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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插著口袋,微笑:“是啊,夏天很好,埃文?!?/br> 埃文很肯定自己的心臟像高處墜下的皮球,重重的落下,又輕輕的抬起。 阿瑟蘭向他揮了揮手,嘴角扯出一點微笑:“快回去吧,我猜有很多人正在找你?!?/br> 埃文愣了下。 過了好一會,他點頭:“好?!?/br> 阿瑟蘭站在原地,等到他的背影消失,他打開終端,照片里存著一張照片,雄蟲站在小鱷魚身邊,目光專注的看著鏡頭, 阿瑟蘭扯扯嘴角,笑了笑,慢慢的笑容漸淡,他捻滅了手里的煙。 作者有話要說: 璃石說不更新就打爆我的狗頭。 em,說的我好像沒有日更似的,噘嘴jpg 第57章 一路平淡的走回房間, 竟然沒碰到苦修士。 只有站崗的士兵和一些來往的工作人員, 見到埃文的時候都能保持禮貌。 看得出他們很想和埃文說話,但是礙于規定的原因,只能止步三米外。 走上兩道樓梯, 就到了臨時下榻的地方,埃文貼著墻壁, 站在樓道口, 向里探了探。 沒有苦修士, 也沒有工作人員。 可能是因為回來的很早,外面的天都還沒有完全亮起來,埃文忍不住深沉的,小聲的嘆氣。 本來可以多呆一會兒。 他走到房間門口, 推開門,踏進門的腳忽然頓住。 房間里,九名灰袍苦修士, 一個祭司。 所有的地宮出行人員一個不差, 紛紛在沙發上, 凳子上就坐,從推開門開始,他們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埃文身上。 埃文臉色冰冷, 手指卻忍不住悄悄緊握。 耀祭司在屋子里沒有戴頭發, 淡金色的發絲垂落背后,披散兩肩,同樣眸色的眼睛沉默的凝視著埃文, 仿佛看不到盡頭的深淵。 埃文面無表情,卻慢慢的低下頭,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耀祭司站起身,攏了攏袍袖。 昨天晚上結束宴會后,所有苦修士聚集在冕下的房間,本意是為了交換消息,但是最重要的蟲族卻不在。 這是多么玩忽職守的行為,但是在他們出去尋找冕下之前,一個名叫薩爾的軍官帶著顯示設備來到這里,安慰他們不要太過擔心冕下的安全。 苦修士們不熟悉高科技產品,他們坐在一起,圍觀影像里的花圃。 似乎是從某個偏僻的角落拍攝,只能看到兩個蟲族的頭頂。 冕下和那個銀頭發的雌蟲挨得很近,這不符合常理,而且不久后他們在小路上,一起離開。 叫做薩爾的軍官抓著后腦勺,恭謹拘束的解釋:“請您不用擔心,那是噩夢鳥之森駐地的指揮官,他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冕下的事?!?/br> 耀大人和噩夢鳥駐地聯系比較頻繁,畢竟所有的物資都是通過這里運往孤島。 他沉默片刻,沒有聲張,而是選擇了等待。 結果一等,就是漫長的九個小時。 冕下在清晨的時候才偷偷溜回來,正好撞到等待多時的耀祭司大人。 “你們先出去休息,槐里留下?!?/br> “耀大人,冕下尚且年輕?!?/br> 苦修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勸解道:“您也不要太生氣?!?/br> 耀抬了抬眉毛,瞪了他們一眼,苦修士們沒辦法,只好遵循指示離開房間,順便帶上門。 屋子里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埃文走到耀面前,背著手低著頭,一副主動認罰但死活不改的樣子。 耀更生氣了,上次偷跑他氣到掉頭發,但找到之后過了生氣的勁兒,心里只覺得松了好大一口氣,根本沒有想過要揍他。 但現在還在氣頭上。 耀祭司抽出懷里的長劍,劍鋒兩側開刃,猶如一把危險的戒尺。 “伸出手?!?/br> 埃文看了眼槐里,努力繃著臉:“祭司大人……” 最后還是乖乖伸出手。 耀把劍身平放到埃文手心,抬起,落下,啪的一聲脆響,他面沉如水:“知道為什么打你?!?/br> 埃文沉默片刻,掌心發紅,點頭:“知道,私自離開,置己身安全于不顧?!?/br> 其實不怎么痛。 耀祭司搖頭,劍身再次落下時被一只手拖住。 槐里挨著埃文,單膝跪地,右手托住劍鋒,他眉眼溫和,語氣平順:“祭司大人,冕下已經回來了?!?/br> 耀沒有動第二下,他克制自己不去看埃文手心,打第一下就后悔了,但是聲音仍然十分嚴厲。 “放開?!?/br> 非常順理成章的下臺,耀悄悄給了槐里遞了眼神。 槐里雖然沒有接收到,但仍然十分配合的沒有松手。 耀祭司一顆蛋開始帶大西塞爾,于他而言,西塞爾更像是他的幼崽,他總是希望西塞爾盡責之余,能夠活的更好一些。 但這里面,顯然不包括一而再,再而三的任性。 耀對低著頭,保持緘默的雄蟲說:“從你十歲之后,我再也沒有訓誡過你,因為你比我更清楚,什么才是心里的第一順位,一次越界,我可以原諒你不成熟,好奇心重,第二次越界,是你已然開始動搖?!?/br> 埃文倏然抬頭,眸色深寒:“我沒有?!?/br> 耀冷冷道:“沒有嗎?你一次次偏離原點?!?/br> 埃文面無表情:“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保證我不會越界,也不會任何僭越之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