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心臟病發
這句話雖然只是風淡云輕的一說,但在細想之下,卻不得不讓一眾人等渾身上下直打寒戰。 胖子提議說:“這有何難,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換做平時,我早就做了??蛇@種時候,別說是確認了,就連二樓我都不愿意上。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李菲雅的聲音在我的耳邊不住回響。 她顯然已經受夠了這附近令人絕望的氛圍。 我此刻默不作聲,我何嘗不是。只是眼下就算要走,那個在別墅附近徘徊的人絕不會讓我們平安離去。 到現在為止還躺在沙發上,呼吸微弱昏迷不醒,渾身是血的人顯然就是一個血淋淋的教訓。 還有四個半小時。 早上的7:00。別墅附近將會一片敞亮。到時候只要人多,來到斷開的鐵橋附近,就不怕有人暗中下黑手。 只是接下來的四個小時相當的難熬。 “對了錢哥,你剛才在屋子里說你看到了修樹匠?” 景小甜敏銳的聽覺八成早捕捉到了我低聲喃喃的話。只是情況緊急,她當時不便于說出,此刻忙將我拉到一旁。 這樣一提醒,我倒是猛然間想了起來,我從百葉窗中望出去,在樹林附近一片的黑色背景里,我確實看到了修樹匠。 我也不是很肯定究竟是不是修樹匠,反正那人背著和修書匠一樣的包,身形也差不多。 “那應該就是他了?!?/br> 景小甜的話被我打斷,我說,“也有可能不是?!?/br> 之所以如此斷定,是因為當時那人與我之間的距離至少有十來米。 cao縱那根鐵絲沖著我的雙眼插來的人明顯就在墻根附近。 出現修樹匠只能說明,這人極有可能和那人是一伙的。 “你說這人現在最有可能在什么地方?” 胖子聲音凜然,繞到我的身后。 “這我哪里知道?”如此深奧的問題,我眼下腦子里一片空白。 正是凌晨十分,我們幾個的腦子昏昏沉沉,有如塞進了一團漿糊。 我極度的困倦,單是撐住一面墻就能夠立刻睡過去。 可眼前發生的景象卻讓我不敢輕易入眠。 龍伯在一旁忙里忙外,作為別墅的管家,此刻別墅里又出現了一個讓人極端毛骨悚然的景象,龍伯也不知所措。 周治西本來是興致勃勃讓我們幾個調查電郵。而今他也二話不說,一陣頭大。 他喋喋不休的抱怨:“早知道我就不請你們來了。早知道,連我自己都不來了?!?/br> 可事情已然發生,無法阻擋,時間的洪流浩浩蕩蕩,逆之者必而亡。 才是過了一個小時不到。外面仍舊黑漆漆的一片。 也不知道為何,自從雜貨間里出來之后。 許是附近的人變多了,以至于對方不好下手作案。還是如何,一個小時之內居然什么事都沒發生。 半空之中掉下來的頭被我和胖子鎖在一口木箱子里。 連同箱子一并塞進了別墅大廳的保險柜里。 鑰匙放在龍伯手上,我倒不信這個人沒有鑰匙真能隔空取物。 本以為我算是將所有對方能想的渠道全都截殺。然則當一個小時的鐘聲噔噔的響后。 我的心頓時猶如被重重撞擊似的。 “不好了,出大事了?!?/br> 寧靜的宴會大廳,因為這聲呼喊,所有人身上原本漸漸濃郁的困倦頃刻間一掃而空。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個叫魏然的人。 “出什么事了?”吸入一口冷氣,快步走去。 躺在沙發上,原本昏厥之后步入睡眠的肥胖女人開始在沙發上不停的胡亂顫抖。 “這是?” 恐怖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這可是心臟病病發的前兆?!捌渲幸粋€人牙根生寒,額頭上的冷汗簌簌下落。 “那怎么辦?” 當龍伯一雙眼四下掃去,可遺憾的是,一眾人中并沒有一個對藥理有相當研究的人。 躺在床上的肥胖女人此番明顯是醒了。只是無論那人的表情還是動作都相當的猙獰。 “我應該還有速效救心丸?!?/br> 將這人抬到沙發上的其中一個叫周彬的同齡女人而今集中生智冒出一句。 “趕緊把藥拿過來!” 李菲雅順著那人望去。 “讓我找找!”那人迅速回到自己的包包附近。拿到包包,立刻折返?;艔埮c驚恐使得這人明顯氣短。 打開速效救心丸的瓶上的瓶蓋。李菲雅就要去倒藥。 可片刻之后,她不禁眉頭緊皺。 “我去!怎么是空的?” 我而今吃驚不已。 同樣吃驚的還有周彬。 “什么?” 瓶里面原本滿滿當當的藥丸此刻居然半點不見。 “怎么回事?” 叫周彬的人眼皮不停的亂跳。 “要是沒有藥的話,估計又得出一條人命?!敝苤挝鞯谋砬榻跏Э?。 “不行了,現在得立刻派人去找藥?!?/br> 富豪的別墅長時間沒有人居住。龍伯來到別墅也才是一個月之前的事。 顯然無法做到所有設施完全齊備。別墅的角落里自然找不出速效救心丸。 “還是我們去吧?!?/br> “我跟你們一起去。這人好歹是我姑媽!”我和胖子二次出征,叫魏然的人不禁毛遂自薦。 “行?!?/br> 胖子點頭。此前,我和胖子極不愿意翻越那座漆黑的鐵橋。 橋雖然不高,然則置身在一片黑暗中。我冥冥之間有種感覺,必然會出事。 可眼前事態緊急,我和胖子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 “倘若這人得不到及時的救治,一夜之間可就喪失了兩條人命?!?/br> 魏然坐在和車子的后面,不多時,我們幾個便來到了那座被人動了手腳的黑色鐵橋前。 我心說,只能想辦法順著鐵橋一邊的鐵梁翻過去了。 胖子拿著手電照了一番。立刻發現了幾大險點。 橋板基本上全被人給卸去了螺絲。所以橋板根本踩不得。 鐵橋的支架被什么撞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紋。所以橫梁也是萬萬碰不得的。 “胖子,你注意點!千萬別讓那個修樹工跟來了!” 修樹工究竟是好是壞,我不得而知。所以寧可敬而遠之,我也不愿意繼續和這人打交道。 “好!”胖子應聲答道。 可他的聲音才是傳出來不足短短的十秒鐘。我的心立刻猛一提。 難道是還有什么險點沒能發現? 循著身后傳來脆響望去,我這才想起一件事我們身后還跟著魏然。 魏然一臉慘白。 那人此刻半懸在橋邊,險些從橋上落下去。 橋并不算高??蓸虻紫聟s是一片亂石灘。 這些亂石平日里被水流籠罩,如今冬天到來,水位跟著下降,亂石于是從水面底全都透了出來。 萬一落下去,石頭正中要害,立刻喪命。 魏然剛才在別墅里對周治西表現出的一臉威懾和格外瞧不起人的架勢全然消失。 “胖子,你在前面穩著點,我這就過去?!?/br> 和我們幾個人跑過橋面相比。眼下先救這人無疑更為要緊。 讓胖子先爬過橋面,在橋邊等著我,以減輕橋面的承重。 我則沖著那人緩緩爬去。 “怎么了你?” “背后有人推我?!蔽喝徊蛔〈蛑?。好在問題不大,我兩只手一拉,那人很快重新爬到了橋面上。 和胖子會合,一路向山下小跑??匆娐窡舻臒艄鈺r,我懸著的心終于沉了下去。 凌晨的街道,胖子敲響了一間二十四小時不歇業的藥店的門。 與此同時,我給附近的派出所和醫院打去了電話。值班的警察替我們報了案,沒過多久,我們幾個和一眾警察向別墅挺進。 當我們幾個重新回到別墅。 剛進門,我立刻暗呼:“壞了!” 四周的氣氛明顯不對勁。 果然,不多時,景小甜立刻沖著我們幾個連連搖頭。 就在短短的不到十來分鐘里。那個躺在沙發上,身體不住打顫的女人已然停止了掙扎。 跟在后面的警察很快將現場給包圍起來。 和龍伯進行簡短的交涉后,警察又將二樓和三樓盡皆封鎖。 渾身是血的那人已經被救護車拖去了醫院。 一切忙完,天已經開始放亮了。 我們幾個和周治西一道被送回了銀海市。 危機四伏暫時解除,本以為能夠好好的長出一口氣。 可我的想法,似乎為時過早。 這件事既然連墮落天使都攪了進來??v然不在別墅里,這件事情還在馬不停蹄的向前飛奔。 只是這個淺顯的道理,回到律師事務所之時,我卻沒能感知出。 等我感知到時,已然是兩天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