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人頭
“那人還不動手?難不成是死了?” 在這股好奇的驅使下,我大臂發力,身子借助蹬腳再度上提。 景小甜分外擔心的望著:“錢哥,你要干嘛?” 不過一半人來寬,就算如李菲雅這般身形纖瘦都不見得能爬出去,更不要說是我了。 “我看看?!?/br> 這人三番五次對我下手。我腦子里頓時騰起一個念頭。 這人不是正不停向里面扔煙彈么,我就不信我看不到這人。 “錢哥,快下來?!崩罘蒲旁S是覺出什么不對勁,她快步來到我的雙腳下,想要將我給拉下來。 “等一下,馬上就好?!爆F如今我心頭的好奇越發濃烈。根本就不是李菲雅拉得住的。 我的一雙眼此刻正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向外張望。 就在這一刻,我整個人不覺血液倒流。 百葉窗外渾然不見一個人。人呢?難道跑了? 我腦子里不停尋思,以為這人估計見我們幾個被這些煙彈弄得夠嗆。自忖我們活不了,怕是早已撤了? 片刻之后,我再次牙根緊咬。 “哦,沒撤!” 極目向前望去,就在窗戶正對面的一處樹林中。 透過一層層黑暗,我終于看到了那個幾乎和樹影融為一體的人影。 那人身上背著一只格外顯眼的工具包。 這包我第一眼便瞧出是修樹匠的。 “難道真是那人?” “敢情胖子懷疑得沒錯?” 就在這時。 呼啦!我立刻自心頭發出一陣劇烈的顫抖。 一根尖銳的鐵絲此刻正沖著我的雙眼插來。 “狗屎!” 注意到情況不妙的不光是我,還有下面的李菲雅。 鐵絲沖著百葉窗的縫隙而來,速度越來越快。 只有電線大小的鐵絲而今在我眼里看來足有拇指粗細。 “不好!”見狀,我身子一橫,竭力避開。 然則當下,我卻是心頭一陣拔涼。 “怎么動不了了?”我發現身子居然僵住了。 長時間趴在窗臺上,以至于眼下全身不聽使喚。 身子有如和墻壁上的窗臺牢牢粘在了一起。 “錢哥,小心吶?!本靶√鹦目诒谋膩y跳,尾音中的顫音極其明顯。 李菲雅二話不說,用力將我往下一拉。 嘩啦! 整個人身子向后倒去的一刻,那根鐵絲直直插在我的右臉之上。 噗嗤! 眼睛是保住了,可是鮮血立刻順著一道血口子拼命往外流。 “錢哥,你沒事吧?” 光是皮膚暴露在這股煙塵中便一陣接著一陣的痛麻。臉上而今裂開了一道口子,被煙霧熏染,讓一瞬之間徹底明白什么叫做撕心裂肺。 煙霧中的化學成分在我的傷口附近引起了急速的變化。本來即將凝固的血水向外涌的越來越厲害。 止不住的血水頓時讓我不禁慌神。 “帶衛生紙了沒?”胖子扭頭望向一旁的周治西。 “帶了帶了!”渾身上下一翻摸索,他從后褲腰帶里摸出了一包完好無損的衛生紙。 胖子很是迅速的將我的臉上的口子壓住。 可就在紙落下的一瞬,胖子眉頭不禁緊緊皺起。 “錢哥,這是怎么回事?” 手上的衛生紙換了不下十來張??晌夷樕狭魈实孽r血似乎并沒有任何被止住的勢頭。 “怎么搞?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本靶√鹈翡J的察覺出空氣之中的異常。 當下她說話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 “只能撞門了!” 所有零星議論此刻最終落在一點上。我們幾個人不可能一直輪番呼吸直到屋子里的煙霧徹底沉降。 在此之前,我們幾個必須有所突破。 “胖子,靠你了?!本靶√鹫醋∥也煌A餮膫?。 力氣的活全落在了李菲雅和胖子的身上。 雖然是雜物間,門卻是相當的牢靠。 胖子渾身解數,那扇門仍舊紋絲不動。 再加上門本身是向內開合的,所以胖子和李菲雅根本找不到著力點。 正犯愁,我們幾個既不能去百葉窗那邊呼氣又不能夠從這里出來。 這時,門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連串凌亂的腳步聲。 此時正是凌晨的兩點一刻。 “難道那人又來了?”胖子聽到聲音,立刻停下腳步。 腳步聲停歇之后,卡達卡達! 熟悉的開鎖聲再度入耳。 “李菲雅!” 李菲雅的腿功和手段迅猛無比,這是我們幾個見到的不爭的事實。 我緊緊攥拳,一眾人全屏住呼吸,只等著門向內打開的一瞬間。 與此同時我在心頭說,這人的耐心還真不小,看樣子這人是鐵了心決定把我們幾個給弄死。 哐當! 門應聲向內打開,與此同時,李菲雅的一只腳跟著踹了出去。 啪嗒! 一個人影正要進入門內,還不得踏進門框,人影即刻被那一腳踹中小腹,整個人飛速向著門外飛去。 “立刻走?!?/br> 找到了突破口,我和李菲雅跟著從門內鉆出。 打算將那人就地正法,逮個正著,就在這時,周治西的一聲斷呵將讓所有人叫停。 “等等,這人好像是!” “龍伯,沒事吧你?” 李菲雅剛才沒輕沒重的一腳正好飛落在龍伯身上。 我立刻慶幸不已。好在她沒有穿高跟鞋,倘若帶著高跟鞋踢過去,估計龍伯當時就得完蛋。 “龍伯,怎么是你?” 我和胖子很是不明白,為何這人會出現在門外。景小甜仍舊緊繃著心弦,在我耳邊低聲說道:“該不會這人就是剛才那人吧?!?/br> 這種可能性倒不是沒有。龍伯作為別墅里的管家,恐怕比我們更深知其中的奧妙。這封信說不定就是龍伯發出的。 周治西不顧我的阻攔,已然走上前去。 不過,龍伯似乎并沒有對周治西下毒手。 龍伯對滿屋子的煙霧渾然不知。 見狀,我不由長出一口氣,可沒過一會,我心頭的疑惑立刻迭起。 “龍伯,你為什么要把我們放出去?” 作為別墅的管家,一切命令都得聽主人的。那幫人沒有發話,龍伯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向著我們的。 “人頭又出現了?!饼埐曇裘黠@在顫抖。 “什么頭?龍伯!你說清楚一點?!迸肿硬]有聽清楚對方究竟在說什么,不停問道。 “你們跟我們來吧!”龍伯在周治西的攙扶下,重新站到走廊上。 跟隨著顫顫巍巍的腳步向前走去,當我們幾個人再度來到廳堂中。 一眾人等對我們幾個由憤怒轉為恐懼。 名叫魏然的人不再對我和周治西橫眉冷豎。 “這些人看來是遇上什么事了?!迸肿訉埐f的什么人頭壓根沒有任何概念。 反倒是我,當時背后就一片森然。 來這里之前,我腦海里已然補全了龍伯所說的景象。 果然!就在我抬眼向前望去之時。 人群中,一個女人已經暈厥過去。 靠近那人后背的地方,赫然一只硅膠制的逼真的人頭。 眾人的臉色全都變了。 這些人不停的小聲議論著。 “周鐵毅就是因為這人頭死的?!?/br> “聽說這人頭只要落在誰附近,尤其是一雙眼看見誰,誰就得沒命?!?/br> 議論聲變得異常嘈雜。 我心頭清楚,這一定是某人暗中cao作搞出來的把戲,然則周鐵毅墮入火海,燒成焦炭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而就在不久之前,那人頭的一雙眼確實也對著周鐵毅。 “趕緊抬到安全的地方去?!?/br> 一眾人等驚慌失措,不得不依賴我們幾個。聽見聲音,其中兩個女人將那人往樓上的房間里抬。 剛過一處轉角,我立刻喊停。 “不要往里面抬了,就放在沙發上!” 一樓廳堂里的沙發本來就多。將這人往屋子里抬,無疑是送羊入虎口。 天亮之前,別墅周圍,不論里外都相當危險。 一旦這人超出了我們的視線范圍,極有可能遭到不測。 人頭第二次出現,這些人的心緒自然格外的忐忑。 就連我,此刻心頭也跟著咚咚亂跳著。 “人頭是什么時候拿出來的?” 此前的那只硅膠人頭,被龍伯鎖在了二樓最頂角的一間小室里。 小室的窗戶緊鎖,大門緊閉,可這人頭卻和之前那個一模一樣?;蛘哒f根本就是一個。 “這模型一樣的假玩意難不成還能穿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