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4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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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她高興,他丟下所有賓客,偷偷帶她落跑來這里吃火鍋。他看到她的笑,比他將一顆碩大的鉆戒套在她手指上還開心。 兩個人吃火鍋太寂寞了,他打電話叫上安小離與李承昊,那時候,他以為他們四個人會修成正果。 “我只要坐那一桌?!背厮鼓瓴蝗萆塘康?,他明明知道,去所有曾經跟她一起去過的地方,他都會心痛。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越心痛越證明自己還活著,沒有行尸走rou。 程靖驍不能吃辣椒,他隨意看了一眼別人鍋里飄浮著紅紅的辣椒,他心里就直發怵,“斯年,要不我們去吃西餐,韓氏料理,意大利面,吃什么都可以,就是別吃辣椒?!?/br> “有清湯?!背厮鼓暄院喴赓W的解釋。 “先生,真的很抱歉,她們是熟客,而且客人已經到了,如果你堅持要坐這一桌,可以等一等,等她們吃完了,就輪到你們了?!?/br> “他們有幾個人?”池斯年執著道。 “兩個?!狈諉T如實道。 “那好,我去跟他們談?!背厮鼓暾f完,徑直向016號桌走去,程靖驍無奈的跟上,“斯年,吃火鍋而已,你至于那么較真嗎?” 池斯年沒有理他,他已經來到016號桌,“你好,我叫池斯年,請問你們可以將這個位置讓給我嗎?” 池斯年站在016號桌前,奇怪,他又出現幻覺了嗎?為什么他看見雪惜與安小離坐在這里吃火鍋?他連忙閉上眼睛,然后再睜開,眼前的人依然沒有消失,難道他的幻覺嚴重了?他轉過身去,看著緊跟而來的程靖驍,說:“靖驍,我好像看見惜兒了?!?/br> 程靖驍跟在他后面,看到四人座位上坐著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女人,還有一個,可不是蘇雪惜。 程靖驍目光狠狠地盯著安小離,安小離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鎮定下來,她輕諷道:“喲,程大公子,有錢人還來吃火鍋?真是稀奇??!” “很稀奇嗎?我也是人?!?/br> “喲,我什么時候說過你不是人了?”安小離冷冷道,“嗯,也對,有些人披著人皮,盡干些不是人的事?!?/br> “你!”安小離三言兩語,就挑起了程靖驍的怒火,她這張嘴,說起甜言蜜語來,可以將你膩死,但是一旦損起你來,你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她。 雪惜是背對著他們坐的,她聽到池斯年的聲音時,整個人都愣住了,世上怎么有這么巧的事,闊別三年,他們居然會在小小的火鍋店里重逢。 雪惜渾身一震,根本不敢去看池斯年,她雖然沒有看他,卻能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身上,她突然局促不安起來,手里的筷子不知道該放下還是該繼續拿著。 心跳亂了節奏,她勉強控制住自己不要慌,輕輕放下筷子,轉頭看著他。 三年未見,此時乍然相見,雪惜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即使在演藝圈那樣的大染缸里已經學會了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在面對池斯年時,她一樣功虧于潰。 他瘦了,也黑了,顯得整張俊臉棱角更加分明,他那雙黑色的雙眸,深邃得仿佛隨時都會將人吸進去。雪惜錯開目光,站起來禮貌地向他們頷首,“池先生,程先生,幸會!” 154 雪惜心里巨浪翻騰,仍舊勇敢地直視池斯年,目光不閃不避,清澈見底,沒有一絲波動。仿佛只是偶遇了一個曾有幾面之緣的老朋友,客氣而疏離。 池斯年盯著她,想要從她臉上找出一絲慌張之色,但是他失望了,他眼神一黯,心里輕輕咀嚼著她疏離的稱呼他,一時口苦心也苦,他伸出手去,“蘇小姐,幸會!” 雪惜看著他的手,擱在膝蓋上的手下意識握緊,她坐著沒動,池斯年伸出去的手也沒有收回,兩人無聲僵持著。 雪惜抬頭看他,他亦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太清澈,他的眼睛太深邃,他們都想看清彼此,卻都看不懂彼此了。 三年的溝壑,三年前的傷害,在他們之間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墻,隔在他們中間。 雪惜暗暗吸了口氣,她站起來,伸手與他握了一下,雙手交握時,仿佛有一股電流直擊她的心臟,她的心跳猛地一窒,然后快速跳動起來,她急忙縮回手,目光四處游移,就是不敢像剛才那樣坦然地看著他。 池斯年盯著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掌心還殘留著她小手柔軟的觸感,池斯年五指緊握成拳,似乎想要留住她手心的溫度。他沒有看雪惜,否則他一定會發現她其實沒有她表現出的那么淡定。 雪惜徑直坐下來,沒有再看站在那里的池斯年一眼。她的心跳得很急,每一下都撞擊到了靈魂深處,她垂著眼瞼,在心里拼命罵自己沒出息。 重回海城,她就該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這三年,她從來沒有刻意打聽過他的消息,安小離幾乎不向她提起他。 后來她收到安小離寄來的請貼,看到新郎的名字時,她嚇了一跳。她還記得三年前那天晚上,她在醫院里保胎。安小離來看她,抱著她傷傷心心的大哭一場,然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雪惜擔心她,怕她出事,就請宋清波去找她。后來宋清波告訴她,那天是李承昊與藍玫瑰的新婚大喜。她心里重重一疼,她們到底還是被最愛的那個人拋棄了。 李承昊結婚半年,藍玫瑰給李家生了個兒子,李家大肆慶祝,比李承昊當初結婚時還辦得隆重,那天晚上,安小離打電話來告訴她,她決定接受程靖驍了。 她知道,安小離才是一個真正敢愛敢恨的人,她一旦決定放下,就不會再拿起。安小離跟程靖驍交往期間,程靖驍幾次傳出與某某千金訂婚的消息,然后又幾次傳出與某某千金悔婚的消息,雪惜知道,這都是因為安小離。 他們幾度分分合合,她以為他們最后能修成正果,但是看到請貼上新郎的名字時,她吃了一驚,打電話給安小離,問她跟程靖驍怎么了?這次是鬧真的? 安小離咬牙切齒的說:“他能包海城最好的酒店,我也能在海城最好的酒店包一層,我膈應死他,不膈應死他也膈應死他老婆?!?/br> 雪惜擦汗,這是結婚嗎?這分明就是小孩子玩過家家。 她以為安小離是開玩笑的,結果她還真的在程靖驍結婚的那家酒店包了一層,因此她才再三猶豫要不要回來。 程靖驍是池斯年的朋友,他跟安小離在同一家酒店舉行婚禮,她跟池斯年碰面的機會就高了許多。 不是沒有想過終有狹路相逢的一天,她以為自己已經先一步放下了,再不堪,也能平靜的含笑以對。但是現在,她拼命想維持好臉上的微笑,但是他的眼神,卻讓她臉上的笑意慢慢僵住了。 那些幸福的辛酸的甜蜜的痛苦的過往還歷歷在目,她怎么可能已經放下?即使現在面對他時她再平靜,也無法遏制心里那根顫抖的弦。 她緊張,她害怕,生怕自己會在他面前泄露一絲一毫不該有的情緒。她習慣性的雙手交握在一起,然后她右手心硌上了一個堅硬的物什,她放開手一看,是今天早上宋清波重新給她戴上的戒指。 她所有掙扎的情緒,在看到戒指上璀璨的鉆石時,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現在是宋清波的女朋友,她還有什么資格去想著別的男人? 她繃緊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卻并沒有發現,池斯年也看見了她左手無名指上的鉆戒。他還記得,他跟她慢慢走向決裂的那一天,就是在她將婚戒摘下來砸在他身上的那一天。 他眼里泛起不可言喻的痛楚,當下再不敢停留,轉身匆匆離去。這邊還在跟安小離唇舌大戰的程靖驍,見池斯年突然丟盔棄甲的逃離,他愣了一下,停下跟安小離的爭吵,看向一旁始終安靜的蘇雪惜。 他嘴唇嚅動了一下,想要跟雪惜說什么,但是眼角余光被她左手無名指上那一抹流光刺了一下,他什么都明白了,他說:“雪惜,婚禮過后,我想跟你談談?!?/br> 池斯年一離開,雪惜身邊的空氣就流通起來,那種即將窒息的感覺也消失了,她抬頭看著程靖驍,微笑道:“程先生,我想我沒什么話要跟你談?!?/br> 程靖驍與安小離分分合合三年,其實她打從心里是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的,但是最后還是情深緣淺。她不怪程靖驍,就像當初不怪池斯年一樣。人,總有那么多無可奈何。 程靖驍聽她疏離的語氣,看著漸行漸遠的池斯年,他急躁起來,“雪惜,三天后,我聯系你,如果你還把我當成朋友,就出來見我?!?/br> “喂,雪惜憑什么出來見你?”安小離氣得大叫,程靖驍沒有理她,也不等雪惜的回答,匆匆離去。 追到停車場,池斯年正站在車旁,他的背影透出末日般的荒涼。程靖驍急促的步伐放緩下來,這種孤獨又荒涼的滋味,他不是沒有嘗過。 這些年,他跟安小離幾度分手,每次都揚言要隨便找個人娶了,但是最后,他都死纏爛打的重新膩著她。他知道她心里住著一個人,那個人是他這一生都難以跨越的鴻溝,所以他放棄了,放棄的那么徹底。