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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站不住了,跪倒在兒子旁邊,拉著紀藍英道:“這是怎么回事,你怎可能這樣做!藍、藍英,你還不趕緊解釋清楚!是誤會吧?” 還能解釋什么?之前該說的都說清楚了,他們找上門來,分明就是為了出這一口氣。連元獻都不肯聽自己說話,還有誰能相信他? 紀藍英干澀道:“此事……陰差陽錯,但我絕不是有意為之?!?/br> 紀家家主還要罵,何湛揚卻聽得不耐煩了,將茶盅往桌上一扔,說道:“好了?!?/br> 瓷器磕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因為何湛揚的力道而不斷打轉。 周圍的人本來就有些緊張,此時更是都被這動靜弄得心里發亂,卻也愣是沒人敢過去把茶盅扶一下。只暗自嘀咕,這位何司主,可真是一副混賬脾氣。 好歹茶盅打了幾個轉之后,還是立住了。何湛揚雙手抱在胸前,翹著二郎腿,仰身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說道:“紀家主也不用發這般大的脾氣,今天我們來呢,是受法圣令旨上門道歉,并非尋仇?!?/br> 他話是這么說,但法圣派了這么個混不吝的主前來道歉,真是有何用意,玄天樓自己的人心里清楚了。 紀家主心中腹誹,面上帶笑,說道:“何司主說的哪里話來,方才咱們雙方也已經把情況分說清楚,紀藍英得罪明圣在先,受這傷,也是因為他不知好歹,自己湊到法圣劍下的。紀家管教弟子不嚴,慚愧還來不及,何司主要是這么說,老夫真是沒臉聽下去了?!?/br> 何湛揚陰陽怪氣地笑道:“怎么能說紀家管教弟子不嚴呢?我看你們這里門風純厚,包容友愛,令人欽佩的很吶。要是紀公子這樣的人放在玄天樓,嘿嘿,恐怕早被我忍不住幾鞭子抽死了?!?/br> 紀家主:“……” 管宛瓊連忙在旁邊說道:“行了師兄,你看你這人,渾說些什么呢!” 她抱歉地沖著紀家主賠笑道:“請家主見諒,何師兄這個脾氣一上來,真是誰也管不住。他跟明圣的最親,也是關心則亂。并無對您不敬的意思?!?/br> 紀家主干笑道:“人之常情、人之常情?!?/br> 管宛瓊松了口氣似的,拍了拍胸口笑道:“您不見怪就好啦?!?/br> 她是這一輩當中年紀最小的,舉止還有種嬌憨明艷之態,說話又客氣,真教人沒辦法生氣。紀家被何湛揚嗆了一頓,也只能生生給吞回去。 管宛瓊又道:“總是事情說開就好,希望貴我兩派,不要因為這樣的小事產生嫌隙。來,請紀公子收下我們的賠禮,好好養傷,之前的事別往心里去?!?/br> 他們嘴上說著小事,行動上可真是不依不饒,連兩位司主都派來了,果然沒辜負護短之名。 紀藍英眼睜睜地看著管宛瓊一揮手,她身后兩個人便將那口大箱子抬了過來,放到自己面前。而何湛揚面帶壞笑,興致勃勃。 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不禁想到了人頭、怪獸、毒蛇等各種惡心又恐怖的物事,不由得向后縮了縮,沒敢過去把箱子打開。 其他人顯然也是同樣心思,表情都有些緊張,紀母忙不迭地躲開了。 豈料這些全都想差了,箱蓋一揭,香氣撲鼻,里面裝的竟是滿滿的胭脂水粉。 紀家家主怔了怔,忍不住道:“這是……” 管宛瓊彎下腰,纖手輕輕在箱蓋上拍了拍,含笑道:“不過是一些梳妝打扮的平常之物,這是由我親自挑選的,今日特意拿來送給紀公子,也是想奉勸一句,若真嫌長相欠佳,嫉妒旁人,不如在這方面多下功夫吧。至于歸元山莊的元少莊主……” 她笑盈盈地湊近了紀藍英,一臉天真嬌俏之色,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道:“雖說他人不怎么樣,但到底是我們玄天樓花了代價訂下來的,比胭脂水粉要值錢些。你又不配,就不要惦記了,好不好?” 紀藍英活像被人迎面抽了一記耳光,臉色一白,緊接著又漲的通紅。 管宛瓊眼底的譏諷不屑,也直接戳破了他所有不愿意面對和承認的卑劣心事,巨大的羞恥感伴隨著恨意涌上心頭。 要是紀藍英不生氣,她還真就不痛快了。管宛瓊滿意地從對方的神情中看到了憤恨和無能為力的神色,直起腰來,回頭道:“師兄,咱們也該回去了吧?!?/br> 何湛揚覺得出了口氣,心情愉悅,笑呵呵地起身,沖著紀家主拱了拱手,說道:“今日冒昧來此,多有叨擾,總之誤會說開了就好。那么我們就告辭了?!?/br> 他這會倒是又高興了,反正好話壞話都被玄天樓說了個遍,所表達的意思不外就是,“我們雖然被紀藍英得罪了,但不會遷怒紀家,紀家和紀藍英是兩回事”。 紀家主在位多年,自然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聞弦歌而知雅意,起身相送:“何司主說的哪里話來?此事皆是因我治家不嚴而起,稍后便將紀藍英及其生母弟妹遷出族譜,給玄天樓一個交代?!?/br> 紀藍英被管宛瓊一番冷嘲熱諷,只覺羞憤欲死,原本連頭都抬不起來,猛然聽見這話,他才倏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向著幾人望去。 從一個旁支弟子步步謀劃,最終得以搬入本家居住,并被寫上族譜,中間花費了他多少的精力謀算,現在竟然一朝之間,盡數化為烏有! 誰能幫他? 紀藍英的心中一瞬間閃過了很多名字,但想起元獻之前對待他的態度,他又不由心中惶惶,陡然生出一種被命運拋棄的恐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