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我是你前夫啊[重生]_分節閱讀_50
阿生倔強地閉口不語,蕭長亭心又一軟,嘆了口氣:“我十年里都不一定有一個月是住在山上的,又何必多事呢?” 阿生登時瞪大了眼睛:“那怎么一樣?外頭都傳得不像話了!” 蕭長亭警告地說了一句:“阿生!” 阿生熟知蕭長亭的脾氣,聽出他這是真生氣了,再怎么不服氣也不敢接著多嘴。蕭長亭這才又放緩了語氣,好言勸道:“好好做你的事去,空下來的時間就多修行,不用替我cao心?!?/br> 叮囑完阿生,蕭長亭眼睛又回到桌上的圖紙上面。阿生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送客的意味,只好不情不愿地應了下來,然后乖巧地告辭。阿生三步一回頭地蹭到門口,忽然又道:“少爺,掌門身邊放著這樣一個人,您稍微替自己打算一下也沒錯?!?/br> 結果蕭長亭頭也沒抬:“掌門喜好什么人、什么東西,都不是我該管的,與你更沒干系。放心吧,他心里有分寸,天機山的基業也不會敗在他手里。既然如此,我又要有什么異議呢?” 這番說辭把阿生噎得夠嗆。他算是聽出來了,他家少爺的底線寬泛極了,只要礙不著天機山的運道,他便能萬事不管。外頭陽光明媚,卻更讓阿生的一腔郁郁無處發泄。 可是明天的事誰又說得清?好比當年那位不可一世的褚先生,到最后還不是說隕落就隕落了嗎? 這些大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可是誰還真爭得過天命么? ☆、第六十章 江瀲陽和蕭長亭之間的矛盾, 終于還是被明晃晃地擺到了臺面上。 五月的天已漸漸燥熱起來,仙山終究坐落在人間,也未能幸免。褚寒汀已早早換了輕薄的衣衫,這幾天卻還是不得不倚仗修為才能保持清涼。 五月十八,褚寒汀照例頂著大太陽,挽救院子里那些跟他一樣倍受摧殘的花花草草。想不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周邊guntang的熱度也緊隨著光明消散了許多。褚寒汀疑惑地手搭涼棚抬頭望去, 發現竟是太陽不知被什么遮去了一個角。 那依稀是片形狀過于規整才云。 怕不是要下雨吧。 褚寒汀微微蹙著眉折回房中,一眼便看見伏在窗邊額竹榻睡得天昏地暗的江瀲陽,不知夢囈了句什么。 ——是的, 自從天氣漸漸變得炎熱,江瀲陽便又搶回了他的竹榻。 褚寒汀麻利地將幾扇窗子都關好,唯獨留了江瀲陽身邊的一扇。他真想就這么把江瀲陽扔在窗邊,待會兒讓他好好接受一下山雨的洗禮。 可惜終究還是沒忍下心。 天變得越來越黑, 明明還沒到晚上,褚寒汀卻不得不點上了等??傻鹊阶詈髤s是空歡喜一場, 期待已久的雨并未落下。褚寒汀有些失落——他后來才知道,原來剛才發生的,乃是一場罕見的漫長的日食。 日食是大兇之兆,其中意味對他們修行中人來說比凡間帝王更甚。 江瀲陽正自好眠, 冷不防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而后,還未等他開口,房門便被一把推開,仿佛剛才那一陣只是例行公事。 褚寒汀不由得皺了皺眉。 那人一步不停地繞過屏風, 步入內室,急促地說道:“師父,出事了!” 不請自來的果然是蕭長亭,江瀲陽的樣子看起來尚未完全清醒,他隨口問道:“什么事,值當你這樣急?” 而后又疑惑地瞇起眼睛:“你不是在前院禁足呢么?” 蕭長亭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來:“我的好師父,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記掛那些有的沒的!您可知方才剛出現了一場天狗食日?” 他話音一落,連褚寒汀都是一愣,脫口而出:“什么?” 江瀲陽看上去總算徹底清醒了過來,他長腿一偏,人轉眼就好好地站在地上。盡管頂著一頭好似剛被雞刨過一般的亂發,也掩不住他渾身散發出的肅殺氣。 江瀲陽沉聲問道:“那現在怎么樣了?” 蕭長亭單手推開窗子:“師父請看?!?/br> 外面已漸漸恢復了光明,想來太陽也并沒有真的被天狗“吃”掉。江瀲陽略微松了口氣,又問道:“弟子們呢,可有嚇到?” 蕭長亭點點頭:“年紀小的氣粗確實嚇壞了。不過弟子已自作主張,將煥卿幾個都暫且放了出來,這會兒他們就在前頭,大概已安撫得差不多了,師父盡管放心。我這會兒過來……”他暗示意味十足地瞥了褚寒汀一眼:“另有要事?!?/br> 褚寒汀卻好像根本沒有看懂,如同入定的老僧,紋絲不動地坐在一旁。 江瀲陽正急切,壓根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只管催促道:“這種時候就別賣關子了,長話短說吧?!?/br> 蕭長亭無奈,只好道:“是為了此次日食的征兆,弟子已著人辨明了?!?/br> 江瀲陽一愣,面上總算露出了一絲喜色。他使勁一拍蕭長亭的肩膀,口中贊道:“還是你最能干!” 蕭長亭卻苦笑著搖了搖頭:“那是因為旁人都不敢回你這事,所以夸獎的話,師父還是等聽完了再說吧?!?/br> 江瀲陽一怔,蕭長亭已直截了當地說道:“因為此次兇兆,乃是‘牝雞司晨’引發的天怒?!?/br> ——當蕭長亭說到“牝雞司晨”幾個字時,目光穩穩當當地落在了褚寒汀身上。 房里的氣氛一下子詭異地沉默了下來。良久,褚寒汀和江瀲陽不約而同地開了口。 江瀲陽:“他不是雞?!?/br> 褚寒?。骸拔也皇桥??!?/br> 蕭長亭:“……” 他們二人奇異地對視了一眼,而后江瀲陽在這樣緊繃的氣氛中,竟然沒心沒肺地笑出聲來。日食和所謂的“兇兆”似乎都被他拋諸腦后了,他安慰地拍了拍蕭長亭的肩,語調甚至有些活潑:“長亭啊,這事確是你多慮了??烊蜔ㄇ渌麄儼?,他們幾個年紀小沒經過事,到底比不上你可靠?!?/br> ——江瀲陽心里翻了個白眼:開什么玩笑,他跟褚寒汀也就是一錘子買賣,等合作完了這一票就各奔東西了,又沒有真的打算成婚! 褚寒汀也在暗自狐疑,這個蕭長亭,怕不是游歷把腦子給游傻了吧? 蕭長亭發現江瀲陽居然壓根沒把他的話當回事,怒意短暫地拔地而起,緊接著又是憂從中來。他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褚寒汀,心道這個“禍國妖妃”果然是個禍害,叫掌門竟連天道的警示、天機山的運道都不放在心上了! 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