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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幫扶,他寸步難行,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辦。 何湛揚和管宛瓊卻覺得神清氣爽,若是能讓他們得知紀藍英這番心里活動,只怕能高興地跳起來。 出了紀家,兩人舍下隨從,先一步御劍而行,急急趕回玄天樓分舵。 何湛揚已經見過葉懷遙了,管宛瓊卻是之前有任務在身,落后了一步,直接從玄天樓趕到了紀家。但聽說師兄回來了,真人還沒來得及見過面。 她御劍飛在半空中的時候猶自惴惴,拽著何湛揚問道:“何師兄,你說葉師兄真回來了嗎?你當真見著了、摸著了?我不是在做夢罷?” 何湛揚道:“丫頭,你這話一路上都得問過我七八十遍了!我的袖子都被你拽掉了一塊。若是還不信,一會親眼見到了,你自己上去好好摸一摸看一看,不比在這折磨我強多了?” 管宛瓊這回難得沒有踹他,從儲物袋里拿出來一把扇子,擱在手中摩挲,出神道:“我把師兄的浮虹劍也拿出來了,等見到他,就將劍還回去。這么多年不見,浮虹肯定也想念主人了?!?/br> 這把扇子就是葉懷遙佩“浮虹”的化體,當年大戰過后被玄天樓弟子們在碎石下找到,卻不見了主人。此時聽到管宛瓊說要將它還給葉懷遙,浮虹似乎也心有所待,微微顫動。 何湛揚“啊”了一聲,頓足道:“你真狡猾!這劍怎么在你這?我出門的時候找了好半天都沒有!交出來,明明是我要拿去還給師兄的,我先想的!” 管宛瓊腳下用力,劍身一飄躲開他,不屑道:“師兄魂燈剛亮的時候我就把劍拿走藏進房里了,你自己傻還怨別人,不給!” 何湛揚不依不饒,伸手再搶,反倒被管宛瓊用劍鞘抽了一下,兩人打打鬧鬧地往玄天樓分舵去了。 對于修行之人來說,飲食睡眠都非必須所為之事,但葉懷遙這回幾番損耗極大,又剛剛由燕沉疏通了經脈,疲憊之下躺在床上,竟然還真的久違一場好睡。 依稀間仿佛做了一個夢,夢中他又回到了小時候,自己來到玄天樓之前的那段日子。 夏日炎炎,方是晨間就已經分外蓬盛,落在園子里無人修剪的茂盛雜草上,又被熱烘烘的風吹的支離破碎。 面前是一座廢棄的宮殿。 殿宇檐頭的琉璃已經剝落,變得黯淡無光,門壁與殿柱上朱紅色的漆也褪色的斑斑駁駁,幾處圍墻坍圮,廢料堆在墻下,又從中生長出茂盛的野草荒藤,肆意爬滿每一個角落。 十一歲的葉懷遙在園子里面亂闖,四下極靜,只能聽見他足下長靴踩在地面上時發出的腳步聲,陽光曬的身上微微發熱。 他的心中充滿好奇,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更從未見過如此破敗荒涼之地。 直到來到一處殿前,他發現面前的殿門虛掩著,從縫隙中能夠看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正悄悄地窺視著自己。 葉懷遙停住腳步,“咦”了一聲。 他膽子素大,見狀非但沒有跑開,反而上前幾步,這才看清楚,是一個小男孩趴在殿門的后面,透過門縫向外看。 葉懷遙歪了歪頭:“你是誰?跑到這種地方來躲貓貓嗎?” 殿門被稍微推大了一點,小男孩緊張中又帶著點兇地回道:“我、我沒有躲……貓貓,你,又、又是誰?” 葉懷遙覺得他有趣,笑道:“我嘛……” 他正要接著說下去,身后忽然有人凄厲地高叫了一聲:“哥哥!” 他渾身一震,猛然回頭,那個聲音又喊了一遍:“哥哥!” 緊接著夢境陡然混亂,血色乍起,刀光劍影雜沓而來,葉懷遙一身冷汗,倏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他的目光無意識地盯著前方,而后瞳孔一縮,發現自己的床腳處還有一個人。 但隨即,葉懷遙就發現那個人是阿南。 他大概是想在距離最近的地方等著葉懷遙醒過來,又不敢上床,就規規矩矩坐在床邊的腳踏上。 容妄本將頭倚在床沿上,面朝著葉懷遙的方向,此時正隨著他的驚醒望過來。 大概是神思有些恍惚的緣故,這一個瞬間,他的眼睛與夢境中那個小男孩突然重疊,現實與虛幻相互纏繞,混雜不清。 葉懷遙忽覺腦海中一片眩暈,伸手按住額角,差點又一頭栽回去。 容妄神色一緊,一個箭步沖上來,將他一把摟住。 他這一副小男孩的模樣,手臂竟然結實有力,把葉懷遙箍在懷里,支撐住他的身體。 他小心地擦了擦葉懷遙額角的冷汗,柔聲道:“做噩夢了嗎?” 這句話總算把葉懷遙拉回到了現實當中,他“嗯”了一聲,嗓音微啞,說道:“是啊?!?/br> 容妄回手將床頭的一盅茶端起來,摸著杯壁已經涼了,他借著身體的遮擋輕輕一捏,茶水已經變的溫熱。 容妄將茶湊到葉懷遙唇邊,道:“喝點水。沒事,你已經醒了,我在這呢?!?/br> 他頓了頓,又不太擅長地想到了一句安慰的話,生澀地哄道:“夢都是反的?!?/br> 葉懷遙喝了口水,說道:“嗯,我方才夢見自己被扔到了一個很破的地方住,看來是要發財,真是好兆頭?!?/br> 容妄微微含笑,認真地說了聲“是”,將喝了一半的茶水重新放回到桌子上。 他這樣摟著葉懷遙,稍一側身,下頜就會蹭過對方的發絲。葉懷遙的頭發很軟,那種微癢酥麻之感,讓容妄想起某種毛絨絨的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