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鳥哨
與我預期中八九不離十,沒過多長時間,那人便沖著我這邊掄起手里的鐵片,猛劈而來。 對方這一舉動好像是下意識的。因為當那人靠近我的時候,我赫然看見那人的眼珠子里一片空洞。 我一瞬間腦子不禁一麻。 與此同時,我立刻聯想起之前看到慘白色人影的情形。 暗說,難道是因為那塊迷香? 這種時候,我卻意識到忽略了一個細節。這種時候不容絲毫分心。 景小甜的聲音此刻鉆入我的耳朵,“錢哥,小心啊?!?/br> 見我愣在了原處足足三秒。景小甜的一對睫毛幾乎快顫掉了。 聞聲,我立刻回過神,好在我的速度并不慢。 當下我的眼眶里,那塊鐵片此刻劃過一道弧線朝著我的右臉而來。 距離近到我能清晰感覺到撲面而來的陣陣風響。 任由下去,估計我的整片臉皮都將被掀起來。 我不由得猛的身子一蹲,進而向一側滑去。 我的這樣的做法相當的明智。才是短短的十五秒鐘不到,我整個人便從那人的胳膊下游了出來。 這人似乎并沒有我想象中那般專業。之前我一直認為這人經受過某種專業的訓練。 看到這里,我倒是長出一口氣。 胖子和景小甜此刻跟著松下緊緊攥住的拳頭。 只要我能夠制服住這人,想辦法將這人手里的兇器給打掉。那么胖子和景小甜一并上來將這人給制服。 而今擺在我眼前無疑一個絕好的機會。 胖子手里拿過來的滑雪板被重疊在一起,被我靠在腰部附近。 此時,我將滑雪板橫了過來。 我用的是滑雪板相對較軟的一邊。 哐當! “三,二,一!”心頭暗喃,與此同時目光緊盯著滑雪板的末端。 那人估計沒想到我會這么靈活,從那人的手臂下游了出來。 趁那人來不及反應的片刻,我手里的滑雪板已然落在她的手腕附近。 手腕附近的神經格外的敏感。前端落定,手上的鐵片立刻飛了出去。 閃避開飛彈的鐵片,此刻胖子和景小甜一擁而上。 沒用多少力,那人重新被按到床上。 防止這人做出更加令人膽寒的舉動。胖子不知從什么地方拿來一卷繩子。進而用繩子將那人綁在床上。 景小甜則去拿一些冰來。 冰涼的冰袋接觸到guntang的額頭。沒一會兒工夫,那人便熟睡了過去。 “我去,剛才真tmd險?!?/br> 放下手里的雪橇板,我不由長出一口氣,同時望向那人。 雖說我不相信這世間有什么奇門異術??蓜偛拍欠磻_實不像一個正常人所為。 “想不到這墮落天使還真會挑地方?!迸肿幽ㄈヮ~頭上滲出來的汗珠。 自打我們來到林雪市到現在為止,接觸到的怪事還真是為數不少。 物理降溫的效果相當顯著。 才過半個小時,那人原本guntang的額頭漸漸恢復冰涼,氣息也跟著平緩下來。 有了頭一次的應急反應,眼看著這人正要睜眼,我和陳胖子不由得跟著閃開,生怕那人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來。 然則這次我們幾個顯然是虛驚一場。那人睜開眼見自己正被綁在床上,倒是一臉愣神。 一臉緊張的抬起頭來看著天花板,眼神漸漸游移到我們幾個身上,這人才跟著稍稍放平呼吸,不過說話的語氣里仍舊充滿了驚奇。 “這是哪?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胖子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給眼前人聽。我也不刻意上前打斷,畢竟胖子也是時候該找尋一個適合自己的對象了。 再者,胖子對北方大妞特別是這種大眼睛,身材好的女孩基本上毫無抵抗能力。 對方此刻聽完這話,腦子里轉了轉,緊接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過坐起來之后,說出的第二句話卻是讓我們幾個近乎驚掉了雙眼。 “聲音,那聲音?!?/br> 聽到“聲音”這個我格外介懷的字眼,我心頭不禁咯噔一下。 我們幾個對那聲音一直格外介懷,雖說這幾天晚上我也是特意留意窗外的聲音,難則除了那次無意中捕捉到之后。 聲音便如踏破鐵鞋無覓處。愣我怎么聽,怎么守,那聲音就好似再也看不見了一般。 如今聽到“聲音”二字,我本能上前步,緊追慢問。 一問不打緊,接下來那人的回答再度給我迎頭棒喝。 “你們也知道那聲音?” “應該是狼吧”。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胖子還是格外踴躍的在對方面前竭力表現自己的積極性。 不過很快胖子被碰了一鼻子灰?!安皇抢?,那是一種信號?!?/br> “什么信號?” 眼下不光是我和胖子,就連景小甜也一并圍上前來。 與此同時,我和景小甜私底下交流,“看來墮落天使這次的代辦任務也不是什么善茬?!?/br> 景小甜默默點頭,與此同時,我花費百分之二百的精力,仔細聽從那人嘴里蹦出來的一字一句。 坐在床上的北方女孩一字一頓,“是他們交流時候通常用的信號。被稱作鳥哨!” 說鳥哨我聽不懂,然而說信號我大體還是明白的。 這種信號要說是少見倒也少見,可要說我們幾個沒聽過也不算。 這種信號應用最廣方面的就是輪船上的棋語。 兩艘輪船交會的時候,就會有人揮動特殊的手勢,以示各種各樣的語言符號。 和這種鳥哨有著異曲同工的妙處。 只是這人為什么會躺在雪地里,又為什么會遇上巴圖爾?和巴圖爾結仇,倒是我分外感興趣的話題。 問出來擔心對方身子支撐不住,再者我們幾個和這人之間的熟絡程度還不足以到無話不說。 思索一番,我不由景小甜和那人一番細聊。 景小甜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差不多十五分鐘后。她立刻下樓來找我。 我此刻正坐在屋子靠門口的地方。這地方難得出現了片刻的陽光。雖說雪地外面空氣依然冰寒,可陽光照在身上卻讓人全身發暖。 正享受著這種少有的愜意,景小甜此時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么樣,找到了?”我抬起頭輕描淡寫的望著景小甜。 景小甜的溝通能力還是相當值得欽佩的。 短短的一刻鐘不到,對方的基本信息,基本被她掌握得爛熟。 “這人叫李菲雅?!?/br> 姓名和年紀倒不是我感興趣的點。我唯一感興趣的是,這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 景小甜依舊慢條斯理,“她說她自己是跟蹤信號來這里的?!?/br> “跟蹤信號?什么信號?鳥哨?” “我猜應該也是鳥哨?!本靶√鹉c頭。 “跟鳥哨干嘛?” 如果說我們幾個對那聲音格外介懷,是因為我們不知道那聲音究竟是干什么用? 可讓我奇怪的是,這人明知道這東西的用處,卻偏偏要跟蹤這東西。難不成這東西本身就與眾不同? 除了這種解釋方法外,我根本想不出第二套解釋邏輯。 “對了,錢哥,你看這是什么?” 景小甜說完這些,突然從荷包里拿出一樣東西來。 “你什么時候拿走我的?” 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根黃色的毛。那毛分明就是我之前撿到的。 “不是拿的,是從那人身上發現的?!?/br> 景小甜都替那人冷敷額頭的時候,無意間從對方身上意外發現了這種棕毛。 “你覺得怎么回事?” 我此刻拿試探的語氣問景小甜。 景小甜偏過腦袋,“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總覺得這些人應該也和我們一樣?!?/br> “和我們一樣!”潛意識里,我也這么認為,然則眼下我卻是眉頭一皺。按說墮落天使和我們合作這么長時間,多半不會像以前一樣安排眾多的人代辦同一道任務。 景小甜很明顯聽出我話背后的隱含義。 “錢哥,你的意思是,除了墮落天使以外,還有人志在必得?” 我深深點頭,這不光是我簡單的猜測。 景小甜的話讓我此刻心里不禁泛起幾絲漣漪。 倘若正如景小甜所說,那么這次和墮落天使并駕齊驅將會是誰? 唯一知道答案的恐怕只有躺躺在屋子里的那人。 然則即便如此,對方在不了解我們幾個的情況下,恐怕很難坦誠相見。 我眼下正疑惑著,頭頂的樓板上,再度傳來一陣異樣的聲響。 與此同時,景小甜的姨慌慌張張的從上頭跑了下來。 “怎么了?” 看到眼前的情況,我和景小甜不約而同瞪大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