撓頭)那我,再寫一章番外。 本來定的番外是在原始時期,雄蟲還在筑巢時候的兩只。 第71章 番外(一) 自PA消失起。 帝國的局勢越來越混亂, 指揮官們陸續成立了自己的小政府, 雖然并沒有宣布獨立,但是已經不受王室的監督和管轄。 噩夢鳥之森也徹底更名,把[帝國駐地]兩個字去掉了, 對此王室表示強烈譴責,正式聲討, 但是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出于政治層面的考慮, 擺脫王室的輿論攻訐。 駐地的主流媒體開始鼓吹地宮, 宣揚[光榮之戰],放大王室對地宮的脅迫,企圖為獨立煽動公眾,營造合適的輿論環境。 在最開始撤民, 受到波及最大的三個駐地之間,成立了自由貿易區。 目前經濟發展狀況良好,噩夢鳥之森對待其他種族的和平政策得到宣傳后, 陸陸續續吸引了大批僑民, 這為這片地廣人稀的土地帶來了許多的勞動力和人才。 地宮的修士受到特別關照, 大多數留在噩夢鳥之森,開始接觸新社會。 當然也有離開的,不過數量很少。 那年秋天, 埃文吃到了秋天的蜂蜜, 還見了皮毛厚實,和蜂農斗智斗勇的棕熊。 秋天的樹林里有榛子,秋蘑菇, 漿果,還有不知名的,熟透的野果子。 當然還有穿著白襯衫,努力種臍橙樹的阿瑟蘭少將。 關于過去的五年,埃文很少提及,他受到修士守則的影響很深,沉默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陳述苦難的沉重,并不會讓他感到舒適,只會覺得無所適從。 阿瑟蘭體貼的沒有追問。 時間和災難在埃文身上留下了刻痕,他變得瘦弱,寡言,黑發夾雜銀絲,瞳仁泛著淡金色的波紋。 吞掉源血給身體帶來了難以想象的負荷,精神力湖泊更是在同歸于盡的時候千瘡百孔。 僥幸活下來的時候,發現手指的某些部分開始變異。 埃文恐懼自己會成為下一個PA,他想過了結,但埃文沒有找到那枚袖扣,他原本把它放在心口的口袋里,但是沒有找到。 埃文沒有了少將,沒有了地宮,為什么不能有一枚扣子,他開始埋頭找。 但廢墟上到處都是污染物,放眼一望,殘垣斷壁,滿目瘡痍,指甲蓋大小的袖扣怎么找也找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